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嵋从宁临凡身上切切实实体会到了这句话。
从两人到达目的地后，宁临凡放出去几只造型奇特的电子飞虫，他手中的电子屏立刻出现附近地形的俯瞰图，上面还有些零星分布的红点。
“根据能量大小测算。”似乎觉得庄嵋智商不太高的样子，宁临凡还提供贴心讲解，“进化后能量越多的丧尸，显示的颜色越深，这个是对照表。”
庄嵋嘴角抽动，“我能看明白。”
“哦。”宁临凡指了一个方向，“我们从这里走。”
看着这条路上格外显眼的深色红点，庄嵋顿时不好了。
不过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她还是选择乖乖闭嘴。
然而科学家的战斗方式比庄嵋想象中还要恐怖许多，一路上他们和丧尸几乎没怎么碰面，全是宁临凡末日后用找到材料鼓捣出的一些奇怪玩意在前面开路。
先是一只电子狗模样的东西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空中疯狂喷洒淡黄色粉末，从小梅身上压榨出的粉末似乎经过了宁临凡的某种改良，竟然不需要接触活人也能发挥作用。
周围的丧尸顿时被吸引而来，纷纷发出刺耳的嘶吼声。
从天空俯瞰简直就像聚在一起的蚂蚁窝，密密麻麻的红点看得庄嵋头皮发麻。
等丧尸聚集地差不多了，电子狗突然从口中吐出几只圆球。
无论是否进化出了灵智的丧尸，顿时都被圆球吸引。
其中有一只保留着女性生前特征的丧尸像猫一样俯下身，不由自主去捡。
砰！
圆球炸裂，弥漫的灰褐色粉末笼罩了附近一大片的地方。
丧尸们纷纷倒地，不一会屏幕上的红点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庄嵋远远看着这一切，嘴巴简直可以塞满一只鸡蛋。
“我从一只进化出剧毒异能的五级丧尸体内提取的毒素，三级以下的丧尸都无法抵抗。”
今天的宁临凡似乎特别喜欢解释，精灵般的脸蛋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总让庄嵋觉得装满了傲娇，似乎在别扭地问她。
怎么样？厉害吗？
要不要鼓鼓掌，亲亲抱抱举高高？
一定是错觉！庄嵋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再转头去看地上躺倒一大片的丧尸，在心中为他们默默点蜡。
这些丧尸生的不光荣，死的不伟大，最后连人的面都没见着就挂了，憋屈啊！
“我去挖能量核。”一直没出上力，甚至没来得及使用治疗技能的庄嵋十分羞愧，扑上去打扫战场。
“戴上我给你的口罩。”宁临凡提醒。
用匕首吭哧吭哧地挖着能量核，庄嵋不禁感慨，果然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好了。”
庄嵋捧着一堆能量核屁颠屁颠地跑回来，脸蛋被各种绚丽的色彩晕染成了彩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今天收获不错。”
看着庄嵋此刻的模样，宁临凡不知为何突然有种翘起唇角的冲动，但为了维持高冷少年人设，他硬生生地敛住笑意，淡淡道：“还早得很呢。”
庄嵋满心喜悦顿时被打击到了，只能把能量核往后备箱一扔，继续跟着宁临凡打怪，哦不，挖能量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阳西下，带着余温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庄嵋打开车门发现就连后座都已经装不下了，转身看向宁临凡。
少年的银发灿若星河，此刻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电子屏，白皙的指尖仿若牛乳般，就算在末日也没能让他显出分毫狼狈。
虽说是人造的天才，但这样的外貌简直是上帝精心雕琢的宠儿。
庄嵋不由自主地晃了神，就连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语都忘到脑后。
“怎么了？”发现女人的目光，宁临凡抬起头，淡蓝色的眸子看向她。
“呃，没事，就是今天的能量核已经够多了，后座都放不下了。”~
刚才为了节省空间，庄嵋还肉疼地扔了十来枚二级丧尸的能量核，简直就是可耻的浪费！
“那回家吧。”少年打开车门，耳尖不知为何有点红。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家这个字。
“好。”庄嵋没有发现宁临凡的异样，也爬上了副驾驶。
车在宽阔的道路上驶去，配合着夕阳西下的场景，让庄嵋恍然间忘却了末日的血腥和残酷，有种人间还很美好的错觉。
宁临凡开启自动驾驶，用余光打量着庄嵋。
女人的外貌并不算多么得天独厚，但偏偏总是上扬的唇角和那双澄净的眼眸相得益彰，你或许很难在人群中第一眼锁定她，但也很难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她像春日的太阳，温暖、亲切，让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却又不过分灼热。
阳光代表希望，可希望这个词又实在太过缥缈。
宁临凡收回目光，眉头紧锁地看向前方，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中，又有多少人还能带着希望活下去？
回去的路有些漫长，天色渐沉，突然间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好像要下雨了。”
生态系统被破坏后，天气也总是说变就变，一点招呼都不打。
“嗯。”
宁临凡加快速度，心中却总觉得不踏实。
在某方面而言，他拥有比常人更加灵敏的危机感，这也是“得益”于他童年的经历。
毕竟当一个人为了测试在各种极端情况下的反应速度和情绪波动，时不时要接受电击、禁闭实验和水下窒息后，也会产生对危险的极端敏感。
宁临凡突然转向，庄嵋顿时身子一偏，如果不是系了安全带，恐怕整个人都要从车窗飞出去了。
来不及感慨幸亏末日后还遵循交通法规，庄嵋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怎么了？”
“有人在跟踪我们。”
庄嵋看向已经暗得看不见半点光亮的窗外，迟疑道：“你确定是人？”
“嗯。”虽然看不见具体情况，但宁临凡敏锐地感觉到那东西跟了上来。
就算是有灵智的丧尸，也不可能有这种反应速度。
好像猫捉老鼠般以不远不近的速度跟在后面，一直到天色暗沉后才终于露出獠牙引起他的注意。
“小心了。”宁临凡提醒了句，陡然加快速度。
哗啦！
随着宁临凡的声音，天空突然降下暴雨，将急速行驶中的车窗打得劈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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