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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夫君他重生后又来找我了 > 第80章 第 80 章
    三十当天,楚王府已经焕然一新,到处都张灯结彩,比之从前要热闹喜庆的多。

    林宛安一大早便起来梳妆,用过早膳后跟着傅景渊到书房写福字。对联是昨日早就贴好了的,为了能充分的参与到这个节日的喜庆气氛中,林宛安特地将三十早上的时间划出来写福字。

    这是她和傅景渊过得第一个新年,所以林宛安极为上心,一连几日,傅景渊白日里的行程几乎被安排的满满当当,过年的那些习俗他挨个体验了一遍。

    关于写福字这件事他是半推半就来的书房,他人生中大部分的年头都是自己过的,加上他又是个嫌麻烦不喜热闹的人,所以从来不过节日,一年到头委实称得上清心寡欲。

    可这几日,他和林宛安一起吊过灯笼,贴过窗花,祭灶扫尘,虽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的生活琐事,但傅景渊却真实的从中体会到什么是生活。

    原来不止疆场辽阔能给他带来震撼,她的一颦一笑也可以。

    傅景渊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过节的感觉。

    温馨,快乐。

    上一次他有特意去注意节日的时候,还是七夕为了去见她的时候。而如今,她已经陪在他身边,他一个回头就能看到她一双杏眸中闪着碎光,漂亮的不可思议。

    林宛安把昨天她摊开在桌面上的书手脚麻利的收拾到一边,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到位,然后拽了拽傅景渊的袖子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林宛安一双杏眸亮晶晶的站在一旁,傅景渊笑了笑,将宽大的袖子往上挽了几层,执了笔就开始写。

    林宛安一边磨墨一边欣赏傅景渊笔走龙蛇间落在纸上的墨迹挥洒,他常年习武腕力很足,所以写出来的字颇有些力透纸背的气韵,气势磅礴,风骨清峻,一如他的为人,内敛却不失锋芒。

    傅景渊很快放下笔,他写了四个福字,纸张分开晾在桌面上。林宛安放下手中的磨条,道:“王爷写的真好。”

    傅景渊写得一手好字,从小便是如此,很多人都用过不少溢美之词来夸奖他,他向来不屑一顾。可是如今,林宛安就用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就轻而易举让他眼里不自觉的带了笑。

    傅景渊佯装无奈:“油嘴滑舌。”

    林宛安双手撑在桌边,上半身探过去一些,坚持道:“就是写得好,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鬓边有些碎发,傅景渊伸手碰了碰,嘴角含笑,很明显的宠溺表情。林宛安对上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害羞,然后大声清了清嗓子,有些落荒而逃的往外走。

    “初雪,初夏,快些进来将王爷写好的字拿去寝殿贴好。”

    傅景渊但笑不语。

    林宛安不明白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脸热是怎么一回事,在外间假模假式“忙”了一会之后,收拾好表情一脸端庄的重新踏进书房。

    傅景渊已经坐在那里看书,他没有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而是在窗边专门辟出来的那一方小天地。

    案几低矮,桌面上放着几卷书,一壶热茶,傅景渊腿上搭着一块毯子,有些书生意气。

    因着案几很低,林宛安一走进就看到空出来的那一半桌面上放着一张大红色的纸,摆在桌面上方方正正。一盏热茶放在那张红纸旁边,靠近傅景渊的手肘,应该是给她放的。

    林宛安弯了唇角,脚步轻快走到傅景渊身边坐下,一低头就看到纸上写了什么。印着碎金箔的红纸上,笔法清隽写着“宛安”二字。

    林宛安一下愣住,歪着身子去看傅景渊。傅景渊目光平静无波瞅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拉着空出来的一半毯子盖在她盘起来的腿上,语气淡淡的说道:“还剩一张,不能浪费。”

    林宛安:......

    她方才是在书桌上放了五张纸,傅景渊用了四张,剩下的那张现在摆在她面前。刚才看到傅景渊写了她的名字的时候,林宛安心里的喜悦翻江倒海,还有些害羞。可还没来得及多兴奋一会,傅景渊毫不留情让她清醒了一下。

    果然,傅景渊还是傅景渊,一点都没变,虽然很温柔,但依然不是个多么解风情的男人。

    像之前那天晚上,说出那种惊心动魄情话的傅景渊,其实是很少见的吧。

    他向来是万般情绪都能完美的敛藏住。

    不过,还好她早已经知道了傅景渊内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所以也不在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想在这张纸上练一下字。

    写了她的名字,就是送给她的礼物。

    林宛安一直低着头看那张字,傅景渊以为他刚才那句话真的坏了她的兴致,抿了抿唇,手掌贴着她的侧脸,道:“就是写给你的。”

    这两个字是他特地写的,也是特地放在这里的,但这也是他人生中很少的送这样带着自己情意的东西给女子,所以傅景渊心里其实别扭又有点雀跃。

    他觉得自己已经年过半百,心性按理应该沉稳,不应该再做这样毛头小子才会做的幼稚事情。但很多时候,面对她,他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

    很想亲近她。

    傅景渊的手掌很温暖,有骨节凸起的地方有轻微的茧子,指腹轻轻的按在她眼尾,很暖和。林宛安眯着眼睛蹭了蹭他的手心,傅景渊承认了,她心里雀跃,笑着道:“我知道,王爷最好了。”

    林宛安的双手攀着握住傅景渊的手腕,轻轻晃了晃。傅景渊被她眼睛里细碎的光芒闪到眼睛,不自在的别开双眼,左手在膝盖上虚握成拳,低低道了一句:“嗯。”

    林宛安看着突然别扭的傅景渊,有点搞不明白是怎么了,视线茫然地在桌案和傅景渊那张俊脸上来来回回打了几个转,最后被傅景渊泛红的耳根吸引住了视线。

    林宛安微微瞪大眼睛,难道傅景渊是害羞了吗?!

    林宛安盯着傅景渊看了一会,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僵硬的脊背,躲闪的目光加上红红的耳根子,她可以确定傅景渊是在害羞吧?

    林宛安“噗嗤”一声轻笑出来,傅景渊不但没转头来看她,反而身体愈发僵硬,贴在她脸上的手掌都像定住了一样。

    现下的情况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傅景渊为什么百年难遇的害羞了?说实话,这是成婚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看到傅景渊这种少年气的样子,虽然有点别扭,但莫名觉得煞是可爱。

    虽然她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但这并不影响她想调侃傅景渊。林宛安靠近了些,伸出手去碰傅景渊的脸,触感果然很热,温度都快赶上她平日里脸红害羞的程度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林宛安忍着笑问。

    傅景渊心思本来就不在书卷上,她又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一点也不安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人揽进怀里,不答反问:“喜欢吗?”

    林宛安一怔:“嗯?”

    她从他怀里稍微直起身子,顺着傅景渊手臂指的方向,看到那张写着她名字的大红洒金的纸张。

    “喜欢吗?”

    傅景渊握着她的手又问了一句,林宛安突然福至心灵就明白了,傅景渊这是第一次送女子礼物吧,所以才会忐忑她会不会喜欢。

    虽然把一张纸上写了两个字当做礼物有点不太恰当,但她和傅景渊之间还真的没有互相送过对方什么。算起来除了之前那枚目的性很强的玉佩,这是成婚以后傅景渊第一次送给她东西。

    他的忐忑,他的害羞,都是因为她。

    因为他在乎她,所以才执着的想知道她是不是喜欢他准备的小物件。

    林宛安一颗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重重点头,道:“喜欢,很喜欢,王爷送给我的我都喜欢。”

    傅景渊那双清黑深邃的眸子里漾开丝丝缕缕的笑意,爱怜的顺着她的脊背,面色清俊温和。林宛安意动不已,抬起手捂住傅景渊的眼睛,吻上他的唇,动作有些生猛,不小心牙齿撞到他的薄唇,傅景渊吃痛闷哼一声。

    她跪坐在傅景渊盘起的双腿上,后腰处是傅景渊有力的手掌,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着,仿佛真的任她为所欲为。林宛安胆子大起来,学着傅景渊平日里的样子,试探性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傅景渊的唇角。

    然后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盖着傅景渊双眼的手已经被一只大手抓在掌心,傅景渊欺身而下,天旋地转间,林宛安被压在柔软的地毯上,双手被握着按在头顶,呼吸间全是傅景渊身上的龙涎香的味道。

    很醉人。

    傅景渊的吻很强势,林宛安感觉到口腔里滑进来的舌头,他呼吸炙热,喷洒在她颊边。林宛安心里悸动,头脑很快就晕乎乎的,整个人软在傅景渊怀里。

    濡湿灼热的吻落在她颈侧,林宛安偏着头躲了一下,喘着气伸手去抓腰侧的大掌。

    “王爷,不许胡闹哦,现在可是□□呢。”

    傅景渊好笑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平生头一回听到有人说他胡闹,还是个小了他不少的小姑娘,感觉很微妙。而且,明明是她起的头,他还没做什么,她倒恶人先告状。

    手下的动作却依言停了下来,随后帮她拢了拢有些散乱的衣领。

    “起来吧,不要躺在这里。”

    林宛安小声“切”了一声,刚刚解她衣衫的时候,怎么不说让她不要躺在这里呢。

    傅景渊伸手要去拉她一把,林宛安却借着他手上的劲整个人蹭过来,两只手臂圈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腿上,道:“我累了,王爷借我靠靠吧。”

    小姑娘半点也不配合,傅景渊也没法子,想到这几日林宛安确实为了府中的事操心不少,他今年留在京都过年,王府中诸多地方都要她亲自去盯着,想必累的不轻。

    傅景渊轻叹一口气,他本没想让她这么操心,“今年诸事都是头一回,辛苦你了,往后再不会了。”

    被他温和包容的目光注视着,林宛安缓缓笑开了,她只是犯懒想撒个娇,没想到傅景渊会这么认真。

    “那王爷可不许说我了,我就要躺在这里。”

    傅景渊按住不停乱动的某人,应了一声,俯身拿过扭成一团的毯子,抖开盖在她身上,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嗓音温润:“现在睡了,午膳还用不用?”

    “我才不睡呢,我就是躺一躺。”

    男人轻笑一声,接着道:“要躺多久?你今日的字还没写呢。”

    这话说完,本来露在外面的小脑袋一下全都缩进了毯子里,闷声闷气道:“今个儿过年呢,王爷竟也不知道给我放个假。”

    “老古板。”

    傅景渊听着毯子下方传来的小声的控诉,默默翻过一页书,但笑不语。

    一刻钟过去,傅景渊放下手里的书,垂头看向已经睡熟了的林宛安,抿唇无声的笑了笑,指腹爱怜的抚摸过她的眉眼。闹腾了许久,这会儿可算安静下来了。

    不过,他看着林宛安鬓边的珠花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侧着身子睡,再稍微动一下这珠花就会硌到鬓角了,到时少不了被疼醒。

    他其实不甚明白为何女子总要往头上戴一堆花里胡哨的首饰,而且似乎越花哨的越喜爱,看起来繁琐沉重累人得紧,甚至有时对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头饰能纠结许久。

    林宛安平日里对发髻的重视程度绝对不输她对衣物的重视,他从没见过她发髻散乱的样子,是个极精致端雅的小姑娘,平日里任是谁也别想轻易触碰她的发髻。

    傅景渊沉默良久,还是决定帮她把那朵珠花摘下来。他微微俯身,左臂借着环住她的姿势轻轻托起她的头,右手小心翼翼捏住那只珠花。

    他手腕微动,那朵珠花已经随着他的指节脱离她的鬓发。~

    傅景渊竟然罕见的对着这一幕有些发呆,他实在没想到,他都没用力这东西就轻易被他摘了下来,这种没有丝毫承托力的东西放在发髻上真的不是闲着没事干吗?

    还不待他嫌弃完这没用的珠花,傅景渊的视线扫过林宛安的头发,整个人呆住了,他发现林宛安一侧的鬓发竟然全都松了。

    这东西竟然真的有用?!

    认识到这残忍而无情的现实后,傅景渊一脸复杂的想把珠花重新簪回去,可来回几次,这珠花偏生和他作对一般,就是弄不成最开始的样子,反而有把发髻越弄越乱的趋势。

    傅景渊:......

    算了。

    反正她睡觉也没有多么老实,珠花自己掉下来应当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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