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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没你这种死法的 > 第49章 第 49 章
    毛也微愠,没管他们,拉着叮当和慕容林就准备走,师徒俩反驳得厉害,嘴里骂骂咧咧的,脸都气红了。

    叮当:“你有毛病吧,我们都不认识你,你抓我们去哪儿啊?”

    毛也压抑着怒气,叉着腰,低声道:“去找姜田。”

    叮当看了眼慕容林,慕容林摇头,接着又看向毛也:“不认识。”

    毛也胸口一闷,说得十分认真:“你们不要开玩笑了。”w~

    说到后面,声音都快没了。

    虽然慕容林和叮当俩师徒很胆小,也有会怕死要走的举动,但他们从来没有这种见死不救过。他们疑惑的神情,显然再说,真的不认识你。

    铃声乍然响起,是毛霆。

    毛也接通,那头的人很开心:“你还在兴田村吗?什么时候回来,梁一静答应我结婚了。” m.a

    毛也心头一颤,讷讷地叫了叫姜田的名字。

    毛霆十分疑惑,还反问毛也姜田是谁。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毛也心都碎了。阳光明媚,就连微风都那么柔,但此时此刻,毛也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手机里,毛霆叫他快点从兴田村回来,他们昨天已经回老家了。

    毛也没听完,硬生生把电话给掐断了。

    幽怨地剐了眼一脸委屈的慕容林和叮当。

    叮当有些于心不忍,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脾气太大,把他吼哭了,正想给他道歉的时候,毛也已经朝那远处的峭壁飞了去。

    毛也想不到的是,这一次去,脚下没有河流,峭壁上没有吊桥,就连后面都不是茂密的森林,什么都没有,和之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更别说藏在森林里的蛇冢。

    毛也还想往深探,却被一股强大的气流给撞开了。

    一撞,就撞回了草坪。

    慕容林和叮当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泪流满面的黄毛小哥朝那峭壁为目的地,来回飞了好几次。

    二人惊讶万分,不止是奇怪他有飞行的能力,还好奇他不会累的么?

    他像不会停歇似的,流着泪,一次又一次。慕容林都看不下去了,叫叮当把他下次回来的时候给拽住,让他休息会儿。

    叮当不拉还好,一拉,又让毛也重燃希望,泪眼汪汪的样子,真够可怜。

    没等毛也说话,叮当率先开口:“你别多想,我们只是觉得你有点……”有点可怜加神经病,叮当叹了口气,“这样吧,看在咱们都是玄人的份上,你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我们给你打八折。”

    毛也突然笑了,他不相信,不相信他们真的不记得姜田,不记得自己,不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可是当他重回诊所,重回李国平家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要不然为什么所有人对他们到来的事情毫无记忆,就连李国平等人也已经清醒,吃饭的痕迹荡然无存。

    如果说,一个人,两个人不记得就算了,可是事实上,除了毛也有这段记忆,其他谁也没有,连痕迹都不复存在。

    慕容林和叮当在一旁小声嘀咕,俩人都觉得这无声流泪的黄毛小哥格外熟悉,但脑海里确实没有这个印象啊。可是看到毛也哭,他俩不知怎的,心特软。

    大概是没见过猛男落泪吧。

    叮当递了张纸巾给他:“擦一擦吧,别哭了,有啥事你就说出来,咱们帮你。”

    慕容林也同情地叹了口气:“见你这样,再给你减一成。”

    ——————

    姜田一进蛇冢,就没了意识,等再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全身裸露地躺在一张石床上,下意识地像遮挡身子,却发现手脚都戴着枷锁,整个人被巨大的笼子给笼罩。

    她唇干舌燥,一出声,喉咙出意外地疼。

    余音刚落,一个短发小卷女人缓缓走来,姜田蜷起腿,遮住一些私密部位,警惕地看着她。

    她除了胸部和□□被白布包裹,其他地方也是裸露的。

    她打开笼子,走了进来,把手中的东西展开,披在姜田身上。姜田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是被子样,但绝对不是普通棉花做的——是蛇皮。

    不知是怎样的蛇皮,才做出这厚重温暖的被子。

    她说:“你不用喊了,他们都已经走了。”

    姜田一愣,旋即又松了口气,起码让她晓得,毛也几人没有事。

    大脑急速旋转,姜田明白过来,原来只有她才能看见墓碑、蛇冢这件事,并不是一个意外,极有可能是眼前这个卷发女人设的圈套,特地把他们吸引过来,等入套了,再把毛也三个给送走,只留下她。

    可是动机呢?

    “你是谁?”姜田费了好大力气,才缓缓吐出三个字。喉咙像被火烧一样,声带撕裂。

    “你叫我阿绿吧。”

    阿绿……

    姜田不认识,也从未听说过这号人。这百年来,执行巫咸给她的任务,她都会速战速决,很少树敌,除了徐景明和冲鹤,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想抓她。

    “吃东西吧。”阿绿坐在她旁边,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粥,送到姜田嘴边。

    姜田没吃,直直地望着阿绿:“你想做什么?”

    阿绿没回答,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肉粥:“赶紧吃吧,等会儿凉了。”

    面对这情况,姜田不会没脑子地去反抗,但也不会就乖乖顺从。她观察着阿绿和周围的环境,地上散落的是各种花纹的蛇皮,还有干了的蛇尸,甚至还有盘成一圈,埋头睡觉的蛇。

    “你究竟想做什么?”

    阿绿抬眸看了看姜田,和她对上眼。

    阿绿的眸子很清澈,不像是凶残的人。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不饿吗?就算不吃东西,喝水吧。”阿绿又将开了盖的木杯抵在姜田嘴边。

    说不渴是假的,嗓子很疼。

    姜田闻了闻水,确定没有怪异,才点了点头。阿绿突然像个受到赞同的小孩儿,纯真地笑了,帮她倒水。

    凉水润喉,姜田这才好了许多。

    阿绿又继续想给姜田进食,这次姜田没有抵触,大概是肚子真的饿了。可那肉粥刚送入嘴里,姜田就呕了出来。

    嘴巴里一股恶心的腥味,她皱着眉看阿绿,阿绿则是一副淡然,像是知道她吃不惯这东西一样。

    阿绿:“起初我也是吃不来这东西,可慢慢就习惯了。肉嘛,不都是一样的?人类就喜欢吃猪、牛、羊,猫就喜欢吃鱼,蛇喜欢得更多了……有青蛙、老鼠……”

    姜田蹙额:“闭嘴!”她又想起之前在杜鹃林下面看见的动物尸体,如果不是好几天没吃东西,胃里没食物残渣,恐怕会当下吐一身。

    阿绿看起来纯真无邪,提起这些像个没事人。

    不过……

    “这是什么肉?”

    阿绿淡淡回答:“鼠肉。”

    姜田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一条小红蛇从笼子外爬了进来,顺着床沿,爬到姜田身上,缠着她。这是姜田始料未及的,它速度极快,枷锁又重,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地任由它爬到自己颈窝处。

    阿绿看出了姜田在抵触之后的畏惧,柔声道:“你放心吧,红红不会伤害你的。她很喜欢你,在粘你呢。”说罢,还笑。

    姜田全身一僵,血液都凝固了,它用蛇信子舔了舔她的脖子。

    “我和你没有什么交集吧,你为什么要特地把我引进来?”姜田语气不太好。

    阿绿还是没有回答她,宠溺地望着红蛇。

    “你不要装耳聋,有种干这事,没种告诉我原因么?”姜田恼怒至极,不仅是她在装傻,这红蛇还一股劲儿地在她身上爬。

    姜田抬起沉重的手,阿绿以为她想摸红蛇,还很开心:“你摸摸它吧,它会很高兴的。”

    红蛇的确很乖,一下子就被掐住了蛇头。

    姜田忍着恶心,把红蛇从身上拿开,它还有模有样地,极为有灵性地吐着蛇信子。

    阿绿说:“它在和你撒娇。”

    姜田冷笑,像在和它玩一样,把它的身子盘在一起,最后狠狠地甩了出去。力度由于枷锁的束缚没有施展开来,不过还是把它砸到栏杆了,似乎它很疼,一直发出‘嘶嘶’的声音。

    阿绿惊呼,关忧地抱起小蛇,放在怀中,很快眼睛就湿了,一边流着泪,一边在哄红蛇。

    姜田不知道她在哭什么,疼的又不是她。

    阿绿怨恨地看了眼姜田,声音都带着赌气的感觉:“陈恙说你任性,原来是真的!红红不过是个小孩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它?”

    姜田怒极反笑,和她说,这蛇是个小孩?

    不知是阿绿天真,还是真的蠢。

    但很快,姜田就反应过来:“陈恙是谁?”

    她说,陈恙说……

    阿绿嘴里的陈恙,和那老头说的陈恙是同一个人么?可是,她根本不认识陈恙啊。

    听到姜田这话,阿绿就更气了,气得眼泪一直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陈恙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如果可以,姜田真不想和这女人打交道。很爱哭么,可是疼的不是她,不认识的也不是她,她究竟在替别人难过些什么。

    阿绿还想说什么,可怀中的蛇依旧不安地在吐蛇信子,发出?人的‘嘶嘶’声。阿绿的心被它拉了回来,难受地安慰红蛇,知道它疼,便抱着它出去给它上药。

    姜田心中还有许多疑问,望着她阿绿离开的背影,想问的话,却变成了如那红蛇所发出的‘嘶嘶’声。

    姜田浑身一颤,隐隐约约觉得某处变得不对劲,费力地掀开披在身上的蛇皮,进入眼帘的是一条蛇尾巴。

    一眨眼,却还是白花花的人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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