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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凤尊天下 > 第二百二十四章 玄天心自食其果
    “贺菲萱!”玄天心勃然大怒之际,贺菲萱顺时转移话题。

    “难道天心小姐不想知道菲萱为什么还活着?彼时菲萱昏迷之时,似乎听天心小姐提过一句,‘锥心’无解的。”贺菲萱的话戳到了玄天心的心窝,她当然想知道,这个世上有谁的医术会高过孔雀山庄,骄傲如她,断不会让任何人比下去。

    “是谁救了你?”玄天心好看的凤眼骤然紧眯,冷蛰问道。

    “墨武。”贺菲萱说话间,墨武已然握着一个紫檀木精雕的方盒走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未及墨武行至玄天心身侧,凤蝶已然先一步挡了下来。

    “如果天心姑娘想知道答案,只有打开那个盒子,你该不会不敢吧?”贺菲萱慵懒的朝后倚了倚,眼睛里尽是鄙夷轻蔑之色。

    “凤蝶,拿过来!”玄天心岂容自己被贺菲萱小看,厉声开口。

    “小姐,还是奴婢替您打……”凤蝶自墨武手里接过方盒,小心翼翼道。

    “不需要!本小姐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厉害玩意,又能耐本小姐何!”玄天心恨恨自凤蝶手里接过方盒,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颇有些忐忑,自然,那种忐忑在脸上是没有任何表现的。

    ‘啪——’玄天心才将方盒露个缝隙,便见一枚暗器朝自己面门射了过来,不及躲闪,玄天心倏的抄起身边茶碗,紧接着便是一声炸响,暗器与茶杯撞击后破裂,乌黑发臭的粘液溅了玄天心一身,连带着手和脸都粘了些许。

    “小姐!”凤蝶惊慌之余急忙抽出锦帕欲上前为自家主子擦拭,却被玄天心推搡到一侧。

    “贺菲萱!你真以为本小姐不敢杀你!”玄天心勃然而起,怒视贺菲萱之余甩出无数银针,有墨武在,这些银针自是未落在贺菲萱身上。 m.a

    “玄天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以为月竹是白死的么!”贺菲萱冷笑着起身,幽黑的眸子迸射出灼灼华彩,落在玄天心身上如针刺一般。

    “贺菲萱!你对我们家小姐做了什么!”暗中保护玄天心的暗卫皆已露面,凤蝶自是底气十足,然则墨武身后亦多了十几个黑衣人,整个雅间顿时人满为患。

    “玄天心,你我都清楚,若真打起来,谁也讨不着便宜,而且……你的时间不多了。”贺菲萱似有深意的看了眼玄天心,尔后转身离开,有恃无恐的。

    直到贺菲萱走出雅间,玄天心亦未下令动手。

    “小姐?”看出玄天心的异常,凤蝶登时上前,忧心唤道。

    “这是毒血……回去!”玄天心注意到溅在自己手上的黑色粘液渐渐渗入肌肤,心惊之余纵身离开君悦酒楼,回到暂时居住的西郊别苑。

    且说贺菲萱离开君悦酒楼,心情稍有舒缓,便想着在街上走走,不想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登时引起了贺菲萱的极大兴趣。

    “主人,是寒弈德!”身侧,墨武低声禀报。

    “他真以为带着斗笠就没人认出他了,殊不知这皇城里有个化成灰都能把他揪出来的人呢!跟上去瞧瞧!”贺菲萱冷笑,大白天的穿成那样,事有异常必为妖,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差不多跟了两条街,寒弈德终于寻着一处极不起眼儿的客栈走了进去。待寒弈德走进客栈,贺菲萱随后与墨武跟了进去。

    客栈两层楼高,一楼供膳,二楼留宿,简单朴素,干净利落,店小二见有客人进来,自是殷勤招呼,墨武随手递给他十两白银,随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店小二频频点头之后,便由着贺菲萱与墨武上了二楼雅间。

    “樊虎拜见景王殿下!”房间里,一皮肤黝黑,身形粗壮的汉子在看到寒弈德进来的时候,拱手施礼,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樊将军不必多礼!快坐!”寒弈德快步上前扶起樊虎,面色温和。

    “景王请。”樊虎身为武将,自不似文官那般寒暄起来没完,于在待寒弈德落座后,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樊将军能来,本王甚是欣慰!”北齐律例,朝中官员与各姓王爷不得私下会面,樊虎肯来见寒弈德,已经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不知王爷信中所说的要事,到底为何?”虽是武将,但若没有过人的心机和缜密的思维,如何能在战场上久胜不衰,不咬文嚼字,不代表不心细如尘。

    “本王所说要事,是关乎将军身家性命和手中几十万樊家军生死存亡的大事!”寒弈德开口便令樊虎震惊不已。

    “王爷何出此言?”樊虎惊讶看向寒弈德,急声追问。

    “将军真以为当今皇上所谓的体恤是真心实意的?难道将军就没怀疑过吗?”既是寒墨楚不仁在先,他也不必客气,眼下的自己,孤家寡人一个,纵是死了亦无牵挂在世,可他就算死了,也不会让那些害他的人好过!贺菲萱是,寒子念是,还有寒墨楚!亲兄弟又如何,自己这辈子还不是毁在他手里了!

    “可那些真金白银不是假的!”樊虎心头咯噔一下,剑眉紧皱。

    “现在的樊家军他日若换成皇族统帅的旗号,那么给自己的军队拨些军饷,无可厚非。”寒弈德话中之意十分明显。

    “王爷的意思是……皇上要斩我樊家,尔后接收樊家军?”对于寒弈德的解释,樊虎将信将疑,眼下两军对峙,寒墨楚没有理由这么做,若如此,他日还有谁敢投奔他!可这话又是自寒墨楚的亲弟弟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度自是提高了不少。

    “若非本王知樊将军为人正派,父皇在世时又对北齐忠心耿耿,本王断不会冒险提醒将军。”寒弈德言外之意便是肯定了樊虎的猜测。

    “这可如何是好?眼下若回八王那里……怕也行不通啊!”也难怪樊虎心虚,彼时双方对峙,他最先站的,并不是寒墨楚的身后,即便此刻被招安,但他无法保证这个疙瘩在皇上心里,是不是消失了,也怪自己当初没经得起钱财诱惑,才致今日这般进退两难的地步。

    “将军少安毋躁,本王也只是猜测,眼下有八王在边陲虎视眈眈,皇上暂时不敢太为难将军,但凡事无绝对,将军还是早作打算,莫太实成了。”寒弈德神色肃然,低声提醒。

    “下官感激景王据实相告,在此拜谢景王!”樊虎陡然起身,单膝跪地,拱拳施礼。

    “将军无需行此等大礼!快起来!既是将军明白本王的意思,那本王就先走了,毕竟此番见面甚是隐蔽,若让人看到了,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寒弈德扶起樊虎后,又寒暄了几句,随后匆匆离开客栈。

    为免引起他人怀疑,寒弈德离开后,樊虎又在房间里坐了半个时辰,才敢起身离开。却不想推门时,却见贺菲萱赫然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

    “逍遥王妃……”樊虎心惊之余,额头冷汗渗了出来。

    “好巧,不知将军可否陪本王妃再喝几杯?”贺菲萱绕过满目惊慌却强作镇定的樊虎走到了桌边,看着桌边余温未消的茶壶,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看来寒子念还真干了件好事,寒弈德终于相信,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兄并不是什么好人。

    “下官还有要事……”樊虎哪敢逗留,转身欲走,却被墨武挡了下来,墨武手掌轻挥,樊虎脚下的理石顿时断成两截。

    “樊将军,你真相信一直仰人鼻息的寒弈德,会真心为了你和你樊家军的安危考虑?你就没看出这里面有问题吗?”贺菲萱扯了把椅子坐下来,清澈如水的眸子绽放出璀璨的华彩。

    樊虎闻声微震,再加上门口堵着的墨武,索性转身走了回来,墨武随之迈步将门关紧。

    “不知逍遥王妃想说什么?”事已至此,樊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寒弈德是皇上的亲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樊将军且想想,倘若在与八王爷的揪斗中皇上失势,他寒弈德会有什么好处?”贺菲萱不愠不火开口,玉指提起茶壶将对面的杯子斟满,尔后挑眉看向樊虎,示意其坐下来。

    “八王断不会留他命在!”樊虎深思熟虑后,认真回应。

    “这不就是了!明知没有好处,寒弈德却还要挑拨将军与皇上的关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傻子才会干!将军以为寒弈德傻了么!”贺菲萱冷笑着瞥了樊虎一眼,悻悻开口。

    “可……他这是为何?”攻人攻心,贺菲萱几句话便将樊虎刚刚的认知尽数推倒。

    “将军想听菲萱一言?”贺菲萱故意顿了顿语气。

    “还请逍遥王妃赐教!”樊虎诚心拱手。

    “依本王妃猜测,这该是皇上试探将军是否忠心的反间计!先是让寒弈德策反将军,倘若将军真因寒弈德的话而对皇上存有异心,那么才真是大祸临头了!”贺菲萱正了正神色,肃然看向樊虎。

    “果然!那下官该怎么办?”樊虎点头,这样的解释才最合情合理。

    “自是一如既往的对皇上衷心,倘若他日皇上问及此事,将军必要据实将今日之事如实相告,半句话都不能遗露!”贺菲萱觉得这一次,寒弈德该是万劫不复了。

    “王妃是让下官揭发景王?”樊虎狐疑看向贺菲萱。

    “将军怎么还没想明白,此事根本就是皇上示意寒弈德诓骗将军的,他日将军据实相告,寒弈德没事,将军也会没事,但若将军有半句隐瞒,有事的,只会是将军一家老小,和几十万樊家军!”贺菲萱言尽于此,她觉得便是个猪脑子,也该开窍了,何况樊虎只是一时糊涂,回去想想,自会灵台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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