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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江湖群芳谱 > 第 12 章 冷冰传奇·猎艳(下)
    冷冰传奇·猎艳(下)

    作者:天际驱驰

    (三)焰云炽烈长恨哀,此情脉脉

    “请坐。”黄昏中,潘美静静地坐在一块山石上,静静看着凌冲走向自己,经过一整天的追捕,她的白衣还是那么洁白。

    凌冲走过去,决心把追捕进行到底,绝不再跟潘美做黑夜朋友。他现在才知道潘美果然不负第一猎物的称号:潘美在猎场里东躲西藏,害得他东翻西找,有几次还差点中了潘美的暗算,他不得不抖擞起全副精神来对付潘美。

    “看见那丛野花了吗?”

    凌冲看见一丛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在晚风中瑟瑟摇曳,他只淡淡看了一眼,盯着潘美,不知她又会玩什么花样,全神戒备着,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如果你死了,我会把你埋在野花下;如果我死了,也请你把我埋在野花下。”潘美语气淡淡的,不像在说生死。

    凌冲没弄明白,继续盯着潘美一语不发。

    “死人只配给花儿做肥料!三年来,我亲手埋葬了七个人,分别在他们身上种上梅、竹、牡丹、玫瑰、菊、荆芥和狗尾巴花。”

    想不到这个身世可怜,命运孤苦如浮萍一般的女子已经杀了七个猎手!

    “我说过,我曾七次见到爷。”能活着见到赌局主人,就说明她胜了七次。

    凌冲瞳孔一缩:“你用花卉来标记人?”潘美竟用野花来标记他,简直是对他的奇耻大辱。

    “你明明有了意中人,却仍然对我动心,所以你只配野花!”

    “你又是什么花?”

    “我也是没人眷顾的野花。答应我,无论我们谁杀了谁,活着的人都把对方埋在那丛野花下。传说在野花盛开的地方,那下面一定埋着尸体。”

    凌冲放眼一望,见四周开着不少的各色野花,莫非这猎场里埋满了尸体?

    “你看,那是狗尾巴花,这人又蠢又笨,只配做只狗。那边是玫瑰,下面埋着个小白脸。看那边,菊花下是个自命侠客的伪君子。最可惜是那竹子下面埋的……”这里竟然真的埋满了尸体!

    “住嘴!”凌冲明显感觉到一种压迫,似乎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接招吧。”他忍无可忍地出手了,完全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

    凌冲一出手就把焰云拳的威力发挥到八成,剩下两成功力防备潘美再次逃窜。他要把这个冷冷清清的女子熔化在焰云拳下。

    潘美在凌冲的拳掌下灵巧地躲闪着,吟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两句诗吟完,“铮”地一声,潘美不知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刀,刀光闪烁,匹练似的倒卷出去,逆着掌风,砍向凌冲的胸膛。只听见潘美说道:“这把刀叫长恨!”

    一把刀刃很短的刀竟然叫做长恨。

    淡红的刀光妩媚、温柔、清丽、夺目,艳如绝代红颜的风华。

    暗赤色的刀锋锐利而轻薄,薄如绝代红颜的命运。

    刀名虽叫长恨,刀却并无怒意,只幻出无边怨愁,哀艳伤怀的无边怨愁。

    凌冲稍退即上,闪过长恨刀,拍出焰云拳。这几下动作干净利索,疾如迅雷,把潘美劈来的一刀化于无形。

    焰云拳如同炽烈的火焰,天边的云彩,变幻无方,四处飘逸,不可摸捉。

    拳风之炽烈,拳劲之浑厚,仿佛可以点燃任何生命的火花。

    潘美似乎对凌冲的焰云拳非常清楚了解,躲闪腾挪之际,往往恰到好处,甚至能预知焰云拳的续招变式,常常取得先机,令凌冲心下暗暗吃惊。而潘美的反击虽然十分凌厉,却总能让他有惊无险地化解掉。但潘美招招狠辣,刀刀夺命,看来完全不像有意相让的样子,这又让凌冲大惑不解。

    长恨哀愁,焰云炽烈。

    长恨刀那淡红的刀光在焰云拳的焙煨下,慢慢地变红,越来越艳,却越来越凄楚,然而渐渐变得炽烈。

    焰云拳炽烈依旧,变幻依旧,然而炽烈中渐渐渗入了丝丝哀伤的怨愁。

    忽然,一抹异彩飞溅在那片急风劲气中,长恨劈出,焰云掌落,血珠抛起。

    刀只是刀,只因为有一缕芳心附着,劈出了致命温柔的一刀。

    掌还是掌,只因为有几咎情丝纠缠,拍出了抵死缠绵的一掌。

    夜色已经笼罩着四野,天边的月亮在群星的簇拥下洒落一地淡银色光华。

    长恨刀的刀锋还多情地停留在凌冲胸膛上,凌冲血染长衫。凌冲的焰云拳同样印在潘美的胸膛上,潘美露在黑纱外的脸血色尽失,一片惨白。黑纱滴血,稀疏的几点滴落在白衣上,如同几朵红梅,在暗夜中孤独地放开在雪野。

    “你?你!你、你是……”凌冲无比惊骇地瞪着潘美,话还没说完就一头倒下了。

    潘美软软坐下,抚胸喘息,待稍稍平复之后掏出一方丝巾,轻轻拭去长恨刀上的血迹。

    “这个人看来不怎么样,你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潘美身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潘美。

    潘美收刀低头:“爷。”

    潘美眼前出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三、四十岁男人,穿着一袭合体的长袍,素静淡雅,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物。恍眼一看,爷是个斯斯文文的人,爷只是静静的站着,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淡淡的霸气,看得出他是个自信的不凡男人。爷似乎是吴越一带的人,一口吴音软语,带着水乡的柔媚,让人觉得很悦耳亲切。但爷说话时带着股颐指气使的气势,使他用吴音软语说出来的话不容置疑。

    爷倒背着手,动作轻缓从容,他并没有故意摆出副骄傲的嘴脸,却在举手投足间挥洒出一股骄傲。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凌冲,向潘美道:“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老实跟爷说。”他说话的语气轻柔而平静,并没有声色俱厉,气势凌人,却有股让人不容抗拒不容反驳的力量。

    潘美垂头道:“潘美不敢。”

    “嗯,你是真的动心了,只是不敢而已,怪不得你要浪费这么长时间。”

    潘美仍垂着头说道:“爷说过,只要潘美能杀死猎手就行,爷不管潘美用什么方法,花多少时间。”

    爷笑了笑,笑容如星星般灿烂,如午夜兰花般温馨沁人:“爷知道你心里很苦,来陪你说说话儿,不是责怪你。”话语如此温柔,声音如此亲切,几乎不能把眼前这个人与残忍冷酷铁腕的赌局主人联系起来。

    “谢谢爷。”

    “哦?你出去了一趟,变了不少啊,竟然跟我生分了。”爷注视着潘美,深沉的脸色带着些许爱怜,深燧的目光带着些许柔情那却是人看向宠物的表情。

    “潘美不敢。”

    “干什么蒙个黑纱在脸上?不怕气闷?”爷轻笑道:“摘了,让爷欣赏欣赏你。”字句简捷,语气平淡,自然带着股命令的意味。

    潘美柔顺地摘下黑纱,在夜风中迎着爷的目光扬起娇颜:凝脂一般的玉肌在月华下隐隐生辉,唇角一缕尚未抹去的血丝给这张脸增添了无限的凄美。

    “还记得爷说过的话吗:猎物千万不能对猎手动心,否则受伤的是自己。你若不是对这小子动心了,下手再狠一点,怎么会受伤呢?”

    “潘美记得爷说过的每一个字!”

    爷殷殷地叮嘱:“那你还不听爷的话?答应爷,以后别再做这种蠢事了,不要让爷心痛。”不管他对潘美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却让人毫不怀疑他的真挚:“伤得重吗,还是累了?怎么坐在地下不起来,小心着凉。”爷的话里透着真诚的关怀,伸出手说道:“让爷拉你一把。”

    暗赤的刀锋,淡红的刀光瞬间闪出。

    怨!

    冲天的怨气!

    恨!

    彻地的恨意!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刀短恨长。

    爷还是站着,脸上犹带着关怀的微笑,长恨刀在他眼里如同轻风拂体一般,被他不动声色地化解于无形。但他抚着胸口的手指间,隐隐渗出血痕。

    “你不是潘美。”爷连退几步,轻轻松松便脱出了长恨刀的纠缠,退到先前潘美曾坐过的山石边,靠着山石慢慢软倒。纵是此时此刻,他的神态仍是那么平静镇定,他的气质还是那么高雅骄傲,没有丝毫的狼狈与惊慌。

    潘美走到爷身边,同样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爷:“我为什么不是潘美?”

    “潘美是不会在刀锋上涂抹毒药的,赌局没教过她如此阴险的招式。”

    潘美冷冷一笑:“既然出去了,什么本事学不到?”

    爷皆是一笑:“如果是潘美,根本无法对我出手,我是她爷。”

    “唉,爷,潘美在这里。”黑暗中走出一个美艳娇丽轻轻叹息的红衣女子,走过去扶起爷,坐在山石上。

    (四)负心薄幸醉生死,情义无价

    “潘美,你的功力怎么了?”爷立即发觉潘美说话有气无力,中气虚空,显是功力尽失的模样。

    潘美凄然一笑:“对不起,爷,潘美把功力尽数传给了冷妹子。妹子,来见过爷。”前先那女子冷冷淡淡地看着爷:“早就见过了,他只是你的爷。”她看来跟潘美长得非常相像,就像同胞姐妹一般相像,甚至连声音听来都那么相似。

    “哦,原来是冷香谷的冷大小姐。”爷竟然还能笑出来:“想来冷姑娘的容貌皆必冠绝群芳,除下乔装,让爷鉴赏鉴赏。”

    只见冷冰背转身,手在脸上动作了几下,没用多少时间,等她回转身时,她的脸已经完全变了:她长得跟潘美并不太像,潘美清艳,冷冰冷艳,气质大不相同。“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当冷冰除下易容后才想起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想都没想就遵照爷的话做了?“这个人一定有魔力!怪不得潘姐姐……”

    爷淡淡道:“果然漂亮!”虽然赞美的话只是很普通的四个字,但从爷口中用带着命令的语气说出来,似乎给这四个字平添了许多内涵,竟让人觉得很受用。

    冷冰冷冷一撇嘴:“不关你事。”这一句她没有再伪装潘美的声音,听来异常的冰冷,那声音也与潘美绝不相同。冷冰狠狠瞪了爷一眼,逃跑似地走向倒在地上的凌冲。她明显感觉爷有股让人心折心动心服的魔力,在爷身边呆久了,难保不成为第二个潘美!

    爷看向潘美:“为什么?”

    “三年了,”潘美凄然一笑:“潘美只见过爷七次!每次都是在潘美杀掉猎手之后!潘美拚死拚活的杀人,只是为了能见到爷一面!爷知道潘美要想什么。”

    爷的脸色有些变:“爷不是一再跟你说:作为猎物,不能有情,也不能动心吗?”

    “爷说过的话,潘美一直铭记在心,可是,爷并不是猎手!”潘美心情激荡,忍不下的泪水流下羞红的脸,雨打梨花般清艳:“在爷眼里,潘美只是训练出来的猎物而已。”

    爷眯着眼:“就这样,你就要杀爷吗?”

    潘美俏脸挟着些微寒霜,更多的却是哀怨:“上次猎局潘美伤重几死,是谁下令把潘美扔出去?潘美确实无法对爷出手,但是潘美可以找人帮忙出手!冷妹子……”

    “冰儿,你怎么成猎物了?我们一起逃!”冷冰在凌冲嘴里喂了颗药丸,凌冲一醒过来就急忙去拉冷冰的手:“有我在,你不用怕!”

    冷冰飘身闪开,淡淡道:“你是你,我是我,跟你不相干!”凌冲一怔,这才发现冷冰已除去易容伪装,而在他们身边居然多了两个人。那女子不用说,自是真正的潘美,而那气度不凡的男人,凌冲不用多想就猜到定是猎艳赌局主人:爷他千方百计要找的人。

    但凌冲已无暇顾及这些,眼看冷冰神色不善,急忙道:“怎么啦?冰儿。”

    冷冰站得远远的,不容凌冲靠近,脸色似悲似愁似哀似怒似怨似恨,复杂得难以分辨:“我怎么了,已经跟你不相干了。”

    “你怎么成猎物了?”

    “那是我与潘姐姐的事,跟你不相干!”凌冲醒来后,冷冰只说了三句话,就说了三次不相干,把凌冲说火了:“我跟你不相干,谁跟你相干!”轻轻舒了口气,走向冷冰,柔声说道:“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凌冲一步步走近,冷冰一步步默不作声的后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冰儿!”冷冰的表情令凌冲非常难受,自与冷冰相交,冷冰一直对他温颜相向,几曾如此冷冷相对?此时冷冰显然在抗拒着他:“你说,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这么对我!”

    “你刚才为什么对潘美一再手下留情!”冷冰眼中充满了盈盈泪光:“最后一击,你为什么要收回七成力道?”以她对凌冲武功的了解,当然知道凌冲有没有手下留情,甚至知道凌冲到底留了几分情,她忍住冷冷质问:“你敢说你就没有对潘美动情?你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愿意伤害潘美,是不是?”

    凌冲呵呵一笑:“傻姑娘,我若不手下留情,你此刻焉有命在?留情得好啊!”冷冰幽怨地一瞪凌冲:“我宁愿你一掌打死我!”泪水划过她娇颜,她无力疲惫地滑坐到地上。

    她答应潘美李代桃僵参加猎局,设法杀死赌局主人爷。但她们万万想不到这场猎局的猎手竟然是凌冲!当冷冰在猎场见到凌冲时,错愕万分,失声惊呼。

    她们的目的是要活到猎局结束见到爷,她们才有暗算爷的机会。正如潘美无法对爷出手一样,冷冰同样无法对凌冲狠下辣手,她也绝不想跟凌冲兵刃相见,情人对决。对她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迷惑凌冲,让凌冲爱上“潘美”输掉产业,赢取美人心。

    她竭尽所能的诱惑凌冲,心理却复杂而微妙,痛苦而茫然,一方面她是想引诱凌冲爱上“潘美”,以避免将会发生的生死拚斗,另一方面她又生怕凌冲真的移情别恋,爱上“潘美”,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样,在诱惑的过程中她忽冷忽热,举棋不定。而凌冲的表现,似有情,似无情,令她不可捉摸。

    她一直想着怎么破解这个困局,虽然潘美曾说过:“你随时可以放弃。”但冷冰知道这是潘美唯一能杀掉爷的机会,她不想辜负潘美的期望。她一拖再拖,一直拖延到天黑。因为围猎场上随时有暗中窥视猎局的人,只有在深夜才会稍稍松懈,她才有暗动手脚的机会。虽然她学得了潘美的功夫,承袭了潘美的功力,但她最擅长的还是她从小学来的药石功夫。夜里她悄悄在长恨刀上涂了冷香谷的秘制麻药:醉生梦死。

    所以当冷冰的刀砍在凌冲胸前,随着药力的发挥,凌冲终于认出了冷冰,幸好,醉生梦死发作得很快,没有让凌冲把话说完。

    两天来的情仇爱恨在她心头汹涌翻腾,折磨得冷冰心力交瘁,凌冲那句“傻姑娘”唤起了她心中的无限柔情,那句“留情得好”又让冷冰心痛神伤,她再也支撑不住,坐倒在地。

    凌冲胸膛那一刀伤口很长,流血也多,看来挺吓人的,但伤得并不重。凌冲顾不得料理自己的伤势,过去扶起冷冰赔笑道:“我怎么舍得伤我的冰儿呢?我当然要对你手下留情了。”

    “那时候,我不是我。”

    “你不是你?你是谁啊?”

    冷冰气愤愤地道:“我是潘美。你竟然对潘美动心了!”

    “不对吧,我只是对你动心。你叫冷冰时让我喜欢,换个名字,换个身份还是让我喜欢,呵呵,我们可真是缘分天定呢。”

    “啊不,不对……你故意缠七缠八乱说!”

    凌冲微笑道:“不管怎么说,令我动心的就是你,没有第二个。不管你化身成什么人,都能让我动心。嘻嘻,说明命中注定,你是我的!不管你怎么变都跑不掉的!”这话题认真说下去,越说对他越是不妙,他只好耍赖,胡缠到底。

    “你!我不说了。”冷冰看出凌冲一心耍赖,只好不说话了。

    凌冲轻轻一搂冷冰:“别生气了,莫要气坏了我的冰儿。嗯,你怎么成猎物了?”

    冷冰喘息稍定,挣开凌冲的怀抱:“你又为什么要参加猎艳?你觉得很香艳很刺激很好玩吗?”

    “哈哈,”凌冲一声朗笑:“我一贫如洗,借了点钱,想赢份产业迎娶乖冰儿。”手指在冷冰鼻子上充满爱意地轻轻一点:“不可以让冷大小姐受委曲。”

    “哼哼,谁希罕你的臭钱!”

    凌冲哈哈一阵大笑,转身走向爷:“你就是赌局主人爷?”

    爷只淡淡道:“正是。”

    凌冲脸色一寒,眼光立即变得尖锐如刀,盯在爷脸上:“龙情是不是死了?别说你不知道!”语气冷冷的,空气中登时充满了萧瑟的杀气:“江湖中很多侠少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连产业也莫名其妙的易手他人,这些都是你干的?”

    爷平淡一笑:“你也参加了猎艳赌局,他们都是自愿的,就像你一样。赌局是公平的,你应该清楚。”(.

    凌冲只有默然,他受人所托,千方百计参加到猎艳赌局中来,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据说有人推测,猎艳赌局主人的身家早已富可敌国。

    “那是爷的事,不劳凌少侠费心。”

    如果凌冲不是亲自参加了猎艳赌局,他也许会猜测这个赌局不是很公平,他的朋友也许是中了暗算什么的,但凌冲已经亲身体验过了,既然参加赌局的人都是自愿的,赌局也是公平的,他无话可说:“请问一句,江湖中有没有在猎艳赌局中获胜的人?”

    “有。”

    “谁?”

    “你自己去查。”

    “你不能说出人来,就说明你的赌局有诈!”

    爷优雅从容的笑了笑:“你想偷懒,想不劳而获取得获胜名单。哈哈,你才在行诈。”淡淡地揭破凌冲的用心。只是爷的脸色有些惨白,眉心透出淡淡的紫气。

    “龙情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他?他尸体在哪……”凌冲还没问完,旁边的潘美忽然惊叫道:“爷!你毒性发作了?冷妹子!”

    冷冰走过来:“潘姐姐,难道你忘了他怎么对待你了?”

    潘美默然了好一会,轻轻叹道:“妹子,你也承认,付出感情的女人是最笨的!”

    看来潘美已经改变主意,根本不想杀爷了,冷冰掏出一颗药丸:“他中的毒是:负心薄幸。会让人心头难受得恨不得死掉,但又偏偏一时半刻死不掉!只有‘情义无价’可解。但不能白给!”盯着爷冷冷道:“放了那些被你买来的女孩子,再也不许训练猎物了,结束你的赌局。”w~

    爷轻轻一笑,淡淡道:“你看爷是会受要挟的人吗?”爷就有那么股魅力,说出来的话总让人不容置疑。

    “妹子,算姐姐求你,好不好?”潘美是对爷最了解的人,知道爷说过的话绝对算数。见冷冰似乎还想打什么别的主意,连忙抢先封住冷冰的嘴。

    冷冰皆是一声轻叹,玉手轻弹,把药丸射向潘美:“潘姐姐,如果你想制服他,最好不要把情义无价轻易给他。”潘美谢着,竟然毫不迟疑地就把“情义无价”送进了爷的嘴巴。

    “冷妹子,你怎么下的毒?”

    冷冰提起长恨刀笑了笑,把刀上的血抹拭干净。原来她砍伤凌冲,麻倒凌冲后,曾用巾子抹拭刀刃上的血,同时也在刀刃上涂上了“负心薄幸”之毒。冷冰把抹拭干净的长恨刀递在潘美手上:“他是你的爷!潘姐姐保重,后会有期。”说完一展轻功,闪进沉沉夜色里。

    “冰儿,等等!”凌冲不防冷冰说走就走,毫无预兆,匆匆忙忙向爷搁下一句话:“等大爷我以后再向你讨教!”连忙飞身追去。

    潘美茫然地捧着一把刀刃很短的刀。她把“情义无价”给了爷,留下了只是爷给她的长恨刀。

    爷微笑着看着潘美,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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