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足足十几分钟的样子,终于听到了一声咯吱的开门声,尤一手气呼呼地喊一嗓子“谁啊一大早的发啥疯呀”
“叔,是我。”
“你是谁”
“柳叶梅柳叶梅呢,叔。”
“操,咋听着像猫叫呢。”
随着踢踢踏踏的一阵脚步声,院门吱喽一声开了,尤一手睡扁了的一张黑脸夹在了门缝里,瞪着柳叶梅问一声“被人祸害了咋的”
“别胡闹了,我有急事找你拉。”
见柳叶梅满脸惶遽,尤一手倒也不敢怠慢,后退一步,哗啦打开了门。
“啥事啊看你慌里慌张的。”尤一手边闭门边问柳叶梅。
“进屋说吧。”柳叶梅径直朝着屋里走去。
尤一手在后面叽咕道“你婶子还在睡呢,让人不得安宁。”
“自家婶子怕啥你又不是在偷女人,真是的。”话没说完,腿已经迈进了门槛。
突然又想到自己要说的这事怕光,见不得人,更避开尤一手的老婆黄花菜,这才退了回来,对着跟进来的尤一手又是眨眼,又是摆头,嘴上却说着体己话“还是被打搅婶子睡觉了,工作上的事情,咱们还是到办公室说吧。”
尤一手被搞蒙了,骂一句“骚娘们儿,驴踢了脑袋了咋的”
柳叶梅也不回言,快步出了院门,奔着村委会的方向去了。
尤一手回屋穿戴齐整后,再点燃一支烟叼在嘴上,这才屋门院门,迈着方步朝前走去。
来到村委会后,见柳叶梅直愣愣站门前,紧瞅着锈迹斑斑的门板发呆,尤一手就低声调戏道“是不是那玩意儿痒痒了,急着让我给蹭蹭啊”
“你就留点口德吧,这不又遭报应了,谁还有哪份心思呀”
尤一手打量着柳叶梅一张冷冷的、锁满了愁绪的面孔,噤了声,开锁拉开门,先一步往里面走去。
屋里还黑咕隆咚的,尤一手走进去开了灯,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抽出一支烟夹在手上,望着一屁股墩在了柳叶梅,问道“说吧,又出啥事了”
柳叶梅却突然失忆了一般,僵在了那儿,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你看看你,一大早的去砸我们家的门,就是要我来陪你发呆呀”
“我是是被吓呆了。”柳叶梅满脸慌怯地说。
“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倒是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呀”
“叔,咱们被郝委员给缠上了”柳叶梅突兀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啥”尤一手一惊,说,“不是已经摆平了吗”
“是啊,那一曲是摆平了,可他又来了一曲。”
“那狗日的他他又耍啥花招了”
“昨夜里十点多,他打电话找我了。”
“都那么晚了,找你干嘛作死啊,麻痹滴”
柳叶梅就把郝委员跟自己的通话内容,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跟尤一手说了一遍,并道出了在自己心底积聚了一夜的忧虑和不安。
“狗娘养的想不到干部里头,还真有这种人面兽心的玩意儿”尤一手恶狠狠地骂一句,然后就沉着脸发起呆来。
呆坐了好大一阵子,他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吧嗒吧嗒按了好几次,才打着了火,把衔在嘴上的烟卷点燃了,吸吸啦啦吸了起来。
等一憋子气吸完了第二支,他把手中的烟头摔在了地上,再用脚跟踩上去,用力碾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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