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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这豪门,我不嫁了! > 第18章 第 18 章
    楼上,李苒回到卧室后一直拿着电话。

    今晚这事过后,贺南方和于鸿霄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贺南方睚眦必报,于鸿霄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苒一想到这件事就头疼,握着手机,心里忐忑不安。

    于家对她很好,正是因为这份恩情,她才格外在意他们的感受。自己被贺南方刁难不要紧,可一想到是于家被针对,她就难过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正愁眉苦脸,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连忙抬头,见是于鸿霄的电话。

    “鸿霄哥?”

    “嗯。”

    她在电话里诚心实意地跟他道歉:“鸿霄哥,今天这件事......真的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让他来。”

    她还在这边自责,那头却声音温柔地宽慰她:“你不要自责。”

    “跟你没关系。”

    李苒叹了口气,她坐在地板上,垂着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些事情牵扯到你和于叔叔”

    静了两秒后,于鸿霄突然轻笑起来:“李苒,你不信任我?”

    “贺家顶多算年代比较久的暴发户,从贺南方他爷爷发家算起不超过六十年。他贺家离在N市只手遮天还差得远。”

    “况且,于家也不是吃素的。”

    李苒:“鸿霄哥,我不是不信任你们。”

    她信任于家,比任何人都信任。但是树大招风,也正是因为这棵树太大了,她才不敢抱。

    于鸿霄知道她的顾虑,说太多或做太多,反而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他把话题转移开:“如果你哪天不想住在贺家,跟我说一声,哥去接你。”

    李苒觉得前方的路也没那么暗淡,她故作轻松的语气:“好,谢谢鸿霄哥。”

    挂完电话,她的心情比刚才好很多,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漱。

    她从浴室出来时,发现贺南方不请自来地坐在她的床上,以及手里拿着他的手机。

    李苒:“......”

    她站在他的身旁:“这是我的。”

    贺南方丝毫不受影响:“嗯。”

    李苒见他无动于衷,于是伸出手,毫不客气:“把你的也给我。”

    男人抬头,眯着眼:“看我的手机?”

    李苒冷着脸:“公平起见,你看我的,我也要看你的。”

    这种要求还是第一次听,贺南方感到新奇之余还是把手机递给李苒。

    她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这次换李苒疑惑了。她打开手机,看到满眼的英文界面。

    贺南方故意问:“需要我给你翻译吗?”

    李苒咬牙:“不需要。”

    她将手机扔在他坐着的床边,眼神向别处飘着。她回忆自己的手机,里面的短信都已经被删除了,聊天记录也都被清理过。

    正是因为她证据销毁的太好,太干净,贺南方反而起了疑心。

    他打开李苒的支付宝账单,赫然显示着上午支出一笔四位数的款项。

    “上午买什么了?”

    李苒眼神不躲不避:“买礼物,于鸿霄过生日。”

    她没必要撒谎,更巴不得贺南方早日认清现实,知道她已经不喜欢他了。

    果真,贺南方的表情不淡定了。

    贺南方握着李苒的手机,见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他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

    “李苒,你是不是觉得我治不了你?”

    李苒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听着实在不像是句好话。

    只见贺南方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那头是什么人,他问了一句:“到了吗?”

    然后就挂了。

    是谁?要到哪里去?

    贺南方:“下去,我送给你的惊喜到了。”

    李苒看着贺南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惊喜?”

    贺南方卖关子:“你到楼下看看就知道。”

    李苒心里一半疑惑一边不安,这么晚要让她去见谁。

    贺南方揽着她从二楼下来,李苒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开始只露出半个身影,渐渐随着她靠的越来越近,轮廓越来越清晰。~

    “爸爸?!”

    李昌明转过身看到她时,瞬间眉眼都飞扬起来。他放下手里的水杯,从沙发上站起来:“苒苒。”

    李苒心里很高兴,但除了一开始内心欣喜外,心里迅速被其他情绪占据,恐惧像细密的雨线,从四面八方而来,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让她胆寒。

    她不敢想,这个时候贺南方将她爸爸叫来是什么意思。

    贺南方无视她的僵硬,牵着李苒的手,微微颔首,礼貌道:“李伯父。”

    李昌明打量着两人牵着的手,加上贺南方彬彬有礼的态度,心下满意:“嗯。”

    随后对李苒道:“南方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你昨天跟我打电话时,没告诉你这件事。”

    李苒像一个木头一样,点点头。

    贺南方一直牵着她的手,她怕李父看出什么不对劲,所以一直没反抗。

    李昌明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打开,两个箱子一个包,里面装得满满当当,都是李苒爱吃的东西。有的是成品,有的是半成品,甚至还困了一截新出土的象牙菜。

    李苒松开贺南方的手:“爸爸,今天太晚了,咱们明天收拾好不好?”

    李父喜悦的心情过后,才想起时间来。看了眼手上已经掉漆的手表:“呀,这么晚了!”

    李苒点头,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后,拿着他的包:“爸爸,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

    贺家一般很少来客人,一楼是贺母跟管家保姆的卧房,二楼是李苒和贺南方的卧房,三楼则是储藏室。

    她没准备,一时不知道要将李父安排在哪个房间。

    三楼的储藏室,她肯定不愿意。二楼的没有多余的客房,一楼现在腾不出空的房间。

    贺南方趁势提议:“让叔叔住你的房间。”

    李苒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同意,她将李父的行李拿上楼,放去自己的卧室。

    李昌明半旧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他默不作声地地跟在李苒的后面。

    房间里,李苒为他忙前忙后的整理洗漱用品,李昌明一直跟在她后面,像是有话要说。

    “爸爸,你怎么了?”

    李昌明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问:“你跟南方......分开睡的?”

    李苒哑然,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李父忧心忡忡:“你们俩......是不是感情不好?”

    李父眼中的心疼和担忧刺痛了李宓,他千里迢迢过来看她,实际上就是为了确认李苒过得好不好。

    李苒见他满脸都是舟车劳顿的疲惫,眼下口中的话,打算另行找个时间告诉李昌明她跟贺南方分手的事情。

    李苒把口中的一切话都咽了下去,故作轻松的语气:“没有,我们感情......挺好的。”

    “分房睡是因为......我前段时间感冒了,怕传染给他。”

    李父恍然,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眼尾的细纹也舒展开来,他劝着李苒:“有句老话,夫妻分开睡,容易离心离德。”

    “不论有什么矛盾,床头吵架床尾和。”

    “我看南方那孩子不错,怕我年纪大坐飞机不舒服,还特地给我买了头等舱。”

    “他对你也有耐心,所以结婚的事情呀可以考虑了。”

    李苒听到这句话,猛地回头:“结婚?什么结婚?”

    李昌明:“他没跟你说叫我过来是商量婚事的?”

    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李苒摇头说不知道,李父肯定会起疑。

    李苒心不在焉的点头,她紧紧地忍着冲动,才没把她已经准备离开贺家的事情告诉他。

    或许......她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跟她爸爸好好谈一谈。

    **

    李苒收拾好,关上房门,去隔壁卧室找贺南方。

    他正坐在飘窗前看文件,见李苒一脸怒意地进来,他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李苒走到他面前,忍住不把茶泼到他脸上。

    “是你把我爸爸叫来的?”

    贺南方眼都没抬,翻了一页。

    “居然还打着商量婚事的名义。”

    男人的视线终于从文件上移开,或许是李苒身上找茬的意味过于明显。

    他盯着李苒,似乎要把她的灵魂看穿:“我说过,总会有办法治你。”

    李苒当然知道他有办法治她,一百种一千种都有。

    贺南方像死神批判一样:“所以你不必想着哪天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想想你父亲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

    明明是一句从容不怕的威胁,结果贺南方低沉的嗓音读起来,却有一种朗诗一样的醇厚。

    李苒已经气的说不出话,

    贺南方翘着的嘴角,是胜利的标志:“如果你现在跟我道歉,还来得及。”

    李苒被气笑了,她拿起贺南方面前的茶杯,捏在手里。

    李苒不像他,不喜欢摔东西。

    她端着茶杯重重第拍在桌子上,瞪着他,心里像是被浇了热油,翻滚着烫意。

    **

    洗漱完后,她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贺南方他深知李苒的死穴在哪。

    以前她是对贺南方乖顺,现在她不喜欢他了,变得不再听他的话,于是贺南方就找了另一个把柄拿捏着,想让李苒听话。

    李苒睡不着,她躺在贺南方床上,周围环绕着他的味道,她心烦气乱。

    贺南方洗漱完上床,关掉床头的夜灯后,习惯性地将李苒拉到怀里。

    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挣脱几下后,大概被弄得厌烦:“别碰我。”

    贺南方倨傲,像是拿定李苒不会反抗一样,大手紧紧地将她压住:“你想争执起来,半夜引起你父亲的注意?”

    李苒咬着牙关,她瞪着天花板边缘的彩色琉璃板,让自己不去感受贺南方的触碰。

    这一夜,李苒做了无数个噩梦,梦里她的四肢一直被捆着,不论去哪里都迈不开腿。

    清晨,贺南方起的很早。下楼时他发现李父正在厨房跟人说话,他平时从不关心家里这些琐事,今天路过时正好听了一下。

    原来李父一大早起来想为李苒做早饭,做几道家乡的特色菜。而阿姨坚持不让他用厨房,说是不符合规矩。

    李父心里只想给女儿做顿饭,哪想什么规矩不规矩,两人各执一词,都不肯妥协。

    贺南方经过厨房时,他扫了一眼,轻飘飘的一句话解决了问题:“伯父,有东西可以交给下人做。”

    李昌明无奈松了手,自言自语:“可苒苒最喜欢的是我做的口味。”

    没再坚持,他从包里将食材拿出来,交给佣人处理。

    李苒起来时,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从楼上下来,厨房不见李昌明,出来在院子里找到了他,一同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贺南方。

    两人围着院子里的花坛,不知在谈论什么。

    李苒往前走了两步,才听清楚两人的谈话。

    “这株还有的救吗?”贺南方问。

    李昌明仔细看了几眼,见那花的枝干像是被人踩过一样,拦腰折断,伤横累累。

    “估计救不活了,你看这叶子已经没气力了。”说着抬了抬叶子给他看,软绵绵的。

    贺南方点头:“嫁接能不能活,把下面好的部分嫁接过去。”

    嫁接技术复杂,耗时耗力,成本很高,李昌明打量:“这花也不算名贵,买棵新的就成,不必嫁接。”

    贺南方却说:“这花名贵。”

    李父眼神怀疑,他推了推眼镜,种了几十年的花草,难道是他看走眼了?

    “这花是李苒养的。”

    李苒站在不远的地方,听到这句话后也仔细看那花,发现正是她以前养的那几株。

    可怎么会断了?

    李父问了贺南方同样的问题:“花养好好的,茎杆怎么会断?”

    贺南方沉默了一会儿,解释:“我弄得。”

    李父这才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贺南方把李苒养的花弄坏了,找李父帮忙看看能不能补救,甚至连嫁接技术都想到了。

    李父颇感意外,对贺南方隐隐生出好感来:“知错能改就行,这花不名贵,你和李苒道个歉,买个新的就成。”

    贺南方态度很好:“嗯。”

    李苒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装。

    早饭是李父带来食材做的,都是李苒爱吃的家乡口味,重油重辣。

    管家过来禀报说贺太太身体不舒服,不出来吃早饭。

    贺南方点头,让她好好休息。

    李昌明看了一眼李苒,回想起自己来贺家到现在,还没见过除贺南方之外的贺家人,李父略微感到不适。

    吃完饭,贺南方照常去公司。李苒准备带李父去她的工作室看看。

    她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时,见阿姨带着手套,拿着黑塑料袋从厨房出去。

    李苒叫住她:“阿姨,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阿姨面露难色:“夫人说,把厨房外人用过的餐具全都处理掉。”

    李苒变了脸色,“外人用过”的餐具,不就是她和李昌明嘛!

    李苒脸上没有动怒半分,反而笑着说:“你放回去,进去和夫人说,她敢扔一套试试。”

    她知道贺夫人是故意的,大概是见她跟贺南方关系不好,想要再接再厉将她彻底气走。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李苒觉得自己重新住回贺家,无异于在贺夫人心里扎了一根刺,偏偏在贺南方面前贺夫人还不能表现出什么。

    倒是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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