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事实摆在面前，顾琛难以辩解。
“可是，我原本想的，就是将苏染染还给顾煦，我没想过雇人去杀顾煦。”
“那苏染染人呢？现在在哪？”警长追问。
顾琛像是一下泄了气，一拳砸在桌上，低声说：“被另一群人给带走了。”
“另一群人？”很明显，顾琛这番说辞，反转太大，几乎没有人相信。
想起前两天还是胜券在握，甚至连坐稳总裁位置后的生活都想好了。结果现在就在警局，被安上了一个难以洗清的罪名，顾琛一时之间，思绪混乱得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毕竟，连他自己，都不肯定，另一群人的来历。
“依我看，顾先生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还人吧。说是和顾煦约定好时间，带他见苏染染。实际上，只是想把顾煦骗到码头，雇人动手罢了。”一名警员在旁边，推测说。他们与顾煦都有几分交情，方才听录音时，对顾琛那洋洋得意的语气就十分恼火了。更何况现在，苏染染下落不明，顾琛的话更没有说服力了。
“我只能说，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信不信，是你们的事。”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是多余的，顾琛只能如是道。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出苏染染，比任何说辞都有说服力。
“顾先生放心，我们不会单凭一方证词，就决定什么。后续，我们还会有具体的调查。”w~
虽然警长这样说，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调查结果如何，只是证明顾琛有没有刑事罪名罢了。从声誉上而言，这些事一旦被捅出，顾琛只能将总裁的位置还给顾煦了。
走出警局时，顾琛脸上再也没了先前的自大得意。他没想到，陆曼晴会将这段话录音。先前，他只盘算着，将不服他的人清理出去。剩下的小部分人，就算知情，也没胆背后多说话。
对于陆曼晴，当时他以为自己完全处在上风，将这番话说出，也只是为了刺激陆曼晴，让陆曼晴看清苏染染对顾煦有多重要。
陆曼晴啊陆曼晴，真有你的。顾琛握紧了拳头，心想。
医院，护理人员替陆曼晴买了午餐，摆在床头。
“现在喊护士，替我输液吧。”陆曼晴对护理人员道。
“现在？”护理人员愣了一下，好心道：“陆小姐，要不等你把午餐吃了。”
“不用，就现在。午餐我晚点吃。”陆曼晴抬眼，看了看时间，嘴角还有一丝笑意。
“好，好吧。”
顾煦走进病房时，陆曼晴恰好打着点滴。
“阿煦哥哥，你来了。”看见顾煦的瞬间，陆曼晴眉眼间，总是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嗯。怎么没吃午餐？”顾煦看了眼床头柜上未打开的餐盒，询问道。
“这不不方便嘛。”陆曼晴瞥了眼自己扎着针的手，轻声说。
一旁的护理人员蓦地明白了，陆曼晴为什么要中午的点输液。只不过，她识趣地忍住笑，便匆匆离开了病房，让顾煦和陆曼晴独处。
顾煦没有多说什么，却打开了餐盒。
陆曼晴乖巧地张嘴，身子微微前倾，就着顾煦的手，喝了一勺粥。
这是她已经奢望了很久，却都没有得到过的待遇。
“今天查房，医生怎么说的？”拿起柜子旁的纸巾，顾煦抬手，动作轻缓地替陆曼晴擦了擦嘴角。
“暂时还不能下床走动，下个礼拜拆线。”陆曼晴老老实实地回答。
“拆线的时候，阿煦哥哥，能不能来陪我啊。”小心翼翼地，陆曼晴提出了一个要求，语气中颇有几分小孩子撒娇的感觉：“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嗯。”考虑到她还受着伤，而且是因为自己受的伤，顾煦也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拆线。
“顾总，”说话间，顾煦的手机响了。起身，走到病房外，顾煦听见自己的特助汇报道：“今天，警局的人来找顾琛了。”
“审讯结果呢？”
“我听警局朋友说，顾琛一口咬定，他没有雇人伤害您。不过现在，看上去只是顾琛狡辩而已。后续证据警局已经在调查了，听说陆小姐请人交了一段她和顾琛对话的录音，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顾琛是凭借什么逼迫您让位的。”
顾琛和曼晴的对话？顾煦眉头一皱，心中若有所思。
曼晴，什么时候去找过顾琛？
“既然现在，顾琛已经身败名裂，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出手了？”特助询问顾煦。他之所以面上迎合顾琛，在顾琛面前隐忍了这么久，获得顾琛信任。为的就是找出对顾琛不利的证据，再最后加以反击。
毕竟，比起顾煦，顾琛才是向来喜欢做一些地下交易的那个。股东大会上，顾琛向顾煦泼脏水，指责顾煦挪用公款养女人。可实际上，特助最近，已经查到不少，顾琛暗地挪用公款，花天酒地的证明了。
“除了那些，还有什么可疑之处么？”想到顾琛那么巧合地救了染染，顾煦便觉得幕后还有更大的指使者。他让特助留在顾琛身边，更想知道的，是当初谁救了顾琛离开，顾琛背后还有多大的势力。
“可疑之处……”特助思索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有次，顾琛的手机摆在桌上，恰好有来电提示。我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个号码有几分眼熟，可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特助总觉得，顾煦应该也联系过。可又不是工作上的人。
“多少？”
“我发给您。”因为顾煦的叮嘱，处处留心，特助还是将号码记了下来。
顾煦看见号码的瞬间，目光一沉。
这个号码，自己曾经也联系过数次。当时，他的母亲正卧病不起，这个号码的联系人，就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
按理而言，当时在医院守着的，一直都是顾煦。就算顾琛有这个医生的联系号码，现在还联系，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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