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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神的学院 > 第52章 莫名其妙的幻境
    我想我有可能被亚伦耍了。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弄到了一个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那位名叫卡丁的男士是不是亚伦很值得怀疑,因为在我睁开眼皮之前他就溜得无影无踪。我为亚伦感到难过,毕竟他莫名其妙失踪了这么久我都没想起他,可还有人冒充他来骗我。

    不过,确切地说,这里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而是除了满世界的雪地冰川,连河流都结了厚厚的冰。我知道地球的南北极都有生物,但这里显然什么活物都没有。

    而且,这个连呼吸都沉重得像灌铅的地方貌似只有我一个人。

    亚伦是怎么把我弄这来的?把我打昏弄来这里后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站起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把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雪地给踩了个实,没发现任何动可疑的动植物。我控制不住叫了几声,当然,除了雪崩没人对我的声音作出任何反应。于是我还来不及逃跑就被雪给活埋了。

    当我从雪堆里九死一生地钻出来时,映入眼脸的是对面山脚下一个被冰雪覆盖得很严密的雪白的人影,他立在那里,背对着我。

    他是被我引发的雪崩给砸出来的还是他本来就一直在这里都是蹊跷的。

    他的背影很萧瑟,看得我心情激动,很安静很唯美,但还是能让你在诸多白颜色中一眼就把他给瞧出来,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眼熟。之所以称这为遗憾,是因为我觉得这人很像西观而让我误以为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在要命的梦境。因为我非常明白,西观应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以这种安静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他全身披着雪花,雪花密密麻麻遮盖了他的头发和身体,看上去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了。对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丝毫不愿去深想。

    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靠近他,无论是不是梦境。于是我往那边轻轻跑过去,其实连这么小步的奔跑我都感觉心惊胆颤,生怕再一次惊动了雪崩大神,然后我们两个被一起活埋了。

    离他还有十米的距离,我放慢了脚步,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因为我感觉到了不可能的可能性。

    他冷得像冰,不动也不说话。我认为他是在生气。

    “西观,是你吗?”我下定决心,鼓足勇气觉得该好好找个话题,“你能说句话吗?”

    他不动。

    “我很抱歉丢下你走了……”我一边说一边朝他靠近,终于,剩下的是咫尺距离,“我真的感觉很抱歉。”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在脸上绽出一个笑容,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他冰得可怕。

    可就在我的手指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不,“他”不是冰得可怕,而是——“他”根本就不是西观,或者说,“他”连人都不是。

    “他”只是漫天雪地之间一具生动得可怕的冰雕,被落寞的雪花给镀上了一层引人入胜的外衣。

    为什么这里会有西观的雕像?

    我很吃惊地望着“他”,“他”正平视着前方,因为冰雕的近乎透明的色泽,让他整个表情变得更加安宁。他真的就像随时都会活过来一样。

    五分钟后,我抬起头,朝天空望了一眼,发现这里的天空一直都是阴天,天上的乌云似乎永远没有散去的一天,所以厚厚的云层后从来没有一缕曙光投射到这里。

    我听到了整个世界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像是夜幕中的闹钟声,感觉自己不存在,它却提醒你时间依旧在奔跑。

    我觉得孤独在赤足向我跑来,寒冷在试图将我融入。

    可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冷,更多的是恐惧。

    陪伴我的只有一具冰雕,“他”宁静的表情似乎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离他的距离已经遥不可及。

    又一次雪崩了,我和雕像之间的地面竟然裂开了一条很大的缝隙,把我和“他”隔到了缝隙的两个方向,我跳起来想抓住“他”,却在触及“他”指尖的时候,看到“他”硬生生地掉进了那个越来越大的缝隙中。

    我趴在缝隙的一边,看着“他”被无尽的深渊给彻底吞没了。

    是雪崩,把“他”从冰川之中给挖了出来,又把“他”给吞没了。

    两天后,那条冰裂的缝隙自动合上了,但那具冰雕没有再回来。

    经过几天的徒步,我一次次被迫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我发现我以前所学的地理知识和我精确的方位感被这里迷宫一样的纯天然设计给击败了。

    我用口袋里的套套和冰块做了一个指南针,但我惊奇地发现指针除了快速绕圈外无一用武之地,就靠着这个指南针我估计得喝更多的西北风。不过,我由此判断出这个地方的磁场非常不合理,因为指针无法给予正确的方向。

    我冷静下来思考后得出了一个我自己都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我怀疑我根本不是在地球表面——但这里绝对不可能是天堂。 m.a

    并且很令人费解的一件事是:自从来到这里,我从未感觉到饥饿,好像我的肠胃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功能。

    我原本的抗打击能力是十分强大的,但真的处在一个找不到任何存在感的地方,我总有一天会崩溃。

    我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场看似平静的噩梦。到底什么时候醒来,醒来的情形到底怎么样,都是不可预料的。

    整整五天了。也不知道西观怎么样了?

    我发现这个人的形象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我的脑神经,自从在广场上他变回西观后,我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期间我做了个梦,有个熟悉的背影,像是西观的,又似乎是穆斯夜的,“他”转过身,忧伤地消失在曙光里:“无法说话,没有任何的生命,陪伴自己的是永无止境的呼吸。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只有自己和一望无际的雪山。这是我待了整整三十万年的世界。我的记忆中,除了天堂,漫长的年轮中只剩下这个了。”

    “陆易丝,这是我记忆的大部分,你在我记忆的幻境。”

    我突然觉得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我发现我全身都是汗水,心里像被某人挖空了一块,空旷得快有回声了。

    原来只是一个梦。

    我跑到了一个脸盆大的水池边,低下头,用手捧起水不停地往自己的脸上泼水。

    池水冰凉冰凉的,把我激得清醒了。

    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到眼前这一小口井大的暗涌,我呆住了。

    以前听切奥斯说过,拥有强大力量的魔鬼可以创造出一种幻镜,幻境中的一切可以和现实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没有时间的轮回。在那个世界,时间可以停止——但也只是幻境中的一切肉眼看不到的变化都停止,这就是交错并行的时空,一个有时间,一个没有时间。

    也就是说,我在这里待了五天,未必是真的待了五天。

    这很有可能只是个幻境,因为幻境中的人不会有真实世界的生物消耗,所以我不会饿。

    但任何一个幻境都有它的出口,它的出口是这个幻境中以特殊方式存在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被冰封了,但竟然在这里还有一眼暗泉,并且在不断地涌动着,很有可能这就是幻境的出口。

    我决定跳进泉中去碰碰运气。

    泉口不大,跳进水中的那一刻,刺冷的泉水像刀子一样扎着我的毛细孔,不过那种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泉水的刺骨也只是一种假象,穿过那个洞口我就重重掉落到了地面上。

    那个泉口果然是出口,现在我应该已经回到现实中来了。

    我往掉出来的方向看了眼,幻境的门已经关闭了。幻境的门不是安置在一个固定地点的,它是需要召唤的,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看来那个叫什么卡丁的果然是在忽悠我。

    我不确定自己落在了哪里。

    “你去哪里了?”还没等我完全回过神,身后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往后掉头,看到的是一面短墙,我正身处一个墙角,声音是从墙后传来的。

    “随便走走。”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上次贝塔问我为什么像你这么老的女人还要在这里守岗。”

    “您讽刺人可一点不留情面,不过我玩的就是心态。”

    “你们在聊什么呢,宝贝?”又来了一个唠嗑的男人,“我能加入吗?”

    第一个女人冷笑了一声:“我们在聊关于例假的事。”

    “好吧,无话可谈。”那个男人貌似想走,“我已经过了更年期了。”

    “等等,拉克。”第一个女人叫住了他,“打听个事。”

    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

    “听说他们今晚要烧死西观营?”

    “是的。”

    “听说那家伙长得很帅。”

    “不错。”

    “我可不想守在这个鬼地方,我也要去现场凑热闹。”

    那个男人想了一会,我听到“咚”地一声,明显是谁把谁压到墙壁上了:“那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那个女人咯咯笑了起来:“我和你之间还不是一张床的事么!”

    “你们当我不存在吗?”另一个女人叫嚣着。

    “宝贝,你真善解人意。”拉克理也没理那个女人,而是继续和他的调情对象亲吻,“谁都想看,因为陛下用最不见血的方式把手中的猎物送到上帝那儿去,这可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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