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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综]我还能苟 > 第198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男人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是被召唤出来了。这个认知,让他有些许的不可置信。

    像是他这样的,与历史上的人物有着相当不同的,被扭曲了的英灵,居然会被召唤出来。

    不,或者说,他的脑海中是有作为正统英灵的记忆的,只是现在却又很清楚,现在的自己跟那不一样,灵基有异,舍弃了性格中热情开朗的一面,只展现出作为战斗机器的性格侧面。

    他在英灵王座上是不存在的,所有想要通过常规的英灵召唤将他召唤出来什么的,也是不可能的,那么现在这到底是……

    男人那双猩红的眸子往前望去,看见的堪称惨剧的场景,遍地都是血,飞溅的血液溅到了窗户上,蒙上了屋子里的灯泡,让光线都变暗了。

    他看着,内心并没有丝毫的波动,只不过一瞬便分析出了这屋子里发生的事情。w~

    他扫过地面上的两具尸体,依旧面无表情。

    这片地方还有魔力的残留,这两个人应该是在战斗之后同归于尽了。

    但是这里留下的战斗痕迹,又不是两个普通的魔术师能够留下的,更像是……从者。

    ……圣杯战争?

    男人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便又忽地察觉到了室内另外一个气息。

    明明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但这显然是生者的气息。

    不,或者说,并不是死者复生那一类,而是他在刚才没有察觉到,这人刚才有了动作,才被他注意到的。

    男人刚才还想着既然是圣杯战争的话,眼前这看起来应该就是最后的决战场地,既然这两个魔术师都已经同归于尽,已经死了的话,圣杯战争应该就是会突兀的终止了才对。

    没有胜者,就算是圣杯,也没有足以让死者复生的能力,以他现在的灵基的话,他要更加清楚圣杯的性质,就算是许下了死者复生的愿望,得到的也不过是个人偶。

    现在的……

    他将目光下移,与那名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的少女对视。 m.a

    在少女的手上,正拿着一个金色的杯子。

    只不过那杯子的状况有些异常,有充满了不详意味的黑泥在不断的往外冒,而少女,则坐在了黑泥中间。

    于是男人又明白过来,他刚才没有察觉到少女的气息,是因为黑泥将少女的气息掩盖起来了。

    那黑泥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可以说是糟糕至极。

    寻常人类被这黑泥一碰都会产生不可预估的后果,何况是这样子,近乎被包裹起来。

    少女的身上穿着白裙,明明是坐在了黑泥里,却像是纤尘不染一般白得发光,可正因为如此,她那露出的肌肤上的淤青是那样的明显。

    情况应该是,少女跟这房子的主人有着某种关系,然后包括房子主人的两位魔术师都同归于尽了,这留下了的圣杯,就落到了少女的手中。

    接着少女许下了愿望,而这,就是男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么一想的话,他倒是有些好奇少女到底是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了。

    按照那圣杯恶劣的性子,是将愿望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实现的,那么她到底是在期望着什么呢?

    男人沉默的与少女对视着,而少女见到他,脸上并没有恐惧之色,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惊讶,随后居然笑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圣杯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扔到了一旁,接着从地上的黑泥中站了起来。

    跟男人想的一样,她的身上的白裙并没有被沾染上一丝一毫的污秽。

    而圣杯则像是一个普通杯子一样,被她扔出去之后在地面上滚了几圈,随后那原本不断的从杯口中涌出的黑泥停下了。

    那的确,也已经是一个普通的杯子里,因为圣杯中的魔力,不知什么原因,被少女全部吸收掉了。

    男人的眸子里有异色闪过。

    ……之前在少女身上感觉到的那种违和感,果然没有错,这不是一个普通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上前几步,轻声问道。

    然后男人又忽地意识到,这其实并不是一名少女。

    这是一名,身着白裙,面容娇艳得乍一看有些雌雄莫辩的少年。

    他的一头黑色长发垂下,又是这样的装扮,身上又有着瘀伤,那他在这里的身份,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他以前到底是什么人,也跟男人没有关系了,因为现在,不出意外的话,眼前的少女是使役他的人,他的确是感受到了某种强制性的契约。

    此时对方问他的名字,他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而少年也只是耐心的等待着。

    半响,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库丘林。”

    “库丘林,啊,是库丘林呀。”少年道,“我的名字是爱乃纱,当然,你想要另外称呼我也是可以的。”

    “真好,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完美的契合了我的想象。”

    哪怕库丘林沉默着没有回应,爱乃纱也像是特意对他述说前因后果一样,自言自语着就将事情说清楚了。

    大概的经过跟库丘林之前推测的一样,这是一场没有胜者的圣杯战争,最后剩下的两名魔术师同归于尽,圣杯出现却没有了用处,本应该是就这么突兀的划下句号的,但是圣杯最终,是被一直在一旁旁观着的爱乃纱捧起了。

    究竟是少年自己主动的去捧起了圣杯,还是圣杯出于想要降世的目的,特意的去诱惑了这里唯一的活人,没有人知晓。

    现在的结果是,爱乃纱向圣杯许愿,将灵基有异的库丘林召唤了出来,而他却没有丝毫的失望跟愤怒,反倒是一副无比满意的样子。

    圣杯想要降世的目的也落空,它所储存着的魔力全部都被爱乃纱所吸收,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等那细微的魔力溃散之后,更是会彻底的消失。

    不管如何,爱乃纱的异常是肯定的。

    “我向圣杯许愿了,我想要的是,强大的,能够保护我,将我带离这里的英雄。”

    爱乃纱道。

    以他的身份跟处境来说,许下这样的愿望并不出奇,只是这个愿望被圣杯所扭曲了。

    如果库丘林是处于正常状态下被召唤的话,的确是能够实现他的愿望,只是现在立于此地的库丘林,能不能算是“英雄”还要另说。

    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更接近于“兽”。

    只是外表看起来,就与传统意义上的英雄相差甚远。

    浑身都是不详的黑红色,脸部跟胸膛都有着赤色的纹路,脚是锋利的爪足,身后是非人的尾巴,手中拿着的枪满是同样赤红的荆棘。

    是让人瞧见了便会心惊胆战的外貌,可是少年却是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或许连圣杯也没有想到这种结果,也许它原本预想的是,爱乃纱在见到自己召唤出来的人之后会被吓得哭出来,然后满脸绝望。

    如果圣杯中的意识现在还存在的话,看到这一幕,也许变得满脸绝望的应该会反而变成它才对。

    库丘林是爱乃纱借由圣杯召唤出来……不,与其说是召唤,不如说是圣杯利用“库丘林”这个英灵的设定,在这个基础上再创作出来的一个英灵。

    库丘林看着爱乃纱,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既然有契约在,他就没有办法反抗眼前的少年。

    实际上对跟自己契约的对象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态度完全不关心,因为他认为自己就是战斗和杀戮的机器,是枪尖和剑刃。

    所以只要他觉得可以的话,就算再怎么荒谬的任务都会去完成。

    理论上来说,他对除了战斗以外的命令是不会理会的,但是现在……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莫名觉得对方给他的任务,应该不会是战斗。

    “我想要什么?”爱乃纱道,“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锁链,而锁链链接着的项圈,正套在了库丘林的颈脖间。

    库丘林在感受到喉咙处的异样感时便微微皱起了眉,只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多大的改变。

    他知道这条锁链是解不开的,如果说圣杯战争中魔术师控制从者的方式是令咒的话,那么借由圣杯被创造,被召唤出来的他,就是受缚于这条锁链,而锁链的另外一头,就是他名义上的master。

    库丘林并不觉得这有损尊严之类的,他的意志,“只为杀敌,除此外一切无所谓”这一意志过于强烈,所以这对他来说就只是一种契约的联系,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在。

    “我会让你有充足的地方活动的,库丘林,”爱乃纱道,“毕竟关着是不好的,你也不会接受,但是与此同时……”

    他向前走了两步,脚上没有穿鞋,那同样白皙的双足就这么踩在了地上。

    库丘林一直以来都习惯了黑与红的色调,那是战场的颜色,现在冷不丁见到了这种色彩,眼睛就像是被刺了一下一样。

    “嗯,我这个另外的目的,现在还不能跟你说。”

    爱乃纱道。

    “现在的话……”

    他指向了飞溅上了鲜血的窗户,道:“能看见窗外吗,那条街的对面,那栋很高很高的房子。”

    “那里面全部都是我的敌人,现在就先将里面的人都收拾干净吧。”

    库丘林低低的应了一声,刚要往那边走,却感觉脖子上传来了阻力,又被强行牵引了回去。

    “怎么?还有谁要杀的吗?”

    “你不能将我留在这里。”

    爱乃纱看着他道,然后对他伸出了双手。

    “将我抱起来。”

    战斗以外的命令,库丘林是不会理会了,更何况他的这双手,除了温热的血肉以外,就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什么柔软的东西,爱乃纱居然想要让他将自己抱起来,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划出伤口,也是有些异想天开。

    但是爱乃纱非常坚持,拉着锁链不松手,库丘林居然有种错觉,那就是他要是不照做的话,对方肯定真的就是跟他一直在这里僵持。

    仔细想了想,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真的伤到了,那也是对方自己的问题,与他无关。

    于是库丘林就表情冷酷的让爱乃纱坐在了自己的肩头,为此还甚至将肩膀上的尖刺给拔断了。

    然后接下来库丘林就觉得自己的这个master事多了,非要走正门。

    爱乃纱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让他不停的妥协。

    当然爱乃纱并不重,这点重量对库丘林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可那是,活物的重量。

    不止不重,不如说,他觉得实在是太轻了。

    就像是被风吹落的一朵花,落在了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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