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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神的学院 > 第1章 没有学校敢要我
    ——“陆同学,我很抱歉,恐怕我们没办法要您。”

    ——“不不不,不是您本人的问题,是我们学校的教育水平无法满足您的需求。”

    ——“听说您一连拿下三届全国青少年智能和运动全项比赛第一名、通晓地球的各种语言、会弹奏各种乐器包括爱斯基摩人的土钹?”那人用一种“你不是人”的表情上下左右打量着我,“但您却屈尊报我们这个三流院校?”

    他的自知之明让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吧,我承认我非常好奇:作为全国理科状元的您,为什么不去选择那些更适合您的?”

    我笑了:“因为没有学校敢要我。”所以我逮到一个算一个。

    对面那表情像吞了口粪便。

    最终,我垂头丧气被请出了他们学校的大门:“坚持吧,陆易丝!”

    从此,我开始了漫漫征途。我跌倒了从原地爬起,跌倒了再爬起,再跌倒再爬起……爬了三次后,我宣告阵亡。我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用脚趾头数着天花板奖状上的字。

    从小到大,我得的奖状数不胜数,最诡异的那张是我十五个月大的时候跑在一群壮汉中间轻而易举拿了马拉松比赛第一名,当时我妈最担心的不是我比赛的成绩而是我有没有被踩扁。

    幼儿园的时候,妈妈总是欢天喜地地把我的奖状拿去招摇:“乡亲们,看看吧,张大你们的嘴巴看看吧!”

    小学的时候,我妈因我而迷上了物理:“呦,这玩意用来包腌鱼比用报纸的摩擦系数要小得多,而现在我正需要这种粗糙度相对要小得多的东西,好减少在包装过程中的物质损耗。”~

    初中的时候,妈妈看见我拿奖状回家脸瞬间就变成关二弟:“看我不打折你的腿!”因为那时候奖状在我家还比不上草纸有价值,因为它什么都擦不干净。

    高中的时候,我每次拿到奖状就塞进门口那可爱的垃圾桶里——垃圾桶和我妈唯一的共同点就在于身材,可脾气却截然相反。而我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街坊都忿忿不平地朝我们家门窗射出嫉妒的、恶毒的的眼神。

    请别问我为什么可以这么优秀,因为这个问题解释起来会严重影响您上班或学习时间。

    傍晚,我肚子饿了,起床从厨房里拿了些吃的,刚转身,门口就传来一阵粗鲁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外头站着的快递员娴熟地递过来一个包裹:“签字。”

    我扫了一眼就耸肩:“抱歉,这里没有叫陆易丝的人。”

    他鼻孔里哧出一声:“得了伙计,做我们这行的连街坊谁家有未婚女谁家未婚女的名字都搞不清楚还不白混了?虽说你长得倒胃口了点。”

    我白了他一眼,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刚好这时候,我爸回来了。他看到我面容的那一刻是忧愁满面的,看到快递员的时候是嫉恶如仇的(往往寄来的都是账单),把单子接过来瞧了瞧表情立马色彩斑斓:“这……这……这……这不是入学通知书吗?”

    我淡定地看着他,来不及阻止他用卓别林拍电影的动作神速地签下单子,然后马不停蹄地把快递员送出了不止三公里。

    我刚坐定在沙发上,就看到一个横冲直撞的物体飞也似地跑回家、一把拎起电话,欣喜若狂地大喊:“亲爱的,大喜事!大喜事!什么?哦……哦,别这样……当然,如果我妈和你掉进水里,我当然会先去救你的……那怎么可能呢?就算我妈替我生了个妹妹,你们同时掉进水里我也当然会先去救你……哈尼,来猜猜今天的好消息……你猜……你再猜……那个灯泡我早就修好了!我的上帝,我们易丝被圣地亚哥学院录取了……对对,千真万确,我已经对过三遍地址了,对对对……当然……什么,你确定?”爸爸忧心忡忡地转过头来看我,“你妈说今天8月26号,是愚人节。”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他满面狐疑地说:“你肯定愚人节不是12月24号?”

    “我能肯定,爸爸。”

    晚餐桌上。

    “瞧瞧这群外国人写的中文……啧啧,啧啧,难怪大伙都说外国的月亮就是比国内来得圆啊。”爸妈把那张通知书翻来覆去地瞧,翻来覆去地读,唯恐错过上面任何一个字,“圣地亚哥学院录取通知书,换行,顶格,陆易丝阁下,冒号,您已经被我校……”

    我用筷子拨着饭:“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他们同时抬起头,用那种看神经病的眼神凌迟我!

    我抖擞了下精神:“圣地亚哥学院咋说都是全球最高学府,很多人都是贵族,学费不是你们能承担得起的。”

    “这上面不是很明确说给你学费全免吗?”

    “那个……我在那里会被瞧扁的,我自尊心受不了。”

    “开玩笑,自尊这玩意能当饭吃?”

    “能。”

    “那好。”我爸把我面前的碗给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吃自尊吧。”

    卧槽?!

    ……

    吃了三天的自尊后,我心力交瘁,缴械。

    有一个细节我没提醒他们:圣学院寄过来的资料上,显然把我的性别给搞错了。不过这不影响我的心情,因为我觉得住男生宿舍对我来说比住女生宿舍更有吸引力。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人用剑刺中了腹部后,还执迷不悟地用剑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先他杀后自杀。

    总之,我死定了。

    我倒在地上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有着黑得像夜一样的头发的男子,他身后两个巨大的翅膀早已被砍断,折成两半,露出森森白骨,他差不多也快死了。

    他有着黑夜一样的眼睛,他盯着我的时候,深色的瞳孔散发出阵阵嗜人的气息。可他不说话,眼神带着报复性的冷笑。

    割破了喉咙的我的魂魄渐渐飘出我躺在地上的身体,我鄙夷地俯视着他。

    “事情还没完,瑞亚。”他的笑容带着邪恶与残酷,他举起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亲爱的,命运的转轮不会停止,我与你之间必将重新开始。”鲜血流出他的伤口,他慢慢半跪在地上,“感谢你的肋骨。如果哪一天你后悔了,我在地狱等着你!”

    我使出最后的力气,伸出手心,我的手心发出万道光芒,让他的身体渐渐燃烧起来:“那么,就让我用圣火的光芒让你永远记住这种痛苦!”

    他被燃烧的时候,带着诡异的笑容:“所有你即将给予我的痛苦,将来总会以你自己的牺牲为代价!”

    我一直没叫出声来。

    可这下,我终于叫出声音来了,叫声在夜色中肯定吓破了几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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