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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历史选择——长征中的红军领袖 > 第53章
    战友们饱含泪水,掩埋好胡昌保的尸体,又继续前进了。已经走到队伍前边的毛泽东又回来,从战士手中接过工兵锹,再一次为因保护他而牺牲的警卫班长的坟头培了土。“成千上万的先烈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多年后毛泽东在说这段话时,脑海中仍浮现出胡昌保牺牲在他怀里的情景。这是他刻骨铭心的誓言。他就是带着这一誓言走完了辉煌的一生,成就了震惊世界的中国革命的大业。

    长征以来半年多的时间里,最忙最操心的要数周恩来。长征中的周恩来,和在中央根据地时一样,中革军委的许多日常工作都落在他身上。部队每到宿营地,他就叫人架起电话,接收各军团的电报;同时,挂起地图,以便观察和选择行军作战的线路,然后他才坐下来稍事休息。在各部队的情报来齐后,又得和毛泽东等人分析研究,接着起草作战命令,下达行军路线,直到给各军团的电报都发出后,他才去睡觉。每当这时,天已近黎明,新的一天的战斗生活又将开始。

    白天长途行军,晚上常通宵不眠。警卫员看周恩来实在太累了,劝他休息,他总是说:“好,我做完了这点事情就休息。”但事情一件接一件,哪里有做完的时候!在宿营地,警卫员烧上些开水,让他擦擦脸、洗洗脚,他也说:“等一等,我马上就洗。”可是左等右等,开水变成了凉水,他还是没有站起身来。吃饭也是如此,热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让警卫员催促得没法了,才吃上几日饭,有时干脆就边吃边看文件。繁忙的工作,紧张的战斗,眼见周恩来的身体一天天瘦下去,本来就不短的胡子显得更长了,只有那双眼睛仍是那样的炯炯有神。

    大家都说朱德“爱兵如慈母”。他是总司令,又是普通一兵,他的模范行动,激励着每个红军指战员。他无论是对干部,还是对战士,总是那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在长征路上,跟随朱德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指战员,都无不感受到朱德阶级友爱的温暖。在行军途中,他总是把自己的马让给伤病员骑,或给战士驮行李,自己和战士们一起步行。看到哪个战士走不动了,他便上前打个招呼,帮助扛起枪就走。每当到达新的宿营地,他不顾自己疲劳,总是首先到炊事班、战士们的住处看望大家,检查部队住下了没有,战士们的脚洗了没有……叮咛大家要团结友爱,克服困难,遵守纪律,讲究卫生。深夜,他顶着星星在宿营地查铺,给战士盖被子。他还亲自到连队看望伤病员,了解他们的病情,鼓励他们与伤病进行顽强的斗争。直到一切安排就绪,他才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处,又开始紧张地处理各种电文。

    1936年7月中旬,朱德率左路纵队抵达阿坝地区,准备过草地继续北上。行前,他详细了解兵站收容的伤病员情况,要求兵站都把驮枪支的牲口腾出来去驮伤病员。他说:过去是人多枪少,随时都有兵员补充,现在是人少枪多,人是最宝贵的,多一个人,革命就多一份力量。有了人,不愁将来没有枪。要人不要枪,把多余的枪统统毁掉,把伤病员全部带走。正是这样,朱德得到了广大指战员的无比爱戴。

    痛失身边战友的事,王稼祥也遇到过。当部队行进到夹金山南侧的灵关附近时,敌人的飞机又来了。王稼祥躺在担架上,在彭真医生的护卫下,被抬到荒坡路边仅有的一棵树下。

    王稼祥见其他同志已各自找地方隐蔽,忙起身向担架员喊道:“老王,小李,快把我放下来,你们快离开这里,分散开来,卧倒隐蔽。”

    彭真医生和几个担架员齐声道:“王主任,我们不能把你丢下。”“首长,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保证首长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王稼祥着急地喊道:“不行!都听我的命令,立刻放下我,迅速散开,散开!”彭真医生和担架员们,只得奉命分散隐蔽,连警卫员小唐等也被强令在不远处一个肥料坑里趴下了。

    空袭警报的军号声、飞机俯冲的呼啸声、对空射击的步枪声,尖厉刺耳,同时交响。王稼祥裹着棉被从担架上翻身滚下,刚刚在身边的低洼处躺下,就听见几颗炸弹在他西侧几十米处轰然落下,被炸起的土地沙石,暴雨似地洒落下来。

    敌机乱炸了一阵子掉头飞走了。王稼祥被震得头昏目眩,却没有受伤。他担心周围同志的安全,赶紧搜寻有没有遇险的同志。同志们陆续从土坎下、干沟里和草丛中爬起来,满脸沙土,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口白牙。大家互相看看都安全无损,王稼祥也无意外,便兴奋地问候和说笑起来。细心的王稼祥一眼发现人群中不见了彭真医生的影子。他迅速叫人四处寻找。

    在一个新炸的弹坑边,同志们没有找到彭真医生,只发现了他穿着的鞋,但已里里外外全是血污和烂肉碎骨,……彭医生已经为革命牺牲了!

    王稼祥挣起身子扑上去,无比痛心地说:“彭医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从第四次反“围剿”中负伤起,彭真医生就一直守护在王稼祥的身边,并亲自为他动了手术,使他脱离了危险期。这位年轻医生,对同志无比真诚,对工作无比认真,曾经救过许多同志的生命,如今却被万恶的敌人的炸弹炸得骨肉横飞,连尸体都找不全。王稼祥悲痛得不能自已,举起拳头对苍天发誓:“让我们化悲痛为力量,把仇恨埋在心里,排除万难,去争取长征的胜利!”

    长征中红军官与官、官与兵之间水乳交融、感人肺腑的事例多得几天也讲不完。王稼祥和红一军团政委聂荣臻之间就有一段动人的故事。

    部队准备过雪山前,进入川西藏族地区后,出现了严重的饥荒。开始还能找到青稞,后来连青稞也找不到了。有的同志饿得没法,就从前面部队遗下的粪便中淘洗出一点没有消化的青稞麦粒,压碎烤熟了再吃。再后面的部队连马粪也难找到了,只得吃野菜、草根、树叶和树皮,直到身上的皮带、丢弃的皮马鞍、皮军鼓等等。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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