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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网王]手冢的幼驯染 > 第95章 84
    开学两周就收到了大把弓道部的入部申请,然而没等我一一记下那些新生的脸,人就被明着暗着劝退了大半。

    看着弓道场肉眼可见地日渐空旷,我开始忍不住为弓道部的未来感到忧心,跑去问新部长雨宫前辈劝退的原因。

    对方微驼着背,整个人阴沉得快要和投在地上的他的阴影融合到一起,“冲你来的人太多了。”

    “提供不了像一青前辈那样到位的粉丝服务,时间长了,新生一样留不住,”过长的刘海后头,一双无波的冷淡眸子瞥了眼装饰在架上的奖杯,“我不过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而已。”

    冲我来?粉丝服务?

    “雨宫部长……你有在做让我明白你想法的努力吗?”

    “没有,”雨宫想也没想就否定道,“真的明白了,还要为没有意义的事情胡思乱想一通,麻烦得要死,不明白最好。”

    “……”

    结论来说,我最后揍飞了自己的部长,在场见证了副部长殴打部长一幕的二三年级学生围着雨宫尸体蹲了一圈,三两根手指无情地伸出来戳起他的脸颊,嘴里念的都是“活该啊活该”。

    换好衣服,离开弓道场的我往网球部的方向走了一段,正好与网球部那批熟悉面孔迎面碰上……只是里面似乎夹了两只面生的豆丁。

    眼尖的菊丸很快看见了我,他远远地朝我招起手,“稻垣!”

    没挥舞起的另一只手则勒着一个绑着黄色头巾的豆丁的脖子。

    “你今天特别晚,我们就过来接你啦。”他说得自然,仿佛和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家就是我的日常一样。

    扫了眼沉默站在边上的手冢,我回应道:“在忙招新人的事情,一怒之下揍了上级一拳,等他清醒耗了点时间。”

    “……?G?”

    或诧异或平淡的几人之间,不二自顾自笑了出来,“呵呵,这么说起来弓道也是武道的一种呢。”

    “不,不二,那和弓道是不是武道没有关系吧……”大石在一边称职地承担起吐槽役的工作。~

    “话说,差不多可以给我做下介绍了吧?”将头发梳高定型的豆丁从见到我开始就一直笑嘻嘻盯着我呢。

    “啊对哦,我差点忘了!”菊丸咧嘴从自己勾了一路的豆丁开始介绍道,“这个是海堂薰。”

    眼神凶恶的海堂豆丁眼睛朝一侧斜着,他简短回应道:“你好。”

    看着没什么礼貌,话尾却还是规规矩矩用的敬语。

    “然后他是……”

    “我是桃城武,”桃城豆丁扬着爽朗的笑容,他抢先自我介绍,“叫我阿桃就好,稻垣那羽前辈对吧?请多指教!”

    “阿……”我尝试着开了个头——

    “桃城和海堂,我记住了。”然后以失败而告终,“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跟你们介绍我的,总之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弓道部二年级,稻垣那羽,请多指教。”(.

    嬉皮笑脸的桃城闻言更是低下脑袋偷笑出了声音。

    我困惑地挑了下眉,注意到的他很快反应过来,“啊啊抱歉抱歉,因为前辈们说手冢副部长的女朋友和他很像,一路上我就在一直在想象稻垣前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前辈喊我‘桃城’的时候,我突然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然后才一不小心笑出来的。”

    “……女朋友?”我木然重复道。

    “嗯?”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桃城发出个疑惑的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自己的前辈圈住了脖子。

    菊丸、大石与河村强制性拽着桃城背过身,四个人拥作一团说起了悄悄话,只是这悄悄话过于大声,时不时就能冒出什么“没有公开”、“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之类的关键句让我听得分外清晰。

    摆脱了桎梏的海堂后辈还是朝一边别着脑袋,只是频频向我递来的好奇的小眼神实在让我难以忽视。

    “为什么叫他‘桃城’会让他恍然大悟?”努力不去在意后辈的小眼神,我问留在原地的乾。

    “……”他想了想该怎么解释,想完开口的时候却是对着手冢,“手冢,你是怎么称呼阿桃的?”

    我和乾,笑眯眯的不二,以及偷瞄的海堂小学弟的注视下,手冢略显无奈地回答:“桃城。”

    ……原来如此。

    我默默扭回脑袋,刚才还只偷瞄我的海堂这时开始在我和手冢之间来回悄咪咪地扫视,半晌,好像暗自得出什么结论了一样,他往边上稍低一点的地方定住了目光,脸颊上随之浮显出两抹可疑的粉红。

    一看就相当纯情的海堂学弟继而开始跟乾搭话,“那个……前辈,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海堂,”乾拦道,“难得的机会,没什么要事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桃城等人正好结束了他们的密谈,菊丸立刻身手矫捷地扑上来,再次用胳膊给海堂后辈套了个锁,“对啊对啊!菊丸前辈今天请客,都不许走!”

    “好像是因为帮家里做了家务的关系,这个月多拿了很多零花钱。”河村悄悄跟我解释道。

    我一边听着一边看着一手圈一个后辈的菊丸,一时有点分不大清楚谁才是前辈,“请什么?”

    “快餐!稻垣你也一起来嘛!”菊丸热情邀请完,不忘机警地小声补充道,“但事先说好,我只请后辈的。”

    耳朵捕捉到某个关键词的瞬间,我忽地一激灵。

    快餐等于汉堡加薯条加鸡翅加可乐……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踏进过快餐店,更不用提吃汉堡薯条了。

    有些品种的汉堡里好像会夹芝士……

    芝士汉堡包……

    我暗自咽了下口水,随后将期盼的目光投到手冢身上。

    很快分辨出我意思的手冢代我答复了菊丸,“我们也去。”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自己还没有答应菊丸说要去。

    这时候,被欢呼起来的菊丸圈着的小桃学弟嘴角快要扬到天上,仿佛不是自己前辈而是后辈或者说孙辈的事情一样,他嘴里不住感慨着“真是青春啊青春”,另一边,老老实实站着似乎已经不打算走的小薰学弟默默低着脑袋,仔细一瞧才会发现他脸上红得比刚才更明显了。

    我们一路说笑着抵达了快餐店,霸占好里面最大的一张方桌,我学着前面大石的样子点了餐。

    将餐盘放上桌面之后不久,可怜兮兮扒拉着钱包的菊丸浮了过来,身前走着海堂和举着两个餐盘,一个正常量,一个食物堆得满满当当的桃城。

    桃城将正常量的餐盘放到一边,自己面前则放下了那个像盛了山一样的餐盘,他得逞了似地笑着,“谢谢英二前辈!”

    被感激的菊丸哭丧着脸在桃城帮忙搬运的餐盘前坐下,他有气无力地干笑,“哈……哈,不用谢。”

    等他们三个的时候,我们几个前辈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三人一坐下就热闹了不少。

    桃城道完谢就大大咧咧地撕了包装,往汉堡上啃了一大口,坐在他对面的海堂看见这一幕,眼刀立刻恶狠狠朝他甩了过去,“喂,前辈们还没动,你吃什么!?”

    “你这家伙管得太宽了吧!?”嘴里还含着食物的桃城也很快横眉反驳道,“前辈们不是也没说什么嘛,你多什么嘴!?”

    气场不合的二人吵着吵着,快要隔着桌子互揪起衣领,好在坐在海堂身边的乾及时阻止:“嘛,海堂,我们这里没有那么严苛的前后辈规矩,随意一点就好。”

    “……”已经气得立起身的海堂即刻熄火,“是。”

    收了一身戾气的他忽而又变回刚才那个只有眼神凶恶的乖巧纯情小学弟。

    “是啊是啊……”不知何时已经吃起来的菊丸应和道,“不过是吃个快餐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连续不断抽着薯条往嘴里一根根地送,过于自然的动作让大石看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啊!英二,你吃的是我的薯条!”

    “你自己不是也有吗!?”

    “吃别人的比较香嘛——”

    两个人抢起薯条,桃城趁乱坏笑着向菊丸的餐盘伸出了魔爪,“嘿嘿,既然英二前辈自己不吃,我就不客气了……”

    “啊——阿!桃!!!”

    很是开心地看着闹腾着的三人,不二也拆开汉堡包装,优雅地吃起快餐,乾、河村、海堂跟着陆续开动。

    我暗自观察着他们的动作,自认为将快餐吃法琢磨了个透,才镇定地、不紧不慢地付诸实践。

    刚出炉的汉堡冒着些热气,凑近了还有股扑鼻的食物香。

    我谨慎地举着汉堡向边缘咬上一口,混合的芝士与牛肉香溢入口中,那瞬间差点感动得落下眼泪……但我忍住了。

    忍完,我发现坐在旁边的手冢正在看我,于是我非常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气他认识我这么久都不知道带我来吃一次快餐!

    我们暗中进行着眼神交流,直到不二向我抛来了话头,“这么说起来,稻垣你是因为什么事情,打了你的部长?”

    ?G,这个可以问吗?——大石的神情这么诉说着。

    因为手冢那夜散步时对我的一番开导,我的腹黑恐惧症缓和了些。

    但我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你们觉得‘弓道部的新生很多是冲我来的’是什么意思?”

    “因为稻垣前辈很有名啊。”桃城想也没想就接话道。

    “二年级的美人前辈,而且稍微一打听,还跟手冢前辈是恋……青梅竹马,自己也是拥有足够进全国大会实力的弓道部副部长,”他吸了一大口冰可乐之后,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班里的女生前不久去旁观弓道部训练,所有人都当场被前辈你迷住了啊。”

    “事实上稻垣在二三年级也都有很好的名声,如果想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竞选学生会长的程度。”乾啃着薯条补充道。

    我于是问:“赢得了手冢吗?”

    对方刚捏起的长薯条软趴趴地在他指间打了个弯,“……这需要进行多方面的计算,但为了一个确实的结果,比起单纯的数据处理,或许还是实际践行一下更为可靠。”

    说着,乾开始有点跃跃欲试,“不如参加今年的学生会竞选,为了胜过手冢,我可以帮你设计几种不同类型的竞选方案。”

    “那到时候就拜托你帮手冢了,”我慢条斯理站起身,切断了谈话,“想起来点事情,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说完,我不等他们回话就走了出去,但推开玻璃门站到外头时却没有往口袋掏手机,更没有真的“打个电话”。

    就是立在里面的几人看不见的位置站着站着,站了没多久,手冢就跑过来查岗看我“打电话”了。

    “你过来干嘛?”我立马别开了脑袋。

    他于是朝我别开脸的方向绕着走了两步,我又往反方向别,他再往反方向走……

    融融的暮色里,我无奈地对上他的眼睛,“……”

    “我现在是不是一副奇怪的表情?”我垂下眼,“我不擅长那种……直接的夸奖,控制不住表情肌,要夸的话,我希望大家都挑好让我可以一个人偷笑的时机夸。”

    “你在偷笑?”

    “干嘛,你有意见?”我睨了他一眼,“你听见了吗?他说我是二年级的美人前辈!”

    “这怎么可以……”一不小心,强行死撑着的表情肌又开始融化,“不笑嘛……?”

    “……”

    “他说的是事实。”

    他冷不丁地开口,让我反应了好几秒,才知道要愣愣地抬眸看他。

    染了夕晖色的眼睛将我映在上面,他的左手裹了斜阳的温度抚上我的脸。

    “你很漂亮。”

    ……这回跃过偷笑,比没用的表情肌更没用的我的毛细血管开始以飞快的效率加速运作起来。

    幸运的是,没等我的脸红过夕阳的颜色,不远的地方响亮地传来了吸管吸完液体后发出的一串噪声,响完之后没融化的冰块还要在杯子里哐哐当当撞上好几下。

    我和手冢一齐向声音的方向转过了脑袋,入目是叠罗汉似地叠在拐角处的网球部一干人等,几人手上要么拿着薯条要么举着汉堡,要么油爪子攥着啃到一半的鸡翅。

    拿的东西各不相同,脸上却都僵着齐刷刷的尴尬……还有一丝丝的畏缩。

    那天,我才知道手冢升上二年级正式成为网球部副部长之后多了一个新的爱好。

    爱好的名字叫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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