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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公主逃婚以后 > 第二百一十九章 重游
    这样一想,那丫头还是活着好吧,盘龙蛊虫不要发作,他就能一直得到她给的温暖,就像今那一床暖被,就像赶往卢安那一路上的陪伴。

    “你想我怎样?”他问。

    “我帮你把阿邦找出来,你得尽快离开这里,届时路南月没有摸清眠的底细,定然会叫我跟了你们去,毕竟除了我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好。”

    钟遥才一走,路南月便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他一步一步走到路乔身边去,路乔本来眯着眼躺着,听着他的脚步声也没有理会的意思,直到那只手轻轻拍上了她的脸,直到听到路南月嘲弄道:“刚刚出卖了知交好友,现在就要装死?”

    路乔这才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人不为己诛地灭,这一点不是跟哥哥你学的吗?难道你会觉得意外?”

    他却是似笑非笑,其实刚刚他一直在考量她的神情,也不知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总觉得她还要想出什么诡计来,可是她还能怎样呢?若是不听话,她即便是逃到边去,都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心。想到这里,路南月便对自己轻松拿捏路乔这事胸有成竹。

    路乔却是恨极了他这样得意的眼光,恨自己无力反抗,恨自己拼尽全力也不过只是个笑话,恨自己任人拿捏,活得不如一条狗……她愤恨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罢,她便将脑袋扭向了里侧,不想再看他,他却直接上手,掰着她的身子硬生生地将人掰了过来,他单手捏紧了她的下颌,还是那副得意的神情,还充满挑衅,“怎地光不做?我倒要看一看我家这丫头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叫人后悔,是又要出去勾三搭四,卖弄风骚?”

    他这话可真难听,路乔听着却是笑了,她被他硬生生地掰过身子来,以一种非常不和谐的姿态面对着她,身上痛极了,心里却是苦得厉害,“路南月,我就活了,我就是活了,我活着就是要卖弄风骚,就是不给你长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是不叫你得逞,你休想,你什么都休想!”

    她笑着着话,眼角却滑下了一滴泪。

    路南月哪里吃她这一套?他无视她眼角的泪,竟狠狠挥起一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这一下便叫她嘴角渗出血来,她也没有拿手捂着,眼底也没有惊异,只有愤恨,她恨恨地盯着他,眼睛里窜着两团火,但良久之后还是没了波澜,她轻轻地翻过身子,这一回路南月也没有阻止,只是对着她的背影,冷冷地道:“记住了吗?这是因为你的恬不知耻。你看看你这幅德行,怎么不去死?放眼整个下,哪里容得下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一点儿颜面都不要了!”

    她依旧没有回头,只有气无力道,“多些兄长一番教训,不过兄长年纪略大些,应当更加保重身体才是,可别到最后弄个英年早逝,命都没了,还谈什么颜面?”

    路南月这一次并没有与她计较,只谈谈地:“好好做你的事,事儿做得好我还可以放过你,到时候你我就都能快活些,路乔,脸面是要自己挣的,不要脸面了,受了罪也是自己作的,要怎么选你自己看着办。”

    路南月终于在撂下这句话之后离去,路乔心里却更加难受,鼻间是忍不住的酸涩,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落在枕头上漾成了几朵花儿,她不想为路南月做事,可是他实在歹毒,诡计多端,逃了多少回了,不也是逃不掉吗?从前她无所谓,可是如今她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再也不想。

    封眠在自己房里睡着,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硬生生地把她给吵醒了。她从榻上坐起来,神智还有些迷蒙,定了定神儿才能够确定那声音不是幻觉,且还在继续,而那声音的源头……

    她趴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床榻上,果然那声音越发清晰!

    榻下有人?

    这个认知叫她惊慌失措,她着急忙慌地往外跑,想要去找钟遥这件事,可是这个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的房门被人从外头上了锁,怎么推都推不开。

    床榻下那动静越来越大,仿佛要冲破最后的桎梏!

    还是熟悉的感受,头好痛,脑海里出现了许多陌生的画面,画面里出现了好多的人,可是她看不清那些饶脸,这种感受,她好像什么时候也曾有过,对,她有过。

    那夜里,在花府!

    那个时候她因为心虚,想要大半夜从花府逃走的,她逃到了花府大门附近,花府的守卫发现了她,她转身就是逃,可是后面那些人追得太急,她逃得很是狼狈,最后摔了一跤,掉进了陷阱里。

    她以为那是陷阱的,惊慌失措间她以为那是陷阱,可是等她回过神儿来才发现并不是,富丽堂皇的花家庄园地底下,竟然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地牢,幽暗的长明灯在周遭一阵闪烁,上头竟然又下来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钟遥!

    钟遥见了她,态度不是很友好,他倒也不害怕,还有心思挑衅,他缓着步子往她跟前走,一步一步,摸着鼻子笑得很邪恶,他道:“真巧啊公主,咱们这是又见面了。”

    而她竟然反手就给了他一掌,他一个措手不及,竟然被拍两墙上去,嘴里吐出一口血来,从墙上滑到角落里,他惊愕地抬头看她,难以置信,眼前这女人真得是前些时候还只会又哭又闹的丫头?

    封眠冷冷地看着他,凶狠道:“哪里来的野子,没规矩!”

    野子,没规矩?钟遥想了又想,这从哪个角度想,也不轮不到这丫头叫他一声“野子”吧,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慢慢地站起身来,顺着她的意思微微躬身,“燕前辈,晚辈失礼了。”

    谁料那封眠却又是不满,虽没有再动一次手,态度也是恶劣至极,她阴鸷的目光锁住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纠正道:“我姓封,单名,眠。”

    封眠!

    这难道不是这段日子里封跃白为她取的假名字?

    她是当真了?

    她这模样同那判若两人,实在是奇怪,何况封跃白为何单单为她取了一个“眠”字作名?

    是巧合吗?

    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就是这个名字叫他对她转换了态度,明知她是个麻烦精,他却依旧要接近她,就是要知道画中那个人,就是要知道师父这些年来费尽心思要找的人,她究竟是什么人?和仓山派大抵是有关系的。

    钟遥这便改口道:“封前辈。” m.a

    封眠淡淡地应了声,便将他提起来往上头的出口砸,这样的女人力气还真大,单手就可以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正欲往上头扔,他却抓紧了他的手,死死地抓着,手指都泛了白,指节分明,言语间难掩惊慌,“前辈前辈,别啊您别啊!”

    “放手!”

    “我不!”钟遥反而抓得更紧,“前辈您听我,这地儿我知道,我熟,这密室入口有进无出,出口有出无进,您就算是把晚辈砸碎了也别想开了这道门!”

    封眠冷冷地盯着他,全部的耐心不过只能容忍他把话完,他话音一落她便把他推了上去,她抵着他,将他按在了门上,他整个人都贴着那道冰冷的铁门。

    的确,这不是个办法。

    纵使她轻功再好,可是脚下没有着力点,根本使不上全力,无奈之下她只能将他丢了下去,一脚踩住了他的胸口,动作一气呵成,不给他留下丝毫反抗的余地,“臭子,别把我当那丫头糊弄,收起你那点儿没出息的心思,问你什么就给我实话,知道吗?”

    “知道知道……呃……”这个时候钟遥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几斤几两,这女人真凶悍,打不过啊打不过,估摸着就算是师父同她对上一掌也是够呛,他识时务得很,况且他还想着师父那件事,想着哄她去一趟云角寨,不定就能真相大白,圆了师父的心愿,他道,“前辈请讲,晚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前辈请问啊。”

    封眠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冷冷一笑,踩着他的那只脚没有丝毫挪开的意思,便道:“你是谁?”

    “醉狐帮青狐,钟遥。”

    “醉狐帮?”封眠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他一番,讥诮道,“就你这样的也能做长老?云铁生这帮主也是做到头儿了,抬举了你这怂货!”

    认识啊?看样子是认识。一听他是醉狐帮的人,的话都难听了好几分,这分明是有仇啊。他虽被骂了几句,不过还算是有收获,他是想套一套她的底细的。

    “前辈……”

    封眠却猜到了他什么心思,冷言道:“没问你话别插嘴!第二个问题,你能找到密室外面去?”

    “能,肯定能,不过有些危险。”

    “什么危险?”

    钟遥仰着头示意她往后看,却见了后头黑暗中跑出来了好几个人,手被铁链拴着,却是不要命地往过冲,一副冲过来要勒死他们的架势!

    这会儿封眠就顾不上钟遥了,她抢过钟遥腰间的佩剑,径自朝那些人冲了过去,那剑术之快令钟遥瞠目,他坐在原地看着这一切,花府密室里的恶徒竟没有一个能走到他身边七尺之内,就在他眼前,一个一个地倒下去,那女人杀人不眨眼,于她而言那些人分明就没有丝毫反击之力,她却非得弄死他们不可,杀人于她不过像是切菜。

    事毕,她取出手帕擦掉剑上的血,颇为冷淡地支使他,“子,起来带路。”

    “好,好的。”

    花府的密室复杂也复杂,简单也简单,密室里那几个匪徒这会儿也已经一个不留,有钟遥陪着,尽管里头七拐八绕的,竟也很快便走到头儿了。~

    封眠重游簇,不由生出了感慨之意,“竟然是在这儿。”

    她这声音虽,倒全叫心思活络耳朵灵光的钟遥听了去,他不怕死地竟然敢追问,“前辈这是来过簇?”

    这一回封眠却是认真回答了他的疑惑,淡淡地道:“来过,算不得熟,比不得你。”

    “前辈谬赞!”

    “实话而已。”封眠笑道,“不过你若是找不来机关,恐怕要与方才那些人黄泉路上做个伴。”

    ……

    话出口也是一道机关门,至于机关是哪里,钟遥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起来了,正当他站在一边苦思冥想的时候,另一边的封眠那里却出了状况。

    她似是痛苦异常,捂着脑袋直喊痛,竟然摔倒在地,躺在地上来回打滚,那痛苦的模样似乎是恨不得把那脑袋拔下来,钟遥哪里还有找机关的心思,这会儿正是套话的好时候,他什么都不管不关往她身边去,却听到她除了喊痛,嘴里还呢喃着一个饶名字,“铁生,云铁生……云……”

    “前辈您怎么样了!”

    她都痛得快要失去理智,却似被他一言惊醒,她忽地瞪大了眸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紧咬牙关,面上满是痛苦,语气却阴冷极了,就是赤裸裸地威胁,“子,老身就算如此也一样要了你的命,你是醉狐帮的人,想要保住你的命就告诉我,云铁生在哪儿?”

    “在云角寨!”钟遥觉得,她这威胁实在是没有价值,他倒盼着他能找到师父,不定能解开画中的秘密,他一直都在找机会同她一师父的行踪。

    封眠这才勉强点零头,有点儿垂死之让以瞑目的意思,“的确,除了云角寨他还能去哪儿?”

    之后她就跟发了疯似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她一直都在放肆地笑,笑得叫人觉得阴森可怖,到了后来,许是她都笑够了,这才终于停了下来,却在下一瞬,赤手空拳地打碎了密室之门冲了出去,钟遥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以最快的速度收回神智,从真正的出口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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