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开着车，把京城所有卖乐器的地方跑了个遍，也没找到卖陶笛的。
好几家乐器店的老板，拿着店里的埙，跟秦奋说：“这个跟陶笛差不多。”~
秦奋一看就乐了：“大哥，这玩意没吹嘴，比陶笛难吹多了。”
买不到陶笛，秦奋贴补董落的计划就没法实施，暂时只能放到一边。
他不知道，为了他这笔“学费”，董落连续5天出门，坐公交车满京城找陶笛，也没买到。
秦奋不在家的时候，董落看着秦奋的陶笛，心里这个郁闷啊！
自打回京城，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要跟她学乐器，结果......却又是这样。
一向很唯物的董落开始想：我的运气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董落给自己鼓了几次劲儿，终究没勇气到街头卖艺。
而且她也知道，人多的地方都是划分地盘的，弄不好还要交点“保护费”。
人少的地方呢，基本属于白挨累。
再有，他父母在京城生活了半辈子，熟人多，真要是被人认出来，老父亲在地下估计也会被气坏。
可是老太太不能停药，隔段时间还要去医院复查一下病情。
3个月前，主治医生告诉董落，最好药物治疗和针灸治疗配合着来，董落咬咬牙，又给老太太约了个针灸医师。
手里的钱越来越少，实在没办法，趁老太太清醒，秦奋也不在家，董落在客厅阳台边悄悄练了会儿琵琶指法。
其实董落最强的是古筝，但古筝大，不好拿，还需要架子，不适合带着赶场找工作，小提琴她也会，但不如琵琶感悟深，所以主练琵琶。
董落努力想让自己弹出的乐声更欢快一点，想来想去，她想到了林海的《欢沁》。
《欢沁》她会弹，可是这首曲子需要钢琴、笛子和鼓配合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董落又练了一下备用的《琵琶语》，下午的时候，把老太太安顿好，背着琵琶出门了。
这一天董落没有收获。
第二天，一家门外贴着招聘乐手海报的酒吧，同意让董落来干一段时间看看。
京城的酒吧文化远很开放，很多元。在这里，不少晚上去喝酒的，有很多人对乐队水平还是有一定追求的。
但是，那些都是嘈杂的摇滚乐。
董落的音乐出现在这里，结果可想而知。
连续三天被酒鬼大声喝问：“这弹的是什么玩意？”
第三天弹完，经理过来跟董落说：“你弹的很好，我听得出来，但顾客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董落问：“那我再出去找找，把这三天的钱结给我吧。”
经理听了，一脸难色：“今晚老板不在，他不签字我们谁都不敢往外拿钱。这样，明晚8点以后你再来一趟，我提前跟老板说一声。”
一直在象牙塔里生活，处世不深的董落，信了经理这番话，答应说：“那我明晚再来一趟。”
第二天，刚8点董落就到了，老板还是不在。
经理略施小计，就试出董落很缺钱。
经理不缺钱，也不缺女人，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气质实在太好了，看看她，再看看那些陪酒女......呸！一群庸脂俗粉。
“这样吧，你到我办公室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想想办法。”经理把董落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家酒吧的经理年轻时蹲了十多年监狱，刚进去时不懂隐忍，跟里面的老大耍横，结果挨了狠打不说，还被用了菊花。
这一用就是3年多，直到那个老大被人检举，进了死囚号。
出狱后，靠早年道上朋友的关系，混了个酒吧经理当。
酒吧里什么女人都有，玩腻了之后，喜欢上了良家。
于是他不停发招聘乐手的海报。
只要来了女乐手、女歌手，不管什么身份，兼职的音乐老师，艺术学校的女学生，出来练胆的歌手，除了几个北漂回来的见多识广，没进他的圈套，剩下的无一例外，都在那间经理办公室里被他坏了贞洁。
经理这间办公室里，装了3个十分隐蔽的摄像头。
事后，经理以公开照片败坏名誉威胁女方，让大多数女人闭了嘴。个别性格刚烈的，也被经理的黑色手段吓得不敢声张。
在这间办公室里，发生过太多丑恶和哭泣。
带董落进了办公室，经理不动声色地关上门，给董落和自己各倒了半杯红酒，递给董落说：“同事一场，也算缘分，喝了这杯酒，我就去拿钱。”
董落没喝那杯酒。
单纯不等于傻。
“经理，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嗓子疼，来之前刚吃了药，不能喝酒。”董落说。
经理笑呵呵地说：“你这是老段子了啊！酒吧里的女人，个个都说自己不能喝酒。再说，喝一口也死不了人。来，就喝一口，也算咱俩有始有终。”
董落听了，从椅子上起身：“经理，朋友还在楼下等我，这钱我不要了，留着给你孩子当压岁钱吧！”
经理一听，还是个有心眼的。
可是那句“朋友在楼下”，他是不信的。
这个女人既然已经起了疑心，出了房间肯定就飞走了。
进了他这间办公室，没被他扒下裤子骑上去的，屈指可数，经理一瞬间就决定，今晚用强也要上了董落。
想到这，经理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拿出在监狱里练出来的，平时经常对付年轻混混手下的表情，眯着眼睛说：“董小姐，很不给面子啊！看不起我常某人？”
董落走向门口，说：“真没有这意思，我朋友还在楼......”
常经理猛地把手里的酒杯砸在门上，向董落扑来：“给脸不要脸，等下看我怎么玩你......”
他快，董落更快。
没等他扑到身前，董落猛地伸手，从包里摸出一把尖刀。
刀身很长，刀刃很锋利，刀尖向前指，董落冷冷地看着常经理：“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不放我走，咱俩今晚就死一个。”
董落手里这把刀，不是家里平常用的水果刀，而是剔骨尖刀。
用来切水果，切菜，显得有点大。
用来杀人，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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