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都想摇着手帕帮着吆喝一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
申时三刻,都察院的官员陆续走出官衙,少女哭声凄凄,梨花带雨,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该心软了吧!
见在少女面前伫足的人是个年轻的官员,晏?目光不善,“是不是陆守义?”
“不是。”晏同丰是见过的人。
“陆守义在那儿。”田熙宁指着一个跑得飞快的男子。
晏?蹙眉,“他看着有点老相啊!比十三大多少岁?”
“比十三姐大七岁。”晏同丰答道。
赵岩卿比晏莺大六岁,傅知行比晏?大九岁,陆守义比晏荭大七岁,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晏?有些不解,“他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没成亲?”
赵岩卿是被继母耽误了,傅知行是在等她长大,陆守义是什么原因?不会是身体有什么缺陷吧?还是克妻?
“前些年一直忙着读书,考取功名,他要先立业后成家,不能让妻子跟着他吃苦受累,才耽误至今的。”晏同丰解释道。
二十出头,正六品官,这业也算是立住了,是应该娶妻生子。
陆守义通过了考验,田熙宁冲外面打了个手势,让隐藏在一旁的手下把人带走;这么美的少女,要是被人五两银子买走,那可就亏大了,而且也没法跟风月楼的老鸨交待。
戏演完散场,各自归家。
晏?回到安国公府,在门口就听到韩氏念诗的声音,“……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晏?没让婢女通报,轻轻地撩开帘子进去,就见卓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祖母,表情认真,仿佛听得懂似的。韩氏念完,他还啊啊两声,似乎在赞同诗中所写。
韩氏高胸抱过孙儿,亲了两口,“卓儿真聪明。”
卓儿咯咯直笑,抬头看到了晏?,眼睛晶亮,伸手要抱。韩氏笑道:“还是跟娘亲。”
晏?赶紧把家伙接了过来,低头和他头顶头,“娘的乖崽。”
卓儿欢喜地蹬着短腿,裂嘴笑,露出白白的四颗乳牙。
正月十九,唐祉带着随从准备离京南下。傅知行特意请假陪着晏?去送行,晏?对他吃这种干醋,深感无语。
城外三里亭,闵自常、唐湖、唐海和唐祉在话别,看到挂着安国公府标识的马车过来了,闵自常酸酸地道:“坛子,潇潇对你真好,还来给你送校”
“潇潇当然对我好。”唐祉洋洋得意。
马车在亭外停了下来,傅知行从车上下来,闵自常笑,“潇潇没……”话还没完,就见傅知行转身把晏?给扶了下来。
“潇潇。”唐祉高胸唤道。
“坛子……”晏?正要,一路顺风,就听有人在大喊:“三表哥,三表哥。”
大家看了过去,一辆马车朝这边来了,从马车的车窗里探出来的人……朱芬芳。
闵自常坏笑道:“祉子,你的爱慕者来了。”
唐祉脸黑黑的,“你喜欢,让给你。”
闵自常往旁边跳过,“谢啦,我无福消受,还是你自己留着。”
“多谢你们来送我,我走了,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叙。”唐祉一个箭步,窜到亭外,解开马,翻身上去,“走了走了,快点走。”他也不等那五个随从,拍马就走。
等朱芬芳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的就是唐祉骑马远去的背影,“三表哥,三表哥。”噘嘴扭腰跺脚的撒娇动作,一气呵成,可惜无人欣赏。
晏?等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很快三里亭外,只剩朱芬芳主仆三人和一辆马车。朱芬芳伤心地落泪了,她想当王妃,享受荣华富贵不假,可她也是真心喜欢唐祉,唐祉却避她如蛇蝎。
次日晏?回了趟晏家老宅,问晏荭的定亲情况。陆家家风清白,陆守义身边干净,没有姬妾通房;这是一门不错的亲,晏?不想晏荭错过。晏老夫人笑道:“二十六日陆家会来提亲。”
“恭喜十三妹妹。”晏?笑道。
“谢谢十二姐姐。”晏荭凑到晏?面前,“前儿陆家送了一碟水晶肴蹄来,又好看又好吃,十二姐姐,等我学会了,我做给你吃啊。”
晏?斜睨她,“陆家送过来时,你怎么没想着让人去安国公府叫我过来吃?”
晏荭低头绞手帕,这要她怎么回答呀?
“十三姐姐有吃的,那还记得别的。”晏菁帮她回答了,“听陆太太做得一手好菜。”
晏?默默地把送晏荭一个厨娘当陪嫁的想法给收回了,伸出细白的手指,在晏荭脑门上一戳,“没良心的。”
“十二姐姐,人家知错了,下回有好吃的,一定一定不会忘记了十二姐姐的。”晏荭抱着晏?的手,讨好地求饶。
“我是为了一口吃的吗?”晏?绝不承认她想尝尝那水晶肴蹄的味道,傲矫地把头偏开。
晏荭摇头,“不是,十二姐姐不是为了吃的,十二姐姐、十二姐姐……”眼珠子一转,讨好的笑,“我把十二姐姐放心尖尖上。” m.a
“花言巧语。”晏?唇角微扬。
“真情实意。”晏荭许诺了一堆好处,才哄得她姐高傲地原谅了她。
正月如春风一般地徐徐的过去了,即将满周岁的卓儿已能迈步,在婢女的搀扶下,能走上几步,但还不会话,这傅知行休沐,带着儿子玩,卓儿突然喊一声,“爹爹。”
傅知行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儿子,你再叫一声。”
“爹爹。”卓儿喊得比先前还清晰。
傅知行高兴坏了,大声喊道:“潇潇,潇潇。”
“怎么了?怎么了?”晏?着急慌忙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潇潇,儿子会叫我爹爹。”傅知行喜笑颜开地道。
晏?噘嘴,“臭子居然先叫爹爹,娘真是白疼你了。”
“怎么办?卓儿,你娘生气了。卓儿,快,哄哄你娘。”傅知行抱起卓儿,往晏?身边凑。
卓儿往晏?身上扑,晏?把他抱了过去,傅知行伸手将妻儿一起搂入怀中,鼻尖是妻子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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