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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黛玉有了读心术[红楼] > 第170章 到底酸不酸
    【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黛玉将茶盖轻移到边上,低头抿了口清茶,觉得这安定寺庙的茶水别样清香。

    在王景退出去后,黛玉才起身走到僧人面前,接过属于自己的礼盒。

    除了那个礼盒外,还得到了另一个锦绣的小盒子。

    “这是首位另有的。”年轻的僧人面上是一派的温和。

    黛玉向他行了个佛礼,也随宝玉一同走了。

    僧人偏偏头,听着脚步声的远去,这才缓缓起身。

    也是黛玉初次上京,对安定寺的不熟悉。这功善阁平时哪来的武僧,更别论那俊秀僧人身上的苍青色长袍。在安定寺,只有极少数的内门,才能上身得的。

    小沙弥憧憬地望着闭目的僧人,语气里俱是仰慕地小心开口:“师叔祖可要我引路?”

    背后的武僧面色一下子严肃起来。本来分发佛礼是普通僧人的日常,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师叔祖亲自前来主持。

    师叔祖被看作下一任的主持,以心为目,哪里需要这种帮助。

    小沙弥察言观色,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只是个外门的端茶使唤,今天第一次如此近地见到师叔祖,慌不择言,一时间面色都苍白了瞬。

    而年轻的僧人微微笑了起来。他眼睛没有张开,却精准地轻拍了下小沙弥的额头,柔声道:“心怀善念,很好。从此可入内门。”

    小沙弥呆愣愣地立在原地,看着师叔轻松地走远了,迎上周围羡慕嫉妒的目光,只感觉额上温热的存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承运。

    灵秀慢慢走在回院的路上。一路遇到僧人都会冲他仰慕地行礼,然后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虽然灵秀眼睛一直都是闭着,却能在对方行礼时点点头,不出意外就会感到对方更炽热的激动。

    人心啊。

    灵秀面上浮现着慈悲的微笑,他年纪轻轻,却是这寺庙中备受尊敬的大师,就是因为他能轻易摸透人心。

    等到他踏入自己院子的时候,侧耳听了下,脚步都顿了一瞬。

    再也维持不住面上普度众生的笑,灵秀叹了口气,这才走进去,凭着声音精准的往前一拍,“怎么,贵妃又陷害王爷了?”

    北静王大马金刀地靠在背椅上,璀璨的朝服随意挂在一边。他手上正把玩着一个红色玲珑球,闻言只是嗤笑了一声,轻松偏头,漫不经心弯起嘴角:“就凭她?”

    灵秀不出意外地拍了个空。他不用睁眼,都能想象得出那俊朗面上的不屑张扬。

    而后他就听水溶别扭地咳了下,难得期待问了一句:“东西送出去没?”

    灵秀比划了个完成的手势。他侧身坐下,忍不住啧啧出声:“那可是今上亲赐的??香念珠。唯一一个开了光的,整整九九八十一天,就这样随意送出去了。”

    “什么随意送出去,那本就是给玉儿配得。”水溶轻笑了一声。

    他摊开一只手揽在靠椅上,微微仰头舒展着身形,薄衫勾勒出流畅的肌理,腰腹部的线条顺通。

    北静王语调是低沉的沙哑,他轻轻拂过玲珑球上的林字,目光低垂中带上了怀念:“我亲手泡了好久的天莲。她身子骨弱,需要好好养着才是。”

    灵秀哆嗦了下身子,嘴里不留情嘲笑道:“真该让手下人看看你这副样子——他们怕是要找人辟邪。”

    水溶没理他,微微阖了下眼,回忆了会刚刚的“初见”,俊朗的眉目又稍稍皱起,“时间不太对。”

    “元一。”水溶食指在桌面上扣了两下,丢下一个指令:“去扬州,看看林家。”

    屋子里悄无声息地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跪地颔首后又悄然退下。

    灵秀只冲着水溶挤眉弄眼感叹:“龙甲的人,啧。这下就是天破了,林府都能安然无恙。”

    高高在上的北静王,宠起一个人居然也能如此不可理喻。

    水溶将玲珑球握紧在手心,无声地扬眉一笑。

    黛玉不知道在这一个来回间,林府的事情随着安定寺的一面,就会被妥帖的安排好。

    她在回程的马车上,打开了第一个盒子。

    里面躺着一个平安符。符包里面透出一股幽幽的药香,闻起来倒是清新怡人,让人神情都舒张开来。

    这可以寄回去给母亲。黛玉心中算好了,又开启第二个盒子。

    正中是一串剔透的念珠。

    念珠足足有十八颗之数,每一颗都是晶莹剔透,闪着暗红色的光芒。对着窗一照,都能直接透过去。

    这不过是黛玉第一次见到,心中就生了喜爱之情。她试探性地将这串念珠戴在右手上,发现它不紧不松,体型居然是刚刚好的贴切。

    安定寺居然这般神奇?黛玉手中缓缓摸过念珠,心中略微欢喜了些。

    等到回了府中,日头转凉,宝玉念念不舍地送了黛玉到碧翠阁,又东拉西扯坐了半饷。

    他一面说着薛家姨妈要上京,一面又同邀去东边宁国府赏梅花。

    林妹妹身子骨弱,这几天难得才见一次,宝玉实在是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黛玉虽感念宝玉这行殷勤,不过出行实在乏累,推脱后便洗漱歇下了。

    腿上还有些微微的泛酸,黛玉看着帐顶上的五蝠戏花案,细细回想了会白天的事,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黛玉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这是和上次预知梦一样的感觉。

    自从来了贾府,这还是黛玉第一次做预知梦。她沉下心神,仔细看着周围的景色。

    这儿是金碧辉煌的楼屋之内,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面前横着一个碧色的格门。

    黛玉正想四处走动一下,就听得格门内传来一阵呜咽之声,那是压抑得低低的喘息:“呃啊......宝玉......”

    这是宝玉身边那个唤作袭人的声音。

    黛玉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做什么,立刻就连着摇晃后退了好几步。对宝玉的好感瞬间掉落,她下意识心神后撤。

    随着黛玉的念头,周围的景象也在变化。这时候黛玉发现自己在一个高高的楼宇上,从窗户正好看到岸边的大船——这是自己初到京城的情景。

    黛玉看着自己从大船上下来,看着自己僵持在岸边没有轿子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有声音传来:“去,将人接好。我要玉儿大大方方地入门。”

    黛玉有些诧异地转眼,就看到北静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黛玉简直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黛玉只觉得面颊一热,连忙倒行了几步。这才看清他一身堂皇朝服,正目光深深的望着岸边。

    后边是伏跪在地上的人,而北静王看都没看一眼。他一心注视岸边,声音又深又沉,带着浓烈的暗色:“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黛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恢弘的马车,居然是北静王的手笔。

    想必当初看到的一片金色,也是北静王的心语。可惜当时没在意看是什么。

    不过这只是和自己的第一次见面,他怎么就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叫的......如此亲密?

    黛玉心中一动,目光放到水溶身上。

    近距离看起来,倒是更显露出他的俊朗不凡。高挺的鼻梁,锐利的眉眼如墨画,怪不得上个香都能轰动京城千金圈。

    而下一瞬水溶若有所感似的,抬眼隔空对上了黛玉的视线。

    靠这突如其来的直视,黛玉才发现他眸子颜色很深,在光下越发深邃。就像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里面全是暴戾冷漠。

    黛玉只觉得心神一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发现周围景象又在变化。

    这次梦到的是一个姑娘。

    那姑娘哭着挣扎想往地上扑,头顶着一串橙色的大字,眉心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痣都被血染透。

    而旁边一群人正生拉死拽,硬生生将她拖了去。

    对面为首的是一装着华丽的壮硕男子,正张着嘴巴大声囔囔着:“我薛大爷看上的东西,哪由得你来插手?给我打死,打死!”

    一时间周围骤然掀起一阵吵囔的风暴,一句句“打死!”像是惊雷一般炸起。

    黛玉心中一痛,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本就过于白皙的面色更加苍白,头是一阵阵的疼,连心口都有些发闷。

    就像一步步沉入深海,压抑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

    黛玉抓紧被褥,气喘地注视着帐顶上的五蝠花案。头上疼痛越发的明显,像是一颗颗钉子在钻。

    汗水自额前流下,黛玉咬牙忍受着。她自小体弱,吹了风都会着凉,从梦中惊醒更是难过。

    从前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黛玉本已习惯忍受这种无声的痛苦,可这次梦中心惊,痛感居然越发强烈。

    她下意识以手抚额,试图抑制疼痛,却突然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

    这香味十分清净,黛玉慢慢深呼吸,几个来回过后,她竟好了许多,连心胸的窒息感也平息下来。

    黛玉放松了些,细细看去,才发现是自己腕上那串念珠泛发的味道。

    安定寺的佛礼居然这般神奇?

    黛玉有些惊喜地转了转念珠。再次微微吸气,安神的香味弥漫,一时间心神都平静下来。

    就看在这念珠的份上,自己定再去安定寺上香感谢一番才是。

    可黛玉一看到宝玉身后跟着的袭人,就会想起之前的预知梦,倒是又不动声色离远了些。

    与黛玉相反的,却是王夫人告病了。她只推说身子不好,闭门好几日不见外人。

    直到在接到金陵又一封来信,知道薛家的事情终于解决后,王夫人才“病愈”。

    探春私下和黛玉闲聊时提过。贾政终究是出手帮忙了,可事情居然压不下去,还是王家人出都查边的时候一力解决的。

    为此贾政又发了一阵火。

    薛家难得踢到一次铁板,不过他们没停下上京的步伐。

    这时候虽然有王夫人压制着,可贾府依旧有细碎流言。“刚上京就闹得如此天翻地覆,也不知来了会是怎样光景。”的碎语四起,一时间成为众人嘴上谈资。w~

    而黛玉终于收到从扬州的回信。连着有两份。一份是父亲来信,一份是路上的回话。

    黛玉先执起第二份信,对着光细细查看上面的漆印完好,确定信件没被拆过后,这才裁开来看。

    上面是救那位姑娘的事情。

    信里细细描述。当时他去的时候,有人自称是姑娘的亲戚,已先将她带往江南甄家。而第二天薛家大少就因打死了人下狱——死的正是那名拐子。

    黛玉微微颦蹙,再看了一遍信封。

    按上面所说的,既然姑娘先被救走,那薛家少爷和拐子就无因果更无仇,怎么就好端端又打死人?

    自己派去的人还没动手,事情居然就已经改变了。

    黛玉指尖在薛家和甄家之间缓慢移动着,总觉得其间还差了些联系。没等她想出个所以来,外头就传来通报,说是鸳鸯来见。

    “宁国府的梅花宴正好,王家姐妹也在。老太君让我请姑娘去呢。”

    鸳鸯上来就行礼笑道。作为贾母身边的第一得意人,能由她来请,在贾府中就代表极大的体面。

    也代表不能推脱。

    黛玉自然应承了,只说去准备更衣,先让鸳鸯往前头稍歇,又飞快地裁开父亲的来信。

    父亲的信不长,道了平安稳定后,在结尾,又多出一笔似的,突然提到让黛玉也往外走走,可以交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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