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砺缓缓勾唇,他半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架着,懒散却不失凌厉。
叶知安有点头晕,没有多想,去接了一杯热水喝。
顺便给郑兰雨泡了一杯参茶。
她刚放下,郑兰雨就不客气的把茶杯拨到一旁,上等瓷杯在茶几上发出哧啦的声音,有点刺耳。
尽管叶知安已经习惯了郑兰雨的刻薄,但每次被冷眼相待时,还是会忍不住难堪。
她呼吸一口气,背脊挺得很直,淡淡道,“你们先聊,我去买点食材回来。”
郑兰雨是一眼都不想多看她的,叶知安也识趣。
江砺微微起身,端起那杯参茶抿了一口,“你身体不舒服就别出门了,让李妈去。”
不凉不烫的茶,他一口就喝了大半杯。
一旁不敢吱声的李妈赶紧上前,“哎是呢太太,外面太阳烈着呢,我去吧。”
叶知安微微一怔,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江砺。
郑兰雨问,“生病了,什么病?”
叶知安回神,“没事的妈,就是昨天吹了点冷风,有点感冒。”
“那中午你别跟我们一起吃饭,现在流感高发期,你别传染到我们身上。”
叶知安垂眸,很听话,“嗯。”
郑兰雨瞪着无论怎么揉捏都很温顺的叶知安,不满道,“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看见你我就没好心情!”
这种话叶知安都听习惯了,她上楼吃了点感冒药,就又躺下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
叶知安做了个梦。
梦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的叶知安二十一岁,出落得极其美艳,又是江家里唯一的千金,是所有人手掌心的宝贝。
那一晚她的生日宴,无比疼爱她的父亲给她亲手做了燕窝羹,她开开心心的吃完,却很快就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就在江砺的床上了。
她被父亲下了药,像条狗一样求江砺给她。她清楚的记得,那一晚上江砺咬在她身上的每一口,都充斥着仇恨。
他是恨不得要她命的。
但最后没有,还娶了她。
那以后,叶家攀附着江家平步青云,也是叶知安噩梦的开始。
因为她低贱的手段,叶家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江家做蛀虫,郑兰雨生性跋扈,高傲一世,却不想如今栽在阴沟里,所以对叶知安格外的寡薄,三年来处处刁难,想尽办法逼迫她离婚。
而江砺……
那个在A市称王称霸的人中龙凤,也因为娶了叶知安,不得不放弃心爱的青梅竹马,还把人家小姑娘逼得大病一场,出国治疗。
你看,她真该死。
叶知安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是被噩梦惊醒过来的。
一身冷汗。
她坐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喘气,视线空洞的望着头顶的吊灯,好一会才缓过来,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
换了身衣服,叶知安走出卧室,就听见不远处的书房门虚掩着,里面有声音传来。
郑兰雨指责道,“刚才我接到唯伊的电话,她说一直在酒店等你,等到现在都没见你的影子,我不是让你昨晚上去接她吗?你没去?”
江砺的语气不轻不缓,“是要去的,中途遇到点急事。”
“你就算有急事,你也派人去接一下啊!”
“忘了。”
他这样冷冷淡淡的,没有情绪起伏,却把郑兰雨怼得脸通红,但又舍不得对他发脾气,恨铁不成钢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人家小姑娘等你那么久,心都该碎了!”w~
叶知安安静的站在门外,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几年来,郑兰雨没少给江砺拉拢名门千金,想尽办法让人来取代她。
毕竟在她眼里,哪怕是个乞丐都比叶知安好。
在这种事情上,叶知安反倒觉得挺好,早点来个女人拿下江砺,她也好早点离婚,干干净净的脱离江家,做一个普通人。
叶知安不想听了,往楼下走去。
郑兰雨刚起身要走,江砺忽然道,“妈,前阵子求着要跟我合作的那个陈总,你还记得么?”
他的话音刚落,郑兰雨的背脊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她不太自在的拨了下头发,回头看了眼江砺,“记得啊,他怎么了?”
江砺似笑非笑,“没怎么,我就是觉得他吃相难看,摘了他两颗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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