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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豪门女配踹了逃婚新郎 > 第 26 章 【26】
    这一年,莫谨五岁。

    小身板只比桌子高一些,幼儿园大班。

    行程表是,每日六点起床,运动半小时之后,听半小时英文广播,吃饭,上学。

    四点半放学之后,转去幼升小衔接班,提前上小学一年级课程。

    之后,钢琴课,击剑课,骑术,绘画,英文课,法文课,每日轮着来,十点睡觉前,半小时绘本阅读。

    这日,八点结束最后的课程,刚进家门,便对上莫青延冰冷的眼神。

    他肉嘟嘟的小脸上都是恐惧,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

    哭,受到的惩罚会更重。

    这是莫青延给他的要求,作为莫家的继承人,他身上扛着莫家几代人的未来。

    他脸上撑起一抹不属于这个年纪大的坚强,主动走到莫青延面前,抬起手,掌心向上,摊在他面前。

    莫青延对他这有担当的态度满意,放了两块长方形的冰,放在他掌心。

    这是莫青延给他定制的惩罚方法,既能磨炼他的意志,又能给他长记性。

    “自己主动检讨,今天做错了几件事?”

    阴匝匝的冰块在掌心一点点融化,白色的冷气丝丝缕缕钻破皮肤,渗进血肉,胫骨。

    那冰凉的感觉迅速在全身血脉游走。

    莫谨忍着钻心的凉,小嘴巴一开一合。

    “三件事,第一,没有克制自己,满足了肤浅的口腹欲,吃膨化零食,里面的甜味剂,防腐剂,重金属会损伤脾胃,更深层次的危害是,打破了自律的习惯。”

    “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莫氏的不负责。”

    莫青延点头。

    莫谨:“第二,放学之后,没有及时离开幼儿园,放任自己在操场玩滑滑梯多玩了五分钟,导致英文课迟到,第一排座位被别的同学座去,违背了只坐第一的习惯,更是对老师的不尊重。”

    莫青延又点头。

    莫谨继续:“第三,丢三落四,钢琴课忘带琴谱,且中途被窗外的热闹吸去两次注意力,弹错了两个音节。”

    莫青延:“知道错在哪里,下次就不要再犯,再犯同样的错误,惩罚时间翻两倍,一直加到你不犯为止。”

    “知道了。”

    莫谨小小的胳膊伸的笔直,两块冰在掌心握了足足十分钟,惩罚结束。

    他不能有任何颓废,踩着小板凳,在盥洗台放热水,把手暖过来,然后和平时一样,自己洗澡,吹头发,用拖把拖干净地上水渍,看完绘本,关灯睡觉。

    *

    这一年,莫谨十二岁,阮夏两岁。

    常年自律,高效率的学习生活,他已经是一颗冉冉的新星,远远领先很多人。

    才初一,他已经学到了初三的课程,常和莫青延从容的出席各种场合,见识各种世面。

    这日周末,下了补习课,刚下车,屋子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他进屋,远远看见,两岁的莫涵坐在莫青延腿上,被巅着玩。

    两岁的莫涵,正是不知危险,调皮的时候,玩到高兴处,还顺着莫青延的脖子,骑到了他的脖子上。

    莫青延只哈哈笑,夸他胆子大。

    人越老,心越软。

    更何况莫涵是老来得子,而且未来不需要担负莫氏这个重任,宝贝的不得了。

    莫谨小时候,莫青延坚持认为孩子不能抱,抱了容易养成懦弱的性子。

    莫谨的记忆里,连莫青延和蔼的笑容都少有。

    总是铁面无私的,教导他将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他淡漠的和莫青延,白粟,盛听南问了礼,并没有看客厅地上另一个小团子,便回了书房。

    正沉浸在《格列弗游记》天马行空的荒诞里,腿上传来一阵肉肉的温热触感。

    他低头向桌子底下看去,对上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很好奇的样子。

    小脸肉嘟嘟的,撅着小肉嘴。

    肉嘟嘟的一团,穿一件红色的浣纱公主裙,坐在书桌底下,可爱的跟小幼狗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认真的看阮夏。

    好可爱啊!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弯腰,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又小又轻。

    他小心的不敢使一点力气,轻轻放在膝盖。

    “夏夏?”他笑喊,好像大家都是这么叫她的。

    两岁的阮夏呵呵笑了,小肉手一挥,棒棒糖戳到了莫谨嘴边,“甜,甜。”

    莫谨:“……”

    他头侧了侧,避开,阮夏握成拳的小肉手又送到自己嘴边,小舌头吸溜吸溜的添。

    可爱的小模样,莫谨被逗笑了。

    楼下传来盛听南和白粟到处喊她乳名的声音。

    莫谨把她抱下去,原来他们三个大人突然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两岁的小阮夏到了要午睡的时间,盛听南不想她作息时间乱,留下了保姆,交给了莫谨。

    保姆冲了一瓶奶,阮夏待在莫谨怀里咕噜咕噜喝完,莫谨就在保姆的帮助下,给她换了尿不湿,哄她睡午觉。

    在背了半小时物理定义以后,莫谨把自己给哄睡着了,阮夏乌溜溜的黑眼珠一转一转的蹬腿玩。

    玩着玩着,她把尿不湿给拽了。

    莫谨是被一阵湿襦给弄醒的。

    从此,生活单调的莫谨小朋友,每个周末,都有了新乐趣逗弄小团子。

    他把笑容从学校,带到了周末的家里。

    岁月见长,爱分享的阮夏小朋友,回馈他的是各种小零食,小玩具。

    和莫谨小时候只有的益智玩具乐高之类不同,是真正的小孩玩具,洋娃娃,赛车之类的。

    甚至在他十七岁生日的时候,收到了人生第一支游戏机(莫青延从小禁止莫谨沾任何电子产品,他坚定的认为这些东西会丧失一个人的意志。)。

    那天,莫谨第一次尝试到了放纵的滋味,和一个七岁小女孩一起,连机打游戏。

    规则,操作,还是阮夏教的。

    *

    这一年,莫谨二十五岁,阮夏十五岁。

    十五岁这个年纪,从小孩向少女过渡,会偷偷暗恋人。

    莫谨正在国外读博,突然接到莫青延病危的噩耗。w~

    他赶最快的飞机到国内,出了机场,霍恺拦在他面前说,“你现在应该去的是公司,这是莫总的意思。”

    他和霍恺对视良久,只说:“行。”

    二十五岁的少年,独自面对几十位在商场沉浮多年的精英股东,高管,家族长辈,后妈。

    他们每个人都在莫氏经营了几十年人脉,势力盘根错节,此刻蠢蠢欲动。

    一个原本顺利成章的继承会议,愣是开了一整天,用资历,年龄说事,各方都想推举自己当代理总裁。

    到会议结束才知,早在五个小时之前,莫青延已经在医院去世,丧事已经办了起来。

    按鲸市的习俗,去世的人要停灵三天才火葬。

    身为儿子,夜里需要守灵。

    他在公司唇枪舌战了一天,终于能来到灵堂。

    吊唁的客人早已经走光,灵堂内外安静的吓人。

    丧事这种事,便是连亲近的家人,也会有一定的避讳。

    他远远的看见两道跪在棺椁前的小身板,在偌大的灵堂里,显的很小两只。

    他朝里面走,阮夏头转过来,侧颊苍白,眼睛红肿,“哥哥回来了?”

    莫涵也看过来,喊了一声大哥。

    “嗯。”他淡淡应道。

    他跪下来,磕了四个头。

    三人谁也没再说话,都愣愣的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粟进来,喊他们三人去外面餐厅吃饭。

    莫涵不去,白粟劝不动。

    阮夏:“涵哥哥什么时候吃饭,我什么时候吃。”

    莫谨自然也没胃口。

    再后来,盛听南喊阮夏回去休息,她也坚持不走。

    莫谨吓唬她,“不怕半夜闹鬼?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快回去睡吧。”

    阮夏却很认真道:“哥哥也会害怕吗?那我更要陪你们了。”

    她就真的没走。

    彻夜不睡的人才知道一整夜有多漫长,尤其还是灵堂这种地方。

    到底只是十五岁的小孩,下半夜,她和莫涵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莫谨想把她抱到车上去睡,刚抱起来,她迷迷糊糊醒过来,揉着眼睛又跪回去。

    莫谨无奈,“你为什么这么倔?”

    阮夏迷瞪着眼睛,瞥一眼睡着的莫涵,“哥哥突然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留你一个人在这会更难过的。”

    莫谨说不出那一刻的感受,良久,低头自嘲一笑,“我从接到我爸病危的消息,到进灵堂前一刻,都在想着怎么和三叔他们争权,我能有多难过?你想多了。”

    阮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说:“原来谨哥哥连放肆哭的资格也没有,涵哥哥至少还可以放肆的哭,瑾哥哥,你今天刚没有爸爸,有特权软弱,你可以哭的。”

    莫谨心理那颗一直绷着的线嘭的就断了,迟到的难过,悲伤,一下子涌上来。

    眼泪像雨水一样,源源不断。

    他挺直的脊背弯下去。

    阮夏靠近他,小小的手掌插在他头发里,揉他的脑袋,把他的头放在她膝盖。

    第二日董事会,他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尖,镇住了所有人。

    夜里,再踏进灵堂的时候,那个瘦小的身影还倔强的陪在莫涵身边,脸色苍白,黑眼圈严重,眼睛更肿了。

    然后,他递了一瓶加了安眠药的水给她。

    她倒下之后,他把她抱上车,穿过浓浓夜色,抱她回了阮家,又折返。

    第三日,从墓地回来,莫涵还是恹恹的,不愿意说话,不愿意吃饭,抱着膝盖在客厅发呆。

    连白粟都只是劝。

    莫谨注意到,只有阮夏,和莫涵一样,不吃不喝,和他一样的姿势,默默坐在他身边陪着。

    他默默看了两人很久。

    第二天清晨,莫谨注意到,莫涵到门口的时候,阮夏已经背着书包站在门口。

    莫谨第一次意识到,青梅竹马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他们每天一起坐在明晃晃的教室里上课,抬眼,侧头,随时可以看见,甚至还可能是同桌。

    他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朋友,他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她会给他助威呐喊,会给他递毛巾,递水。

    周末会一起在客厅对着打游戏,激动的时候,一起狂喊,大笑,身体无意识的勾肩搭背。

    心血来潮,会一起在厨房研究煮饭,相互对视的时候,眼睛完成月牙。

    他们像影子一样成双成对,永远粘在一起。

    莫谨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青春荒草丛生,形单影只。

    渐渐,莫谨就不怎么回家了。

    *

    这一年,莫谨二十八岁,阮夏十八岁。

    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惹的学校一众男生偷偷暗恋。

    这日,同班同学姜霆在KTV包房,布置了一屋子鲜花气球向阮夏表白,一群看热闹的起哄在一起。

    “你眼瞎啊,我这么大人在边上,你就敢和夏夏表白?”莫涵拎着姜霆衣领子:“你样样都不如我,是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然后,姜霆气极,一拳倒上莫涵脸,莫涵避开,两人狠狠打了一架。

    有些事,二十多岁的时候回头看一目了然。

    但在十几岁,刚刚情窦初开,谁不知小心翼翼试探?

    怕拒绝。

    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徒生出一堆烦恼,猜测,困着自己。

    明明是一张窗户纸的事,就是谁都说不开。

    回家的路上,阮夏嘴角一直擒着笑,藏也藏不住,到家门口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问,“你刚刚为什么要帮我拒绝姜霆?”

    莫涵轻轻咳一声,有些不太自然,“他不是好人,我不帮你,你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阮夏垂着头抿唇,“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人?”

    莫涵看了看天,“当然是妹妹啊。”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心里其实隐隐期盼的,期盼她说一句,我没把你当哥哥。

    阮夏眼眸暗了暗,“是啊,我们是兄妹吗。”

    她心里隐隐期待,他能像别的男生那样,大胆和自己表白。

    莫涵有点失落,“好了,回家睡觉了。”

    再一次,两人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谁都没有等到对方先开口,双双试探失败。

    阮夏蹦蹦跳跳的回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莫涵为她打架,和那句暧昧不清的话。

    她脑袋蒙在被子里偷偷幻想两人甜蜜的未来,唇角一直翘着。

    这晚,莫家有酒会,这种场合,一般大人比较忙。

    盛听南和阮明哲都在国外,莫涵被白粟拉着认识各种人,阮夏难得清闲的躲在角落里和秦天玩了几把游戏。

    再抬头的时候,她习惯性的找莫涵,屋子里没有,又去屋外找。

    依稀看见远处昏暗的花园里有人,她走进,看见莫涵伸手,轻轻抱住季洁。

    他们学校的拉拉对队长。

    阮夏脑子蒙了一瞬,流着眼泪偷偷跑开。

    她跑到莫家大门外,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坐在车上回家莫谨,借着车灯,瞬间认出了她的身影,下车,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问,“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阮夏一边哭一边点头。

    莫谨:“谁欺负你你就打回去,我可以给你善后,不用怕。”

    阮夏擦擦眼泪,“季洁也可以吗?她爸是市长。”

    莫谨点头,“可以,你是想亲自打?还是我安排?”

    阮夏吸溜吸溜眼泪,“不用了,我回家了。”

    莫谨追上去,“我送你吧,一个人走路不太安全。”

    阮夏忽然说:“我想喝酒。”

    莫谨点头,“行,我带你去。”

    莫谨也没开车,两人步行,带她去了小区门口最近的清酒吧,给她点了度数最低的酒,她却一把摸过莫谨面前的酒,猛的灌下去,看向莫谨,“哥哥,涵哥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莫谨摇头,“他的事,我不太清楚。”

    阮夏闷闷喝酒问,“我刚才看见他抱季洁了,我是不是要有嫂子了?”

    莫谨不知道这话要怎么答。

    阮夏一直喝,一瓶酒下肚,脸跟火烧是的,眼睛迷离起来,舌头打结,整个人都醉了。

    莫谨背起她往阮家去。

    阮夏趴在他后背,手还着他脖子,脸蹭他脸,呓语:“涵哥哥,你今天穿什么颜色内·裤?我能看看吗?”

    莫谨整个脸都烧起来,咳嗽一声,“夏夏,你醉了。”

    “我没醉,”阮夏掀开眼皮吼,“我看到你抱季洁了,你为什么要抱她?我没她漂亮吗?”

    阮夏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有眼泪顺着莫谨的脖颈往里面滑。

    终于到了阮家,保安来了门,莫谨把她放到床上被子里。

    阮夏手忽然拉住他的皮带往下扯,“给我看看。”

    莫谨惊的双手死死摁住皮带,阮夏忽然改了道,手攀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莫谨瞳孔放大,双手摁住她肩膀往下扯。

    阮夏腿勾上他腰抱住他,流着眼泪,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问,“你不喜欢我吗?”

    他们脸贴的很近,莫谨能清晰的看清她每一根睫毛,黑黑的眼睛潋滟着清澈的水光,鼻息喷在他脸上。

    他脑袋一下就蒙了,理智荡然无存,说:“不仅是喜欢,是爱。”

    她立刻吻上他,闭上眼,灵巧的小舌头一下下戳,舔,撩他的唇。

    莫谨心里忽的就烧起了一把火。

    忘情的和她拥吻。

    两人吻了很久,她鼻息都粗重起来,欢喜的轻轻呢喃一句,“涵哥哥。”

    莫谨脑子轰的炸了,顶着她眼睛问,“你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我是谁?”

    阮夏迷离着双眼,唇角挂着笑,手指画着他的眉毛,“涵哥哥?你在说什么?”

    莫谨摁住她手,沉声道:“你醉了。”

    话音落下,转身蹦出了她的闺房。

    那一夜,莫谨一夜未眠。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沾着她的味道。

    那道闭上的门,被她打开了。

    他觉得,不能再骗自己了。

    想了一夜,下了一个决定。

    他从天亮开始,就一直坐在客厅,频频张望着门口,内心忐忑的跳动。

    终于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满脸笑容,急急跑进来,笑问:“哥,涵哥哥在楼上房间吗?”

    莫谨愣住一瞬,咳一声,“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啊?”阮夏道:“你问吧。”

    莫谨又咳一声,指着旁边的沙发,“你坐这边说。”

    阮夏急切的喵一眼楼上的方向,还是耐着性子坐了过去。

    莫谨:“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阮夏点头,:“记得啊,我和你喝酒了,不过你不许告诉涵哥哥我哭的事,我昨晚误会他了,他和季节没在一起,就是季洁求他抱一下而已。”

    莫谨的话生生噎住了,整个人是懵掉的。

    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阮夏却没注意,抬头看向楼梯口的莫涵,“涵哥哥。”

    人已经起身,从莫谨面前走过,往莫涵面前绷着跳过去。

    “我们去哪玩?”声音里都是雀跃。

    莫涵摸摸她头,“我要去旅游,不要秦管家跟着,你敢去吗?”

    阮夏:“好啊,正好我爸妈也不在家,我帮你收拾行李。”

    她才想起来莫谨,转头问他,“哥哥刚才想说什么事的?”

    莫谨默然的摇头,“没有了。”

    两人咚咚去了房间。

    莫谨听见两人在房间碎碎念什么,静坐良久,起身回自己房间。

    他爬到二楼的时候,终于没忍住看过去。

    莫涵对着衣柜思索还要带什么东西,阮夏闭着眼,脸轻轻贴在他后背的衣服,两只手张开,轻轻在后背模拟抱他的姿势。

    莫涵转身的一瞬间,她若无其事的站直,找了话题转移开。

    *

    上一世。

    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出来,道:“病人情况紧急,必须截支右腿,谁是家属?快签字。”

    阮明哲和盛听南几乎昏厥,莫谨没有任何犹豫,“我同意,你们快做手术。”

    阮明哲说不出一个字,手一直抖,莫谨摁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签,“叔叔,不能犹豫,活着总是好的。”

    又熬过了漫长的等待,手术室里的灯灭了,医生疲惫的宣布脱离危险。

    莫谨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墙上,几乎站不住。

    直到护士把插着各种管子的阮夏推到ICU,莫谨冷着脸,走到这一层的楼梯入口处,莫涵焦急的扑上来,“夏夏怎么样了?”

    莫谨一把将他踹到强上,“你还有脸问?”

    话音落下,他手一伸,接过戚严递过来的棍子,死死往莫涵身上,头上,腿上砸。

    莫涵满脸满身都是血,棍子生生被砸断。

    他扔了半截棍子,问,“那女人呢?”

    戚严道:“被人救走了,没追上。”

    莫谨:“天南海北都给我找出来,千刀万剐。”

    戚严:“是。”

    莫谨穿上ICU防护服,进去看阮夏,她眉头紧紧的皱着。

    他听见她呓语,弯腰,耳朵凑近,“涵哥哥,救我,涵哥哥,救我。”

    莫谨手骤然抓紧白色的床单,眼里都是泪,“你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失魂落魄出了ICU,每一天都过的迷迷糊糊。

    直到那天,依约去玉渊山滑雪场,突发雪崩,漫天的大雪铺天盖地涌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下一章,男主是去破局的,不是送死的。

    虐的部分差不多都写完了,下面重点大多是虐渣,和甜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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