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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HP]人云亦云 > 第 9 章 一个星期六
    九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克里斯托夫的起床时间战胜了霍格沃茨的大部分人。

    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员从空中接连降落,太阳还没来得及晒干一夜的积露,它们就被几双鞋踩在了脚下。

    英格兰整个月全境多雨,这个星期六早上的几个小时是少见的阴云天气,尽管比不了入夏后的晴热,但总好过带着一身泥浆和草腥味结束训练。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这种对天气挑挑拣拣的训练方式。

    蒙塔古的眉头忧虑地皱着,他的眉心有一颗红肿的青春痘,它被眉头旁两条蹙起的肌肉夹在了中间。

    克里斯托夫让开了位置以便蒙塔古走到马库斯·弗林特旁边站定,那颗红肿的痘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让他没吃早饭的胃开始痉挛。

    他站远了一点。

    蒙塔古对弗林特说:“我们不能这样。”

    他抬起胳膊指了指头上阴沉的天空,层层黑云和高空中的摄魂怪叠在一起,像是一堆湿漉漉的臭抹布,来点什么压一压拧一拧就会淅淅沥沥地落下雨来。

    “十一月的第一场比赛,我们十有八九对阵那些格兰芬多。那时候的天气保准儿会更糟,我们得习惯在那种鬼天气里打球。”

    弗林特是个又高又壮的大个子,克里斯托夫不敢保证他在同龄人里过于魁梧的身材是不是拖累了脑部的发育,但他有时候确实不太灵光。

    正当弗林特和蒙塔古脸对着脸像照镜子一样皱起了眉头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把那条缠着厚重绷带的胳膊伸到了他们中间。

    和格兰芬多一样,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也是队里年龄最小的,只有十三岁,胳膊上厚厚的包扎绷带显得他的身板更薄了。

    “各位!各位!”马尔福晃了晃他的手臂,“我的伤还没好呢。”

    “得了吧,马尔福,咱们都知道它早就能抓能打了!”弗林特不耐烦地把横在面前的手臂拨到一边去。

    克里斯托夫和博尔在旁边,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马尔福苍白的脸上露出讥诮神情时讽刺意味格外的浓重,但他还是慢悠悠地,很有耐心地对他们的队长说:“不,我知道它还没好呢,伤口在这几个月的鬼天气里会愈合得很慢。”他加重了语气,“非常,非常慢。”

    所有人屏息,终于等到了弗林特恍然大悟的一声长音。

    “我明天去找霍琦夫人说?”他们一边往外走一边商量这件事,马尔福提议道。

    克里斯托夫摇了摇头,“比赛前几天就行。”他回头看向马尔福,后者正低着头把吊臂带挂回脖子上绕了一圈缠好,“十一月的事情谁知道呢。”

    马尔福抬起头来,和他目光相接,笑了一下,赞赏意味很浓,这笑容让克里斯托夫想起老马尔福先生和他的朋友们,这种人的笑容都很难得,但他们对你笑的时候会给你一种感觉,仿佛你和他们是世界上仅存的聪明人。

    可惜克里斯托夫不吃这套,他曾经为了获得这种笑容付出过多于同龄小孩几十倍的努力,几个月前他才意识到这是一桩多么不值当的交易。

    球员们在城堡大门前分了手,克里斯托夫独自向猫头鹰棚屋走去。

    “尤里卡,过来。”

    他在靠天花板的架子上找到了自己的猫头鹰。

    深色的大鸟展翅朝他飞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金色的火漆印在室内隐约有细闪,信封边角有些皱了,这不够体面,但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猫头鹰轻轻啄了他一口,聪明的宠物也会不满主人的走神。

    “抱歉。”他轻声说,把信送到鸟嘴边上,看着它叼住,“送回家里,好女孩。”

    尤里卡借着他的手臂一蹬,从距他们最近的一扇窗口飞了出去。

    寄完信克里斯托夫才回城堡吃早餐,相应的,星期六的早餐供应时间更晚,不过持续时间也更长,他现在回去还能吃上蛋饼和浓汤。

    克里斯托夫挑了一条远路,从茂盛的灌木丛中穿过,他数着脚下的石板路,数到第一百三十四块时,低垂的视野中出现了城堡大门的镶边。

    他停住了脚步,但并不是因为他想在大门前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干劲满满地开始新的一天。 m.a

    一双擦得直反光的亮面女士皮鞋也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克里斯托夫抬起了头。

    来人亲切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克里斯,瞧你这一头汗!”

    “那我们就省去拥抱吧,德米提雅。”克里斯托夫接过德米提雅·朗费罗的手提箱,那里面轻飘飘的,他不禁多看了两眼。

    “只是装饰!”德米提雅笑了起来,她从他手里拿回箱子,在克里斯托夫面前转了一圈,发辫上的首饰跟着响,她还没换上校袍,穿了件颜色艳丽的长袍,宽大的下摆旋转着,克里斯托夫闻到一股香料和花朵混合的香气,手提箱相对来说色调厚重一些,让这一身显得没那么轻浮。

    “看来西班牙很不错。”克里斯托夫笑着说。

    “非常不错。”德米提雅和他并肩往里走,“不过还是英国更好,你绝对不敢相信,西班牙遍地都是亲麻瓜派巫师,所以我回来了。”

    “亲麻瓜派!”克里斯托夫故意把她说这话时的弹舌音模仿得很滑稽,而这也达到了相应的效果,德米提雅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

    “你要去吃早饭吗。”她看克里斯托夫点头,接着说了下去,“那太遗憾了,我得回寝室一趟,一大箱子行李等着我整理呢,我还得去找院长把这一个月的假销掉,真不敢想院长的表情,毕竟当时还是我爸爸从塞戈维亚寄信请假。”

    德米提雅和克里斯托夫在四个学院的大漏斗下面停住了脚步。

    “周一见,德———”

    “小心!”

    克里斯托夫的告别说到一半,突然被德米提雅抓住了肩膀,她力气够大的,带着他向墙边冲去,堪堪躲过了两只直奔他们而来的猫头鹰。

    两只猫头鹰一黑一白,绕着克里斯托夫飞了两圈,准确无误地将信件和包裹扔进了克里斯托夫的怀里,看他并没有给点零食的打算,不满地拍打着翅膀,又从他们的头顶飞走了。

    “噢,我都忘了。”德米提雅反复拨弄着凌乱的刘海,“是罗米和露易丝的猫头鹰吗?

    克里斯托夫抱着从天而降的意外收获,无奈地说:“加百列和小白,我总帮她们俩取信寄信,猫头鹰都懒得飞进去送到她们手里了。”

    德米提雅终于整理好了头发,“代我向罗米和露易丝问好,告诉她我很想念她。”

    “罗米也很想念你。”克里斯托夫笑着说,他目送着德米提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送走了朗费罗,克里斯托夫才走进礼堂,他沿着斯莱特林的长桌边走边继续他关于星期六早餐的思考。

    星期六的早餐就像炸薯条旁边的奶油酱一样可有可无,不过依然有人喜欢它们,比如他的两位朋友,罗米·罗齐尔和露易丝·塔克坐在长桌最末端,正在分享一盘薄煎饼。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罗米。”他把信件和包裹扔到桌子上,坐在了罗米的旁边。

    露易丝忙不迭擦了手,拿起一把干净的餐刀开始拆包裹,但同时她也接过来克里斯托夫的话。

    “让我猜猜。”露易丝说,“坏消息是你现在闻起来像一只旧袜子,好消息是吃完早餐我们仨就要分头行动了。”

    罗米扑哧一声,但她还低着头,仿佛是被盘子里的新鲜蓝莓逗笑了。

    “好消息是你叔叔回信了。”克里斯托夫左手抓起一颗小青橘,右手拿起餐桌上无人问津的信,分别朝露易丝和罗米扔去。

    “坏消息是德米提雅·朗费罗回来了。”

    “朗费罗!”露易丝短促地笑了一声,“她这个假期长到五英尺又三英寸了吗?”

    克里斯托夫说:“别这样,罗米养了一只叫小白的黑猫头鹰,我已经三个月没嘲笑过她了。”

    “嘿!你给一只猫头鹰起名叫狼王!”罗米反驳,“难道我要叫她布莱克吗?这听起来会让我被在外面流窜的那位列在暗杀名单上。”

    罗米把信收进包里,她扬起脸来对克里斯托夫说;“这两个消息应该反过来,德米提雅是我的朋友,她从西班牙回来我很高兴。”

    “不她不是,她不喜欢你。”露易丝说。

    “不她是的。”罗米说。

    克里斯托夫:“不她不是。”

    罗米的头又低下了,“随便吧。”她含糊地说了一句。

    露易丝去了图书馆,克里斯托夫吃了一半就端着餐盘说要回去洗澡睡觉,睡醒了继续吃,他们俩和罗米告别,罗米一个人坐在原地,拿叉子挨个叉盘子里的蓝莓。

    德米提雅·朗费罗。

    可能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会遇到德米提雅这样的人,你们没有过节,没有矛盾,甚至有很多相似的爱好,但相处时两个人都会失去了开玩笑的能力,进行着干巴巴的对话,陷入一种浑身不适的尴尬中。

    这是一种单纯的合不来。

    比如露易丝和拉文克劳一个姓威廉姆斯的女孩,克里斯托夫和蒙塔古,罗米和德米提雅。

    德米提雅是一个非常、非常标准化的纯血家庭出身的巫师,她有一柜子严格按照巫师服制的巫师袍,而罗米会照着麻瓜杂志改装自己的校服裙,德米提雅和她的父母住在巫师聚居区域的朗费罗庄园里,而罗米和约瑟夫住在巫师村还是麻瓜街区完全取决于这个夏天约瑟夫主要和哪些人做生意。

    而让罗米无所适从的是,德米提雅从没表现出一点对她的讨厌,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在餐桌上,课桌上和休息室里都挨得很近,德米提雅给八岁之前生活在无英语环境中的罗米正音,而罗米会欣然把魔药课笔记分享给她,有时还会在斯内普教授不注意时帮她处理几份药材。

    即便如此,罗米和德米提雅相处时依然紧绷而且程序化,在她说笑话时笑,在她有需要时提供帮助,但却无法像面对露易丝和克里斯托夫一样说出什么调侃的话,做出什么亲昵的动作,而德米提雅也一样。

    罗米觉得和德米提雅相处时她们俩就像预言家日报广告版上的两个模特,永远挂着不夸张也不拘谨的笑容,说着一套不出错的对白。

    也因此,露易丝和克里斯托夫在这五年来坚称德米提雅不喜欢她。

    罗米晃了晃头,试图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晃出脑袋,这倒是让她想起了约瑟夫的回信,过去一个月她给约瑟夫寄了好几封信,不停请求约瑟夫再次批准她去霍格莫德。

    而约瑟夫可能在英国,或者美国,或者加拿大,或者哥伦比亚,她寄出的信全都石沉大海,直到今天才有回音。

    她把信封从包里拿出来用手捏了捏,里面厚厚的,不像是只有一张信纸。

    罗米撕开信封,把豁口朝下。

    哗啦———

    她的面前落下的明信片像雪花一样铺在她的桌子上,罗米认出这些风景明信片都是从麻瓜的邮局买来的,因为上面的图画一动不动。

    她把伦敦眼,帝国大厦,加州海滩,老魁北克街区和热情的南美洲女郎都翻到背面,所有的明信片背面都写着一个相同的单词。

    “不行(No)。”

    罗米倒吸了一口气,一肚子的巫师脏话哽在了嗓子眼,明信片像是未开封的吼叫信般被她胡乱扫进包里,她拿起叉子扎爆了最后一颗蓝莓,像一头暴怒的小兽般冲出了礼堂。

    罗米冷着脸冲进休息室,一眼就看到矮个子女巫站在中央,她条件反射般地露出了笑容,因为对方看见她时也是一样,而罗米下一秒情不自禁挺直了脊背。

    “德米提雅!”

    “罗米!”德米提雅像头灵巧的小鹿一样跑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西班牙好玩吗?”罗米问。

    “很不错。”德米提雅往她手里放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一个小小的纪念品,送给你。”

    “这太好了。”罗米说,“你落下的一个月课怎么办?需要我把笔记借给你吗?”

    “那太好了。”德米提雅眉开眼笑。

    “我回寝室拿书,晚上听你讲西班牙的故事。”罗米再次拥抱了她,但这次很快就分开了。

    “当然。”德米提雅说。

    “当然。”罗米说。

    她们对视了一会儿,德米提雅指了指身后,“你的书?”

    “噢是的,是的,我要去拿书!”罗米握紧了手里的盒子,礼盒的尖角硌得她手心疼。她和德米提雅擦肩而过,向寝室走去,莫名长出了一口气。

    弗雷德和乔治在三楼的空教室里等着他们的偷渡客主顾。

    黑头发一脸晦气地走进来,她背了一个巨大的包,装得满满的,这个巨大的挎包看起来能把她压矮几英寸。

    罗米把书包甩在课桌上,包底碰到桌面时发出一声闷响。

    乔治伸出手拎起她的包带掂了掂,“老兄,你力气可真大。”

    罗米从一进门就等着有一个人能顺手接过她的包,现在却看到乔治把它当哑铃玩,她气笑了,“真高兴我认识的男孩子都是些有风度的绅士。”

    弗雷德接过乔治递过来的包,也掂了掂,“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赫拉克勒斯?”

    罗米坐在课桌上,和他们面对面,韦斯莱们轻飘飘的态度让她这一天的无名怒火都烧进一个雪堆里,呲拉一声熄灭了,剩下一缕烟悠悠地从两只耳朵里分道扬镳地飘出来。

    “我一定要去霍格莫德。”她垂头丧气地说。

    双胞胎从对面的桌子上跳下来,把她夹在中间。

    “我们今天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左边的撞了撞她的手肘,“开心点。”

    罗米向左看看,又向右看看,沮丧地发现他们这一动又让她分不清谁是谁了。

    “你和温迪还顺利吗?”罗米问。

    右边的脸红了。

    噢,这个是乔治。

    “还不错。”乔治挠着后脑勺回答。

    “据说非常顺利。”弗雷德的手从罗米背后伸过去,他笑嘻嘻地照着他兄弟的背上来了一拳。

    “周四还在这儿见。”

    他随即上下打量了一下罗米,用不赞成的眼神看着她的短裙和皮鞋。“到时候你得穿的方便点,我们有一段路好走———你的夜巡怎么办?”

    “罗齐尔周三晚上着凉了,周四的夜巡由同年级的沙菲克代劳。”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罗米和弗雷德齐齐转头看向乔治,“你又不去!”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乔治耸耸肩,“参与感,各位,这是我增加自己参与感的方式!”

    罗米扛着书包先离开了空教室,她提议和双胞胎错开走,双胞胎在教室里待一会儿再离开,免得被人撞见。

    “反正你们在哪儿都能找到消遣。”罗米说。

    “罗米。”弗雷德叫住她。

    乔治震惊:“你什么时候开始叫她罗米了?”

    “开心点。”弗雷德拍拍乔治的肩膀,话却是对罗米说。

    罗米转向乔治,“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她想通过耸耸肩这个动作来表示她是个没什么架子的斯莱特林,由于书包太重而作罢,教室的后门里伸出一高一低两只手挥来挥去跟她告别,除了袖口颜色没什么不一样。

    “周四见!”一只手的主人说。

    “和他周四见!”另一只手的主人说。

    克里斯托夫在休息室里常坐的那张软椅里窝着,看露易丝在他对面把早上收到的包裹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在面前的圆桌上。

    露易丝的妈妈是个魔药天赋出众的女巫,尽管露易丝没有继承到多少,但不妨碍她从持有多项美容魔药专利的母亲那儿收到各种新款护肤品。

    “这个是我妈妈送你的。”露易丝递给他一个深蓝色的柱形玻璃瓶,“男孩子专用,可以祛痘。”

    “他需要吗?”罗米突然出现在克里斯托夫背后,两只手捧住他的头朝着光源转了几下,“他看起来还好。“

    “有备无患。”露易丝说,“这个是妈妈给你的,她听说你最近经常熬夜。”

    她递给罗米一罐眼霜。

    罗米把它收进她那仿佛能装下全世界的大包里。

    克里斯托夫想起蒙塔古眉心的青春痘,赞同地点了点头,把那一瓶祛痘产品也收进了随身的挎包里。他看向消失了一天的朋友。

    “你心情不错?”克里斯托夫问罗米,她从坐下到现在脸上都笑呵呵的,完全不像是被多出来的两门课和许多篇论文压榨了几周睡觉时间的人。

    “还好,噢对了,我在一楼碰见了尤里卡。”罗米又低头去她的包里翻翻找找,从一本厚厚的书里抽出了一个信封,金色的火漆印闪着光。“它直接就把你的信扔给我了,咱们仨得找个时间好好训练一下各自的猫头鹰。”

    克里斯托夫接过来,把火漆印背扣过去。

    “你不回去睡觉吗?”露易丝问他,她和罗米已经站了起来,想要往寝室走。

    克里斯托夫摇摇头,“我想再坐一会儿。”

    罗米和露易丝没有多问,她们俩挽着手走远了,他听到罗米还在问露易丝她刚才看起来是不是真的很开心。

    克里斯托夫笑了笑,他把信封撕开,上面留下了一道参差不齐的豁口,一张薄薄的信纸从里面掉出来,落在他手里。

    信纸上的金粉被壁炉的火光映得闪烁如远空的星辰,克里斯托夫的指腹按在信纸一角上,感受到熟悉的暗纹凹凸起伏。

    他翻过信纸,正面写着短短的一句话。

    “不要松懈,做你应该做的事。”

    克里斯托夫的手指摩挲着A.A.LS的落款,没吃早饭时的胃部痉挛感又一次袭击了他。他把信纸扔进旁边的壁炉里,看着炉火中的灰烬落到底部。

    他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魁地奇般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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