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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白月光她,被宿敌哄走了 > 第40章 话本场景
    客船泊泊而行,路过水乡,路过荒野,船上的人都备着许多干粮。

    他们都是凡人,见容珠孤身一人,不吃不喝,一整天的时间,大半都在闭着眼睛熟睡。

    加上那张小脸病殃殃的苍白,看起来像是饿的虚弱至极,倒是可怜。

    那船家不知是不是心中多想,他总担心容珠不小心饿死在自己船上,好心拿了两个馒头,放在仍睡得很熟的姑娘身旁的空座子上。

    其中一对母女是绣娘出身,刺绣的功夫活儿在城中出了是出了名的巧。连离玄曲城有数百里的隔壁镇上有喜事,也经常提前两个月,派家丁坐船来定她们家的刺绣品。

    约莫是些绣有喜字鸳鸯的被褥枕套帕子,喜庆的嫁衣和盖头之类的。

    能出钱大老远特地制定这些的,定都是大户人家,手笔也阔气。

    在玄曲城卖数月的荷包等小制品,也比不得这一单赚得多,所以这对母女常常坐船去隔壁镇上送货。

    那年长的大娘生的一张圆圆的脸,眉慈善目,年轻时想必是个有福相的可爱姑娘。也许是容珠的年纪,瞧起来和她家女儿差不多大的模样,却不似她女儿这般有福气,看起来像是没娘亲陪伴的野丫头似的,不免心中有些怜悯之意,对她多加的注意。

    这大娘在船上与女儿绣着一些荷包,准备送了这单,回家后继续用这些小玩意卖银子。忽的余光一动,转过头去看,是那小姑娘醒了。

    容珠坐直身子,抬手揉了揉僵直的肩,随后将围绕身边薄薄的一层透明的防护罩给撤去了。

    她此刻心中有些矛盾,断断续续这般睡了醒,醒了睡,本该恢复许多体力,可一直开着防护屏障,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耗费法力。

    这种两难的境地,可真是叫容珠有些为难。

    正待这时,那绣娘和善的向容珠走了过去,手里还拿着针线。

    她询问一些容珠的家人问题,果然见这姑娘摇了摇头,还用略有防备的神色看自己,这神情,瞧着别提多可怜了。

    这绣娘看了看容珠破兮兮的衣裙,心想‘我们母女二人虽是做工手法熟练,却还是不如人多,让她帮忙做点活,自己拿些馒头给她便是了’

    于是她把这想法试探的向容珠开了口,却见这姑娘满眼稀奇的看着她手里的荷包与针线,立马答应了,还甜甜的对她展颜一笑,眼睛弯弯,煞是好看,竟比花还娇艳。

    “呐,你看我这样,将线穿过针眼……再拿着这个……”

    这绣娘极有耐心,容珠学的也很快,她按着原本绣好的图案,竟用了几个时辰,能绣出许多简洁的小花来。

    “你学的这般快,以后干脆跟着我们娘俩当绣工罢?不发工钱,但管吃管住可行?”

    容珠瞧着这绣娘略有期待的眼,还未回答,她原本座位处坐着的年轻女子首先不悦了“娘!你这人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怎么能什么陌生人就往家里领!”

    这绣娘的女儿年纪不大,出落的水灵,姿色也算的上清秀,两只杏眼水润润的,眸中透着一股精明的市井烟火气,显然是个平日里经常替娘亲拿主意的。

    她走过来坐在年纪大的绣娘身旁,一边绣自己的,一边略带防范的看着容珠

    “我娘将自己糊口的活儿都教你了,你已经要很感谢我们了,可不能赖上我们,你自己学会绣一些简单的东西,可以去别人店子里找活儿做,自己赚银子。”

    这绣娘的女儿话说的有些太过,刺绣与别的功夫一样,都要熟能生巧,不然针脚一看就是新手绣的,又怎会有人喜欢请她做工?更别说付工钱。

    容珠看了看她,又看向眼中露出为难的那位大娘,乖巧的点点头“我自然不会赖上你们”

    这姑娘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还有别的事儿要做。

    容珠不再说话,准备专心继续绣自己手里未绣完的花朵,只见手中的布料,与绣好的成品相比,还差几片叶子点缀就能完成了。

    她目光掠过身旁的大娘,落在大娘女儿手中绣着的那块绸布上,见绣的两只羽毛色彩斑斓的鸭子依偎在一起,栩栩如生,瞧着很亲昵,也很可爱。

    容珠黑亮的眸子对着瞧了又瞧,只觉得这两只鸭仿佛会一直这般相互依偎着,永远不会分离似的。

    “这两只鸭子绣的真好,我能学吗?”

    不知为何,那母女二人竟同时抬眼看向容珠,随而相视一笑,那女儿的语气仿佛也没了方才的特意疏远,

    “自然可以啊,只是这一对儿绣的可不是鸭子,是鸳鸯才对!”

    一晃几日过去,远远的便能望到水岸边上,青砖绿瓦的排排房屋,岸边丝丝垂柳迎风飘动,一片绿??鞯模?懈救嗽谧?诤颖呦匆拢?⑼?嫠#?貌蝗饶帧

    到了这镇子的码头,船上便只剩容珠一个乘客了。

    她孤零零的拿着绣娘临走前赠她的一只鸳鸯荷包,安静的坐着。

    船家有些为难,并不想送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东澜国边界。那船家不好开口撵一个小姑娘,只好编了个理由,劝她去找别的船只。

    “真是不好意思,只能送你到这啦,我家中还有事,要赶回去。”

    容珠闻言也只好下了船,不过她没有在找别的船只,而是去杂货铺子买了一副地图。

    她展开画着东澜国地图的绢布,在没人的地儿驱使飞行符,按着地图一路向西缓缓飞去。

    

    西越国的修真界,众所周知,是魔道的地盘儿。

    其中较大的魔修门派,威名远扬的便有四个,以血影宗为首,分别霸占着西越所有的灵脉。

    其余一些没混出名堂小的旁门邪道与魔修家族,七零八落,分散各地。

    凡人中混着魔修的后人,以至民风强悍,与东澜国的凡界有一些不同。

    当今时下,正魔两道实力相当,各自发展与修炼,目前为止基本未有大的冲突。

    不过鲜少有正派修士来西越。毕竟自古正魔不两立,若不小心碰到修炼邪术的魔修,会是个麻烦,他们可不想拿自己的魂魄当祭品。

    容珠一路握着低阶灵石补充法力,驱使着符?,终是飘出了东澜国的边界,又横跨了两国之间的荒野之地,抵达了西越的国界。

    ‘看样子,接下来又要买一份儿新的地图了。’

    她咬着自个儿总苍白兮兮的唇瓣儿,微微一想,将手中的东澜国地图绢布叠了几叠,收进储物袋中。待回程时还需用到。

    西越的凡间房屋建筑,与东澜国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街道中,店铺招牌或行人的服饰上,时不时的出现骷髅样式的挂件或图案,其中一些骷髅还生有双角,显然不是人类的,总体瞧起来有些异国风格。

    此刻天色有点阴暗,上空飘着乌云,仿佛要下雨。

    容珠顺利的通过城门走进来,四处寻着卖地图的杂货铺子。

    她对眼前的这座陌生城镇,一无所知,心中自是有些忐忑不安。

    “老伯,请问杂货铺怎么走?”

    “沿着街一直走,路口右拐”

    容珠感激的看了眼给她指路的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继续向前。

    没走两步,却又蹙起秀眉停下了,她目含疑惑的回头,视线中是行人熙攘,车水马龙,却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奇怪,为何总觉得有人跟着似的’

    容珠转回身来,自顾摇摇头,只道最近长途跋涉,许是累的有些心神不宁了。

    她身形缓缓走至路口,鼻子忽然被人一把捂住,一股刺鼻的药味儿充斥她的鼻腔,她抬手想要掰开紧紧捂着自己嘴巴的那只粗糙大手,还未用力气,只觉眼前朦朦胧胧,视物不清。

    摇摇欲坠的栽倒之前,一阵天旋地转,竟被人轻松的拦腰扛在肩上,塞进一辆穿着铠甲的奇兽拉着的华丽车厢里。

    “真是好运气,难得出来一趟,竟然碰见这般绝色的美人儿,还是个有修为的。

    将她掳回去献给少宗主当炉鼎,你说他会不会给我们奖赏?”

    车厢里挤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粗狂男人,朦朦胧胧看着,只依稀看见穿着紫色的袍服,仿佛是什么门派的门服。

    “没错,这女子看样子不似本地人,竟比少宗主夫人还要美艳三分。本以为需要花费些功夫抓到,没想到这般简单就得手了”另一人道。

    “若不是最近少宗主脾气不好,咱们又岂能做这等不入流的事儿,想方设法让他高兴总没错,不过他一向独宠少夫人一人,可别弄巧成拙了才是”

    “那怕什么,他若不要,留着我们自己享用,总不能暴殄天物了去”

    容珠听着陌生男人谈论的话,心中怕极了。她的神智昏昏沉沉,忽然感到有人用力捏住她的脸,挨近她细细察看。

    她甚至能感受到陌生的气息近在咫尺,一股恶心的感觉呼之欲出,“洛洛……救我……”微声呢喃罢,终是扛不住药力,彻底昏了过去。

    房中香炉里的熏香缭绕着烟雾,灯火闪烁着暖色的光,空气中一片朦朦胧胧的旖旎景象。~

    容珠睁开眼睛,却是躺在一片柔软的蚕丝衾中,她透过床榻的蓝色纱帘幔帐向亮光处望去,依稀能看的见桌椅的模糊形态。

    思绪缓缓回笼至大脑,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掀开轻薄柔软的衾,便要下床。

    肌肤接触到空气,却是浑身一颤,只觉身体有些清凉之感。

    她疑惑的低头看去,吓得双手环抱在胸前,试图遮挡住一汪春色。

    不知是谁趁她昏迷,竟给换上了一身如蝉翼般轻薄的淡紫色纱衣。

    料子顺滑极为贴身,衬出她的曼妙身材曲线,质地微微透明,白皙胜雪的柔嫩肌肤若隐若现,绣着精致花型的领口开的极低,竟露着乳白丰盈的胸肉。

    这模样,要怎么逃出去?

    容珠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一把拉下那蓝色的幔帐,将自己的身体裹住,一低头,地上却没有鞋子。便只好光着两只洁白细嫩的脚,向门口跑去。

    来至门前,却顿住了身形,外头隐隐有人说话

    “褚洵,阿洵,你别怪你哥哥,都是我不好……你想怎么怪我对我,我都认了”

    门外不远处,听起来是个娇柔的女子在说话,声音空灵悦耳,语气带着丝丝凄凉,惹人怜惜。

    “你说过要等我到结丹期,我现在已经到了,可是你呢?”

    一阵男子清朗的声音接着响起,语气淡淡,却隐含着质问。

    “你却嫁给了我大哥!你看上他的少宗主身份对不对!”

    只一瞬间,这清朗的声音变得大怒,自问自答,十分痛心疾首的模样。光听这语气,已然能让人联想到他此刻的神情,是有多么的愤怒与不甘。

    容珠原本害怕的心情被好奇心压了下去,她竖着耳朵听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仿佛自己进入了民间话本里才有的场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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