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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假面储君 > 第0111章大殿诸事
    “难不成……是……有喜了?”独孤秀儿的呕吐不禁让大臣们对月夜投去异样的眼光,就连肖子墨看月夜的眼神也不淡定了。

    若独孤秀儿真的有喜了,事情可就变得繁琐了。

    由于月夜假太监一说,肖子墨也不能判断独孤秀儿腹中的胎儿到底是孪生皇兄刘璇的,还是月夜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赶紧让独孤秀儿脱离尴尬,断不能在私通乱党的罪名上再被扣上通奸的屎盆子。

    怕在引出什么罗乱,肖子墨决定先把独孤秀儿带回东宫再说。

    “父皇,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秀儿妃儿是被月夜利用了。若是没什么事,儿臣就把秀儿领回去了。”

    正好刘德那时也没台阶下。借着茬口,独孤秀儿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即便让人感觉有些护短,即便朝臣们尚且心存疑惑。

    可肖子墨在那杵着,谁敢说出个不字?

    那么月夜呢?

    月夜当然不愿意独孤秀儿回到东宫。

    可他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已经是阶下囚了。

    月夜那时唯一企盼的就是独孤秀儿能多长个心眼。骗过太子,逃离东宫。

    可他又哪里知晓独孤秀儿腹中的胎儿实际上却不是他的?

    “你们独孤家与刘氏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我冷月夜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为了不让大臣们猜忌自己与独孤秀儿的关系,临出未央大殿那时,月夜还故意做出一副与两大家族有着深仇大恨的模样。

    对着这一幕,刘德撕心裂肺。

    且不说月夜变成这般,令他揪心。就说月夜、独孤秀儿、刘璇三者之间的复杂关系。

    身为过来人,刘德已经看出独孤秀儿有喜了。

    就如肖子墨那般,刘德也不确定独孤秀儿腹中的胎儿到底是谁的。

    可无论是谁的,都是皇室的骨肉。月夜也是自己的亲子。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刘璇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说实话,刘德甚是怀疑刘璇有没有同房的能力。

    “此次平定叛乱,镇南侯功不可没。深堪嘉尚!朕即加封镇南侯为抚国候。赐黄马褂!赏金万两!”稳了稳心绪,刘德面向反绑着双手、跪在大殿上的镇南侯,独孤傲天。

    圣旨一出,大总管长贵立时示意御林军给独孤傲天松绑。

    脱了罪的独孤傲天,自是感激涕零。连声高呼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赢了。

    以他那颗忠义之心、睿智的头脑,赢得了刘德的赞许。换取了家人的平安。

    “朕听闻黑鹰会残部逃到阴山去了,众位臣工有何看法?”独孤傲天的事情处理完毕,刘德又把话题引到了黑鹰会上面。

    “臣以为,冷颜极有可能联合北匈奴再次攻打天朝。陛下应该速派使者知会鲜卑王。”刘德言毕,沉默了良久的太傅肖凡,开口了。

    “现下黄河已经开河,若冷颜真的联合北匈奴花古达来犯,不是来年冰天雪地、黄河结冰之时,就是两个月过后的水草丰盛之际。以两军目前的实力,必定联合鲜卑一族。”

    “太傅所言极是。花剌子生死不明,花古达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儿臣前些时日也曾想过派使者出使鲜卑。”肖凡的一席话正中肖子墨的下怀,若不是这阵子琐事缠身,肖子墨早就派隋辫出了雁门关了。

    “嗯,就依肖太傅。不知哪位臣工愿意出使鲜卑啊?”说实话,有了肖子墨为自己扫平障碍,刘德坐在龙椅上的姿态都不同了。

    二十来年,他还是头一遭感觉自己像个皇上。

    一听说出使鲜卑,文臣那一侧可就紧张了。匈奴的浑水可不是那么好趟的。

    且不说气候多变、道路难行。就说匈奴人的野蛮,再加上刚刚躲进深山、穷凶极恶、恨透了天朝的黑鹰会,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儿臣保举一人,定会不辱使命。”扫了一眼忐忑不安的文臣一侧,肖子墨走至殿前。冲着龙座上的老皇上刘德便是躬身一礼。

    “太子保举之人,定是我大天朝栋梁之才。不知是哪位臣工啊?”

    “回父皇,此人乃是新任的御史大夫,隋辫。”

    “哦?”在刘德眼中,隋辫就是随帮唱影、滥竽充数那伙的。肖子墨力荐隋辫,刘德倒是颇感意外。

    自然,隋辫那时也是尴尬的。因为之前自己确实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所谓千里马得遇到伯乐。自己隐藏的那么深不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学以致用,为国家出一份力吗?现在太子慧眼识珠,给了自己施展抱负的机会,他又怎么能够不识抬举,辜负了太子的期望呢?

    余光撞见刘德那时,隋辫急急出列,正儿八经的跪于大殿之上。全然一副不负众望的模样。

    “臣,隋辫,愿往。不说服鲜卑远离纷争,绝不归朝!”

    “好!那朕就赐卿汗血宝马一匹,随行百名。若得胜还朝,必有重赏!”

    就这样,翌日一早,隋辫便率领肖子墨亲自为自己甄选的一百名精英干将,踏上了出使鲜卑的征程。

    子夜时分。又是庆功又是送别的,劳累了一天的老皇上刘德,却无一丝的睡意。

    月夜的现身重新唤起了他对挚爱蓝衣的思念。

    独自来到偏殿的书房,对着墙壁上挂着的蓝衣肖像,刘德心潮翻滚。

    他即庆幸蓝衣为他诞下了月夜,又撕心于月夜以叛军首领的身份,现身在自己的面前。

    他要如何?

    如何面对这个本应该被立为储君的长子?

    没能看着月夜成长已经是莫大的遗憾,已经对蓝衣万分的内疚。现如今月夜误入歧途,自己就更加的难辞其咎了。

    此刻月夜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却不敢去见他。

    他怕。

    他怕说出真相,月夜会更加的恨自己。

    恨自己抛弃了他的母妃。

    恨自己没能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有口难言,百口莫辩。说的就是刘德此时的心境。

    可,二十多年前,自己的处境又有谁能理解?

    自己又何尝不想威风八面?何尝不想做个万人敬仰的好皇上?

    可,时值动荡,奸臣当道。

    做皇帝之前不能自己,做了皇帝之后还是说了不算。本身就扮演着傀儡的角色,刘德又能如何?

    “蓝衣,朕对不住你。朕没能信守承诺,朕无能啊!”

    对着画像上曾经对自己期望极高,又被伤的最深的挚爱蓝衣,刘德潸然涕下,自责万分。

    “蓝衣,若那时朕但凡有一丁点能力,也不会……朕又何尝不想让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陛下,夜深了。早些安歇吧。”就在这时,发现御书房内烛火灼灼的大总管长贵,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去给朕找身便装。朕要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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