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聊天,却是要钱。
“喏,这个还你,听妍姐说,你帮我破开裂魂咒时用了一根。”
“......”
这姑娘,还算有点良心。
接过星兽骨,宫泽方才好受了一点。
可转念一想,才觉得哪里不对。
这玩意,分明就是自己的吧。被人抢了一回,又还他一半,居然会有感动?
不行。
这毛病得改。
“你将我从猎巫谷带出,就不怕我杀了你?”
倪薇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情。
“怕,不过我对兄弟,向来如此。”
这回答三观太正。
比钢筋还直。
“那你脖间挂着的令牌,是有什么来历么?”
和姑娘聊天,聊天跳跃性总是太大。
宫泽有些应接不暇。
“这令牌,是我阿爸留给我的东西......”
“所以,它提醒你做个好人?”
似是见他情绪低落,倪薇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
宫泽:“......”
“或许吧,谁说得准呢,他那人,从不会说什么大道理。”
淡然一笑,宫泽眼底。
属于皮实少年的心性,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这一刻,才是真的他。
觉得情绪压抑,宫泽便随口问道:“那你呢?”
“阿爹在第五壁垒任职,担心战场太乱,所以将我送来大禹郡。”
“怪不得你的杀招,会有战阵手段。”
“我四岁,就曾和阿爹一道,抵挡过泛欧废土区的凶兽入侵......”
倪薇目露追思,面容却些微苦涩。
仿佛那场战役,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美好回忆。
“也罢,不提了。”
看得冰山少女,情绪有了起伏。
宫泽信手一挥,便将红衣女尸放了出来。
“此物,算是物归原主吧,毕竟你的巫毒就是因她而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当年那大巫座下的十二巫祝之一。不料当年名动天下的大五行师,竟然会被埋在文王冢地底?”
“你知道此事?”
“了解一些。”
“......”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便月过中天。
花妍似是习惯了半夜起来,查看倪薇的伤势。
在屋里找了一圈。
却是不见冰山少女的身影。
去往隔壁,宫泽房门洞开,昆仑和咕噜睡得四仰八叉。
到栏杆处一看,便从藏功阁楼顶,看到两道身影。
当即展颜一笑:“看不出,小师弟还挺有魅力......”
其后不管两人,迅速回房歇下。
“听妍姐说,你头发变白,和去文王冢取树浆有关?”
“不完全是,应该是当初去往猎巫谷,就遭到了伏羲尚家的算计。”
见倪薇难得和他多聊了几句。
宫泽索性将文王冢内的见闻,透露了大半。
“如此说来,文王冢和猎巫谷,修罗街,甚至那北区的扶桑木都连在一起?”
“是这样。”
“文王冢内的巫毒,远比其它地方浓郁,难不成那大巫尸身,就在文王冢地底?”
聪明如倪薇,很快就有了猜测。
宫泽目光灼灼,点了点头。
过去这几天里,他曾根据文王冢内的巫毒变化,以及输液流动。
建了无数个封印模型。
都能笃定,那大巫很可能就在鬼柳下方。
至于是第八层。
第九层。
还是最下面的第十二层,却是不得而知。
“有她在,说不得我能能够尝试一番。”
一直不甚热切的少女,回眼瞟了一眼沉睡不醒的女尸。
美目深处,却是闪过数分希冀。
“你是说,我们直接去寻那大巫尸身?”
“嗯。”
倪薇点了点头。
“诚如校长所言,那尚家的确底蕴不浅;既然不能上门寻仇,倒不如去大巫尸身外围,拓印那些封印符篆。”
“可这事,听上去有些冒险。”
宫泽面露犹豫:“毕竟这大巫,当年可是在废土区掀起杀戮之人?”
还是那句话。
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算计,都不过自取灭亡。
没有三成把握,再次进入文王冢。
心里终归没底。
“所以,我才说这女尸是破阵关键。”
“此行并非要从大巫身上,获得解封之力;只需拓印一部分封印篆字,说不得就能帮你解开诅咒!”
倪薇依旧坚持。
却是打心底里,要为他做点什么。
当初,是这少年将她从猎巫谷带出,接着又去了文王冢。
取来树液,将她唤醒。
有红衣女尸在,的确值得一试。
话音未落,倪薇已经分出一柄叶刃。
往女尸掌心一划。
几点黑血,旋即滚落而出。
宫泽就见对方出手如电,迅速结成一个复杂法阵。
元力流转间,血雾升腾。
须臾间,就见一名身着红衣的小人,凝结成型。
外观上看,和尚天阳召唤的死灵相当。
区别在于,这小人身上生机流转。
而那申屠剑的死灵,却是鬼气森森,凶戾无比。
“这叫养元阵,只是精神控制的一种,并非巫术。”
见他面露怀疑,倪薇便勉为其难着解释了一番。
“放心吧,这是精神力凝聚而成的元灵,不是巫术。”
“先让她恢复一下记忆,等进入文王冢,说不定就会有其它妙用。”
将红衣小人,和女尸一道收入千机戒。
冰山少女已经腾身而起。
夜凉如水,声音远远传来。
“继续修炼吧,若是某一天,你落后太多,我一样会杀了你。”
“......”
宫泽无从回答。
这姑娘,前生多半是一杠精吧。
世界这么美好,除了追着他杀。
就没其它乐趣了?
不过想到还得去文王冢深处,解除死咒术,只得强打精神。
“不能去尚家问罪,却又得拔除神魂间的诅咒隐患,看来这拓印封印篆字,的确是最后的法子了。”
又在屋顶待了一阵。
见下弦月一路东移,夜色很快过半。
宫泽当即抽身下楼,合衣睡到天亮。
好不容易看到那传说中的蔷薇花,观海和呼延哲,便一大早就过来串门。
奈何两个饭桶,压根抓不到重点。
“吃啊?”
“吃啊!”
顾头不顾尾的伏在床边,似是在捣鼓着什么。
宫泽翻了个身,就见床脚出,堆了一地的牛肉粒和小鱼干。
奇怪的是,那猫咪,却是主人一样。
鸟都不鸟两人。
继续搂着昆仑的狗头,呼呼大睡。
“是不是觉得不合口味?放心,下次我让孙伯多弄几个品类。”
“怕是要活鱼,它才肯动口。”
“俩龟儿子,也不见喂小爷点?”
宫泽被他俩吵得有些心烦。
皱了皱眉:“大清早的,你们扰民也就算了,还私闯民宅,信不信我让嚣张把你们逐出校门?”
“泽哥,手下留情,这不爱屋及乌嘛。”
“怕是个傻子哟,尼玛爱屋及乌,也得去贿赂我师姐啊,堵在这儿和只猫较什么劲?”
宫泽抬手一扫,将地上的干货收入囊中。 m.a
尝了颗秘制牛肉粒,心情才由阴转晴。
嗯,味道不错。
俩人得到指点,迅速离去。
“我就说吧,这学校里,需要脑电波干扰仪的人不少。”
“啧,这智商......”
过不多久,就听得竹林边的灶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等宫泽洗漱完,俩人已经端了个大号托盘。
战战兢兢着走上楼来。
“数次来藏功阁叨扰,那个花妍师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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