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薄蓉正在摆杯子。
她倒了温热的茶水,放到了李缘儿面前,“什么话?”
“我可是肩负薄小姐的使命去的,当然要认认真真学习,不能有一丝二心。”
薄蓉听了直笑,“什么二心?只是回趟国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了。”
她重重点头。
薄蓉倒完了茶,拿起杯子喝着,缓了一口气,这才开口,“以后叫我薄姐吧,你回来得正好,眼下有个位子很适合你。”
“好啊!”
一听到工作,李缘儿眼睛都亮了。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整理回国的事情,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机会可以出国学习,突然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哪会不珍惜,差点泡在图书馆里了,连觉都舍不得睡。
所以薄蓉每次问她,她都说自己好得不得了。
她确实好得不得了啊,只要能让她满足自己的心愿,她就很开心。
她一天当两天,两天当四天,学习的速度当然快了。
就连她的导师也夸奖她是个好苗子,推荐她到企业去工作,可她惦记着回国的事情,千方百计的拒绝了,她要回京市,她还要帮薄蓉,这是她曾承诺过的事情,她一个字也不敢忘呢。
吃完饭,薄蓉邀请到顾公馆去住,被她拒绝了。
李缘儿拖着一个秀气的行李箱,像她这人一样的简单洒脱。
她的物质需求很低,只要给她一个睡的地方,她就可以住了。
不过……
她低着下巴,唇间溢出一丝轻柔的笑,“等我从安陆回来吧。”
薄蓉怔然,“你想去看看李婆婆?”
“我不孝,已经很久没去看过她老人家了。”
“我每年都去转转,没忘了给李婆婆墓前摆出她最爱吃的绿豆糕。”
听罢,李缘儿抬起了眼皮,她看着薄蓉,视线却落到遥远处。
好半响,才悠悠叹出一句,“希望我现在的样子,不会让她失望吧!”
“当然不会!”
“薄姐,你一直这样好,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
薄蓉不要她说报答,她只希望她能过得好。
当然,她也不是做善事,在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
她希望李缘儿能帮她,资助只是她必要付出的条件罢了。
钱对于她来说,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她更希望一份信任。
而李缘儿,就是最佳人选。
她是李婆婆唯一的孙女,最知道忠心两个字怎么写,她的赤子之心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炙热,她这样的一颗心肠,又怎么不得她全部的信任呢?
“等你从安陆回来,我替你安排好职位。”
李缘儿重重点头,了然从眼角一闪而过,“是进顾氏集团吗?”
“当然。”
于是,李缘儿什么都不问了。
她这几年并不是一无所知,除了学业上的积极之外,她也看了很多商业报纸,知道京市最近徘徊的一股妖风,而重心就在顾氏和鄢氏上面,这两家都有很久的历史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最近却是因为商业竞争而闹出意见,彼此都带着很大的怨气,越斗越凶,甚至有人在黑市都下了重注,赌哪一方会在京市消失。
她想在这一道上努力,又怎么会不听这些呢。
两人在路边走着,直到了街边,出租车已经被拦下来了。
薄蓉道:“想要什么样的车,我去帮你订。”
李缘儿利落地把箱子塞进了后备箱,她直起腰,摇了摇头,“不用了薄姐,你替我做的已经都够了,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放心,我会一点点替你完成的。”
她笑着,向薄蓉抛了个媚眼,“至于车,我会凭自己本事买的,你不担心,夜已经深了,你快回去。”
说着,她就上了车。
薄蓉眼看着她的车渐渐的远走,有种很复杂的情绪从胸膛里蔓延出来,她没看错人,李缘儿果然知道她要什么。
但她太天真了。
她们要面对的,是一个伪装了多年的老狐狸,如果顾桐晟这么轻易被打败,他就不是顾桐晟了。
连她也是奋斗了多年才能与他站在同一个位置,她虽然重活一世,但也没傻到以为自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一直兢兢业业地活着,然后提高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出色的人。
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她要用本事证明,她并不是一个被顾桐晟愚弄到无能的蠢货!
回到顾公馆,天色已经很晚了,到处都是漆黑一片,融汇着点点的灯光。
薄蓉站在落地灯前,看着冷冷清清的别墅,突然很想念桃姨为她留门的日子,以前那样热闹,现在却这样冷清。
这一切,都是因为顾笙的病。
至少这一世,顾笙没有因为病魔失去生命,顾公馆也没有变成她不想回来的禁地,直到她稀里糊涂的时候,被顾桐晟趁机卖了!
她记得知道这个消息后,很不高兴,可是顾桐晟却哄着她,这样的地方留着也是伤心的记忆,不如都忘了。
那时她恍恍惚惚的,竟然也没坚持。
如果她知道顾笙把顾公馆留给她的苦心,是为了让她在最后的一刻都有个栖息之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顾桐晟骗的。
顾桐晟夺了她的所有,最连连一点栖身之地都没留给她。
他好狠!
可是现在,薄蓉已经不会为他的手段而难过了,她只是痛恨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蠢,一而三,再而三被他骗。
可能感情真的会蒙蔽一切理智,才让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所以她看见何姿的样子,又怎能无动于衷,宁愿让她恨着自己,也不能让她掉进顾桐晟甜蜜的漩涡,那是十八层地狱!
绝无生还的可能!
薄蓉低头,眨掉眼里的潮湿,她的手指按在指纹锁上,突然背后传来风声,她后脖子一凉,一道压抑的哼声钻进耳朵,瞬间让她的一颗心麻痹起来。
她想回头看怎么了,一道大力把她拂向一边,她眼前晃过一把锋利的刀子。
后脑勺撞在门板上,晃得她一时头晕目眩,那把刀子没挥到她,紧接着又向她涌来,她的心瞬间凉透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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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手臂,毫不犹豫地替她挡下了这一刀。
戴着黑帽衣服的行凶者看再击不中,匆匆忙忙地往后退。
薄蓉顾不得管她,扭头看到任?槲孀鸥觳玻?弁茨讶痰乜苛嗽谇奖呱希?宦葡恃?又阜炖锪鞒觯?坏蔚蔚芈湓诹饲嗍?┥稀
他半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神情,但伤情太重,明显很痛苦。
薄蓉下意识觉得,自己欠大了。
她想到刚刚那股风,那想到拂过自己的那股力量,是任?椋??诠丶?氖焙虬锪俗约阂话选
她想到刚刚的情景,顿时一阵后痛,过度恐惧之后又升腾起一阵难过。
转眼间,她蹲到任?槊媲埃?澳阍趺囱?耍俊
“没事。”
咬着牙,男人低垂着眼眸,“一点小伤。”
“这还是一点小伤吗?”
薄蓉想伸手去看他的伤口,被他避开了,“任?椋?阄?裁匆?嫖业玻俊
他抬眼,嘴唇都白了,“你以为我想英雄救美?谁让她要向女人下手?我要是不帮忙,那还是个男人吗?你想过没有,你要是被她砍上一刀,就得破相了,她是冲着你的脸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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