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冰皱了皱眉，她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倒也不是。”
上官婉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在先辈们的极力剿杀之下，怪物根本无法生存，但它们的数量过于庞大，很就遍布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修道者被这种力量触碰，就等同于窥到了永恒的虚幻，但与此同时遭受的剧痛折磨足以击溃最强大的意志，最终沦为禁区的傀儡。”
凉冰心下一惊，该不会……
“后来怎么样了？”
“史籍没有很详细的记载，在那之后的十万年，就仿佛发生了历史断代一般，我们称之为第一次大破灭。大破灭之后，绝大数的神佛陨落，只留下了极部分的传承，盘古文明才得以休养生息。”
“万佛宗诞生于第二次大破灭之后，但也逃不过第三次，准确的来，再没人逃过了。”
上官婉儿的话语十分平淡，想来过去这么久，已然麻木了不少。
对此，凉冰猜测，盘古文明的第一次大破灭应该就是虚空战争爆发，诸天神佛参战后拼死堵住了那个由他们打破的虚空裂缝。
所以凉冰之前疑惑的问题好像也就有了解答，既然卡尔想要虚空降临，而虚空也想来毁灭这个宇宙世界，为什么不直接来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门被反锁了！
虚空好像是一个单向通道，只有三维宇宙的生物，才能打开通往四维虚空的通道。
因为直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能从虚空那边直接打开通道的方法。
这也让后来文明有了喘息发展的机会，时代已经没了盘古文明的神明，如果再发生一次类似的虚空入侵，恐怕要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了，
数亿年前最惨烈的战争应该就是盘古文明打开虚空之门引发的虚空入侵，虚空入侵葬送了盘古文明，但盘古文明也不是没有作为，起码将虚空堵在了门外。
为什么虚空要降临呢？虚空里无生无死，无喜无悲，无欲无求，按理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追求，也就不存在意识一。
可是，有一天虚空世界被人为地撕开一道裂缝，从另一方透来了一丝光亮，传来了异样的气息。
就好像假如一个人睡觉时，门突然打开了一道缝，就会好外面究竟是谁，想要走出去一探究竟。
虚空的主人并没有走出这扇门，而是用一双眼睛向外界探查，通过对世界的观察，虚空生物产生了三维才拥有的意识，它们真正感知到了低维的存在。
“姑娘来此，应该不只是问问题的吧？”
上官婉儿见凉冰失神良久，主动开口问道。
“啊……对！那个……”凉冰回过神来，踌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上官姑娘应该知道，你所处的空间，其实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了吧！”
“没错，我很早就感觉到了，我们的文明好像完成了某种进程，但又好像没有。就像是在一条路上前进着，却只走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这就对了！盘古文明的飞升仪式使得整个文明的层次上升，各方面的极致开发，使得世界向高维发展，否则也不会引起虚空的注意。
只可惜的是，升维的进程只进行了一半，就被虚空入侵给强制打断了，就连文明也被彻底葬送在宇宙空间之中。
然而即便如此，一个高于三维而又低于四维的时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毁灭的，它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平行空间，介乎于二者之间单独存在。
凉冰想做什么？
“上官姑娘，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你。”上官婉儿平静地开口，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我想要找回缺失的记忆。”
“你失忆了？”上官婉儿细细地看了凉冰一眼，随后有些恍然，喃喃自语道：“你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又好像多了点什么……但，又不像是灵魂分裂或者夺舍”
“怪哉！怪哉！”上官婉儿感慨地发出了两声惊叹，随后疑惑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凉冰赶忙道：“就我研究，上官姑娘你存在的空间高于我所处的世界，但原先却是同一主世界。也就是，处于同一时间轴之上，但分出了两条平行的时间线……”
当看到上官婉儿满面懵懂的神情，凉冰一拍额角，才想起这么时空论肯定和古人解释不通。
所以她只好换了种法，“我缺失的记忆属于过去，而现在的我是过去的未来，所以我想要回到过去，也就是精神跳入轮回之中，当找回记忆后，再次回到如今的现实。”
佛家信六道轮回，所以有前世今生未来的法，也有代表现在未来过去的三世佛。所以凉冰这么一解释，上官婉儿自然意会。
“你想怎么做？”上官婉儿神情严肃，好像在警惕着什么。
盘古文明的大能中掌管时间轮回的分别是药师净琉璃佛，释迦摩尼佛和阿弥陀极乐佛，他们留下的至尊圣器——三生三世浮屠塔，至今保存在万佛佛境，确实有着助人修复神魂的功效。
可凉冰一个外人，怎么知道有这等宝物存在？
凉冰当然不知道！她有自己的方法。
因此，凉冰见上官婉儿一脸警惕时不禁有些怪，心里难免一阵犯嘀咕。但她还是好声好气地道：“我想让上官姑娘帮我打开这个空间的空间裂缝，我的能力与时空息息相关，到时候……”
凉冰话刚到一半，就被上官婉儿一声娇叱喝断。
“不行！”上官婉儿秀眉紧蹙，眉宇间竟是浮起丝丝怒火。
“先不论时间长河是否存在，就你跳入空间裂缝的这个行为便是胡来！空间隧道，我确实可以打通，你出这话，想必你也可以。
但你既然能打通空间隧道，就应该知道，除了某些固定的空间节点能连接安全的通道，其余部分的空间都不稳固，里面充斥着空间乱流。就算是神，也不敢在空间乱流下逗留，更别提存活下来。”
上官婉儿眉眼低垂下来，面色无喜无悲，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踏入空间乱流之去寻找时间长河。传中，只要顺着时间长河往上走，就能回到过去，或者往下走，就能预见未来。”
“可你知道吗？曾经有无数大能寻觅时间长河的踪迹，可最后能见到时间长河的都是寥寥无几，更别穿梭过去未来了，就算能在空间乱流中活下来，可空间一旦坍塌，那就连尸首都没有了！”
凉冰撩了撩耳边的发丝，不由得想，听上官婉儿这话，是在关心她吗？
二人相对无言，久久不语。
沉默了半晌，终究是上官婉儿站起身来，：“如果你尚且信得过我的话，就跟着上山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凉冰点了点头，正要跟着上官婉儿的脚步往前走，但忽然反应过来，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上次不是跟我不能上吗？”凉冰脚步一顿，面色略显古怪。
“只要不往山顶试炼之路的方向走，就不会有危险。而且我和闵梵心在……总之这段时间里道锁的压制有所下降，你应该还是能承受得住的。”上官婉儿风轻云淡地道。
“……”凉冰一阵苦笑。
什么叫承不承受得住啊？得好像她弱不禁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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