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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相爷太难撩 > 第73章 七十三
    木狸紧闭双眼,紧张地等待痛苦的来临,想着蒙面人那样子,逼出蛊虫似乎像历经一场劫难般,痛苦万分。

    出乎意料,她没有感受到半点痛楚,蛊虫已到了召桓手中。

    见此,还未逼出主蛊虫的蒙面人死死盯着那条虫子,心如死灰。

    周围人见着这一幕,纷纷深吸一口气,表情各异。毕竟,养蛊虫是被明令禁止的。这个伍春秋,此次是栽定了。

    召桓将那条白色软体虫扔给行树,示意他解决了它。

    行树领命,将其扔在地上,正欲一脚踩上去——

    “不要——”木狸刚好睁开眼,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制止,“求你们不要杀他,他是伍迁,他是我的人,请将他还给我。”

    行树愣了愣,很显然没明白木狸的意思,茫然地看向召桓。

    召桓眉心蹙成一团,不过顷刻间又舒展开来。他看着木狸,道:“那不过是一条蛊虫,而蛊虫,是不允许存在的,必须死。”

    木狸眼眶又红了一层,谁又能理解她,于她而言,那并不只是一条普通的虫子,那是伍迁,她要嫁的人。

    召桓眼神复杂,看了眼她手里的药瓶,轻声道:“你还需要服一粒药。”

    木狸紧紧地盯着那条虫子,随后将药瓶塞回召桓手中,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跑过去将虫子拿起放在了手掌心。

    行树像见鬼般看着木狸,使劲揉了揉自己眼睛又看了好几遍,他没看错,木姑娘确实满眼深情地看着那条虫子。他咽了咽口水,同情地偷偷瞄了眼召桓,心想,爷也太可怜了,连虫子都能成为情敌。

    召桓神色略显不快,拿起药瓶走到木狸身边,倒出一粒递给木狸:“服用了它,你的毒就解清了。”

    木狸看了眼那颗药,复看向召桓,他眼里似乎有些期待亦有些紧张。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她体内确实还有一条蛊虫,还是弄出来比较好,想着有虫子在体内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

    她接过药,一声不吭地放进了嘴里。可能由于嘴里太干,药没有一下子滑进去,而是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顿时她捏着喉咙难受得紧,引起一阵干呕。

    见她如此,召桓情绪也跟着波动起来,他急忙朝行树道:“不是让你过来时装点水过来吗,水呢!”

    行树眨眨眼,反应过来后一连哦了几声,连忙将挂到后背上的葫芦水壶扯到胸前取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拧开盖递给召桓。

    扶着木狸给她喂了水,顺利服用完药后,召桓像是打了场大仗般,长长松了口气,内心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盯着木狸。

    不多时,一条黑色软体虫从木狸手腕处爬了出来,那虫生来就有一副可清理一切脏物的皮囊,即使从体内出来,也从不沾带半点血渍。

    木狸低头看着手腕处的伤口,虽小,但也疼。她正想着要好好包扎一下时,一双修长手指拿着药出现在了她视野中。

    召桓将药酱抹于指腹上,随后轻轻抹在她的伤口处,缓缓打着圈。

    感受着手腕上肌肤相触间的温热,带着轻微的痒,木狸抬头看向他,他低眉认真抹药的样子真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唇好看,哪里都好看,一时间她又看迷了眼。

    召桓视线微转,碰上她的目光,却仅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面不改色继续看向她的伤口,给她缠上纱布。

    木狸有些委屈,明明刚刚还见着他的,却为何有一种有段时间没见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恐慌,恐慌就算了,怎么召桓又对她如此冷淡了?

    男人心,海底针!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她试探着开口,不然他怎么突然对她冷漠呢。

    “没错。”简单明了,毫不拖泥带水。

    木狸眨巴了下眼睛,要不要这么直接。这么说来,她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了?可是她怎么不知道啊,她什么时候对不起他了?

    “我……”

    “回去再找你算账。”召桓瞥了眼她,轻描淡写道。~

    木狸心虚地看了眼四周,算账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可却把她吓得不轻。

    行树看着熟悉的木姑娘回来了,打心眼里为爷高兴。他看了眼手里的两条虫子,询问召桓:“爷,怎么处置?”

    召桓看了眼木狸,道:“问她。”

    木狸一愣,还能怎么处置啊,伍春秋搞出这些虫子都是用来害人的,当然是让它们消失了。她理所当然道:“弄死它。”

    行树嘴角一抽,这刚刚还要死要活地护着那虫子呢,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这个回答他很满意:“得嘞。”

    副蛊虫一死,主蛊虫将蒙面人折磨得半死不活,痛不欲生。蒙面人而后被带去了皇宫,被逼揭露了伍春秋近年来所有的罪状。亦牵扯到了些许当年召舯冤案的事实,召桓趁热打铁,将当年祖父被冤的证据尽数抖了出来,勾结西域人,利用巫蛊之术谋害先帝等等罪状皆得到了翻供,人证物证俱在,系伍春秋所为并嫁祸给祖父召舯。

    时过多年,召舯终得沉冤昭雪。

    而伍春秋因关押将军,谋害当朝丞相,绑架闺阁女子,练就被禁之术,旧罪新罪叠加,罪罪之重,重之当诛。

    皇上圣旨一下,伍家被诛九族。

    ·

    相府——

    一身穿鹅黄薄棉服的女子穿梭在各大院小院,大路小路,似乎在找什么。

    “哎哎哎行树,”女子终于见到个熟人,激动地将他拦下,“召桓呢,我都转了大半个相府了,都没见到他人影儿。”

    行树乐呵一笑:“木姑娘,您还是头一回这么积极地找爷。不过这个时候,爷好像和林灵姑娘在西苑凉亭里谈事情。”

    木狸谢过行树,风一般地奔向了西苑。果不其然,他们还真在那里谈事情。她扁扁嘴,找了个石凳坐在那里等着,她也有事情找召桓!

    “祖父前些年也一直在寻找祖母,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便很少再出门。”当年内忧外患,加之祖父被冤,本是死罪,先帝念其此前忠心耿耿为国效劳便贬之至乡村,彼时逢战乱,祖父祖母走散,一散就是几十年。

    召桓看着湖面,忆起老人家常年拿着当年与祖母的定情信物,看了一遍又一遍。祖父心中一直有个小小的愿望,他想找回当年为祖母画的一幅画,上面还有一首祖母专为祖父提的诗。所以他访遍了京城,最终还是有幸找到了那幅画。

    想至此,他又想起了那夜木狸问他画上人是谁,他当时并没有直接回答。因为他担心他直接说那是他祖母,她不一定会相信,他想好好地将祖父母的事当成故事讲给她听,反正她也爱听故事,一举两得。w~

    他嘴角微扬,那丫头,也不知道此刻在做什么。

    自从伍春秋的事告一段落后,召林灵也知道了召桓其实是她堂哥,而聂辉是那个将军,堂哥的朋友。

    “这次我来京城,就是因为此事,堂哥,你能不能让祖父去见祖母一面呢。或许,这是最后一面了。”召林灵眼角湿润,祖母这次大病,见好的可能性并不大。

    “我即刻写封书信回去,等祖父来京城了,我们一起去看望祖母。”

    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召桓,木狸趴在冰冷的石桌上打起了盹,召桓这个没良心的,有了漂亮堂妹就忘了她。不过她才不会在乎呢,她照样可以睡得跟个猪一样。

    召桓走出凉亭路过花园时,见木狸在那儿趴着,瞬间心头一紧。这傻丫头,这种冷天就这么在外面睡着了,也不怕染了风寒。

    他走过去,低眉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抱回了房间。

    睡了很久很久之后,木狸醒了。一睁眼,她就意识到哪里不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还没来得及穿鞋,就见窗边书桌旁坐着一男子。

    “召桓?你怎么在我房间?”这个背影,她还是很熟悉的。

    召桓正在整理房内书籍,转身看她时手里还捧着几本书,他眉头一挑:“姑娘,这是我房间。”

    木狸闻言,环顾四周,哦,这不是她的杂货铺啊。

    她看了眼自己刚刚睡的床,而后狐疑地看向他:“这……是你的床?”

    “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之前住的那间房锁了,一时半会儿找不着管家开锁,就将你放这儿来了。”

    木狸扁扁嘴,还是忍不住地偷偷开心。她下床走到桌子旁坐下,随后示意召桓也坐,她要讲事情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

    召桓随手给她倒了杯热茶,道:“问。”

    话要问出口了,木狸却又开始退缩了。她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一百次气,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听说过双阴人吗?”

    话一问完,她就紧张地盯着他。在山林地下殿的时候,他所说的话分明表示他是知道这些东西的。只不过,找他证实自己是不是双阴人,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召桓呷了口茶,表情无丝毫变化,他轻轻放下茶杯,道:“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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