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忽然，属下打来了电话。
“已经监听到陆小姐的一个电话了。”属下顿了顿，严肃地道：“我觉得顾总，的确需要听一听。”
之前让陆曼晴点开链接填的调查问卷，哪里是为了做什么研讨。只不过是信息技术部门那边，设了个程序，趁机在陆曼晴手机中安下了监听系统。
若是曾经，顾煦是不屑于对任何人用这样手段的，毕竟也不光彩。
可是，在逐步确认陆曼晴做过的一系列事后，顾煦隐隐觉得，染染的下落，估计也只有陆曼晴知道。
他等不及了，为了找到染染，只能这样。
“接过来。”顾煦定了定神，打开电脑，沉声道。
“苏染染怎么样了？”调高音量，顾煦听见陆曼晴的声音。
“一直被关着，也不说话。”一个男人道。
一直被关着。顾煦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神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
他寻找了那么久的人，被这么轻描淡写地，被人毫不在意地虐待着。
“我倒是想抽空去看看她。”音频里传来陆曼晴得意洋洋的声音：“顺便告诉她，顾煦早就将她忘了。现在，有我陪着顾煦。”
忘了？顾煦在心中冷笑。陆曼晴对他，误解还真是挺大的。
他忘记谁，又怎么会忘了染染。
如果，染染的一切，也是和陆曼晴有关的话。那对顾煦而言，真的对她就没有丝毫同情了。
只剩下憎恶厌恨。
“这话，让我们转达就是了。”男人像是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问道：“陆小姐要亲自去见苏染染么？那苏染染岂不是就知道了，一直以来，是谁……” m.a
他知道，陆曼晴向来小心谨慎，从来不亲自露面的。
“怕什么。”陆曼晴丝毫不在意，一心只想看看苏染染嫉妒、痛不欲生的模样：“反正她这辈子，也没机会见到顾煦，甚至是出那个屋子了。你还怕她出去通风报信不成？更何况，以我现在在阿煦哥哥心中的地位，苏染染算什么，不会有事的。”
“依我看，让她知道，有陆小姐您陪着顾煦后，就直接把她解决了好了。”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阿谀奉承，讨好的意味：“省了天天关着她，还要送饭送菜，麻烦。”
“再加上顾总现在，也放弃找她了。她死了，也没人会关心的。”
顾煦脸色越发难看。如果此刻说这话的人在他面前，他可能已经毫不犹豫地动手让人闭嘴了。
“那饭菜，当然不是白送的。”顾煦听见陆曼晴意味深长地说：“我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不管怎么样，后天我先去‘问候问候’苏染染。”陆曼晴特意在“问候”一个词上加重了语气，俨然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她似乎能理解，顾琛为什么，最喜欢听的话就是他比顾煦要强。
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气，她一定要以胜者姿态出现在苏染染面前。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苏染染如果知道，一切都是她做的，现在她又得到顾煦的爱，一定会痛苦至极的。陆曼晴只要想到，心中就觉得一阵快意。
“好吧。那后天我来接陆小姐。”男人说了一个地点，顾煦也同样记在了心中。
对话戛然而止。顾煦坐在椅子上，许久，都缓不过气来。
陆曼晴！腥红着眼，顾煦对她，只有满腔怒意。
“哐当”清脆的一声，顾煦将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砸在了地上，碎片四溅。
继而，像是还不够解气，顾煦又将书桌上的所有书籍文件，一起狠狠地推到了地上。
除了对陆曼晴的怒意，他当然也有自责。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早地，看清现在的陆曼晴。
甚至因此，让染染，受了那么多苦。
只这一通电话，顾煦就感受到了陆曼晴有多狠毒，舒羽同样经历了什么。
那背后，还有多少，是他没看见的？是他被陆曼晴从头到尾的伪装给欺骗了的？
“今天这通电话，先不要告诉任何人。”顾煦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对自己心腹属下道：“后天，我带人跟过去。”
“知道。”属下心中了然。他同样也没想到，在公司亲和力还算强的陆小姐，居然是这样的人。
陆曼晴之所以将见苏染染的时间定在后天，是因为她还要提前一天，先去陪自己的老大。
“陆曼晴啊陆曼晴，”自从上次晚宴的风波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说话。男人坐在宾馆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打量着陆曼晴：“你倒是还记得我？”
“好啦，那天是我不对。”陆曼晴坐到男人身边，大腿攀上男人的腰，媚声道。
手抚摸在男人的胸膛，暗示性满满。
“学乖了？”男人一把攥住陆曼晴的手腕，半眯着眼，笑道：“我也明白，你只是面子上‘乖了’。这心里，还是和顾煦连着的。”
陆曼晴神色一怔，并没有答话。只是与男人主动贴的更近了些。
男人像对待猎物一样，看了眼陆曼晴。出其不意地，男人忽然揪住了陆曼晴的头发。
“啊——”因为吃痛，陆曼晴尖叫了一声。
“跪着。”男人将陆曼晴一把摔到了地上，又指了指自己身下。
陆曼晴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可是，再怎么愤恨，她现在也不敢违拗了。
她主动凑上前去，拉开了男人的裤子拉链。那般臣服的姿态，令男人满意。
她已经坚信，上次在顾煦家点香薰，也是男人给她的“教训”。不主动讨好了男人，她怕对方还会对顾煦做什么。
或者，明里暗里让她在顾煦面前暴露。
“你不觉得，顾煦对你态度的转变，有点蹊跷么？”男人闭着眼，一面享受，一面问道。
他也是一念之间想到的。先前任凭陆曼晴怎么泼脏水，也不为所动的顾煦，真的会忽然对陆曼晴敞开心扉么？
“找不到苏染染了，他当然也死心了。”暂时缓了缓，陆曼晴跪坐在地上，开口道。
“这么说，你不还是苏染染的替代品？他没了老婆才选择的？”
“你，你别说了！”陆曼晴想要发作，但又顾及到面前人的身份，所以把火气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还听不得真话。”男人冷笑一声，继续警示陆曼晴道：“反正，你小心点。”
“你现在在顾煦面前，完全没什么头脑。”男人目光一沉，声音也低了下去：“万一，他是有什么目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拥有顾煦的感情？”陆曼晴终于忍不住了，气势汹汹地反问道。
她做了那么多。顾煦在某个瞬间，忽然被完全打动了。这样的可能，就没有么？
她分明能感受到，从上次导演了一出替顾煦挡枪的戏码之后，顾煦对她态度就柔和了很多。
“陆曼晴，我怎么觉得，你早晚要栽跟头呢？”男人似笑非笑，像是觉得陆曼晴对自己太过自信。
栽跟头，我也认了。这话陆曼晴没敢说，可是心中，坚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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