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或许很难想象，一个征战沙场的武将能把泡茶的过程做得如此赏心悦目。
可此时看着青年专注泡茶的动作，苍聿单手撑着下巴，眸心色泽轻涌，眉梢眼角尽是风华。
“南谨，等以后天下大定无仗可打，你就留在朕身边哪儿都不去，专门给朕泡茶如何？”唇畔慢慢浮现一抹笑意，苍聿嗓音慵然闲适，似窖了十年的梨花酿，甘醇悦耳，丝丝撩人心弦。
南谨闻言，轻轻抿了下唇角，低声道：“臣紧随主上左右，给主上抚琴，泡茶，陪主上下棋，嗯，再做些其他的事情……”
青年声音越来越低，伴随着耳根子出现的一抹红晕，渐渐消弭于空气中。
苍聿微愣，反应过来之后轻笑：“你倒是个不害臊的。”
南谨泡好了茶，倒了一盏捧过来，恭敬侍奉到主子面前，垂眸道：“南谨在主子面前还是会害臊愚拙，还望主子以后多加教导，莫要嫌弃我。”
苍聿静了一瞬，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
风轻云淡，枝叶横斜，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点点洒落在朱栏花厅里。
厅中空气一片静谧祥和。
修长如玉的手指优雅掀开茶盖，茶盏送至唇边，浅浅啜了一口。
馥郁的茶香在唇齿之间弥散，茶水于口中停留片刻，缓缓咽下，口中余香缭绕，清新入脾。
苍聿眉梢轻挑，慵懒懒地给了两个字的评价：“不错。”
南谨垂眸，轻轻吐出一口气，神情几不可察地松了下来。
眉目微抬，他双手轻捶着主子的腿，低声开口：“臣有件事想说，但是怕主子生气。”
苍聿饮茶的动作一顿。
眸光微转，他颇为讶异地看着面前安静的青年，良久没有说话。
怕他生气？
以前可从没有过想说什么事却又怕他生气的时候。
今日倒是稀奇。
“什么事？”
南谨低着头退后一步，身姿跪得笔直，“帝王不可无嗣，臣觉得——”
话未说完，花厅中温度骤降，似是寒风提前来袭，瞬间驱走了所有美好静谧的气氛。
“你觉得什么？”
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南谨脊骨发冷，低垂着头，薄唇紧紧抿起。
苍聿眯起眸子，忍着把手中茶水泼到他脸上的冲动，“朕什么时候教过你说话吞吞吐吐的坏习惯？既然说了就一次说完，不然朕剪了你的舌头，让你以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南谨神色一紧，低声道：“臣的意思是，主子应该有个子嗣。”
“你要给朕生孩子？”
南谨：“……” m.a
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主子的意思，他低头闷闷地道：“臣是男子，生不出孩子。”
如果能生，他绝对愿意。
“生不出就闭嘴。”苍聿语调冷冷，“以后再在朕面前说这种话，朕就直接把你肚子剖开，塞一个进去。”
南谨：“……”
塞一个什么进去？
转开视线，看着旁边已摆在案上的棋盘，苍聿微微调整了一个舒适且适合下棋的姿势。
“对弈一局。”他嗓音清冷，“要是输了，朕今晚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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