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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奴隶相公 > 第41章 坦诚对
    楚慈升官后,除了定时上早朝,并未有多大变化。刚开始还有些人上前搭讪巴结,后来见楚慈并未因此而受重视,默默无闻,无门无派,渐渐的那热情便淡了下来,楚慈也落得个清静。而那摄政王每次出现都是被众人拥着,因此两人也没什么交集,擦身而过各走一边,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与这摄政王在朝上共事时间越长,越发无法将他与那狠毒霸道的形象结合在一起。

    上朝时,摄政王并非如楚慈之前所想一番,蛮横专权,为其一言堂,而乃一副明理模样,不偏不倚,一切以国为重。不管是众臣之意,还是皇帝所向,只要合情合理必会遵从之,甚至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不偏袒任何一方,反之便会提出反驳意见,不管对方是谁都不会有所顾忌,率性而为,句句在理,令人折服。

    而朝廷之上,至少面上并未出现明显的两派,争锋相对,各抒己见,就算是有争执,那也乃常理之处,而非故意挑衅。

    朝下,摄政王总是被众人拥着,身旁围着各方讨教之人,不管是位高权重的大官员还是默默无名的后生小辈,摄政王均以礼相待,态度谦和,并不因得势而傲慢跋扈,平易近人令人欲以相交。

    摄政王与皇帝之前的关系更非想象中的那般剑拔弩张,争锋相对,摄政王遵循君臣之礼,并无越轨之举,那忠心模样可尊为典范,而皇帝对摄政王,虽有所忌惮,谨慎而应,但言行中却透着依赖和尊重。

    总之,楚慈怎么也无法将那摄政王与那居心叵测的奸臣贼子联系一起,若非这皇帝是出了名的明君,行事皆从国与民立场考虑,勤奋治国,她可真要怀疑是这皇帝昏庸荒淫无道,摄政王才想着篡位了。

    摄政王温和近人,皇帝虽年少却非鲁莽之辈,谦和虚心,颇具一代明君之风范,这两人怎么暗地闹得如此不可开交,而面上却又怎能保持这平和态度?

    摄政王怎么看也像是宅心仁厚之人,在朝上为民请愿,诚心诚意不像是作秀,为何能下如此毒手残害无辜的常家村人以及那些铁匠?

    难道都是因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而使人迷了心窍?

    楚慈心存疑虑,却无从得解,知其渊源颇深非她所能探,只希望一切快点结束,方可真相大白。不过也因这满腹疑问楚慈上早朝也有了事做,专门盯着那摄政王瞧,希望能探出破绽来,这漫长枯燥乏味的早朝便是在楚慈的胡思乱想中悄然结束,倒不觉得难熬了。

    这日楚慈下朝而归,刚出皇宫大门,便见到一顶华丽的轿子在门外候着,那些人一见着她立刻站直了身子,貌似领头模样的人连忙跑上前恭敬道,“楚大人,我家公子请你前去一聚。”w~

    “你家公子?”楚慈不解道。

    “我家公子是言际睿,言老板。”

    “我今日颇为不便,下次吧。”楚慈摆手道,这言际睿之前也有邀请过,但均以各式借口谢绝了。

    言际睿目的不祥,楚慈不敢与此人走得太近,怕遭来事端,且楚慈害怕日益接触对其产生了感情,视其为友,结果却发觉是怀着叵测之心,害了她不说,更是白糟蹋了她一片真心。于此,楚慈宁可一开始便与这人毫无交集,今后哪怕难逃所害,至少不会伤心,否则亏大了。

    且,如果言际睿并无其他目的,而她处处提防,怀疑他的用心,着实伤人。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那人一脸为难,哀求道,“我家公子说务必让你过去一趟,否则我们一行人便是不用回去复命了,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老全家指着这份工钱,还请楚大人莫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给我们一条生路。”

    其他人闻言,纷纷上前应和,个个哭丧着脸下跪哀求,此时刚退朝人来人往的,被人瞧见着实不妥,楚慈无奈只得答应。

    奸商就是奸商,专门挑人软肋戳。

    一下轿,言际睿灿烂的笑脸便迎面而来,满脸真诚,让楚慈心中气也煞了半节,恼怒变成了不耐烦,

    “有你这么请人的吗,明白着的威胁嘛!”

    万般怨言落到言际睿身上,都被那笑脸所融化,“如今楚大人高升,想见一面实在不易,若非使些手段,我欲见楚大人那可比登天还难!”

    楚慈摆摆手道,“行啦,别寒碜我了,我这不是忙吗,你找我有何事?”

    “这再忙也还是要吃饭走访亲友的,莫非楚大人并不把我当朋友?”言际睿一脸受伤,颇为可怜道。

    “你若是把我当朋友,我必然也把你当朋友。”楚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有所指道。

    言际睿笑而不语,将楚慈领入小包间内,里边已经摆好酒菜,精致诱人,可对楚慈却毫无吸引力,催促道,

    “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我俩何时这般生疏了?”

    “我们俩有熟悉过吗?”楚慈轻笑道,“若为知己理应坦诚相对,若非不是亦不要打着朋友的幌子,我非戏子不喜与人演戏。”

    “你有何疑惑不妨直说,我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际睿纸扇一展,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笑道,那模样并非戏耍,颇为坦诚之意。

    楚慈见此亦不客气,老装模作样的相处,倒不如说清楚,云里雾里实在让人困乏。

    楚慈拉过椅子坐得端正,一脸严肃模样,仿若警察问罪犯般开始问话起来,语速颇快,字字铿锵有力。

    “你当日为何要买萧尘扬?”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用得着你这大老板亲自出马?”

    “我当日正好在旭州,一时兴起便去观摩,第一公子狼狈模样可乃难得之景!若非这突然兴致,也无法识你,那日你古灵精怪的模样至今还在清晰的存在我脑子里。”言际睿指着自己的脑袋笑道。

    楚慈投去了一记白眼,典型幸灾乐祸的主!可一回想当日她装疯卖傻模样,顿时面热,清咳一声又道,

    “为何后来你又放弃,白白便宜了我?”

    言际睿把玩着纸扇道,“既能替人拿回他想要的东西,又不失钱财,还省事不用逼问拷打,如此好事,我怎会不做?”

    一切均为萧尘扬推想,为名册而来,又为名册而弃,放长线钓大鱼,可是……

    “那假名册是入你手?!”

    “你们那一手果然高明。”

    “你是暗门的人!”楚慈惊叹道。

    言际睿勾起一抹笑,不置可否。

    楚慈惊诧不已,知道这人必非简单之辈,却从未想到与那暗门有瓜葛,暗门如同杀手组织,只要给钱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会去做,其手下个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民间流传暗门叫你三更死,绝不见你四更活,一道暗门,人心惶惶。

    楚慈更想不到的是这言际睿竟这般坦白,若是外人得之其身份,必遭来祸端,不知言际睿是对她甚为放心,还是对自己的势力十分自信。

    楚慈扫掉内心的惊诧,又开了始盘问,“那常家村私造武器之事与你暗门有何关联?”

    言际睿并未直接回答,只道“我暗门兵器有专门之人打造,那都是量身而定,求质非量。”

    这般说来这私造兵器一事确实与暗门无关,或者说这兵器非乃为暗门而造。楚慈确定此事,心中变得灰暗淡起来,与暗门无关那便是与摄政王有关,私造兵器欲以谋反,残害百姓以饱私利,罪魁祸首竟是那般谦和之人,掩藏之深令人结舌,更让人心寒。

    楚慈觉得有些无力道,虽早已知道答案,可是再确定依然造成不小震撼。

    楚慈喝了口茶,语速放慢缓缓道“你先前接近我有何目的?”

    言际睿只是看了楚慈一眼,微皱眉并未作答。

    “常寿一事并非巧合,对吧?”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言际睿淡淡而语,一切尽在话语中。

    “那人到底是谁?有何目的?”楚慈身子向前倾,一脸焦急。

    让言际睿引她去见常寿,从而牵扯出摄政王,这人并非两派中人,那到底会是谁呢?到底是因公道而为,还是与摄政王有过节欲以扳倒,或者是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言际睿放下茶杯,道“此事恕我不能直言,先不说暗门只认钱不认人,即使知道对方身份,我们做生意的讲究一个诚信,恕不能相告,还请见谅。”

    “是我忘记分寸了了。”楚慈放松身子规矩坐在椅子上抱歉道,虽是遗憾不知解,但也不能因此破了人规矩,凡事有可行有不可行,这个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明了的。

    “你还有何要问?”言际睿依然笑得暖人。

    楚慈望了一眼,犹豫片刻才缓缓道,“你现在有何目的。”

    言际睿收起了笑,一脸认真道,“若我说没有,仅为与你相交,你是否会信?”

    楚慈沉默不语。

    言际睿脸色颇为惨淡,“看来我若是没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要被你这态度伤了心了。”

    楚慈低着头,正不知如何应对,便听言际睿道:

    “你不必愧疚沮丧,你并非小人之心,我确实有其他目的。”

    楚慈猛的抬头,一脸惊诧。

    “我如今虽不能告诉你到底是为何,但我保证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你拿什么保证?”楚慈斜眼冷哼道,一脸不信任。

    “性命。”

    淡淡而语,重重落心,若是从前楚慈会当做无谓的誓言,可自从萧尘扬为她负伤,什么话都不敢这般绝对了,虽说人与人不同,但这事却证明了一切皆有可能。

    楚慈眯着眼笑道,“似乎这本后藏着很大的阴谋。”

    “远甚于你的想象。”言际睿望向窗外,眼底复杂情绪不知想道何处。

    楚慈心理顿时凉了半截,颇为不自然的笑道,“你在吊人胃口。”

    “我只是在提醒你此时的处境。”

    “我处境如何?”

    “危险。”

    不重不轻的两字却让楚慈更是心惊,此事非同小可,楚慈不祥的预感越发加深。

    “如何避免?”

    言际睿望了楚慈一眼,一脸深沉道,“无论是谁都不可轻信。”

    楚慈单挑眉斜眼道,“包括你?”

    “包括我。”

    楚慈微微愣住,随即笑道“那今日这些话我也不能尽信了?”

    言际睿笑而不答,眼底深幽蕴意不知何意。

    楚慈心底祈祷这后边的话是危言耸听,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不知为何,她深信今日言际睿所说的一切都乃真话。楚慈能隐约感觉到言际睿是想提醒些什么,让她注意一些被忽视的事情,而许多事并非表面所想。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想起一些事,念杂了。”

    “什么意思?”

    “发觉自己还有惦记的东西,突然不想做得这般绝。”

    “你是在说人话吗?我怎么觉得一点都听不懂。”楚慈抓着头发懊恼道。

    言际睿一脸认真的叹道,“我也不太明白。”

    ……

    越问越糊涂了。

    见楚慈一副欲昏眩模样,言际睿笑得得意,“审问结束?”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楚慈跳了起来,两眼发光恢复生气。

    言际睿微后仰,一脸警惕,“请讲。”

    “东儿是你接走的?”

    言际睿明显顿了顿,未想到突然扯到这上边来。

    “是不是?”

    言际睿脸撇过一边淡淡道,似乎不太希望探讨这话题,“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际睿越发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颇不想搭理,“想便做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若是别人我倒信,可换做你若是没有其他目的,我打死都不信。”

    “我在你心底就是个不能信的大坏蛋?”言际睿重重的叹了口气,很是受伤。

    楚慈摆摆食指,摇头道“非也,我是把你当精明的大商人看。”

    言际睿勾嘴一笑,笑中却透着落寞和辛酸,

    “你放心吧我并没什么龌龊的目的,只是在实现小时候的梦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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