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乃是执法的利器。在中国，老百姓是不允许持枪的，警察手里有枪若是练不好，岂不是对不起人民警察的称号？”
“那枪得怎么练呢？当然得对着靶子练。可靶子是不动的，犯罪分子谁会等着你开枪打他？他早跑了！所以，练枪法就得练射移动靶。”
“练射移动靶也有讲究。”
“一是数量。很多刑警——也别说刑警了，就连特警甚至是特种兵也是如此，他们在打前100～200枪的时候，还是比较兴奋的，还是比较享受的。但过了这个兴奋期，练射击就等于是遭罪了！胳膊举枪也举酸了，耳朵一直听枪响也被震木了，腿一直站着也站累了……总之，是不想再练了。这又怎么能练得出来呢？子弹每天每人必须得射出2000发以上才行。”
黄耀城：“要费这么多子弹？！”
“那当然。”韩雪娇说道：“平时多流汗上战场才能少流血。子弹再值钱也没命值钱。”
“二是速射。枪打得准是必须的，但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在紧急的状态下得打得准，不然有什么用呢？所以，得练速射，而且是对着多个移动的目标速射。练到1秒钟之内－射中3个目标，而且还要分清先射哪个、后射哪个，这样才行。而且——还有下一个1秒钟和再下一个1秒钟。不能停！要明确一点那就是——准确的速射就是保命。距离当然是25米左右，能射得远那就更好了。”
“平时没事就对着靶子射几枪，比一比，个个都是神枪手了，可一到关键时刻就不灵了——为什么？根本就没掌握要领。”
“黄队～我说得可有道理？”
黄耀城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确实有道理。”
见黄耀城如获至宝，陆春山却皱眉道：“我怎么感觉你还留一手呢？”
韩雪娇：“我留什么一手了？”
陆春山：“你若是让我拆穿你，钱可不给。”
韩雪娇：“你的钱给完了，这是黄队给的。”
陆春山：“他的钱也是我给的，我不给他，他也给不了你。”
韩雪娇：“当领导的就会搞阴谋，当下属的可怎么活呀！”
陆春山：“你胆敢跟我们搞阴谋，简直是在班门弄斧。赶快把‘真传’奉上，经费仍然兑现，否则，前边说的这仨字儿就当你无私奉献了。”
“好好好！”韩雪娇立即摆手对谢婉婷说道：“本来想留一手再骗点儿经费，谁知春山太不讲情面！”
谢婉婷笑道：“春山去公安部任职一回，就和你这个老部下不亲了。”
韩雪娇：“就是嘛！”
陆春山：“你到底说不说？”
韩雪娇：“说。现在就说。前面仨字儿，后面还有仨字儿。那就是——”w~
“移动靶——得‘移动打’。”
黄耀城眉头一皱道：“你这不是在唬弄人嘛！你的意思好比是——移动电话得移动着打。”
韩雪娇：“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儿。用浅显的道理来解释，就用仨字儿，才好理解。”
“为什么要‘移动打’呢？”
“道理是一样的呀！警察开枪打匪徒，匪徒是移动的而不是静止的，所以你才不容易射到他。警察也是移动的，匪徒也同样是不容易射到你呀！这是自我保护的有效措施呀！那么在日常训练中，你注重这个环节的训练，你在与持枪匪徒的周旋和运动中也就提高了射击的精准度，在与匪徒的对恃中也就多了胜算。”~
黄耀城点头称是。“接着说怎么训练。”
韩雪娇：“训练就简单了。前提是打移动靶。先一边来回走一边射击，训练一段时间之后就一边跑一边射击，再之后就一边变速跑一边射击、一边往返跑一边射击、一边追击跑一边射击、一边倒退跑一边射击——这样就该练得差不多了。”
黄耀城有些疑惑地问：“这些你都练过？”
韩雪娇：“那当然。光有理论没有实践怎么能行呢！”
“绝对正确。”谢婉婷在一旁帮腔道。
黄耀城看看韩雪娇，又看看谢婉婷，依旧风趣地说道：“她俩里应外合，我彻底叫她给唬弄了。”
韩雪娇：“怎么是唬弄呢？”
黄耀城：“前仨字儿、后仨字儿——一共才6个字儿，值50万。一个字儿8万多块呀！”
韩雪娇：“你不是都点头认可了嘛！”
黄耀城又对陆春山调侃道：“不会是你和雪娇一起来唬弄我吧？”
陆春山立即嗔怪道：“这是什么话？我拨经费还非得通过你吗？我直接给她不就得了！”
黄耀城：“你给她太多怕别人眼红呗！所以通过我这儿绕一圈儿给她，这招儿我用过的。我也是有证据的。”
陆春山：“你有什么证据呀？”
黄耀城：“你刚才怎么知道她说话留一半呢？”
陆春山：“谁说她留一半了？我是说她还留一手。”
黄耀城：“你怎么知道她留一手了呢？”
陆春山：“我给他当领导当好几年，当然知道她的特点。她的特点就是——话到嘴边留一半。”
黄耀城：“这不还是留一半嘛！”
韩雪娇：“领导不带这样揭老底儿的。”
陆春山：“你当时在省厅搞特警训练，怎么没教移动打靶呢？”
韩雪娇：“怎么没教？”
陆春山：“你起码是没教那么多。什么又变速、又往返、又追击、又倒退的——当时你教那么多了吗？”
韩雪娇：“领导～你可要搞清楚！在省厅我教的可是特警。特警一上阵，那就是摧枯拉朽，所以，平时练个变速、练个追击就可以了。这回的训练对象可是刑警，刑警需要深入虎穴，很多时候是敌众我寡，不会往返跑、倒退跑着射击，命还能保得住吗？”
陆春山一听开心地笑了，说道：“好了，你有理，犟不过你。”
他转头又对黄耀城说道：“你真是狗咬吕洞滨！我帮你，你却不领情。”
黄耀城转头看看众人，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谢婉婷：“我看这样吧——若不是春山帮你，你也就是得到前仨字儿的真传，那你就被彻底唬弄了，所以，你也不差10万元，就给60万吧，正好一个字儿10万。”
韩雪娇惊道：“我怎么是唬弄呢？我这可是来自于实践的真传，这是我流血差点儿牺牲换来的呀！之所以说一半那是因为不希望刑警弟兄们在训练的时候好高骛远而拔苗助长，循序渐进在我这里把握着呢！”
陆春山哈哈一笑说：“他都给钱了，就算是唬弄——他也认了。”
黄耀城：“就这么——就答应了？10万元说没就没了？”
谢婉婷：“能不能别那么抠门儿？你来干什么来了？是北凌的刑警弟兄们给你拼命来着，所以你今天才有这么大的脸！”
黄耀城对谢婉婷笑颜：“我掏钱并快乐着。哈哈哈哈！”
谢婉婷：“这就对了！算你大方。不行你再给点儿？”
黄耀城：“你到底是哪伙儿的呀！”
谢婉婷快人快语，看了一眼表说道：“这都12点多了，是不是该吃饭了？英雄们都饿了。”
黄耀城：“是你饿了吧？哈哈哈哈！”
两人的调侃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是呀！省厅领导从省城走得早，都饿了大半天了。”久未发言的袁碧澄说道。刚才他一直欣赏地看着几人调侃，心中十分惬意。
黄耀城：“刚才雪娇不是还没谈完嘛！”
谢婉婷：“在这里揭个老底儿，雪娇最务实！你钱都给了，她还谈什么呀！”
谢婉婷一句再次引人发笑。
陆春山对黄耀城说道：“婉婷这是在救你。不然，再谈一会儿，你还得被她给绕进去。你手头那点儿经费——没到半年，我看都得折腾出去。”
黄耀城则对久未言语的袁碧澄说道：“北凌的水可真是深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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