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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神赐人间万户灯 > 第88章 胜亡清林净风昙-7
    猛力闯了壁,瞬间鲜血绞了肉。

    “啊…!!”

    宋迎秋眼眶欲裂,声嘶力竭。

    如长刀刺入肺腑,一支又过一支,凶猛且无情。反复穿击,使那初色的心脏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

    “师…师兄救我…!师兄救我!啊啊…啊……师、师兄…!”

    带着血的刀剑,回穿着血淋淋伤口。

    “啊…!!好痛、好痛啊啊啊…!”

    带血的哭声,回荡的锒铛,急促的呼吸。只见痛苦与仇恨化为黑色的长线将宋迎秋层层捆绕,就像蝴蝶被蛛网束缚,眼睁睁的看着恶鬼步步临近,即便挣扎不休,也终究逃不过被撕烂的结局。

    “师…师兄救我…啊…师…啊…!师兄救我……”

    周而复始,疾苦的呼吸扯动着那遍体鳞伤的脏肉,他声声带泪,声声带血,一声又过一声,一句又过一句……

    而听着那终而复始的哀鸣不断于耳旁嘶鸣,宣怀诚却似乎是逐渐烦躁了起来。他冷了眼,冷了脸,虽没有开口,却是仿佛道尽威胁。他盯那空无一物的冷墙,猛烈用力,几乎是带着愤怒的仇意,循环往复的进形着他那残暴的绞刑。

    势如破竹的撞击内脏,它绞碎了肉,携出了血。令其,血肉横飞。

    “…啊!!”

    欲·望令疯子疾风骤雨,疼痛使囚者惨叫不息。就像战场的马蹄回踏着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而等幕色降临,也就只剩下鸪鸟哀鸣。

    当斜日薄阳化为黄昏暗淡,当夜幕降临化为晨曦破晓,当声嘶力竭化为奄奄一息时。夜,它才停了锒铛。

    带着汗的手臂伸到床下拽起了那被挤落的长被,宣怀诚盯着身下早已晕死过去而只剩下气若游丝的人。他自言自语,又暗带阴戾:“下次再这样叫你师兄,看我怎么对付你。”

    来自鬼府的人他终于大发慈悲,解开了宋迎秋双手的锁铐。

    翌日,听那九玄都里的人说,宣尊主新捕回来的那只‘金丝雀’又病了,且这次还病得十分严重,连续好几天都烧得不省人事。

    但柴桑九玄都是个什么地方,里面什么‘灵丹妙药’没有。因此于少日之后,宋迎秋醒了。

    薄阳终于被放出来了,它仿佛纷飞着泪珠的轻轻覆在宋迎秋的身上。

    随它望去,宋迎秋却仍然扯着身上的伤痛缓缓的向那抹暖阳走了过去。搬过板凳,垫着脚尖望着那窗洞外的光景。

    那棵玉兰树还在,那两只雀鸟还在。

    互啄羽翅,如两个身着绿裳的孩童在打闹玩耍。脚趾尖的冰凉传上心里,宋迎秋打了个冷颤后又是极力站稳,他望那斜阳树下,想那过往浮生。

    玉兰,白花。风筝,笑语。

    清风抚过草木,长桥卧波行途。

    但就在这时,他因为出神却忘了那已经步至门外的人。瞬间,宋迎秋惊慌失措,他想快速的从凳子上下来,却不料身上的痛苦令他不小心绊了脚。刹那,凳子摔下,连人也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啊………”来不及喘气停歇,也来不及观察伤痛。他皱紧着眉,咬着牙便是往床上的角落窜去。但就在他裹紧被子于全身颤栗时,他却忘了搬回那张凳子。因此,恐惧与不安瞬间窜到了极点,他想下床去搬,却不料那人已经开了门。

    宣怀诚走了进来,与上次一样。两个紫衣女子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汤……不,这次不一样,这次还多了两个男子,且他们手中还端着一个正生着红煤的火炉………

    他们将带来的东西放在里面之后便皆齐齐退去,只留宣怀诚一人停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牢。

    宋迎秋裹着被子缩到了墙角,却是于裹下竖着两只耳朵听着那人的动作。

    见此,宣怀诚却轻轻的嗤声一笑。他动了身,缓缓地走到了一旁,不出所料,他抬了骨感分明的五指按下了玄关,刹那,狭小的洞口便又被封上了。

    听着动静,宋迎秋霎时抖了身,缩了脚。但就在他以为宣怀诚又要靠近自己时,他却听到了一旁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轻脆的,金属的,碰撞之声。

    闻之,他小心翼翼的拔开了那紧裹的被子。恐惧与好奇令他借着小口望向了那高大的身影。只见宣怀诚已经站到那火炉的旁边,且抬着右手正执着一只长把的雕花金饰在那火炉里反复灼烧。

    宋迎秋小心观察得入了神,而不知宣怀诚是否也观察到了他那悸颤的目光,因此,他另有其意的挑唇一笑。后便松了手,让那雕刻着一只金蝠饰把在火红的煤中反复煎灼。

    转了身,那角落的人便又立即裹紧了被。宣怀诚有趣的观量着那小山包,后端过那碗黑乌乌的药汤,说:“来,喝药了。”

    声音令宋迎秋瞬间颤了身,但他回想着上日的那番残刑后,便于心里作了个纠结。因此,于须臾,他竟小心翼翼的拨开紧被,又颤着指尖的小心翼翼接过了那碗还有些温度的药。

    指尖没有相碰,心脏才得以不会跳出胸膛。宋迎秋如履薄冰的闪动着眼神,抿了药。后将空了的碗放到一旁,又裹起了被子。

    “呵…”似乎是被他的动作给逗到了,宣怀诚将那空碗拿开后,便是道:“躲在那里有用吗?出来吧。”

    被子里的人听了话,却没有作出相应的动作,而只是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因此,不能惹的人又阴了眼,笑了脸的在心底打起了坏主意,只见他从那金纹的宽袖下拿出了一件东西。

    “铃…铃……”

    轻脆的铃声瞬间传入了宋迎秋的耳里,他拨开紧被,随着那铃声的方向望去,便是在宣怀诚的手中看到了一条挂着绿色吊穗的银铃。

    瞬间,他炸了毛。宋迎秋连忙从角落爬了出来,双眼带着祈求的道:“师、师兄…!求求你把它还给我,我求求你……”

    望向宣怀诚的脸,只见宣怀诚也用充满阴谋的眼角看着,问:“还给你?”

    愁眉不展的宋迎秋用力的点了点头。

    见此,宣怀诚却是冁然一笑,说:“好啊,你亲我一下,我就还给你。”

    刹然,宋迎秋惊愕了神:“什…什么?”

    宣怀诚似笑非笑的重复了一声:“亲我一下,我就还给你。”

    “不…我不要………”宋迎秋害怕的果断拒绝。

    宣怀诚挑了眉:“亲一下又不会死,怎么,还是说你连你师兄最后的一点东西,你都不要了?”

    看着那双毫无人性的双眼,宋迎秋只能悲痛欲绝的咬了唇,求着道“…求求你…把它还给我吧……”

    宣怀诚还是重复了那句道:“亲我。”

    “不…不要………”他令宋迎秋恐惧,惊悚。因此在他这一句要求落下之后,宋迎秋则是又退回了床上的角落,裹起了被子,悸颤着。

    见此,宣怀诚冷了脸,且于心中凝了口怒气,没了乐趣。便于须臾之后,他忽然扬手一抛,那手中的铃铛瞬间被摔到了坚定且冰冷的石墙上。

    “铛!”变了声,它砸到了地上。

    不出所料,闻了声而惊愕的宋迎秋他连忙掀开了被子,且悸颤的偷看了一眼宣怀诚后,便快速的窜下了床,欲要去捡那被摔出去的银铃。

    但步骤未至,那锒铛着的铁链却已被人突然一踩。瞬间,宋迎秋被绊了脚,当即便是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啊!嗯…啊……”

    四肢磕地的疼痛令宋迎秋皱了眉眼,而还未站起,那身后的人却已悄无声息的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且忽然拽上他那松束的头发,冷着眼问:“我说亲我一下,你是没听见吗?”

    他躁怒了,一双眼晴都是黑色的。而被强行扬着首的宋迎秋对上了他的双眼,却还依然倔强开口:“…不………”

    见此,宣怀诚烦闷的低视着他一会后,却松了手。

    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风平浪静,还是惊涛骇浪。

    只见紫色的衣摆在身旁掠过,被松了束缚的人便是快速爬了过去将那被摔到变形的铃铛握入手怀之中,且还顺便躲到墙角里。

    带着阴风的人缓缓走到了那放着火炉的地方,宣怀诚冷着脸拿起了一条白布垫在手掌去执起了那正灼得发黄的长把金属。

    “经过了那么多天的教导,我本以为你会很听话了,可惜…你并不乖。”他动了脚,转过身来望着宋迎秋,又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要对你放纵,我要罚你。”

    灼得发红的金属器具在宋迎秋眼中反现着火星,因此他有些颤巍的望向宣怀诚。

    这个眼神,即害怕,惧愕,委屈,又微微带着一丝不愿意放下的尊严。因此,宣怀诚露出蔑视的笑容,他步履渐渐靠近,用着那来自万丈鬼府的声音说:“从今日起,我若是在这个牢中还听见了你的嘴里喊出别人的名字,那我就要在你的身上烙下一个教训,一声一个,直到你乖乖的听话,不再喊着别人的名字为止。”

    见他不敢置信的惊骇着眼神,宣怀诚便是于心底讥诮一笑,又道:“自然,如果你的身上都烙满了印迹还是不知悔改的话,那我就……”双眼盯着他,说:“剖开你的皮,烙在你的肉·体里面。”

    霎间,宋迎秋打了个巨颤。

    见此,宣怀诚便笑着收回了那骇人的眼神,冁然而笑说:“好了,惩罚我都告诉你了。这下,你总该乖乖地听话了吧。那现在,你过来,亲我一下。”(m.a

    他坐在床边,一手执着那灼红的金属于眼下把玩。似乎在等待着那身心皆在惧怕的人回应。

    宋迎秋躲下墙角抖着脚肩,极度的恐惧已经令他有些想死的念头,但又归于宣怀诚往日的那个危险,他还是选择蹑手蹑脚的起了身,动了锒铛。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宣怀诚的面前,瘦小的肩膀颤栗着伸了手,说:“…你…烙吧……”

    嗯?宣怀诚转了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迎秋抿了嘴,却倔强的道:“我知道。”

    “呵…哈哈哈…哈……”他似乎是被气笑,只见宣怀诚用着足以将人生吞活剥的眼神盯着他。下一刻,他猛然伸了手一把拽过他的衣领怒道:“宋迎秋!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挑衅我!还是你真当认为我不敢动手吗?!”

    衣领被拽过,宋迎秋打颤着身肩,却双眼晶萤的硬声道:“…我…要我师兄……”

    瞬间,怒气被激到极点,宣怀诚红了眼的盯着他须臾后便将他给摔了出去,他起了身,快步向那被关上的石门处喊道:“来人!将宋星野的尸体抛到后山去喂狗!”

    “不、不要!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我求你你!我求你……”瞬间,宋迎秋发了疯的一样爬过去扯着他的衣摆求饶,只见宣怀诚却是不为所动的盯着那石门,没有开口。

    因此,宋迎秋更加撕心裂肺起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师兄,放过我师兄、你可以杀了我,你杀了我,我用我的命来抵……”

    脚下的人痛苦的求饶不息,而他却还是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等着那被下了命令的人来回复应声。因此于须臾之后,那道石门果不其然的被打开了,来了两位男子,他们对宣怀诚作揖道:“尊主,有何吩咐。”

    见着那两人,宣怀诚却趣味的用眼角量了一下宋迎秋,后提唇一笑,说:“把清林净风昙,宋家的那两具尸体丢到后山去喂狗。”

    “是!”

    “不…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要!”瞬间,宋迎秋的心脏炸裂,他疯了一样的想要去拽住那两个人的衣角,却又因束缚于脚下的铁链他只用原地挣扎。

    那两人转了身,正要去复命的执行命令。因此,宋迎秋更加撕心裂肺起来了。但他知道求饶终归只是徒劳时,他于慌乱之间盯上了宣怀诚手中的那只灼红的烙具。因此在下一刻,他猛烈挣扎了身,惹了那巨大的锒铛,他竟然将自己的脸颊去撞那仿佛反复横跳着火星的火烙!

    刹那,宣怀诚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股隐隐若现的肉焦味却已经传入鼻中。

    “啊——!!!”失声尖叫,心里的痛苦与肉·体的剧痛瞬间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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