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初歇,青砖地上积水未退,他带着人从中路上来,靴子已经湿了大半,守门的内侍远远瞧见是他忙催着落钥,虾腰上前请蹲安,“九千岁,您吉祥。”
易恒听着声儿步子稍顿,眼梢往那边打了个来回,瞧出是个脸生的面孔。
帝后接连殡天,宫里制丧的人手不够,临时从外面调派了些人来,东厂的番子轻易不见他,好容易有个近身的机会,都忙着巴结奉迎,无论什么差事兑一个,总比一年365天风里雨里探消息强。
易恒晓得门道,歇下气,慢慢转着拇指上的玉指环,抬手不打笑脸人,面上仍旧和和气气,“才进宫?原先在哪儿当差?”
“奴才原先在万千户手下当散差,没有固定的差事,昨个儿才奉旨进宫侍候,没成想今儿就见着了九千岁您尊驾,这是怎么话说的,老话叫运气,俗话叫缘份,还求九千岁您抬举,往后奴才跟着您混饭吃。”
易恒轻挑眉,笑得愈发和气,“都是主子爷的奴才,谁比谁高一等,不过大家抬举,论办事还得仰仗你们。”
他向来说话和气,有什么话拐着弯说,让人去死也带着三分恭敬请您上路,绝不摔手打脸子,不知道的还当他和气好相与,身边人早就吓得脸色发白,双腿打摆子。(m.a
“不急。”信王虚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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