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才经历过丧子之痛的那几个家庭都不愿意对老师提起这件事情，老师只能自己按照之前听说过的线索继续调查。
他听说自从那个女徒弟来到城里以后，她的父亲也跟着一并来到了城里，他本想去找那个地址打探一下，的确没想到那个地址竟然已经人去楼空，他只能遗憾的放弃了这条线索。
原本准备去公墓里祭拜一下自己徒弟的，他却发现公墓里的坟地也已经被人转卖了，管理员只能说，那个骨灰被一个老头带走了，剩下的东西就没人知道了。
墓地转卖了足足八万块钱，老头全都拿走了，没人知道到底是干什么了。
带着满心的疑虑，他原本打算在探听一些的，可是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却梦见自己又回到了画室里头。
这一次不同的是，其他几个徒弟都是满身鲜血的在旁边画着画，包括那个女徒弟。
她浑身湿淋淋的，看着自己歪头笑，满头的黑发，衬着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他吓了一跳，立刻想要推门跑出去，却没想到这家画室门窗紧闭，女徒弟的声音如附骨之蛆一般在耳边响起。
“老师，您为什么不给我证明我的清白呢？现在我一无所有了，只有冤魂一条，您要不要？如果您需要的话，您就刨开我的心，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抄袭！”
他害怕的连连退避，却没想到女徒弟没有对他下手，反而随手抓过了一边正在画画的一个徒弟，一把撕开了他的胸膛，将他那颗滚烫的心摘了出来，挠成了一缕缕的碎末。
鲜血不断的喷涌出来，落在地上，成了一副红色的喷泉。
他想逃，却听见女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怆，还有一些无力。
“为什么不是说坏人的心是黑的吗？为什么你们即使害了我，这颗心仍然可以是通红的，可以是炽热的，而我却要在地下荒凉的躲那么多年，难道是我活该吗？”
他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本想要说出口的道歉，也一下子只能掩于唇齿之间。
过了好半天，女徒弟笑着抬了抬手，他从这间屋子里头被推了出去，原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他又惊讶地看了一下正趴在窗口上的女徒弟。
女生血红色的嘴唇里头似乎在说着什么，正当他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发现镜头仿佛一下子被拉近了，他看见了女人的唇语。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澄清我的清白，否则我就把你也一块抓过来，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你们将永远是我的奴隶？”
从床上一个扑腾醒了之后，这位马老师才是真的害怕了，他慌张的看向了妻子，妻子也一脸慌张的看向了他。
两人过了半天才异口同声的说：“你刚才有没有梦见那几个学生和吴芳？”
说完这话之后，两人面面相觑，脸色是同样的惨白，妻子一下子慌了起来，呜呜的哭着趴在他的怀里。
“老马，我求求你了，赶紧把这件事澄清了吧？别为了别人的名声糟蹋自己了，咱们两个的孩子还太小，你为了我和孩子考虑啊！”
马老师也很犹豫，可是那几位学生都已经死了，还要背负这不干净的名声吗？就算是他把这个事情澄清了，以后他将无法在美术界立足，恐怕那几个学生的家长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m.a
所以他求助到我们身边，他面色有些羞愧的放下了喝了一半的咖啡，随后低声跟我说，
“我希望你们能够有机会帮我向吴芳转达一声，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希望让另外三个孩子同样要遭受不清白的名声。”
“我的孩子还需要我做家庭支柱，我可以在孩子长成之后，再把自己的这条命交给她。”
听了这句话，我对马老师的人格充满了质疑，这到底是怎样的老师？难道只为了粉饰太平，而不是为了真理而奋斗吗？难道美术界就不该有公平的存在吗？
于是我摇了摇头，用茶杯敲了敲旁边的碟子，语气里十分笃定的说：“您是老师，想必也知道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我就不跟您多说了，只是提醒您一句，很多事是不能讨价还价的，尤其是在生死上。”
“就算我能给您机会，难道您认为您会在别的地方也得到同样的机会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希望您能够理智一些。”
他犹豫了一会儿，随后试探着问我：“那我想问问你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和吴芳有关系？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即使死后有不甘，不应该是身着红衣才会做到的吗？为什么吴芳也会是这样的呢？”
听了他的问话，我摇了摇头，随后何素平淡的出现在我旁边，语气轻飘飘的说：“你告诉他，要想把普通的鬼魂变成厉鬼，方法多的很，只要能够舍得出来自己的下辈子。”
“对方竟然已经能用这个方法来报复他了，就说明对方实在看重这个问题，如果他不能把这个问题满意解决的话，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
我立刻把这句话如实的反馈给了这位马老师，马老师再三犹豫之后才点了点头，随后满眼期盼的问我。
“是这样的，我想今天晚上有机会的时候，拜托您几位带我家人和我一块儿看一下吴芳的灵魂，我这边有她的出生日期以及以前的一些具体信息，一会儿我都发给您，如果能够谈一谈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听了这话，我有些不耐烦，都告诉他有些事情不是能够讨价还价的了。
现在他竟然还妄图用谈判的方式去和一个恶鬼达成协议，这可是沾染了凡俗戾气的，从此以后就绝了自己的轮回之路。
对于这样的狠角色，恐怕我也未必是对手，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奢望。
我刚想拒绝他的想法，李涂鼎立刻伸手拦住了我，随后笑容满面的说：“当然可以，全款三万，现金当晚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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