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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神赐人间万户灯 > 第47章 重阳祸降皆人间-4
    假面具一旦取下,扭曲的人性将被一览无余。曾经的风花雪月,皆付之一炬。

    闻此,水清阳双目即睁,难以置信道:“你…想做什么………”

    谢谣双眼挑衅:“我想做什么?难道你猜不到吗?”

    过度的难以置信,而脸上的表情却只剩双眸酸水:“你…怎可如此心毒?”

    忽而,谢谣大怒:“我心毒?那你为什么不说说你们对我是怎么无情!你们…不是照样不给我活下去的路走吗?怎么事到如今,到我这里来,就变成罪大恶极了呢?”

    水清阳执着剑的微抖,千百句痛责之中却仅仅道了声:“你…真是不知悔改!”

    “悔改?!可笑!水清阳!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给我装什么救世主,你要知道晚来的救赎比什么都要令人讽刺。仇报三代,我谢谣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真是无药可救…!!”

    闻此,谢谣又是大笑,道:“无药可救?不错!我就是无药可救!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毕竟活下去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们。”

    水清阳双目泛上水雾,手中执剑一刻,道:“谢谣,你真是太卑鄙了!”

    一言而落,便是抬脚向前刺去。见水清阳迎面而来,谢谣自然是执剑而上!两人剑光锋芒,而却然不知,这口棺材之中,一躯古尸猛然破棺的出。他一袭褴褛青黑色长衣,侧脖一行竖写禁术咒文,指甲发黑。

    只见四地邪气而生,而正间的“灵谣玉”已经微微碎裂,接着他一双灰眸移向正在打斗的两人。

    但特别的是,他虽肤色青灰,但脸庞却是偏小而俊秀,原本应该充满怨气的双眸却是显现出了一股愁郁般的气质。

    此者正是腥风血雨,苏晚迎。

    水清阳执剑而跃,道:“欺世盗名,屠戮无辜,害我青阳门惨死那么多人!你简直罪恶滔天!”

    谢谣冷声道:“欺世盗名又无何,屠戮无辜又怎样,要怪就怪他们令我觉得碍眼。”

    水清阳恨声道:“不知可耻!”

    谢谣嗤笑一声,但心中却极气怒:“可耻?呵,我可耻,怎么说得你们就光彩了一样!”

    水清阳见他毫无知错之意,亦是气道:“逆修邪道,擅炼禁术。不惜苍生之命,如今更是不知悔改,你罪重当死——!”

    一人纤尘不染,一者满身罪孽,两道剑气相冲,只见不相上下的打斗卷起了红月黑夜下那败落的枯叶沙尘,怨气将整个噬魂关团团围绕,道道黑色的邪影掠过两人衣摆。

    修鬼之人,能借怨气为己身之力,因此在这种对谢谣来说乃天时地利人和之处,他占尽了上风。鬼气剑气横扫过来,水清阳大退数十步,

    谢谣双眸盯着他:“忍你很久了!”狠声大道:“总说什么怜悯众生百姓,简直是惺惺作态!”

    四目对视,没有谁让过谁,也没有谁的眼神比另一个人的眼神强弱。只见水清阳微微皱眉,咬了咬牙后似乎在想些什么,但下一刻他的举动却是让谢谣大皱双眉。

    打不过。没错,水清阳打不过一个已经入了修鬼境界的人。但,他还有一招,这一招虽没有十足的打握能够除掉「恶贯满盈」谢谣,但足以废了他的一身修术,那就是「自焚之术」。

    「自焚之术」乃是一大秘术,它的术在便是燃烧自身的修术神灵,将久年来的修为在这一刻之间集为一聚,付为顷刻间的战斗,也就是说,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人会布施这种同归于尽的选择。

    万种灵气从水清阳的身上集齐,谢谣双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大道:“你疯了!!”

    决心一下,水清阳双目坚定而锐利:“屠戮人间无辜,不分青红皂白,我怎么有你疯?!”

    骇骇注视半刻,而倏然之后,谢谣却是狠劣一笑:“好啊,那就一起疯吧!反正你我皆是烂命一条!来啊!水清阳——!!!”

    一声怒吼而下,只见谢谣手执黑剑直刺而来,他的双眸是凶狠气怒的,仔细一看,还有道道血丝暗绕。见此,水清阳亦执剑而上,聚集的灵力集中于剑刃之间,双眸是带着痛,恨,伤的决心,两人的速度撕裂了风。

    “锵——!”

    利剑与利剑的相撞,血眸与痛眸的憎恨。但挡住了这一剑,却挡不住下一剑。只见两人剑尖相向,谢谣一把被撞靠在石山上,四目凶凶相视,皆一把刺中了对方的肩膀。

    血,瞬时溅到了对方的脸上。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的人受了一点皮外之伤,就以为身中百箭,表现得痛不欲生。而有的人哪怕身上被刺了两个血窟窿,也会呲牙大笑。而这谢谣,便是这后者。他道:“说什么殊途同归啊,倒不如同归于尽来的形影不离。”

    水清阳咬牙道:“厚颜无耻——”

    分开,两人的位置瞬间被颠倒,谢谣一手掐住了水清阳的脖子,而水清阳也正当一掌击到了他的胸口,瞬间一口血水从谢谣的口中猛吐而出。

    两人当即分开,后退数十步,谢谣却笑道:“力道还差了点,想杀我,没有全力以赴怎么行呢?”

    水清阳双眸盯着他,须臾之后便又再执着银剑向谢谣击去。但下一刻,一声微微低沉的声音传出。

    声音从身后而来,接着一滴血珠染渗白衣,原本一脸蓄势待发的谢谣此时表情全以凝定,他看见了水清阳,同时更是看见了一支从他白衣胸膛之中穿透而来的手。

    瞬间,世界安静了。

    视线凝固了………

    接着,沾着血水的水臂油然收回去,苏晚迎面无表情的站在水清阳身后。紧接着,一块完整的灵谣玉从水清阳腰间掉落,一支银剑油然落地,伴随着的则是水清阳再也支持不住而跪倒的身躯。

    水清阳一生孤芳清净,容貌之间永远带着柔情的洁净,但此时,血却染红了他的一袭白衣,点点尘土沾染了他的双盖衣摆,同时也染红了谢谣那双不敢置信的双眼。

    谢谣之心愿,血洗皖山青阳门,一个不留,一个不剩。所以,他做到了,他赢了。他赢得一场心喜,但,却赢得一无所有………

    半晌,谢谣双目盯着水清阳,冷冷道:“你不该来的……”

    缓缓的,谢谣伸手想将地上的灵谣玉拾起时,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在微微发抖,不,不是微微发抖,而是很心颤的发抖。他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用了个假的灵谣玉为引,施行「邪体转生」之术,所以这苏晚迎才会不待命令的突然攻击。

    少顷,他在水清阳面前坐下,且缓缓伸手擦掉溅在水清阳脸上的血污,他口中喃喃:“你们不是自命清高的吗?怎么现在却脏得跟我一样了……”但他越擦,水清阳的脸上却是越脏。而谢谣却是依然努力地想把他脸上的血渍擦干净。

    为什么越擦越脏,为什么血迹却越擦越多…是不是这里太黑了?对!没错!就是这里太黑了!

    思完,他便将水清阳抱起,一路跃回原来两人夜宿的小草屋之中。

    草屋与原来无异,三个未吃完的包子,与几颗谢谣亲手摘的柿子,但现在放在地上布块的,则是被水清阳全削去了皮,且还有水清阳绣补好的衣裳。不知是不是时间太近,谢谣甚至还可以会想得到他坐在一旁,笑着说:留着明天路上给悦谣公子吃吧。

    谢谣将水清阳放在地上,他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我再多擦几遍,你就像往日一样干净了。”想了想,他又从衣摆割下一块布来,继续为水清阳擦着……

    直到,血水凝固,形成血痂沾在了衣肤之上。~

    他的手抖了,抖得更厉害了,抖得不像那支举剑就能了断人命的手了。谢谣一双金眸开始变得血红,他盯着水清阳的脸,却没有看向水清阳胸口中的血洞……

    他没看…他,也是不敢看。

    接下来,他在水清阳的身边躺下,双目一闭,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的心思太深,深到连自己也都看不清自己。

    随后不久,不知道为什么,谢谣竟然仿佛看到了十年前水清阳从树下抬头望向他的画面,那双眼睛,充满了温柔,发丝飘过的地方是山菊清风的味道,而那张脸…却令他怎么也忘不了。

    储藏的过往,回想,往往令人不禁感伤。

    但,此时,谢谣移目看向躺在眼前的人时,看到水清阳双眼已闭,面色苍白时。他慌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连那张深忆中的脸,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为什么睡不着?为什么还不天亮?此时的心情,连谢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从地上坐起,他的心情很乱,乱得稀巴烂,乱得想骂人,想打人。他用力抓了抓水清阳给他扎好的头发,心情烦躁的恨不得见人则杀。

    摇拽的烛光令他觉得碍眼、破旧的烂桌令他觉得碍眼、纷乱的杂草令他觉得碍眼、吹进来的夜风都令他觉得碍眼!躺着不动的水清阳更是令他觉得碍眼!!

    忽然,他从草屋之内走了出去,须臾,他又走了回来,双手空空,到水清阳身旁蹲下,一双金色血眸死死的盯着水清阳,冷声道:“水清阳,你好狡猾,竟然想骗我?”

    地上的人没有给他回答,也给不了他回答。

    他又开口,而这一次却是充满了少年般的撒娇哄声:“好了哥哥,不玩了,游戏结束了……”

    而回答他的,依然是一阵沉默。而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沉默令他的耐心全已耗尽,他忽然大露凶色,大喊:“水清阳!你给我醒醒!醒醒!!醒………”

    他猛然抓着水清阳的衣领,但他的双手触到水清阳的脸颊时,他感到了一片冷意,很冷,冷到令谢谣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就在这一刻,他似乎终于知道,水清阳死了。

    他没有在骗他,也没有在跟他玩,他只是死了………

    就这样的,无毫留恋的死了。但可惜的是,死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处世为人,心地温柔善良的人。

    且这次,他终于看向水清阳的伤口了,那是一个很深很深的血洞,透过身体,穿空心脏……

    毫无所留…………

    忽然,谢谣大躁起来,顿时无助般的念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啊………”

    “水清阳——!!”

    他一把抹过双眼水雾,克制性的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却冷静不了!他慌了,他第一次慌了,他慌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慌得感觉自己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

    从前一无所有,现在又是一无所有!

    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谢谣烦躁的眨了眨眼睛,又烦躁的咒骂一声。接着,他便双目看向地上的灵谣玉,他猛然跨了过去,但就在拿起灵谣玉的那一刻,他又忽然质疑自己。

    “不…不行…不行…那样就不是他了…不行,不行,差一点都不行!!!”

    这一刻,谢谣疯了,疯得双目通红,疯得咬牙切齿。他像极了当初咬他的那只疯狗,像极了当年被刺瞎眼睛后嚎啕大哭的那个自己,更像极了…水清阳看到青阳门被血洗的样子。

    他,活成了他最嘲讽的那种人……

    无助,无奈,不知所措!

    只会哭,只能哭,只有哭………

    当沾了毒液的枷锁勒住他时,就在身后门口之间,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不知是不是水清阳耗尽灵魂的原因,视线之中却只能看得到谢谣一人,但却看不到另一人的面貌。

    那人声音是柔中带磁的,而且偏偏在这种装腔作势之间却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感觉,他笑道:“哎呀,我来迟了,没想到二位公子竟如此之快。”

    片响,谢谣转头看着他,但又移回目光冷声道:“今日我心情不悦,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那人又笑道:“嗯?心情不悦吗?屠到皖山清阳门一个不剩,不就是你的心愿吗,怎么如今完成了心愿,倒是心情不悦了?” m.a

    谢谣:“与你无关。”

    闻言,那人倒故作失望。且瞟眼一望,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水清阳,忽而道:“啧,这长得好看的人,连死了也这么俊秀,真是令本太士自叹不如呢。”望向谢谣:“你说你心情不悦,难道你想救他?”

    闻此,谢谣转头双目盯着他,他缓缓从水清阳旁边站起,错觉般的颤声道:“你有办法?”

    那人微微一笑,坦手道:“我当然没办法。”又道:“但我知道有一个办法。”

    谢谣双眼微眯:“什么办法?”

    他道:“「邪体转生」之术乃是召逝者的阴气魂肉,集以邪灵,以另者的身躯为器,成为一大尸傀儡。但…「重生噬灵」则是可收以逝者魂魄,得以回魂重生。”

    谢谣双眸一颤,忽然执起长剑,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什么目的?”

    那人要是怯柔一笑:“哪能有什么目的呀,不过就想帮帮二郎罢了。毕竟怎么说我们也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

    闻此,谢谣讪笑一下,道:“我是人,你是鬼,你说我们怎么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了?”

    那人亦笑答:“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的目的相同便好了。”

    谢谣:“废话不多说,那什么噬灵何能取得?”

    那人道:“这个就要看二郎有没有那个能耐了。”说完,他转身,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接下来要走的路,我会帮你的,只要你的能力不会令我失望。”

    也许是水清阳真的累了,只见画面逐渐模糊起来,雾里看花之时也只望见了四周泛着白色光芒。同时,也已不再是破旧的烛中草屋,而是到了柳暗花明的烬尘庄之中。

    日中浓烟未消,雾里探花未明。但在模模糊糊的画面之中却是出现了谢谣的身影,他一手执着那把黑枫长剑正缓缓的踏入古庄之街。

    且他的长剑之柄,一个还存留着水清阳一丝残魂灵气的灵谣玉悬挂。也许,就是这一丝灵气才会令温兰书与阿战看到这场模糊的画面罢了。

    他之少年,走路之气翩翩如风,一袭灰色黑衣如同夜间鸪鸟,而胸前却是一幅红线所绣的莲花纹理。但一身阴沉的戾气令人望而止步。他路过两旁小店,来往之人个个对他看来看去,只见他途行不久,便又忽逢了之前那位躺在地上唉苦寻求的破烂小乞丐。

    那是个小乞丐,年龄在七八九岁一般。他一身素衣缝满补丁。只见谢谣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却是若有所思般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接着,他便悠悠从腰间拿出一个小锦囊来,那个锦囊很旧,旧到手面刺绣的菊花纹理的银色线丝都掉了出来了。

    谢谣从中拿出两小银子随手一扔,精准的丢到他的碗里。

    接着,他又走到之前故意偷了柿饼的秦家酒糕小店,但此时的小店却已经关门了。至于为何关门,那是因为其店师傅秦二狗死了。

    毋庸置疑,是谢谣杀的。

    他在那里停了半晌,双目不离眼前之门,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但又似乎只是静静的发呆。而少顷,他沉阴的脸上?牢⑽⒏∑鹨凰啃θ堇础

    但那个笑,却是令人感无比阴寒。

    而就在此时,在这大街之上,却出现了一位随有两名同族家仆而身着锦袍华衣的人路过。片响,他望看谢谣一眼之后,却是呵笑声道:“哟,我当是谁呢?!”

    闻此之声,谢谣便是微微移眼一看,便见那位少年身着锦衣华袍,一手执扇,走路之际一股自以尊大,过人风姿。

    一位身着同样服饰的家仆道:“谢公子,怎么您一个人在此呢?我们还以为您攀上了皖山青阳门的那位仙长大人后,不屑重登我们孤山了呢。”

    此人,谢谣绝对不会不熟。他正是孤山名门谢家三庄主之子。谢鑫,谢子鑫。谢谣生之荒野,四处摸滚打爬之后。至三岁之时与母亲欲想认祖归宗回归孤山谢家庄,但不料还未入门槛就被谢家之人给轰了出去,从此便是未入谢家庄。但对于这其中的人物,谢谣他倒是很清楚。

    他们言气之间则充满了调侃与嘲讽之意。谢谣一言不出,只是一双金色血眸盯着这个名义上的堂弟谢鑫,见他一幅想无事生非之相,谢谣顿时觉得气怒起来,而面上却带着三分笑颜。他不是好惹的,更应该说他才是那个想无事生非之人。

    见他不语,这狗仗人势的小家仆更是挤眉弄眼的拿腔拿调道:“谢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痴疯了不成?”

    另一位亦是迎合笑道:“谁说不是呢?在我们孤山之内,谁不知我们鼎鼎有名的谢公子曾经有皖山青阳门的首席二弟子水清阳给他撑腰,可是威风得很啊。啧啧啧,现在,还不是照样要投靠我们谢子鑫公子吗?”

    说完,那人又是讽刺一笑。

    而听两名家仆这般道言,这谢子鑫亦是手执金扇,亦是一幅嘲笑之意,却是装模作样的道:“你们可别这么说。再怎么样,这谣谣啊,依然是我谢子鑫的堂兄。你们说我这做堂弟的,怎会置之不理呢?”

    闻此,那两人亦是狗拍马屁,笑着迎合道:“对对对,公子说的就是对。”

    “公子,你可谓是心善天下啊,我们孤山就欠您一尊神督之像,一座………”

    那人还未说完,只见谢谣已是抬起一脚将他踢的个四脚朝天,冷冷声道:“区区一介贱仆,竟敢如此嚣张声势。”

    见此,谢子鑫则是立即收扇,一幅训斥打狗不看主人的气怒模样,冷声道:“呵,跟着皖山水清阳去鬼门关走了一圈,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啊?!”

    谢谣双眼一冷,一道杀意油然而生。突然却又是抬脚将谢子鑫踹翻在地,且拔出长剑,一把插在他左腿旁的石地上,依旧笑颜声:“胆子大的,我看是你吧,谢子鑫。谁不知道你爹是靠什么攀登而上当上一庄之主的。而你,孤山谢鑫,更是区区一介□□之子,有什么资格在此狐鸣枭噪?”

    谢子鑫一向自以尊贵高大,因此现在被一个在己家庄之内,人人唾弃的臭乞丐这般羞辱,亦是气红了双目,气红了脸颊。大骂:“谢谣,你敢骂我?你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臭乞丐竟然敢骂我?!”

    闻此,谢谣已怒,道:“你,再说一遍。”

    谢子鑫原本装作的端庄之气全无,破口大骂:“说你怎么了!你就是个杂种,野杂种,一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生下的野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

    说完更是大骂一声之后,便还从地上匆匆爬了起来,且抬起一拳便想揍过去。而未待他那拳至面,便听到他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穿透整个孤山烬尘庄,接着便是一只手臂有人掉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谢子鑫立即摔在地上,面部因为疼痛而扭曲,双泪双涕一并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叫惨淌淌于面。

    见此,那两位原本还嚣张声势的家仆亦是吓得脸色发青,道:“你…你…你竟然敢……竟然敢………”

    而谢谣倒是一脸面无表情,双眼冷冷地看着他,却笑道:“按常理来说,我可是谢家二公子。而他目无尊长,妄自尊大,浞訾栗斯。如此一来,我有何不敢?”

    他双目一瞟,见四处庄民有的训斥表情,有的害怕表情,有的痛恨表情,但更令他气怒的是那一副指责表情。因此,谢谣便是呵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真是……碍眼的东西。”

    接着,便见他抬起一只手,便是猛然拍向那位家仆胸膛之中。咧嘴讥笑道:“以血为引,为我所命。”

    随之,便见一个血色邪阵油然而生。接着,在那城庄之门处,则是一群身着褴褛血衣道袍的尸傀鬼儡忽然而现。谢谣冷冷道了句:“一群疯狗。”

    下一刻,一阵惨叫穿透整个烬尘庄,血水,淌游街巷,染红了整个孤山湖塘………

    而,惨叫之声则是越来越大,一阵杂乱的回响传传于耳!忽然,一人大道:“温公子!!”

    突如其来的大喊,仿佛惊散了那全神贯注的花蝶。因此这一声大喊之后,便是将阿战与温兰书齐齐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画面从纷乱血海之中顿时回到四处暗明的千烛殿内。

    睁开双目,一尊高大的清阳观则是一把占据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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