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镜子，头发该剪一下了，我正尝试自己给自己理发，突然手偏了一下，不小心把右边耳朵后面的头发多剪了一小块，我拿着镜子看，还好不明显。
是谁？这个时间段打电话很不礼貌，我看看时间，都快到十二点了。
我拿起电话，“哪位？”因为头发的缘故，我的语气略显不善。
“晚上好，我是玛丽。”玛丽警官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想起，“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不会打扰你休息吧？”
“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你这个问题算是白问了，你已经打扰到我了。没事什么事吧？”
电话那面的警官叹了一口气，“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难道你还要做心理咨询吗？聊点什么？”我问。
“案情。”玛丽说。
“嗨！”我说，“还是有事啊，什么案情，警察不能解决吗？”
“需要你再一次假扮探员。”
“我是联邦调查局的莱西特工。”我学着电视上的探员的声音。
“这次不行了，你要换个身份，上次你的身份已经被揭发出来了。你这次想要换个身份，换个造型，别让人发现你是假的。”
“知道了，我会成为班克特工，这次怎么了？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了？”
“确实很难，这几天怪事多了点，总是有人失踪，或者是奇怪的死亡，你过来看看吧，你会觉得奇怪的。”
这几天确实有人失踪，我找不到失踪者去哪了，但是我能猜到，是哈尔要举办宴会，宴会上一定会出现各式各样的不是人的东西，哈尔需要款待四方来客，而大多数来客应该都不是人类，可能是怪物，也可能是邪恶精灵，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失踪者估计成为了晚宴的食材。
“地址告诉我，我这就过去。”
我把电话放下。
“卡斯，大半夜的，什么事？”
“有案子了，我去看看。”
“你小心点。”
我去了玛丽告诉我的地址，我换了新造型，实际上就是把头发梳到另一边。现在很晚了，我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一路上我不小心超速了两次，在半个小时内来到了案发现场。严格意义上，这里已经不在芝加哥里了，这里已经在芝加哥市界外了。
警察们一言不发的站在警戒线内，玛丽和一个年轻警察正谈话，估计是在教导新手。
这栋房子从外面看很普通，但是走进去后，我发现和外面看上去的风格不同，室内的灯光有些昏暗，雪白的墙壁上挂着赝品的莫奈画作，值得我注意的是墙壁，壁纸是白的，和墙壁是相同的颜色，我不知道这种颜色的壁纸还有什么意义。
在几秒钟前，我还没有进来，就已经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了，比起上次调查超自然力量谋杀案的案发现场，这种程度的血腥味并不是很难忍受。当然，这里给我带来的视觉冲击也不如上次，因为室内太暗了，我看不清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在此时，有人打开了头顶的灯，我揉了揉眼睛，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着我的视神经。这不是因为我的眼睛有问题，我的眼睛很健康，真正让我觉得刺眼的是面前有一面镜子，门口正对着镜子，这种室内布置有些奇怪。奇怪的还有不少，我第一次把衣服挂在壁灯上的，用衣服架来放艺术画作，这是什么新奇创意？我得承认，这些画还挺有艺术感的。
有人在碟片上贴上纸，留出了碟片中间的小圆洞，在纸上画出印象派画作，然后把画作连同碟片挂在衣服架上。我在这些印象派画作中看到了新古典派的影子，我喜欢这些画作，
“这里是案发现场，你是联邦探员吗？”玛丽走过来问，装作不认识我。
“我是联邦调查局，班克特工。”
假扮联邦调查局探员已经很熟练了，我拿出了精品假证。w~
“我是芝加哥警察，特殊犯罪调查组的。”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真的联邦探员会来，所以你快点吧。”
“那我是该快点了。”我说，“尸体在哪？我看看。”
“这里，坐着的这位就是。”玛丽指向了一边的座椅。
在我这个方向真的很难看出坐在椅子上的是死人，我走向了玛丽指着的方向，来到了那个人的前面，低头看向了尸体的脸。
“这是什么人？”
“不熟悉。”玛丽说。
“我觉得我认识他。”一个警员接话。
我和玛丽看向了那个警员。
“老菲，你认识，那他是谁来着？”
“一个机车混混，本地的小流氓，经常和一帮自称是‘街头帮’的地痞流氓在半夜小偷小摸的，平均每个月都要关到局里几天，十足的混蛋。我们这管他叫‘豁牙子’，地地道道的社会渣滓。”
“死了也活该那种？”玛丽问。
“能降低犯罪率，至少晚上不用担心自己家的宠物狗会丢了。”
受害者已经死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他要是不死，玛丽就不会找我过来了。我围着尸体走了一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死者大概是三十来岁的男性，留着国家元首最常见的那种背头。坐在了椅子上，正低着头，身边有一把小手枪，眼睛没有盯着地面，因为他的眼睛已经不再眼眶里了，眼眶只剩下两个空洞。不管杀死他的是谁，一定不是正常动机的预谋杀人，应该是杀手随机挑选的。
“这家伙的眼睛没了。”
“是被人挖下去的，没怎么挣扎。”
死者失去了眼睛，双眼被什么东西挖出去了，几乎没怎么挣扎，可能是在昏迷状态被挖去双眼的，死者低着头，眼眶流出血液。死者的外套和衬衫被血液染红了，衣服虽然被血染红，但是并没有因为打斗等原因被撕裂，没有被血染红的地方很干净，估计是新衣服，外套看上去很昂贵。衬衫上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不是很整齐。双手呈现爪状，左手搭在了腿上，右手半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下垂着，从眼眶里流出的血已经顺着手臂流到了手上，手指正缓慢的往地板上滴血。
“有没有牙科病例什么的？”我问，“做最好检查一下，命案必需要严格的确认。”
“我这就去。”一个年轻的警员跑着出去了，估计是难以忍受案发现场的气味了。
“眼睛被挖掉了，手法非常干净利落，凶手就像是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
我看到尸体的脸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灵体，有时候凡人是不能可看到某些灵体的，否则眼睛就会失明，我有一次就想要试探克莱门特，看到了克莱门特的真身，差点就失明了。如果这家伙看到的是一个更凶残的大家伙，这家伙失明是很正常的，但也不至于死亡，而且这样一个社会渣滓怎么能遇到那种家伙？我否定了我的猜想。死者的眼睛是被挖掉的，而不是被烧掉的。
“你看出什么了？”玛丽问，然后又用专门说给我听的声音补上了一句：“和超自然力量有关吗？”
“可能有。”我只能这么说。
案件确实不正常，应该不是因为仇恨而谋杀，谋杀可以有很多手段，可以造成很多效果，把头颅割下去也可以杀掉他，把刀插在心脏上也能。最简单的方法是直接开枪，我能想到的常用谋杀手段有好几种，不管哪种都比把已经昏迷的人的眼睛挖出来简单。
“还不能确定吗？”她问。
“不能，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眼睛去哪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白手帕，我有点不舍得手帕，对着尸体的眼眶擦了一下，收集了死者的血液，把手帕放在了口袋里，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我，这会有用的。
我环视着房间，认真观察着房间里每一处细节，我不想有任何纰漏，一个猜想在我的脑海中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听那个老警察的话，这个死者应该是一个社会渣滓，虽然是一些死了都让人想要庆祝的家伙，但我还是要调查下去。如果真是我猜想的那样，那么这个人可能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为了避免再有命案发生，我要在这几天查明真相。
“麻烦了。”叹了一口气。“希望不是这样的。”
玛丽和一个年轻警员疑惑的看着我，而我看向了门口的警察，玛丽和年轻警员盯着我看，似乎是等着我继续说下去，但我真不想说什么。
最后我还是说了一句，“有麻烦了。”
“对，麻烦了，我这道，我已经因为这件事感到很麻烦了，头够大了，说点有用的，行吗？”玛丽的语调提高，她用手掌对着头拍了一下，闭着眼睛，挑起了眉头。
“凶手是从门口进来的，是被请进来的。”我指着门口说，“死者手里有枪，不是在打斗中被缴械的，你们看房间地板，很乱，手枪不是被缴械扔在地上的，而是家里凌乱不堪。手枪就那么往地上一放，你看这些东西也是这样的，不是在打斗过程中被打落的，因为根本没有打斗。”
我们看着地面，地面上有袜子和充电器，座椅拜访很不整齐，墙角躺着一堆空啤酒瓶，我数了数，一共有六个，还有一个啤酒瓶立在旁边，里面有半瓶啤酒没喝完，电视是很老旧的那种，墙壁上钉着六幅画，一副素描画和五副油画，都有不错的造诣，其中一幅画是我见过最好的油画，如果有钱的话，我愿意花一万来买。
“死者是流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这些画是他画的吗？还不错的。”我指着衣服架说。“某种精神状态不稳定，而且贫困潦倒的艺术家，怀才不遇，白天作画，晚上在街上乱逛。”
“我们在说麻烦、凶手、打斗。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死者是什么样的人很重要。”我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太多，生活态度和性格挂钩，有的性格的人容易放松，容易放松就容易给凶手行凶的机会。”
“这家伙我能说什么呢？”站在门口的老警察说，“油画造诣不错，但是不怎么勤快，如果他能把头后视镜和宠物狗的时间用来作画，就不需要拘留了。”
我就认识某个和艺术家关系紧密的精灵，许多精灵和画家、歌手这样的人做交易，凡人用鲜血想精灵换取灵感，经常有人来这一套，克莱门特的大部分力量就是这么来的。可能是死者在生前的时候和什么东西做过交易，那个东西有很大的可能是精灵，那个东西给了死者一定的艺术造诣，作为代价，那个东西取走了死者的眼睛，这只是我的猜想，我还没有确定。很可能是这样的，和精灵做交易需要有诚信，所以很可能是精灵干的。想到这里，我拿起了EMF，三个警察看向了仪器。
“这是记录用的仪器，用来记录犯罪现场情况的。”
我打开了巫师之眼，但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EMF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没有精灵来，精灵到来会留下一些痕迹，我已经可以确定短时间内没有精灵来过了，那就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是第一起这种命案吗？你知道还有其他的命案吗？眼睛被挖掉的这种。”
“这是第一起经我手的案件。”
“这里好像不是你的下去了。”
“这里是边界，不好定位，可以是我的辖区，也可以不是。而且有人报警的时候，我距离这里最近，我是第一个来的。”玛丽说。
“这应该不会是独立案件，可能会有下一次，凶手很可能还会再次作案。”我说。
我端详着尸体，双眼已经不见了，我收集了受害者的血液，想要通过血液寻找眼睛，应该不会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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