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会议厅?”
“没错,”斯基特肯定了哈利的说法,“十三层是开家族会议的地方;十二层是家主专用的;十一层是大长老的居所;十层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叫什么?”哈利略带讽刺的问,“是奴隶屋吗?”
“不不不,”斯基特赶忙摇头,他在羊皮纸上的金字塔中画了多条横线,又一一写明每层的名称,在第十层上,斯基特写的是‘仆人房’而非‘奴隶屋’,他解释道,“我们这层本来是已故二长老的居所,现在是仆人专用的,奴隶都住在第三层。”
哈利瞪大了眼:“你们洛哈特家族竟然真的有奴隶?”
“当然了,奴隶干得好就能升成仆人,”斯基特把羽毛笔搁在羊皮纸上,“不瞒你说,我就是从奴隶升上来的,所以我是老七。”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没把我扔进奴隶堆里去?”
“是我们,”斯基特无奈的说,“老八,你改变不了你所处的环境,就只能改变你自己,融入我们是唯一的办法。”
哈利不服气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改变不了?”
“没关系,多碰几次壁就会知道了,”斯基特叹了口气,“谁不是从你这时候过来的呢?不过现在,你得听我讲讲洛哈特庄园的布局。”
“洗耳恭听。”
“第九层住着三长老;第八层是四长老的住处;第七层是专供佛经的地方——”斯基特说罢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双手合十、双眸微闭的念了声佛,“阿弥陀佛。”
“你是巫师,”哈利奇怪的问,“难道不该说一句‘梅林的臭袜子’吗?” m.a
“上有所好,下必行焉,”斯基特睁开双眼,“家主信佛,我便信佛。”
“真是一条好狗啊……”哈利低声感慨。
斯基特脸颊抽搐了一下,但他的养气功夫显然不错,竟然没对哈利的话生半点儿的气。
斯基特又拿起了羽毛笔,尽职尽责的向哈利普及洛哈特庄园的宝塔:“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老八。第六层是刑室,大长老经常在那儿责罚犯了错误的人;第五层是画室,那里摆放着家族祖先的画像;第四层是书房,里面的书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
“我能去看书吗?”
“抱歉,”斯基特摇了摇头,“只有主人批准了才能去。”
“主人?”哈利忍不住嗤笑一声,“哈,谁能当我的主人?”
“目前来看,所有姓洛哈特的都是你的主人。”
“目前来看?”哈利不解的重复着斯基特说的话,“难道以后会变吗?”。
“没错,”斯基特点头,“其实仆人也分普通仆人和专属仆人,专属仆人的地位要比普通仆高,在我们八个仆人当中,只有五哥和六哥是专属仆人,他们只服务于特定的某一个人。”
“让我猜猜看——”哈利转了转眼珠,“之前离开的老六是家主的专属仆人吧?刚刚他不是还在会议厅里端茶倒水呢吗?”
“你可真聪明,”斯基特赞许的点头,“那你猜猜五哥是谁的专属仆人?”
“穿金戴银又拿着鞭子,”哈利思索了一会儿,肯定的说,“那么暴虐的表现,怕是那个毁容了的丑八怪的人吧。”
“梅林啊,”斯基特跳起来就要捂住哈利的嘴,“那是大长老摩洛克洛哈特,可千万别说什么丑八怪的话了。他的伤是为家主挡的,我们必须像尊重家主那样尊重大长老,不然——”
“不然怎么样,他难道还会吃了我不成吗?”哈利不以为然的反问,“说真的,你觉不觉得他那样子很像麻瓜传说中会吃人的邪恶存在?”
“不,他不会吃了你,但他会用各种刑具来折磨你,甚至是活生生打死你!大长老会让你的身体散落一地,碎裂到难以拼出一个完整的你……”斯基特打了个哆嗦,双手抱臂来给自己增加些安全感,“其实你说得不错,老八,大长老似乎是吃人的。”
“什么?”
斯基特似乎后悔了,他向后缩了缩脖子,冲哈利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把你的胃口吊起来又什么也不说了,不上不下的让哈利好奇得紧。
最后,斯基特还是败在哈利那双好奇的绿眼睛之下:“行吧,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嗯嗯嗯。”哈利点头如捣蒜。
“我曾经在帮大长老送饭时发现大长老在用一个大锅煮肉吃,”斯基特神秘的说,“那些肉不是动物的,而是人的。那天大长老带走了一个奴隶,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猛地哆嗦了一下,哈利不可置信的问:“你怎么能肯定那些肉是人肉?”
“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个奴隶,”斯基特悲哀的说,“那个失踪的奴隶有片怎么也去除不了的胎记,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就因为他丑,所以被他的亲生父母遗弃了,最终成了洛哈特家族的奴隶。而我,在大长老吃的肉上看到了那个胎记。”
“嘶——”哈利倒吸了一口冷气,“禽兽不如!”
“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有敬畏之心,”斯基特严肃的看着哈利,“不是让你对大长老随意发表评价的。”
“畏可能有一些,”哈利冷冷的回答,“但敬肯定没有。”
“好吧,好吧,我还是接着给你介绍这十三层塔吧——”斯基特耸了耸肩,拿起了羽毛笔,“第三层是奴隶所在的地方,他们人数最多,也经常失踪,你最好别多管闲事;第二层是厨房;第一层是会客厅;洛哈特庄园里还有个暗地,那里是金库,还放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除了家主,没人知道怎么进去。”
“十三层塔——”哈利看着羊皮纸上的金字塔,用手一点点拂过,口中念出斯基特写着的东西,“金库、会客厅、厨房、奴隶、书房、画室、刑室、佛经、四长老、三长老、仆人、大长老、族长、会议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的确如此,”斯基特信手在羊皮纸上花了一朵山丹百合,“知道这是什么吗?”
“彼岸花吗?”哈利看着那朵花姿雅致的山丹百合,想到了方才洛哈特家族的家主送到自己手里的花,犹豫了一下后问道,“是不是曼珠沙华?”
“不不不,”斯基特摇了摇头,“这是山丹花(学名:Liliumpumilum),它是百合科草本植物,在中国分布很广,也极为耐寒。当然了,山丹百合和彼岸花都是红色的,认错了也无可厚非,其实比起百合,家主似乎更喜欢彼岸花。”
“我不明白——”哈利略带困惑的问,“你突然跟我说花是什么意思?”
“山丹百合是洛哈特家族的标志,”斯基特回答,“你能在很多地方看到这个标志,想想刚才的会议厅?”
回想了下会议厅的布局,哈利恍然大悟,他记得会议厅里铺着白色的地毯,地毯上正是一株山丹百合。
“你画的很漂亮,”哈利用手摸了摸羊皮纸上的山丹花,“可这花,怕是用血染红的吧。”
斯基特自顾自的说着:“尔丛香百合,一架粉长春。堪笑龟堂老,欢然不记贫。这百合香气宜人,能让你因为欢心愉悦,而忘却了清贫。”~
“可惜我既不欢欣愉悦,也不觉得我是清贫的。”
啪!
“我的忠告——”门开了,老二双手捂着腮帮子,使劲儿揉了揉,话都有些说不清楚:“最好别反驳你的哥哥们,老八。”
哈利才不管呢:“反驳了又如何?”
“老七呦,”老二尖着嗓子说,“给我们的‘救世主’讲讲洛哈特家族的对仆人的七条惩罚措施。”
“一曰静思:一般为数日,静思期限未到,不得踏出黑屋一步;二曰罚跪:一直跪着,几小时到几天不等,动弹一下会加罚;三曰罚役: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儿,干好了没赏,做错了有罚,一般是日夜不合眼才能做好的事儿;四曰传鞭:去刑室被大长老鞭打,具体刑罚数限视情况而定;五曰贬奴:废原身份,贬为奴隶;六曰变狗:彻底成为主人的玩物,狗什么样,你什么样;七曰赐死:阿瓦达索命是慈悲,起码能留下全尸……”斯基特说罢抖了一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嘴上念佛,行动是魔。”哈利的五指狠狠掐在手掌里,脸色苍白的下了定论。
浓雾渐起,冥想镜中的画面一点点隐去。
礼堂里的众人回过神来,第一个发难的不是别人,而是麦格教授。
这位正直的格兰芬多院长颤抖的问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吉德龙洛哈特:“你,你们洛哈特家族真的有这样的刑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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