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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凤尊天下 >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兄弟重逢
    一夜无话,翌日黎明十分,风洛衣睡的正酣的时候,忽然一个激灵,于是下意识睁开眼睛,只见眼前赫然坐着一人。

    “师兄,还好你没死。”未及风洛衣反应,寒子念夺眶而出的眼泪再一次落在风洛衣脸上。

    “师弟啊,可你现在的表情,好像师兄我刚死没多久哇!”寒子念回来了,是前半夜回来的,原本他未想惊动他人,于是悄然回到自己房间,却发现风洛衣就躺在自己榻上,便有了刚刚的一幕。

    即便玄天心生前罪恶多端,可人死为大,寒子念果真将其送回了孔雀山庄,且葬在玄老庄主旁边,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喂,寒子念,既是夜回来了,你是不是该稍稍让出个座位来?”正厅内,甄玉鼎见寒子念欲坐在贺菲萱身侧,登时上前,硬是将寒子念挤到一边儿。

    “你丫算老几啊!本教主相公的师弟坐在哪儿需要你废话!子念,过来坐!”眼见寒子念受气,随后进来的风洛衣顿时为其出头。

    “你是谁?”甄玉鼎初见风洛衣,不由的一怔。

    “我是你祖宗!让你滚一边去没听见啊!子念,你倒是过来啊!”风洛衣趁甄玉鼎不备时猛的将其推开,尔后硬扯寒子念坐到了贺菲萱身边儿。

    “哎呀!我还不信这个邪了!你让开!”甄玉鼎说话间撸起胳膊冲向风洛衣,风洛衣自是分分钟准备应战。

    “玉鼎,不得无理!”门口处,南宫夜肃然看向甄玉鼎,厉声阻止。饶是换作其他人,南宫夜未必会管这闲事,但昨夜风洛衣离开后,贺菲萱特别严肃的向南宫夜隆重介绍了这位风洛衣,与其‘神偷’封号相比,幽冥教主相公的身份足以让风洛衣身价暴涨。

    依着贺菲萱的意思,如果这世上还有可能有与‘血饮’的武功并驾齐驱的人,必然是幽冥教四大副教主!于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风雨,南宫夜定然不会让甄玉鼎得罪这尊神。

    “夜,现在不是玉鼎无理,是这小子不识相!”一侧,风洛衣早就觉得眼前男子有点儿问题,此刻听他一副娘娘腔的模样,登时真相了。

    “你就是甄玉鼎?”风洛衣挑眉,原本的怒意渐消了几分。

    “怎么滴!”甄玉鼎双手插腰,傲气翻了两下眼珠儿。

    “如果不是看在你让玄天心生不如死的份儿上,本教主相公绝对不会任你这么放肆!下不为例!”风洛衣强自忍下怒意,警告开口。

    “切!只要本公子想,分分钟也能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甄玉鼎显然不愿善罢甘休。

    ‘玉鼎,他夫人的手下可与‘血饮’对抗。你别误了大事。’甄玉鼎身后,南宫夜以千里传音术提醒甄玉鼎,言外之意便是他若想活着,最好别动这位风大爷。

    “咳咳……寒子念,你该知道自己坐哪儿吧?”甄玉鼎索性不看风洛衣,转眸看向寒子念。

    让风洛衣跌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甄玉鼎音落后,寒子念果真站起来,很自觉的让出贺菲萱身边的位置,莫说风洛衣,便是连坐在一边的贺菲萱,都觉心底那股火有些压不住了。

    “主人,属下饱了。”墨武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于是自贺菲萱的另一侧站起来,却被贺菲萱硬拉回来。

    “你坐,夜,你过来坐!”贺菲萱赌气开口,尔后拿起筷子,再不看寒子念一眼!此刻,甄玉鼎仿佛孔雀般翘起尾巴,眼睛瞄到风洛衣时恨不能翻到天上。

    “寒子念!你……”风洛衣好不容易将下巴推上去,尔后愤然看向自己师弟。

    “本王饱了,你们吃。”寒子念落寞垂眸,转身离开正厅。风洛衣完全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打击才会让一只老虎变得比猫都乖巧!

    “你给他下毒了?”风洛衣陡然转身,怒视甄玉鼎。

    “就不兴是他自惭形秽,主动退出么!”甄玉鼎不以为然。一顿饭下来,贺菲萱被风洛衣和甄玉鼎吵的耳朵起了茧子,直到她走,那两人还在战斗不休。

    夜已深,风洛衣找了大半个将军府,方才在后园凉亭看到了寒子念的身影。于是踩着戾气的步子走过去,声音已不如初时清澈,沙哑不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有什么理由把贺菲萱让给那个白毛啊!”风洛衣风风火火的坐到凉亭对面,万般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师弟。 m.a

    “不是本王的,何来让字。”寒子念淡漠启唇,眼底透着无奈。

    “跟我也不说实话吗?”风洛衣狠吁口气,满目担忧。

    “师兄别管了,这件事本王自有分寸,倒是你,你怎么出来的?宋仙灵知道吗?算算日子,你已经当爹了吧?”寒子念刻意差开话题。

    “如果不是当爹,你师兄我还跑不出来呢!原本我是想摘了玄天心的脑袋回去给仙灵出气的,眼下看,我这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了。”感觉到寒子念有事隐瞒,风洛衣悻悻开口。

    “这里不太平,你最好还是回去。”寒子念已经害了风洛衣一次,自不想再连累这位师兄。

    “就是因为不太平,我才不能走!”

    “师兄……”

    “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避开贺菲萱?”风洛衣猴尖一样的盯着寒子念,换来的却是寒子念沉默不语。

    房间香熏袅袅,烛火依依,贺菲萱握着墨武递过来的字笺细细琢磨。

    “如果说南宫夜不是云轲的儿子,我都不信呵!”依着燕子楼打探到的消息,贺菲萱不禁摇头。字笺上写的清楚,南宫夜并非出生在北昭皇宫,而是在行军途中出生的,当时那一仗的目的,是为营救被西域妖主虏走的北昭帝,领军之帅是云轲和当时已是云妃的云儿,那场仗足足打了十二个月!试问,那云儿一年未见北昭帝,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理由会是北昭帝的呢?

    当然,彼时为云儿接生的稳婆只道孩子晚产,再加云轲和云儿为救北昭帝几番生死,于是北昭帝虽有过怀疑,却选择相信自己的兄弟和女人。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事几番新,北昭帝身边的佞臣渐渐多了,闲言碎语也跟着多了起来,于是北昭帝不淡定了,不再宠爱云妃,甚至不在去她的寝宫,连云妃病入膏肓的时候都不曾多看一眼。子凭母贵,云妃失宠,南宫夜自是倍受冷落,如果不是有云轲撑腰,北昭帝许是早早便废了太子。

    就在一年前,北昭帝曾试明里暗里向云轲提过欲改立太子,却被云轲厉声驳斥,尔后不过半月,云轲便将自己的女儿云裳嫁给了南宫夜,其意昭然若揭,他这是要保南宫夜到底。偏生赶上北齐内讧,云轲便被北昭帝派了过来。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云裳并非云轲的亲生女儿,而是领养的,对此,贺菲萱不禁挠头,当初云轲可是信誓旦旦否定过这种可能的!然而燕子楼但凡没有消息,有消息就一定是真的!

    “墨武,你有没有听过哪个妇人有怀胎一年的?”贺菲萱将字笺置于烛芯处,燃着后轻轻甩了两下,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

    “墨武相信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可若这么巧发生在云儿身上,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墨武说的委婉,却偏向否定。

    “倘若你是云轲,如果知道自己师妹怀的是自己的孩子,还会不会拼死去救北昭帝?”若直接将南宫夜认作是云轲的孩子,似乎又十分牵强。

    “除非内疚。”墨武言简意赅。

    “若真是内疚,他便不会扶植自己的儿子当太子,这跟窃国有什么两样!”贺菲萱本心希望云轲真有窃国之意,因为她对北昭帝没来由的反感。但以她对云轲的了解,似乎又不像。

    “主人,墨武不知道了。”墨武觉得头晕。

    “那就先换个话题吧。”贺菲萱也是十分挠头,云轲跟云儿都死了,这件事无从查起。

    “甄玉鼎跟风洛衣水火不容,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墨武肃然开口。

    “再换一个!”贺菲萱暂时没心情理那两尊瘟神。

    “属下觉得寒子念这段时间都很萎靡,但属下又觉得这跟玄天心的死无甚关系。”墨武果真又换了一个让贺菲萱更加挠头的话题。

    “那跟什么有关?算了,本小姐累了,你也先下去吧!”贺菲萱彻底无语了。

    翌日,天还未亮,将军府就已经非常热闹了。

    “谁是白毛?你才是白毛,你们全家都是白毛!”后院拱门处,甄玉鼎双手插腰,气鼓鼓的朝风洛衣大吼。

    “你瞎了吗?你是瞎子吧!本教主相公风华正貌,血气方刚,怎么可能长白毛!倒是你那位什么什么太子,未老先衰!”以往在贺菲萱跟寒子念的长期打压下,风洛衣气人的本事也是突飞猛进呵。

    “你才未老先衰,你们全家都未老先衰!”甄玉鼎恨恨吼道。

    “如果本教主相公这种健硕体态也能称之为未老先衰的话,那南宫夜算什么?半入黄土?病入膏肓?左右是活不长了!”风洛衣耸了耸肩,十分惬意的朝甄玉鼎挑起眉梢。

    “本公子看你是找揍了!”甄玉鼎无语噎喉,干脆伸出拳头。

    “本教主相公也早就想揍你了!”饶是单论武功的话,甄玉鼎还真不是风洛衣的对手,眼见着自己受了风洛衣几拳,甄玉鼎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于是暗自取出毒药,奈何还未等他下毒手,南宫夜突然出现,硬是将二人拉开。

    “夜!你别拦我!今天我非得毒死这吃软饭的家伙不可!”甄玉鼎恨声怒吼,手中握着软囊一样的东西,看起来还挺?人的。

    “吃软饭怎么了?吃软饭不咯牙!本教主相公就喜欢吃软饭,你倒是想吃,可你也吃得上才行啊!”风洛衣也不傻,既能将玄天心毒的人鬼不辨,自不是好对付的人,于是风洛衣只远骂,不近观。

    “南宫夜!放开我!”甄玉鼎快被气炸了,奈何南宫夜就是不松手。一番苦战之后,甄玉鼎被风洛衣骂的口吐白沫,差点儿没晕死过去。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事儿,你明明预料会发生,却怎么也躲不过,正如‘血饮’。早膳过后,军营来了人,贺菲萱闻讯走入正厅时,寒子念,南宫夜等人皆已到齐。

    “赵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主位上,寒子念面色凝重的看向站在中间,身着铠甲的男子,急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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