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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深宫红墙 > 第9章 权衡利弊,顾全大局。
    这天早上茳蓠回来便痴痴的对我,她看到八爷了。

    “那他看到你了吗?”女生之间只要起有关感情的事儿,准能激起兴致。

    茳蓠默默的摇了摇头,却又很满足的道:“只要能远远的望上一眼,便知足了。”

    真是个痴情人儿。

    “我不光看到了八爷,还看到了一众阿哥。今儿皇上早朝,王公大臣和阿哥们全都去呢。那阵势,可壮观了。我还看到了九爷,他与八爷,十爷,还有十四爷走在一起。”茳蓠又道,特意提起九爷。

    我装作没有听到她提起九爷,便扯开了话题道:“这皇上早朝在哪个宫殿啊?”

    “当然是乾清门了,我遇见好几次呢。”茳蓠不以为然的道。

    难道不是在屋内上朝?我思索了一下,便认同了茳蓠的。清朝从来都是御门听政,大臣站在露天广场上。这康熙爷的寝宫是乾清宫,上早朝通常都在乾清门。想想也是,这么多大臣,屋里头哪能站得下。

    有时也会在屋里上朝议政,不过人的数量上就减少了许多。万岁爷坐在乾清宫内的宝座上,上方是“正大光明”匾。这个场景倒是与电视剧所呈现出来的一致…

    “你不会是算准了哪天会早朝,所以逮着机会就跑出去,为的就是能看上八阿哥一眼。哎呀~真是心悦君兮君不知。不知这八爷知道后,会不会感动的怜香惜玉呢…”我打趣道。

    “你就可劲儿打趣吧,人家可是贝勒爷,要怜香惜玉也轮不到我。咱们做奴才的,一抬头就是这四角四方的天…”茳蓠有着难得的自知之明。

    我忍不住又鼓励她道:“你倒是挺识趣,不过话回来,机会都是争取来的。你这般单相思,可不苦了自己。再了,那八爷的生母,不也是辛者库出身,他又怎会嫌弃于你。”

    茳蓠听了,便忧心的道:“我自是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嫡福晋生在名门贵族,家世显赫,自是我不能比的。”

    我明白茳蓠的意思,八爷因为生母的身份,已经尝尽被人排挤的滋味了。如今他只需要权贵,怎能去在意一个辛者库的奴才呢。

    “你也不要这么悲观,往后的事谁都不准。八爷人称八贤王,他定不是那种势利眼的人。”我宽慰道。

    茳蓠欣慰的笑了笑,看来,八爷的人品已经人尽皆知了。

    我们二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儿,殊不知此时乾清宫内氛围很严肃。

    早朝后,大臣们已经离去。康熙爷宣了一众阿哥到乾清宫内议事,阿哥们分排站立,个个神情凝重。

    “索额图已经拘禁宗人府有一段时日了,现如今该如何处置,诸位阿哥都有何看法…”

    康熙爷此话一出,大家心里都明白他的用意。表面上寻求意见,实则是在试探。

    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出声,一旦被皇上听出有拉帮结派之意,后果不堪设想。

    “皇阿玛,儿臣认为,如今他再也不是那个位高权重的索中堂了,留着他又有何用?”话的正是十爷。

    八爷,九爷,十四爷这三位阿哥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着,这草包老十实属鲁莽。却也无奈,他一贯如此,有勇无谋。

    这个窟窿也只有八爷出面堵上。

    “皇阿玛,十弟的意思是,索额图既然已经被拘禁,放出来恐会再次枉费皇阿玛对他的信任。”只见八爷温文尔雅的道。

    好一招两全其美,这话里的意思既打消了皇上的疑虑,又解救了十爷。

    果不其然,康熙爷沉默不语。

    四爷和十三爷则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默不作声。

    太子听了八爷和十爷的话,不乐意了,上前道:“皇阿玛,按照八弟和十弟的意思,是不想让索额图活着出来。你们是何居心,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

    “你又是何居心!”康熙爷手指着太子,厉声呵斥道。

    太子吓得赶紧跪下,连忙解释道:“儿臣没有任何居心不轨,请皇阿玛明鉴。”

    “你身为太子,目无手足,与那索额图来往密切,企图干预政事。现在又试图帮其话,真是枉费了朕的一心栽培。胤?啊胤?,你现在眼里越来越容不下朕了!”皇上此时已经为之动怒,失望至极。

    一个是委以重任的大臣,一个是极其疼爱的孩子。康熙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结党营私,培植个人势力。这个时候的皇上,虽然对太子的举动失望至极,但是显然还没有放弃他。

    “皇阿玛息怒。”众阿哥齐跪下异口同声道。

    在这个节骨眼上,最不能让皇上看到手足之间不合。

    “都下去吧…”康熙爷眉头紧蹙的道。

    下了龙椅宝座,看了太子一眼,叹了一口气便独自离开。

    皇上离开后,众皇子才敢起来。太子见皇上没有治罪于他,便独自松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起身。

    出了乾清宫,十四爷笑着对十爷:“我老十,今日你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是改不了你这鲁莽行事的性子。这多亏了八哥替你解围,不然你怎么在皇阿玛面前找台阶下。”

    十爷不以为然道:“我错了吗?”

    又对着身旁的九爷道:“九哥,你呢?”

    九爷没有理会他,默默的往前走着。

    十爷急了,追问九爷:“九哥你怎么不理我,平日里你可是都向着我话的。怎么今日这么反常…”

    他当然不知道,九爷不话是因为索额图是我阿玛,他自然不好搭话。

    “草包…”九爷淡淡的出两个字,然后和十四相视一笑。

    “你们这是怎么了,诚心跟我老十过不去是吗?”十爷恼羞成怒道。

    八爷见此,便打圆场道:“九弟,十四弟,你们俩就不要调侃十弟了。他一贯直来直去的,兄弟之间莫要伤了和气。”

    经过八爷这一调解,十爷便不再生气。

    瞪了老九与老十四一眼后,转头对着八爷道:“还是八哥最懂我。”

    八爷笑而不语,自顾自走着。

    这一行人顾名思义,属于八爷党。老十便是康熙帝的第十子,爱新觉罗·胤。生母是温僖贵妃钮祜禄氏,遏必隆之外孙。他最后的命运,也因党附八爷胤?,被圈禁革爵。

    至于十四爷爱新觉罗·胤?,他便是爱新觉罗胤?的同母胞弟。虽是四爷的亲弟弟,奈何关系不睦。但是做为八爷党的一员,他最后被远派独守皇陵,实则幽禁。

    要九子夺嫡中,谁的结局最好,当然是四爷党的十三爷。

    四爷是最后的胜出者,那么追随他的十三爷爱新觉罗胤祥,便是最幸运的。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二人的关系非常要好。

    据清史稿记载,胤祥的生母庶妃章佳氏去世的时候,胤祥才刚满十三岁。没有了生母的关怀,胤祥在深宫之中的孤独可想而知,并且还要忍受宫中众人的白眼和年长兄弟的欺负。

    而在这样的时刻,只有四阿哥胤?对他关怀备至。胤?比胤祥大八岁,这让十三瞬间觉得有了兄长般的依靠。

    胤祥和胤?早年的关系,虽然没有太多史料可寻,但可以肯定兄弟俩是亲密无间的。

    胤?在自己的诗文集里提过,胤祥幼时由他亲自教授算术。胤?的书法很是了得,兄弟俩又经常一起写书法。胤祥十四岁开始经常随驾出巡或行围,很多时候胤?留在京城中。即使短暂分别,两人也保持诗书往还。

    四爷后来还把他和十三弟往还的诗收在诗文集中,因而胤祥才有少数诗作留下来。在康熙晚年的夺嫡之争中,胤祥为了助胤?登上帝位殚精竭力,出力最多。

    我虽然知道他们各自的结局,但这场夺嫡之争的过程会发生什么,却不得而知。

    “哎,九哥,你往哪儿去啊?”十爷看着九爷往相反的地方走去,好的问道。

    “辛者库。”九爷头也不回的答道。

    果然,十爷跟了上来,追问道:“你去那种地方干嘛?”

    “一边儿去,你懂什么。”九爷没空搭理他。

    “嘿,你越这么,我倒是越想一同去看看。”

    对于十爷的无聊之举,九爷只觉得对其无语,瞪了他一眼后便加了脚步。

    十爷穷追不舍的跟在其后,着实显的神经兮兮。

    此时我和茳蓠正走在长长的巷子里,非常不巧的是,大老远就认出了前方九爷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没猜错的话,此人正是十爷。

    我转身想往回走,可是路已经走了一半了。算了,最后还是决定一条路走到头。

    于是我低着头躲到茳蓠的身后,紧挨着墙边儿走,希望九爷不会认出我来。

    正当我与九爷擦身而过的时候,谁知他突然把我叫住:“念卿…”

    着实让我心里一惊。

    “九爷吉祥。”我只得行了礼。

    茳蓠见状,也赶紧对着九爷和十爷行礼。

    “起来吧。”九爷着便向我走来。

    十爷盯着我看了看,便询问九爷:“九哥,她是谁啊?”

    “赫舍里念卿…”

    “她…她与幽禁起来的那位…”

    “索额图之女。”九爷介绍道。

    十爷听了,更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是对我估量揣度。

    我也不怯场的盯着他看,这十爷长相还是挺不错的,毕竟皇子都遗传着皇室的纯正血统。只是他并不像传的那样草包,乍看上去,倒是有种初生之犊之勇,直言直语的,没有心机。

    “想不到这索额图之女,生得如此好看。”十爷憨状可掬的样子倒是招人喜爱。

    我忍不住捂嘴一笑。

    十爷冲我憨憨一笑,还想与我搭话…

    九爷突然拉起我的手,捋开袖子检查了一番后,似是生气般问我:“爷送你的玉镯子为何不带?”

    我尴尬的笑了笑道:“奴才整日干着粗活儿,恐会碰断了镯子。”

    “若是坏了爷再送你一个就是,不行,你明日便把它戴上!”九爷不依不饶。

    “行行,奴才听九爷的,明日就把镯子戴上。”此刻我只想点逃离…

    在我和九爷话的空当,十爷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旁的茳蓠身上。

    茳蓠微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

    “抬起头来,让爷看看。”十爷想看清她的容貌。

    茳蓠慢慢的抬起头,眼睛不敢直视十爷。

    十爷则不害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茳蓠,不由得喃喃自语道:“真是美人呀…”

    茳蓠脸上一红,赶紧对我道:“念卿,我先走了…”

    我看茳蓠速离开,便对九爷和十爷道:“两位爷,奴才还有事情要做,先行告退了。”

    完也朝着茳蓠离开的方向走去。

    “赫舍里念卿,别忘了爷嘱咐你的事,明日我再去找你。”

    只听身后传来九爷的声音…

    我欲哭无泪,到底怎样才能摆脱他的纠缠…

    这两位爷直奔八爷府,十四也在。十爷见了八爷,便一副情绪很高涨的样子对其道:“八哥,想不到辛者库里的宫女居然也能生得这般貌美…真是美人儿…”

    “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十四坐在凳子上,无奈的问道。

    “是啊,十弟。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辛者库的宫女来了…”

    八爷也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你们就要问九哥了。”十爷指着身后的九爷道。

    这老八和十四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老九,究竟怎么回事?”八爷喝了一口茶,看着九爷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本打算去辛者库找一个宫女。碰巧在路上遇到了,她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宫女。十弟便想去勾搭那个宫女,结果人家跑了…哈哈哈…”九爷到这里,不免取笑十爷。

    “好你个老九,竟然取笑我。我看那个索额图之女,根本就是不愿意搭理你!”十爷以牙还牙道。

    “你…”九爷欲要和十爷争辩。

    八爷听到这里,觉得越听越乱。

    “九弟,十弟,你们别闹了!刚刚十弟口中所的索额图之女,又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

    “老九,不是八哥你。索额图之女现如今被罚进辛者库,便是罪籍,你断不可去招惹她。何况眼下还不知道皇阿玛如何处置索额图,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一定要行事谨慎。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大局为重,切勿因为儿女情长而自断前程。”八爷尤其重视的了一大串话,希望九爷能顾全大局。

    八爷刚完,十四又开口道:“八哥的对,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大局。你就听了八哥的话,以后再不能去找那个宫女了,免得落人把柄。就算你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八哥吧!他走到现在实属不易…”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们,以后不去见她还不行吗!”九爷见十四也极力阻拦着,便不耐烦的打断了十四爷的话。

    八爷与十四这才住了口。

    九爷被众人反对,难免不高兴。便盛兴而来,悻悻而去,冷着脸离开了八爷的贝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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