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飞把茶递给她：“还有点时间，你可以好好揣摩剧本和角色，我可不想演的时候再来告诉你我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好闺蜜！”
杨溪?S连忙擦干眼泪，一口气把接过来的茶喝个干净，抓起剧本转身跑了。
看她灰溜溜的样子很是解气，可洛晨曦还是不爽：“你干嘛对她这么好？这种人直接赶出剧组算了。”
雨?飞睨着她：“不愧是洛大小姐，好大的做派。赶她走容易，一句话的事情，可是你能在一句话之后给我重找个鬼灵儿出来么？”
“我……”洛晨曦翻了翻眼睛，“那你不是说让我来演？”
雨?飞拍上额头：“逗你的，你当真了，自己几斤几两要我说么？再说了，让你抛头露面，我是怕自己回家不够麻烦？”
演戏这种事情说起来正当，可在某些豪门世族眼里，终归是下九流的。洛承逸自己是喜欢这一行，她再把洛晨曦搞进来，老太太怎么看她？洛?霆怎么想她？佟韵怕是拼死也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原来你只是拿我气她的！”洛晨曦鼓着腮帮子。
雨?飞无语：“不拿你试她，我怎么知道她是因为慕容盛才欺负你的？”
“你是说她是因为我跟慕容盛走太近，她吃醋了才那样对我？”
“你不是吧，自己心里没点B数？”雨?飞不想理她。
谁知道洛晨曦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一拍手：“我就说她对慕容盛有意思！”
雨?飞转身回到梳妆台前检查自己的妆容，确定没有问题。w~
洛晨曦跟着喋喋不休：“可是你为什么不能找别人啊，把她赶走暂时留下鬼灵儿的戏份，回头再物色新的演员拍啊……”
雨?飞看着洛晨曦，认真的说道：“我还是觉得她像！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她是！”
洛晨曦惊得快掉了下巴：“不是吧？是你眼睛有问题？”
“我不会看错的！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动用原著的权利，谁不定，非定她！只是当时没有考察她的人品，话说我只要她给我呈现出我想要的鬼灵儿，她人品如何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洛晨曦一副气煞我也的样子：“你就不怕她后面再给你捅娄子？”
“不怕！因为她现在除了这里，没地方待，只要出了这个剧组，等待她的就是雪藏。她和黎菲签了十年的经纪约，也就是说，一个女演员最好的十年都在黎菲工作室，倘若被雪藏，她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或者，她再复出可以考虑演别人的妈！倘若演技好，可以变成妈妈太后专业户！”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雨?飞神色淡淡的阐述着一件事实。
洛晨曦嘴角狠抽一通：“这样惨？”
雨?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就叫惨？你以为黎菲为什么把那么多资源给她？黎菲看好她是不错，但主要是因为她跟黎菲签了附加协议，所有黎菲工作室的顶级资源都给她，三年之内如果她不能给黎菲工作室赚到协议金额，她要赔天价违约金的！”
洛晨曦彻底无语：“还有这种协议？不是卖身？”
“多了！演艺圈什么没有？女演员为了赌，什么都敢拿来做赌本。可这圈子即便这么乱，水这么深，每年还是有无数女孩子一头栽进来。”
洛晨曦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没说话。
雨?飞问：“现在能感受到身为洛家大小姐的你，在投胎的时候是多么努力了么？”
洛晨曦看着雨?飞不开玩笑的脸，猛一阵点头：“来了内地我才发现，我以前过得真的是猪一样的日子……好多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都被生计所迫，各种奔走。赔笑脸挨骂遭受羞辱……这是我以前想象不到的。生活，真的很残酷，能把人逼成不是人。就像那个狗仔，拿黑料威胁杨溪?S，一开口就是1000万，我靠，一秒钟就变成了2000万，爸爸赚钱都不敢这么赚的！”
雨?飞就笑笑，没说话。
洛晨曦很有眼色地撇嘴：“你一定在笑我见识短是不是？我知道你觉得我蠢，以前我没发现，后来我发现了，面对杨溪?S那种坏人，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明知道她在欺负我，我就是没有办法，当时真的气死我了！”
她絮絮叨叨地讲着从洛家大宅出来以后发生的事情，包括飞机上的小蛋糕，下飞机之后的黑车，还有在剧组的点点滴滴，雨?飞默默听着，打开笔记本处理事务。
她们没发现的是，两人的关系并不像当初那么剑拔弩张，洛晨曦在慢慢接受她，把她当成可以说话可以吐槽的亲人。
而雨?飞呢，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只是教育这位大小姐的方式需要另辟蹊径。
符晓夜的视频发过来的时候，洛晨曦正抱着手机看着《九幽》电子书，右手边是之前洛承逸给她准备的小零食，左手边则是雨?飞泡的一壶茶，她也倒了一点，掺了白开水，喝的有滋有味。
“这茶清清爽爽，入口微苦，喝完又会回甘，难怪你爱不释手。就是你喝的太浓了，我喝不来……”
“你别说话，要么出去，我接个视频。”
洛晨曦撅了撅嘴巴，抱着手机往旁边的角落靠。
“夫人！”视频那头符晓夜神色惊慌。
“晓夜！天启出了什么事？”
符晓夜平复了一下心绪，摘下了眼镜：“公司被ICF撤资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董事会今早开了紧急会议，股东门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提出召开股东大会，重选董事长。大少二少险些压不住，最后匆匆结束了会议，然而董事会的董事们闹得相当不愉快，李董和钟董提出分裂物流公司和OS软件公司，其他董事也纷纷要求将现在没有被连累的分公司独立出去……现在、现在天启的情况很糟糕。”
旁边竖着耳朵的洛晨曦吓得差点丢掉手机，想说什么被雨?飞一个眼神给瞪回去，老老实实窝在角落。
雨?飞面色不改，问道：“大哥二哥怎么说？”
“大少和二少在会后开了个短会，可两人最后竟然打了起来，纷纷指责对方太过贪功冒进，谁也不让谁。”
雨?飞喝了一口茶：“哦？还有这种事？打？哼，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九十岁了，还打起来，果然是亲兄弟，连性格和处事风格都是一样一样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符晓夜很是觉得尴尬：“这、这种事已经在公司都传遍了，说两人窝里斗，最后斗得结果大概就是分家，分天启……”说完她缩了缩脖子。
雨?飞倒没怪罪她，放下茶杯：“HR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符晓夜明显一惊：“夫人料事如神。很多人都纷纷离职，我还听到有人找了猎头公司，登记了个人信息，打算跳槽……这样下去不是事啊夫人……”
“也该换换了。”雨?飞依旧面无表情，只没头没脑说了句这话。
符晓夜没懂：“换什么？”
“人啊！都以为天启是一艘大船，在茫茫商海是个好的落脚之处。一旦这艘船出了问题，很多人都感觉要沉了，自然会纷纷考虑另选出路。你给我把那些人都拿小本本记下来，最后就算不走的，我也要给他算工资的。”
符晓夜心中一沉，她这是打算清人？
忽然她眼睛一亮：“夫人是打算借这次机会一并清理那些不再适合待在天启的人。”
雨?飞勾起嘴角：“机会难得，从上到下，全都捋一遍！”她不接手则已，一旦接手，怎么都要做点什么。
洛?霆执掌天启多年，对很多老部下老员工都下不来手，虽然公司年年都有新鲜的血液注入，但改变不了落后的管理制度对企业发展的制约。
当变则变，不变，就等着被人改变！
天启，是适合变一变了！这也是洛承骏的想法。
“那现在情势……”
雨?飞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尽在掌握之中。；烂船还有三千钉，更何况天启这船还没到烂的地步。颓势有，哪家企业寻求转型的时候不是颓败尽显？越大的企业要改变就越需要更多的蜕变，这个道理爸爸和奶奶都懂，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也下不了手。既然下不了手，那就我来吧。”
符晓夜眼中满是动容，虽然她不知道雨?飞有什么样的手段，但她迄今为止所有的表现都无法让她不信。
最主要的是，雨?飞每一步动作，符晓夜执行之后都会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洛?霆。甚至连报给雨?飞的消息她都会提前报给洛?霆。
洛?霆身体不济，可竟然什么都没说，只让她听雨?飞的差遣！这是一种怎样的信赖？
偌大的企业交给一个刚嫁进洛家的女人，洛?霆竟然半点担忧都没有？
“那下一步我要做些什么？”
雨?飞沉吟半晌，说道：“全力配合大哥和二哥的作！”
符晓夜惊得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这什么意思？”
雨?飞没答话，只说了一句就这样，就掐断了视频。
两人正斗得如火如荼，恨不得直接拿刀子捅对方，这时候你劝架能管用么？
那就让他们捅咯，捅完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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