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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网王]手冢的幼驯染 > 第102章 Extra story 11
    1

    说件可笑的事情,加贺第一次看见亲吻,对象是自己的母亲。

    鲜红的嘴唇扬着妩媚的弧度徐徐朝男人的脸贴过去,那是个开始的信号。年轻男人的手立刻搂上了她的腰肢,胸膛急不可耐地向身前的轮廓压去……

    母亲用手抵住了那个男人,染笑的眼睛嗔怪地看了眼他,她不紧不慢地侧过脸,眼尾拉起嘲弄般的弧线,“谅人,你哥哥呢?”

    他没说话,提着手里的书本面无表情地绕过他们,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

    自己的母亲是个罪人。

    而哥哥是她的帮凶。

    这就是五岁的加贺谅人的家庭。

    2

    和向来喜欢粘着身为警察的父亲的加贺不同,他的哥哥完全是母亲一手带大的,性格轻浮又不负责任,在父母离婚之后,开始像过去的母亲一样往家里带他不同的女同学,还清一色都是跟他们母亲相似的类型。

    恶心的Bitch跟恶心的母控,真是天生一对的母子。

    多亏了他这两个家人夜以继日的努力,加贺学会某些词汇的年纪比他的同龄人早了好几年,不仅是背地里骂人的话特别脏,还早早觉悟了自己生活的世界存在多少理不尽的现实,更进一步地还收获了听见女人尖锐的笑声就会头疼、闻到和母亲身上相似的香水味道就会忍不住干呕等诸多毛病。 m.a

    扭曲了,他一早扭曲了。

    但一转身拿了成绩单小跑着送到父亲面前,下一刻被男人的大手温柔地抚摸脑袋的时候还是会开心地笑得像株小小的含羞草。

    而第一眼见到就觉得跟自己父亲笼罩着同样正义光辉的手冢,也是加贺发自内心尊重并抱有好感的挚友。

    要用弹幕来总结小加贺就是——

    爸爸赛高!除了工作太忙经常照顾不到家里的事情之外全都完美,有事业心到妻子出轨两年都迟迟没有发现这点在他眼里都是优点,正义心爆棚的铁憨憨赛高!家务什么的由他承包也完全没有关系,哥哥什么的赶紧升学离家吧,这个家有他和爸爸在就够了!

    换言之,一个盲目的父控罢辽。

    3

    讨厌女人,越是跟自己母亲相像的女人越恶心,身边的同龄女生姑且还能忍耐,但加贺一早就看好了将来要读哪所男校。

    一路读男校,就业的时候挑选女性比例占得最少的工作,大学的专业也按这个标准选择,没结婚的必要,看情况或许会领养个孩子——这是当时还在就读小学一年级的加贺谅人给自己规划的人生。

    只是后来遇到了那羽,让他反思自己的确是相当大程度地以偏概全了,在克服了那些称得上病态的对女性的观感之后,他多了许多人生的选择,某种意义上说,他可以说是“被拯救了”。

    但他可不会因为这场无声无息的“拯救”感谢那羽,毕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不被拯救未来就一定不会过得比现在好。他从来不觉得拥有那样的家庭,以及他对女性的反感,是值得谁同情的东西,不如说早早打破了对异性的幻想,能给他更多空闲去追求那些更有意义的东西。。

    4

    转学生稻垣的名声打响在她来校第一天,惩治邪恶发扬正义的那一套,加贺不讨厌,不如说控警察爸爸控到他那种程度,对那套还带了点欣赏。

    所以在看到被那个转学生惩治的邪恶领着一堆中学不良浩浩荡荡地过来报复她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加贺没有束手旁观放任他们去收拾那个毫无前瞻性只知道莽的稻垣同学。

    小加贺长了张斯文端正的面孔,同时非自愿的运动无能,胳膊细又皮肤白,一年级的时候脸上还有点婴儿肥,一眼望过去就是无害本害。

    且看这么无害的他略显着急地冲上去拦住他们,眉头一皱流露出几分焦躁与恐惧,而后巧舌如簧给稻垣同学编了一整套深不可测的黑道背景,接着以他父亲的警察身份作担保,他所说的皆是实话,若有虚构事后尽管揍他,他拦着他们都是为了他们好,为了他们着想,最后威胁收尾,打稻垣或许会爽,但也会死。

    死字一出,满座皆惊,惜命的众人作鸟兽散。

    ——这也就是邪恶之后见到那羽会立定行礼喊大哥的由来。

    武力或者智力,没点本事就会遭人欺负,就是这屎一样的世界的现状。

    当时还没有见过那个稻垣同学的加贺看着一群人无措撤离的背影,这时候只是照例负能量爆炸地厌着世。

    5

    这黑暗的世界里唯二的光就是爸爸和手冢——by加贺谅人

    小加贺世界里的两道光,前者遭受了自己母亲的玷污已经比最初黯淡了许多,所以至少,他想,至少要在这个二分之一都是女性的世界守护好手冢不受黑暗的侵害。

    这个伟大任务的第一个扼杀对象就是那个他不久前才在背地里帮过的稻垣同学,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帮她杀她都在加贺大人一念之间。

    所以说加贺最初答应和那羽手冢一起吃午饭,绝不是因为什么早早地对那羽抱有好感想借机接近之类的原因。

    他就只是很单纯地想要扼杀她。

    什么在跟那羽幼稚斗嘴的过程中品尝到了一丝愉悦,意外地发现那羽吃饭的时候和手冢一样安静养生似乎有些可爱,察觉她粗鲁野蛮的反面在手冢和谷口面前有时却脆弱得过分好比玻璃制的恶犬……这些都是时间这位敬业的同志花了好久的功夫,才成功让他的感受一点点变质的。

    和那羽熟悉之后再回首,加贺才迟迟察觉到的——稻垣在入校第一天打的那一架不是什么缺少前瞻性,她不过是不在乎而已,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受伤,不在乎自己受伤之后会不会疼。最早的时候,她把自己当地上的沙子,不被陌生的人拾进手心擦拭,就不知道自己的价值。

    但她也不是什么光,既不是坚毅,也不是勇敢,绝非自由,也从不强大……外壳看上去有多么坚不可摧,真实的她就有多么不堪一击。

    就好像“手冢国光”的反义词一样的家伙。

    加贺看着这个碎成渣的玻璃狗被手冢捡起来,被谷口捡起来,被赤间捡起来……他们耐心擦拭,耗费心血将它拼凑完整,这时候蠢狗才知道自己不是沙子,才知道要去舔舐手冢之前被碎片的它划伤的伤口。

    但就算拼回去了,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个要捧在手心里的玻璃制的家伙罢了,碎片的时候只能挠挠人,拼回去之后估计在伤人前自个儿就先碎了,横竖都用不着他来扼杀。

    就这么解除警戒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继续跟那羽他们一起吃午饭,而且四人之中还属他吃得最快,每次吃完都扒拉着不走就拿着书一声不响地看,等另外三个全吃完说要散伙了才闷声收起书帮忙搬桌子。

    *

    那是那羽他们从小学毕业的那个春天。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家里吃晚饭的时候,加贺挑着菜里的洋葱,忽然冷不丁地说道。

    “……?G?”难得休假在家的加贺父瞪圆了眼睛。

    大学搬到外头住之后同样难得回家的加贺兄将嘴里的一口饭掉到桌上:“???”

    “是个既胆小又软弱,还自己让自己活得相当束手束脚的蠢蛋。”

    加贺父与加贺兄:“唔嗯嗯……”

    头顶的灯光晕开一片暖色,他继续夹洋葱,眼前晃过的不是什么少女绚烂的笑靥,而是女生在行动前放弃式的垂眸,是她趴在书桌上埋首给自己圈起的那片小领域,是树梢上望着远处的那双透明的眼睛。(.

    “所以想要教她坚毅,免她勇敢,给她自由,守她强大……我是这么想的。”

    从来没想过的话语,在此刻近乎可笑地浮现在了脑海。

    ……直到玻璃狗变成什么金狗银狗,然后他将它丢到河里,一片刺眼的光后,仙女抱着金狗银狗跟玻璃狗出现,问他哪只是他的狗,他会回答——全都是。

    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她,还有强大的坚不可摧的她,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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