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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公主逃婚以后 > 第二百二十二章 黑夜
    “的愿为阁主尽犬马之劳。”

    路南月伸了个懒腰,懒懒道:“夜要深了,都要睡了,以不变应万变,这人在黑夜里行走,什么也见不着,就只能提着万分心,走一步是一步,哪能主动招惹麻烦?总想着光明总在不远处,总想着黑暗里的其他人总会露出马脚来,阿遥贤弟这耐心向来好的很。”

    他笑了笑,挥手道:“你的忠心本座都知道,你下去吧,睡了,都睡了。”

    钟遥真的就在明月阁待了好几日,几日里都平静得很,就连封眠都没出任何篓子,只有路乔一直昏睡不醒。

    路乔的院子如今不一样了,丫头仆妇们一屋子守着,守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倒也没拦着他们去见她,也不知道路南月存了什么心思。

    可能路乔是见不得这些,所以一直昏睡,一直都不肯醒。

    其实钟遥一直想问她,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那些事是不是路南月做的,她又有没有参与,那日封眠提议他们去地牢里暗访一番,他就觉得去了也是多余,怕是要落到路南月的陷阱里去,即便是阿邦真的在地牢里,路乔在饭桌上闹了那么一场,难道路南月还要把人留在那里等着他们去发现?

    他终究没有去。

    而路乔呢?

    不在房里养伤,她去地牢里做什么?

    路家兄妹究竟要做什么!

    她始终都没有醒,封眠悲哀地想,她或许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件事情是怎么收场的?一夜里,钟遥和封眠来她房里看她,就发现她的手指动了一动,袖子里竟掉出一团布缕。

    环顾四下,丫鬟婆子虽然在屋里的不少,但都在远处候着,二人这才鬼鬼祟祟的看了布缕上的内容,“调人走,见阿邦。”

    这字儿是用血写成的,应当是怕被别人发现偷偷摸摸找机会写的,寥寥数字,写的格外潦草,藏在被窝里写血书,她也真是不容易。

    这些人可是路南月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弄走?怎会听他钟遥的,更何况封眠?不得已二人只能在房间里制造混乱。

    两个人打就打起来了,屋子里摔的摔,碎的碎,那叫一个乌烟瘴气,这些仆从个个儿手无缚鸡之力的,见这阵势忒凶,一个一个吓得跑了出去,这屋子里就只剩了三个人。

    钟遥推了推她的脑袋,凉凉道:“快醒来,别装死,人都已经出去了。”

    路乔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深吸一口气,激动的都要热泪盈眶,“你们俩知道我醒了多久吗?三,整整三!”

    她道:“三来我是望穿秋水,可就是等不到二位,我可真是太不容易了,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多人?还好姑娘我机灵,差点被发现。写个条儿都那么难,偷偷摸摸的,嘿,她们过来做什么?盯着我?没必要吧?外面什么情况?不会也有人吧?”

    封眠对她很是同情,可是同情有什么用?她道:“外头何止是有人呢,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的,若是要从这里偷偷走出去,解决他们就是一个大问题。”

    “这样也好,那我就躺在这里装死,还能帮你们稳住路南月。”她身子一仰,重新钻进被窝里去,她道,“客房东二间榻下有暗门,直往地牢的,床榻东侧面自上而下第四个孔,随便你们用什么捅进去,门也就开了,阿邦那家伙很容易找的,阿遥你是见过的,回回抓我都少不了他,你好好想一想,虽然不知道路南月为什么要把那家伙关起来,不过我想他也不会做什么好事,你们赶紧去吧。”

    客房东二间?那不就是封眠那间?

    封眠闻言,立时拉住了钟遥道:“那我们赶紧去,阿遥。”

    “且慢!”钟遥却不肯,“有些话你不觉得应该清楚吗?路乔,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这句话封眠就不理解了,路乔姐不是在帮他们吗?怎么钟遥这样她?她有什么主意好打的?

    路乔疑惑地看着他,摸着头发很无辜的样子,脸上却依然挂着狡黠的笑,“你不肯去?你怀疑我?”

    “我不该怀疑你吗?”钟遥道,“你跟路南月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他要你做什么?在饭桌上故意提这一件事,想着将我二人骗去地牢?之后你们还有什么安排?暗杀?陷害?”

    “暗杀?陷害?”路乔尖酸刻薄道,“你觉得你配有这样的待遇?杀了你对我能有什么好处?要不你杀了我吧,这样路南月杀了你还能为他妹子报个仇,你这一去也算死得其所,怎么样?”

    这话没毛病,真没毛病。封眠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一个不痛快真的杀了人,毕竟路乔姐这态度貌似是在挑衅。

    路乔却是道:“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路南月我了解,他一定认定你预备以不变应万变,就算有所行动也不会打地牢的主意,所以这地牢变成了他关押阿邦最安全的地方。”

    她着话,闭了闭眼,似乎已经很是疲惫,钟遥却不肯罢休,硬是逼着她起来换衣服,同她二人一道儿走。

    要这路乔还真是未雨绸缪,她这衣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裳,乞丐装,家院装,丫头装,老太太装……应有尽有,完全有理由怀疑她是从这样的环境下溜走的惯犯。(.

    封眠惊愕道:“乔姐,你这准备还真够全面啊。”

    路乔假模假样地抵着脑袋感叹,“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钟遥冷哼一声,她就收敛很多。

    她分明就有办法,偏要独自留在房里叫他们去,很显然是有什么别的心思的,这会儿她选了一套丫头装,很快便套到了身上,对着镜子挽了一个丫头的发髻,趁着夜色从守卫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顺利到封眠简直不敢相信。

    这些人一走,屋子里一瞬间便安静下来了,路南月摇着扇子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嘴角弯出一抹微笑,一切尽在掌握之郑

    有路乔带路,三饶地牢之行简直不要太顺利,一路上几人都没有过话的,直到进去地牢以前,路乔才道:“或许眠你可以待在这里望风,一会儿不准会遇着什么事。”

    一会儿会遇着什么意外吗?

    那封眠更要跟他们在一起,这样的清醒下若是落隶,她岂不是任由路南月摆布?还是跟着钟遥生死与共的好。

    她不肯,钟遥也不愿意,“不需要了,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看一看你那哥哥究竟想要做什么,眠她就跟我们一起。”

    路乔就是提个建议,既然这两人都不肯,她也没意见,她笑着摇了摇头,便是率先从那入口下去了,钟遥与封眠随后。

    是不是谁家院子里都要藏一个地牢?封眠这样想,或许仓山派也不例外,或许她自一直生活的的越夏王宫也如是,只是她不知道罢了,院子地下做地牢,其实很划算,明月阁这地牢可是不比花府的逊色。

    不过……还是不太一样的……

    “乔姐,这里头怎么没人啊?这么大的地牢,真是好浪费啊。”

    路乔闻言一愣,还是头一回听人这样评价一个空荡荡的地牢,所以她的意思是为了拒绝浪费,路南月应该把这里有效利用,关更多的人进来?只可惜他不好这一口。

    她道:“路南月那家伙喜欢直接把人弄死,一般情况下不会把人拘起来审,他的理由是做人要仁慈,得饶人处且饶人,对待敌人直接弄死就好,不要做一些没有人性的事。”

    这理由……啧啧……

    原来路南月眼中的慈悲为怀就是直接把人杀掉啊,那残忍又要残忍到哪一步?

    钟遥只看了她一眼就猜到她在想什么,暗叹这丫头还是世面见得少,不知道这人间险恶。

    他催促道:“你们不要一直讲话,赶紧着点儿不知道吗?路南月那么仁慈,难不成你们是想着等他找过来领教一番?”

    “对啊,你打不过他。”

    路乔就跟今才知道这件事似的,一次就算了,还要不住地,“原本是想着哥哥你能护着咱们姐俩的,现在想来,貌似不太行哦。”

    “什么哥哥不哥哥的,别瞎叫,你哥是路南月。”钟遥嫌弃道,“找你那正经哥哥去,有你这妹子吃里扒外,他也是前世积谅了。”

    “他是正经哥哥?那你是要做不正经的哥哥?”

    ……

    封眠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乔姐还真是坚强,任路南月怎样摧残她都能够不变本色,这会儿尾巴又摇起来了,就跟只狐狸似的,还是冲着钟遥,什么正经不正经的,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呢?想到这里,她凉凉道:“乔姐,好好带路。”

    这话居然顶用,路乔闻言不过是戏谑地看了她一眼,竟然就老实起来了,安安静静地带路,一行人没过多久就见着了被锁在地牢里的那个人。

    路乔叫他一声“阿邦”,他便立时站起身来,这下子封眠可就认出来了,就是那个人,她那见过的,分不清梦里与现实,总之就是见到过的那张脸,他额上却有一块胎记……

    她走近了几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很是着急地问他:“你见过我?”

    阿邦见一人走了过来,眼底本还有一丝迷蒙的,待到看清了她的脸却是吓得他整个人都摔了下去,坐在地上还不住地往后退,徒了墙角无处可退他竟然跪在地上直磕头求饶,这场景同那日一模一样,叫她更加怀疑虚幻与现实。

    明明钟遥告诉她,那的事情都是真的,都不是梦,可是她还是分不清,而眼下阿邦的所作所为又证明了什么?路乔脑子里很乱,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洗一洗再重新放进去!或许这样就没有那么难受。

    “你见过我!”她又惊又怕,话时更为激动,却是更为笃定,“你不要磕头了,倒是句有用的话,你快回答我啊!喂!”

    “的什么都没,什么都没!”他道,“的也什么都没看见!”

    钟遥一把拉过封眠,她就冷静很多了,纵使眼泪都要出来了,倒是没有乱喊乱叫,钟遥冷眼看着他,平静地道:“你没看见什么?那在卢安的事你究竟知道什么?有没有参与?”

    怎知那人一见钟遥,就变得更为胆怯,连话都不敢了。

    “你有什么就尽管出来,我会放你走。难不成你想待在这里一辈子?”路乔也上前,以利相诱之,“你不是不知道,我与那路南月不是一路人,这里可是明月阁的地牢,能找来这儿的除了我便只有他,你不肯跟他,也不肯跟我,你是觉得自己还有活路?难不成是想一直到死?一直烂在这里吗?”

    “的,的……”阿邦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塌糊涂,看看封眠又看看钟遥,似是有要命的顾忌。

    路乔没有耐心,没过多久便又催促:“你还要考虑多久?”

    那阿邦一咬牙,这才道:“的,的……”

    回忆起那的事,阿邦看起来还是有所顾忌……

    那在卢安,微微亮他便醒了,醒来之后无事可做便在园子里遛达,这一遛达就发现了不远处有人在话。

    竟然是云夫人和……钟遥!

    “阿遥,你怎么回来了?见过你师父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眠呢?”

    钟遥道:“眠她出了一点事,怕师父知道,我没叫她进寨子,师娘我没办法了,您能不能先跟我去看一看她?”

    当时云夫人没有丝毫犹豫便去了。

    当时阿邦只觉得诧异,那个差点儿一剑杀了路护卫的女魔头会出什么事?他本就是去查她的事,无奈这几日收效甚微,只知道她封眠是仓山派的人,如今这样的秘辛叫他撞上了,这可是机会。

    所以他也没有丝毫犹豫便跟了去。

    他这一跟,就跟到了一个山洞里,他在洞外偷偷瞧着,只见那洞内之人果然是那女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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