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
这样说好像不太对。
阮幼幼脑子宕机，不知道怎么描述，重新纠正：“??购寐穑俊
蓝色头发人鱼头朝下半边身子栽倒在水中，耳部翕动的鳃证明??够钭拧
漂亮大姐姐居然是扶她。
这个扶她还试图用药物引诱利奥纳多和??缓稀
阮幼幼：奇怪的知识点增加了。
咕噜咕噜望着水底下吐着泡泡的人鱼，生出惺惺相惜的同情感。
几颗星币“噼里啪啦”扔进萨利跟前的小盒子，昏迷的萨利今天收入不菲。
阮幼幼生怕其他人鱼冲过来，但那些人鱼只是从水中露出半边身子，撑着下巴看热闹。(.
“萨利被揍了。”
“活该，早该有人治治??！
“早上??勾游壹彝底吡巳?耪渲椋?ㄓΦ搅税伞！
鳃翕动的幅度更大，看上去快清醒了，阮幼幼搓搓脸。
所以到底是有多不受人鱼欢迎啊？
身后发动器震荡的白浪越来越远，利奥纳多操作着前台的面板，选择了自动导航。
海面是金色，阮幼幼趴在板边弯腰舀着水，完整的金色破裂成碎金，她开启终端录制只能录出模糊的闪光。
滑水板侧绸缎一样光滑的大尾巴从水中跃起又落下，在海面击打出水花。
近岸是亲近生人的人鱼，海的更远处的人鱼更加害羞和不善言谈。海面光秃秃的，但终端显示底下是人鱼的巢穴。
阮幼幼摊平躺在滑水板边上，滑水板也被太阳晒成了适宜的温度。
这个天气只适合当一根等待别人翻面的烤肠。
“喵喵喵。”
小白狗刨式游泳逐渐熟练，长毛毛海水一泡变成了海胆。它炸毛扒着滑水板趴到阮幼幼胸口，一抖，甩了阮幼幼一脸海水。
天气太好，阮幼幼骨头都晒懒了，右手扒拉几下，懒得搭到脸上擦掉海水。
“哧——”
笑声的来源是右侧的方向。
阮幼幼转转眼珠，没有焦距的目光落在利奥纳多的脸上，他蹲在一边在看她。
雀斑少年气地挤到眼下，不小心露出来的虎牙尖尖的。
尖到阮幼幼觉得幻肢痛。
笑笑笑，就知道笑。
阮幼幼翻了个白眼，“好像青蛙”这个念头又突然出现。
蹲着像青蛙的利奥纳多右手撑着稍高的操作台跳下，震得滑水板一抖。
阮幼幼慌忙抓了抓滑水板，材质滑得抓不住，她顺着倾斜方向滑出一段，平稳后抬头怒瞪他。
利奥纳多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他左手提着咕噜咕噜的后颈皮，右手抹了一把脚下的水迹，顺势两腿一收坐下。
“西比亚海位于斯里莱亚低、中还是高纬度？”利奥纳多提问。
一打岔阮幼幼伸出触角黏在板子上翻了个面把自己摊成饼，小白蹲在头顶的位置舔着脚毛。
“低纬度。”
“斯里莱亚星距离瑞弗里安多远？”
“1光年。”
“从斯里莱亚跳跃到瑞弗里安星舰操作台应该怎么操作？”
“先……拉下制动手刹，然后输入坐标计算跳跃轨道……”阮幼幼卡壳。
“再，再控制方向滑杆驶入指定轨道，避开或轰炸路障……”
“错了。”
利奥纳多撸了撸小白，小白被养得很好，油光水亮。
他补充这个问题的答案：“先拉下制动手刹，输入坐标计算跳跃轨道和跳跃误差，五百米和一千米的跳跃误差不同，根据误差对跳跃轨道进行修正。第一次跳跃到空旷地计算偏离系数，接着再驶入预定轨道。”
“行驶途中优先避开障碍物，轰炸是最劣解。如必要采取轰炸，迅速计算二次跳跃落点。”
利奥纳多对驾驶星舰的操作烂熟于心，听得阮幼幼耷拉着脑袋。
星舰行驶手册她没认真看，满篇的误差修正公式和轨道计算公式看得她头秃。
利奥纳多继续说着：“……最后，星舰通过星球准入港口降落在各国合法港口。”
他看着阮幼幼：“明白了吗？”
阮幼幼蔫蔫的：“明白。”
利奥纳多点头：“复述一遍。”
“……”
阮幼幼没想到，在滑水板上晒太阳也会受到利奥纳多知识拷问的洗礼。
觉得太阳光都充满了知识的气息呢。
学习是学习，问题是这知识不过脑子啊。
阮幼幼啃着手指。
利奥纳多不仅没放过她，还把快睡着的咕噜咕噜薅了起来。
无辜的咕噜咕噜：？你撒开我。
阮幼幼觉得利奥纳多可能是有点闲。
她忽然问：“你到这边就是给我们做知识复盘的吗？”
头顶的小辫子被利奥纳多揉成了杂毛东一绺西一缕的马尾，利奥纳多沉默，当然不是。
阮幼幼也只是随口一问，一通问题问得她哑口无言太打击人了。
在海上转悠一圈，滑水板停靠上岸，正涂着指甲的萨利一看见利奥纳多，噌噌地甩动大尾巴后退躲进树丛。
葱白的手指颤抖：“你别乱来！”
利奥纳多没给??凵瘢??戆讶钣子咨砩系挠斡救θ∠隆
然后用眼神示意咕噜咕噜：自己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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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端起小盒子，阮幼幼挪到萨利旁边，??成系淖比菰谒?卤幌戳烁龈删唬?怀檠痰氖焙蛞徽帕晨醋藕苁乔宕俊
一见阮幼幼过来，萨利夹着烟的手不自然缩回身后。
烟还没来得及点燃。
阮幼幼认真地看着??骸盎嶙呕稹！
萨利站的位置在树丛里，树挺多的。
她刚把萨利的盒子放下，眼睛又被蒙住了。
阮幼幼已经习惯，一猜就是利奥纳多。
利奥纳多遮着阮幼幼的眼睛把滑水板放回初始的位置，树上是萨利用来固定滑水板的绑带，他把滑水板绕上几圈捆牢。
说是滑水板，其实是废旧星舰的零件送到设备回收商那改造成有操作台的金属板，这是这个制造业和交通都不发达的星球能提供的最好玩水器材。
利奥纳多在想别的事。
萨利的年纪很小，未成年人鱼还没开始性别选择，而这只年纪很小的人鱼已经开始吸添加药物的烟。
按理说，这违反了星际法，利奥纳多在考虑要不要把??平坏降钡氐闹捶ㄋ?５??膊皇鞘裁慈刃某Φ娜耍?绕湔馐?星系。
萨利后脖颈子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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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奥纳多下手是一等一的狠，萨利现在头都是晕的。
跟着利奥纳多的视线下移，那个男人此刻平静地看向??种械难蹋???腥淮笪颉
“您想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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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利奥纳多眉头皱了皱，牵着阮幼幼转身离开。
萨利不知自己逃过一劫。
玩了一天阮幼幼的精神还好，主要是大部分时间她都保持着坐着或者躺着的姿势。
外面暗下来后，她和咕噜咕噜一起进到利奥纳多的房间看电视。一进门，客厅最显眼的大圆桌上三根透明烟杆额外引人注目。
阮幼幼看着眼熟，随即一拍脑袋，这不是岸边那只人鱼吸的烟吗？
烟杆做工精美，阮幼幼想凑近看，但没来得及，利奥纳多纸巾包着烟杆扔进智能垃圾桶。
阮幼幼语气遗憾：“我还没看清它长什么样。”
利奥纳多直接点击垃圾桶上的“回收”按钮，“轰轰”两声，烟杆从垃圾桶与地板连接处的小口掉进垃圾集中处理中心。
“不是好东西。”
阮幼幼后知后觉。
“那只人鱼吸的不是烟吗？”
利奥纳多：“不是。”
烟杆是西比亚客房赠送的礼物，利奥纳多又去到阮幼幼和咕噜咕噜的房间把烟杆扔进垃圾桶。
这就是利奥纳多讨厌K星系的原因之一，成瘾性药物合法，并且能公开流通贩售，不少小孩罔顾未成年人禁止吸食的律法从黑市高价购买。
只不过他从未见过人鱼吸食药物，毕竟在K星系人鱼还算稀罕的种族。
回到房间，阮幼幼和咕噜咕噜排排坐安安静静地看电视。
英勇的牛羊星人在几百集后依旧□□地每集干掉一个反派。
利奥纳多看了眼终端，指节敲敲门框：“我出去一趟。”
阮幼幼倏地转过头，小辫子跟着一晃：“你要去哪里？”
咕噜咕噜也想学着阮幼幼说话，但在利奥纳多的目光下，他乖乖捂住自己的嘴。
“出去一趟。”
这个回答模糊不清。
“你是不是要背着我去玩好玩的？”
在阮幼幼心中，他就是一个喜欢背着别人去玩的人吗？
利奥纳多捏了捏眉心：“正事。”
阮幼幼对利奥纳多的正事没兴趣，谈起公事来他闷得要死。
她和咕噜咕噜拆开一包薯片，朝利奥纳多摆摆手：“拜拜。”
阮幼幼想了想问：“晚上要回来吗？”
她往嘴里塞上几片薯片还没咽下去，利奥纳多沉默了一下。
“要回来，你们在我回来之前呆在我的房间。”
他顿了顿：“有没有想吃的零食我带回来？”
“哦。”嚼巴嚼巴，阮幼幼舔了舔手指：“你把自己带回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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