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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秃顶主任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的像是只猴子，严重缺乏睡眠的刘光依然还是听不清他嘴里的说话声。
双眼似闭似睁，衣服松松垮垮，带有回响的魔音灌耳，刘光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开始疼了。
晃了一下脑袋还是疼，啪的一声，疲惫的身体直接在办公室里侧摔，眼前的一幕把主任都吓了一跳。
“喂！喂！刘光？刘光？”
一转眼，当刘光再次醒来，他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床上，偏头看去，那个前些日子碰见的老人就在自己旁边的另一张床位上。
主要是这人长相太有辨识度了，凶神恶煞的一张脸，而且没有表情看起来就更吓人了。
四目相对，拿着书的老人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不再看他，可能是认出来了，但却没心思搭理刘光。
室内的氛围安静而又无聊，转过头的刘光盯着眼前的天花板看了不知多久，一阵开门声响起。
进来的是一个女护士，带着口罩的女护士看不出表情，发现刘光醒了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然后默不作声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既然醒了就不要占着床位，你的病属于精神上的问题，去窗口缴费拿药单就可以走了。”
“哦！”
“这是你的单子。”
坐起身来接过单子，刘光也不在意护士的态度，素未谋面，素不相识，也不用指望谁都会对你热情如故。
护士离开，刘光掀开薄被从床上下来，看书的老人也第一次有了反应。
“你得的是什么病？”
刘光正蹲着在床底下找自己的物品，突然的一句疑问打断了他的动作。
回头望去，处在高处的老人已经放下了书，一只手撑在床边的栏杆满脸认真的看着自己。
虽然看着很凶恶，但刘光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脆弱与不甘，眼神里黯淡无光，微微扯动的脸颊仿佛有很多话要说。
“神经衰弱造成的失眠，不是很严重。”
“哦……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长舒了一口气，庆幸的样子可能是在为刘光感叹吧，收回栏杆上的手，重新拿起被子上的书，落寞的样子让刘光想去了解他的情况。
“老人家你得的是什么病？我看你一直都住在这。”
刘光的疑问并没有让老人放下书，只是翻动书页的手指停下了动作。
长相凶恶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刘光，然后轻声说了一句。
“人老了什么毛病都跑上来了，不比你们年轻人，你也赶紧走吧，家里人可能都正等着你呢。”
自己那还有家里人呢，看老人这反应是不想多说，刘光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疲惫的脸上洒脱一笑。
“您老注意点身体就行，我就先走一步了！”
找到自己衣物，路遇拎着东西就去了洗手间。
开、关、开、关。
再出来时，刘光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返身将换下的病服和拖鞋再放回床位。
旁边老人还是在看书。
“再见！”
皮鞋与地板的声音响起，在刘光伸手拉开房门时，身后又出现了老人的声音。
“你还年轻，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看你现在的这幅样子我确实不太想你重走我们这辈人的老路。”
刘光僵硬了一瞬间，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指也不安分的跳动了几下，狭小的视角里，那个门后的孤独背影好像挺直了。
但再看，却还是那个被社会压弯了腰的男人。
没有回答，刘光一言不发的关门离开，空留屋内的一声老生长叹。
在缴费取药时，刘光又看见了那个小个子女人，她也看见了他，不过这回两个人只是打了个照脸，谁也没搭理谁。
一个死气沉沉的没有表情，一个害怕与后悔的不敢看人。一个一如既往，一个前后滑稽。
走出医院大门，入夜的天空沉醉的迷人，刘光安静的走在路上沉默的泯然众人。
车辆小摊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过路的行人匆匆忙忙，这个社会的节奏已经快的都跟不上节奏，踏错一步，悄无声息。
路过一道小巷，里边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打斗，正确的来说是两个男的在对一个小个子男人进行殴打。
月亮未升起，旁边的路灯也不甚明亮，躺在地上的男人只能蜷缩着身体抱着头不停地在求饶，两个身形摇摆的大汉像是没听见一样的继续朝着地上的男人踹腿。
拎着药的刘光就那么看着，看着。
他想上前，却知道这种事情在这个地方属于稀松平常的事，毕竟这里本身就挺乱的，那怕你能看见腰背后揣着刀的人都不用惊讶。
这就是勐泐，这就是边境线上的城市。
可能是感觉到了刘光的注视，其中一个大汉停下的踢打回过身看到了巷口阴影下的刘光。
“看什么看？滚！”
微光下是额头上有一道长疤的壮汉，另一个男人此时也停下了动作，摇摇晃晃的走到疤脸男旁边也开始跟着叫嚣。
“说你呢，赶紧滚，没你见义勇为的事！”
“Pu！”
捅猪肉的声音，很清晰，阴影里疤脸男旁边的男人不自然的扭过头，身后是小个子弯着腰站在自己身后。
看不清这人的脸，但他的声音却透露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说了，我说了让你们停下，是你们这种畜生逼我的！”
“PuPuPu……”
“畜生，垃圾，杂种，脑残……”
一刀一刀一刀，失血和疼痛的作用力直接让小个子男人压倒了壮汉，疤脸男这会人已经醒酒了，但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是傻在了原地，连上前阻挡都不敢，只能看着没了声息的同伴如啃食一般的被捅了个稀巴烂。
去做你想做的！
巷口的刘光眼神里突然就有了光，他不再去看里边的种种，为了避免麻烦刘光选择无声离开，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连那股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依旧疲惫，但今天的遭遇好像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咔，过了，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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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还有几场啊，没几场了，KTV，机场，医院，打斗各自再来一两章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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