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
“好，你们尽管说，张小姐住在清神寺的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离月瞥了一眼，只见张文良的脸色十分难看。
“民妇是吏部五品侍郎的内室，之前在寺里清心许愿，放生了十条金鱼，谁知张小姐趁机从鱼缸里将鱼都捞出来，给活活干死了……”
“民女是江南县官的女儿，民女在为我们安阳写佛经祷告百姓丰收国家风调雨顺，张小姐却引了火，一把烧光了民女写了三天三夜的祷告文……”
“阿弥陀佛，小僧是清神寺负责斋堂烧菜的，张小姐因为斋堂没有荤食，居然在斋堂烧菜的油里擅自加了猪油……”
“承王殿下，她还无缘无故打了我的丫头……”
……
七嘴八舌之下，坐在椅子上的离月困得差点合上了眼，言溪见状连忙出来道，“好了好了，大家的事王爷都已知悉，王爷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大家先回去吧。”
等到人都走了，离月见到了张文良的脸由黑转白，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这个精彩的过程。
“张尚书，”离月站起了身，“您都听到了，张小姐在清神寺的所作所为是如何辱没佛堂圣地的，您莫不是忘了，这清神寺还是朝廷特设用来……祭奠先皇的吗？”
“承王殿下饶命！小女无知！”张文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离月朝言溪使了个眼神，言溪心领神会，上前道，“张小姐，您一夜未睡，属下送您回去休息吧。”
“你们要干嘛？”张芊芊有些不安地看了跪在地上的父亲一眼，“我不走！”(m.a
张文良有些忐忑，“宁二小姐，这天都的盐税并不在下官掌管之下，这都是由丞相主管的。”
离月笑了笑，“张尚书，我当然知道这是父亲主管的，可这最终的进账，不还是进了您户部吗？这中间的调价收税环节，您不可能不清楚，毕竟家父可是每次都与您商议过的。”
“宁小姐，承王殿下。”张文良顿了顿，“不是下官不肯说，这盐税既然交出去了，我也就无权再过问。至于进账，自有户部专人管着。本官不是担个虚名而已。”
“啪”的一声，李夜白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案桌上，张文良的脸色不由得一紧，连忙跪下，“承王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实在是不敢有半句欺瞒。”
离月和李夜白对视了一眼，离月进而又道，“小女知道张尚书确实是实话实说，只是家父与……碧刹阁，来往紧密一事您也不知吗？我是父亲的女儿，这点事儿……我还是知道的。”离月在诈张文良，她猜想，宛嫔说喋血阁要碧刹阁的赋盐权，宁向傲与碧刹阁一定有关联。
张文良低头道，“宁小姐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来过问下官。”离月暗自摇了摇头，这张文良的嘴也太紧了。
“我自然知道这些事，只是疑惑父亲为何要与江湖门派来往，朝廷一向是与这些江湖势力不相往来。如今承王殿下问起，我自然是想要为父亲证明清白，可这些事……我无法直接向父亲提起，毕竟如今我与承王殿下……”离月婉转道，“关系匪浅，若是父亲误会了承王殿下的意思……就不好了。”
“所以……还请张尚书，代家父向承王殿下解释一番。”
张文良思索了一会才道，“宁小姐言尽于此下官也就不隐瞒了。虽然天都的赋盐权至关重要，所以交给了丞相。可是收盐税这个环节，却并不是全部由官府的人做的。虽说收税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有些事，官府做不来，江湖上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才能解决。”
离月心里冷笑了一声，什么官府解决不了，无非是强征税收，擅自提高朝廷定下的税额，担心官府出手会有人非议，就让那些下手狠的江湖人士出手，和官府合作，逼死人官府也不用负责。
“可是碧刹阁……”离月假装害怕，“这么大的江湖门派和朝廷合作，上面不会怪罪吗？”
张文良摇了摇头，“能收好税才是上面关心的，只要国库充盈，有些手段也是……”
“那碧刹阁可是张尚书揽来的？”
“下官不敢，这些事情下官确实不知道，只是进账时难免会知道一些。收税整个过程都是按照我朝律法来的，绝对没有任何违反律例的事情发生。宁二小姐，这些都是丞相管着的，您一定比下官清楚，这都是干干净净的啊。承王殿下，下官顶多就是个知情者，其余的下官绝对没有插手，还请承王殿下明察。”
安抚好张文良并叮嘱他不必向丞相提起今日之事以免引起误会后，送走了人，离月端起一杯早就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李夜白只是颇有些玩味地盯着离月，离月放下茶杯，转过了头，“做什么？”
“昨日街上闹事的人是你找的？你想借本王查这件事？”
离月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依旧保持镇定，“什么？”
李夜白站了起来，“本王还寻思着，你如何会跟一个黄毛丫头起争执，还把事情闹大了，原来是等着今天这一出。”
离月没有否认，李夜白也不会给她否认的机会。
李夜白负手踱着步，慢慢地走出门，似是自言自语，“被利用的感觉……果然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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