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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神赐人间万户灯 > 第35章 白衣花轿红衣棺-3
    鬼面具被打落,是一张劣童般的脸。它在阿战脚下惊骇万分,一双眼睛在寒火漆黑的月下惊恐瞪大到极致,仿佛刹一刻就要瞪裂眼眶。

    这…这是…………

    这个眼神……

    而与此同时,鬼道罪人间则是翻天动地一通,土碗打碎,勺筷掉折。成千上万禁鬼皆是地动身摇,连鬼集上的落地灯笼都打翻在地,众鬼皆慌成一片。

    四处沉寂,只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而宋迎秋睁开双眼,未待他反应过来身处异处时,只见入幕的场景,实在令他心血凝聚,指尖发痒。

    连心血…都不由自主的颤动……

    这是…清林城。没错,这是清林净风昙。

    此时在宋迎秋眼中的清林净风昙却是完整,是没有受过血洗的。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

    清林净风昙,如雪雅致,文风高洁,深山云间上,脚下人间游。之而净风昙的建设也是在当时世道之中最为隐逸又不失精雅的城邬。

    其昙的尊主家门则是为一道长阶,其阶宽阔无比,阶道两旁则是种着高大的落叶乔木白玉兰,而当徒行刹时之后,则是可以望见兰亭与小旁院室。

    宋迎秋双目遥望过去,亦是如回旧梦,人间理想。令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响,宋迎秋终于抿了抿双唇,手执玉扇之际便是抬动双脚,缓缓的走了过去。

    脚踏石阶碧路,如同雪缀人间般微微盘旋的白蝶飞绕。玉兰韵染两边怡情,阵阵兰花的清香弥漫于整个净风昙间。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连抚过两边碎发的清风都是那么的熟悉。

    半响,宋迎秋却是听见了一声很轻很温柔的笑语从不远处传来。随之,宋迎秋便是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人影………

    那一刻,宋迎秋双目睁大,手中的玉扇猛然捏紧,而动魄之中心血凝成泪雾,心脏痒疼之际化为一道清林之风。双眼之间的朦胧水雾遮挡了视线,而宋迎秋的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开始颤动起来。

    那是………

    十二月中没了光度的阳色洒在亭中两个小孩的身上,而却是折射出一种朦胧得令人患得患失的忧伤之韵。

    一高一低的风筝如同春燕般在冬时飞于半空之中,只见一小少年极力奔跑于前,而后前那个略头小的则是留着鼻涕嗦着哈子看似手脚笨蹉的跟在他的后面。

    牵着高处风筝的小少年笑着大喊:“阿秋,你跑的太慢了!”

    后面的小少年听到之后,则是心中着急,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紧张回答:“师…师兄!我、我快飞起来了!”

    然而,他的风筝却是越飞越低,直到绊脚摔跤,牵着的细线被枝尾划断,风筝,终于飞起来了,但却是以另一个方式。

    看着翱翔于天空却又离他而去的风筝,小宋迎秋懵了。片响,冷风吹了过来,鼻涕流到上唇嘴边。他紧张了,慌了,不知所措了………

    这是师娘给他跟师兄买的风筝…怎么办……我把它弄丢了…………

    忽然:“阿秋,风筝飞了。”

    又道:“阿秋,那我们就一起玩吧。”

    那一刻,心绪化为万千蛾蝶飞散人间,闲怡的清风浅阳却是令人痛彻心扉,心脏…好像裂开般疼痛……

    阿秋,你跑的太慢了…

    阿秋,风筝飞了………

    声音,语句,与从前,一模一样。

    心跳…停不下来的加速狂奔………

    谁?是谁的风筝飞了?又是谁在叫着阿秋?

    旧忆划破人间书香,片响,一滴眼泪划过脸颊,清风之下脸颊忽感微微凉意。因此,宋迎秋便是猛然回过神来,而待目中泪水被清风吹干之后,眼前的一切却是如同也被清风吹散了一般,只余黑夜下的树林。

    见此,宋迎秋则是立即醒过神来,心中颤动一番之后,则是呼出一口大气,努力让自己平定下来。随之便是心中道了声:“鬼道幻术?呵果然厉害……”,放眼一望,宋迎秋则又是处身于大山林间,而正当宋迎秋转过身来时,一群牛鬼蛇神的纸扎劣童正围在他周围。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而温兰书那一边,亦是如此。

    温兰书原本坐在白轿之中,而正于轿外一阵慌乱之时,他却忽然闻到一阵奇香扑鼻而来,而仿佛只是眨眼之际,却是身处异处了。

    睁开双目,温兰书愕然一下,原本的流萤亦是消失无迹。而轻微的清风吹过面庞之时,温兰书则便是清醒过来。

    而他已然不知,他现在竟然站在了金陵城关迎内的悦子城将军殿的祠堂之中。

    而殿内四处却是乱成一片,火烧火燎。从古至今而打造的七代七尊天之骄子神督像被砸得残缺不堪,而好在其中最为高大最为凿工精致华丽的八代将军之子还尚好完存。

    心中奇疑,而当温兰书微微转眼之后,而数十层石阶之下,则是群人聚首。

    这是………

    不对,这个场景…为什么如此似曾相识………

    温兰书不由微微皱起一双秀眉,而正要开口之际,只闻一位手举火把的人大道一声:“就是他!”w~

    语落,另一人道:“没错!就是他!”

    一人问:“北溟将军!你怎么还不动手!”

    另一人怒道:“北溟将军!像他这种凶邪之物,就该立刻处死!你怎么还不快动手?!”

    而耳闻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温兰书不免满心疑惑,其心却是微微缓速跳动起来……

    怎么回事………

    而冥冥之中却是听到一个虚弱不堪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他道:“兰书…动手吧。”

    兰书动手吧…温兰书立刻愕然,但指尖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了。片响,他开始缓缓转过身去,微微慌愣,一双秀眉紧皱。

    在那七尊神观之下,一位青年男子正负伤单跪于此,他一双剑眉朗朗英气,但苦笑而现的面容之上却是令温兰书顿时想要嚎啕大哭。他想喊,但却又不知怎做开口,只余热泪在眶中打滚,心脏像被活生生的撕裂一般疼痛。

    而此时此刻,殿堂之下又有人大喊:“逆行非常道者,乃千古罪人,罪不可赦,这是金陵悦子城一代公家的规矩,怎么到了如今,却还想着护短了不成?!”

    “温如枫,私藏神物,不惜万千百姓之性命,有什么资格当悦子城家主!有什么资格当金陵城的大将军!”

    石阶之下人声鼎沸,手中一火把把夜空全部照亮,而温兰书看到的却是人人的愤怒之意,连他们手上的明光,都刺眼到令人发疼。

    “…兰书,杀了我…………”

    刹时后,身后的人艰难的站了起来,且缓缓的走向了温兰书近处。

    “杀了我……活下去……”

    残留着一线温度的剑柄被送到掌,看着眼前的人温兰书已经僵住了,血的腥味如同晚风窜入鼻间,声音卡在喉咙里化为泪水夺眶而出。

    而如同荆棘利剑般的声音却还在耳边响起徘徊:“杀了他!神物就出来了!”

    “杀了他,我们就可以活下来了——”

    “快杀了他——!!”

    “快杀了他——!!!”

    “快杀了他——!!!!”

    “快杀了我。”

    声音,穿透了耳间。

    身于高处不胜寒,一朝花开,一朝花败。天之骄子,承受千人摩拜,却受万人所踩,金陵悦子城之长主温如枫,逆行非常道而私藏重生神物,千古罪人也。今特令北溟神督温兰书,成功将他击杀………

    灵噬,至阴极寒之物,封于骄子之六脉,但世人皆知神物重生万物,却不知其乃令人间生灵涂炭之妖。

    “兰书,杀了我…灵噬将作永远消失。”

    “我一死,天下才不会因此大乱。”

    “不要恨,不要怨………”

    “他们…也只是听信谗言,他们也只是害怕而已。”

    脚,被无形的锁链牢牢铐住在原地,而迎面而来的人却已在耳旁说着断断续续的话语。剑,穿过身体直刺心脏,至死无声的人却还在殷殷垂念着天下。血,沿着白刃流过忘川,含泪不舍的人却已垂下了那最后安抚于脸上的手掌。蛀食的白蚊早已侵略了四肢百骸,疼痛的感觉早已麻木。

    “对不起…兰书啊………”

    “阿爹…要去找你阿娘了………”

    阿爹,不能再陪着你走下去了。

    其实噬灵根本不在阿爹的体内,而是在你的体内。

    “所以,活下去,将灵噬永永远远的封印起来………”

    “这样,金陵城的百姓才能活下去。”

    你,才能活下去……

    血,遮挡住了双眼的视线。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阿爹我不要……我害怕、我怕、我怕,我怕啊!!阿爹——!!!!

    一道撕裂整个旧忆画面的明光突然穿过黑夜,耀人视眼。温兰书则也是不由得抬手遮挡一下。

    随即,眼下的那幕场景却是如同夜间聚集而突然被人惊动的萤火一般,忽然集体散去。而随即便是点缀于整个山间夜林。

    而待温兰书定了定双目之后,便是看见一个人影孑然出现在视线之内。

    那人一头及腰的披发被夜风吹起数条发丝,一袭衣袖的挂饰亦被凉风吹动,而他此时的左手之中,则是握着一支红柄的银白刀剑,黑靴踏过山林之际则是萤虫绕飞,且一双眼睛锐利而沉狠。

    来者,正是阿战。

    见此,温兰书则是心惊一下,而当他转头望向四周时,便是旧忆全失,仿佛只在一刻之间,他又从金陵将军神督殿回到了云烟大山林间,而此刻温兰书的所站之地,则是红树稀棵,萤火点缀整个林间山地。

    亦如火树银花,华灯初上。

    火绿的流萤飞绕发丝衣袖,清风拂过之际,则是扬起两人衣摆,温兰书眨了眨眼睛,入目的景色实着令人流连忘返,而站于不远处的阿战手中那支红柄刀剑亦是如同在夜间被晚风吹散纷乱的火点一般猛然散去,因此,在这大洪山之间更是火灯点缀。

    温兰书透过萤火飞绕的林间暮色,便见阿战缓缓向他走了过来,但脚步渐行渐急,带着点点火明的夜风扬起他行走时的衣袍裙摆,他的表情令人说不出是何种情意。只见他走在温兰书面前时,便是伸出双手,眼前之人则是紧紧的抱住了他。

    下一刻,带着些轻风的柔软唇直覆而来。

    那一刹那,万籁俱静。萤光耀过双眼,阿战突如其来的举动则是打乱了温兰书的一切思绪,他…愣了。温兰书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目,萤火白花纷繁飘绕于眼前,而扰乱了的心跳节奏竟令人一时之间心血凝固,连去思考的时间,也仿佛停止了。

    至始于深夜之中,受了伤的人才敢放纵自我的孤独咆哮。温兰书十七岁继冠,所凿的赐神尊观才刚步入神督祠堂,却又在十七岁年终,没了一切名传美称。而对于这般亲近的举动,他自然是不知多少。而阿战的脸放大于眼下,肤白过人之际却在此时多出了一抹落寞,且他那黑白分明的双眸之中还仿佛含着些欲坠不坠的泪水,金莹剔透,湿了双眸。但,温兰书却是感到一抹如同冬季暖阳此时正从他的心下缓缓而升,且越来越热……

    温兰书的手心痒了

    终于,阿战松开了他。

    而在耳旁发丝之间,却是传出阿战的一声轻语,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山间异境的原因,温兰书根本就听不清阿战说的是什么,更是望不见阿战此时的表情。

    但他感觉到了,抱着他的那双手,很紧,很紧,紧到不舍得放开。

    片响,温兰书终于轻唤一声:“阿战………”,随着清风拂过,温兰书便是感觉抱着他的那双有力的双臂渐渐松开。随即,便是看见阿战一面另有深意的看着他。

    他道:“…这是破解鬼夫人幻境的办法。”

    而阿战这幅表情,却是令温兰书实为琢磨不透。只见他深邃的眼中泛现出流萤的火光,刹时,他竟看呆了双眼。

    为什么,会有这么温柔秀郎的男子……

    而见温兰书呆睁一双圆大的杏目时,阿战则是会心一笑,而正当他准备开囗时,从山地林间的不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叫喊之声,一位男子声音大道:“人哪?!我操!”

    另一人又道:“在哪啊!找啊!!”

    “我这不是在找吗?!谁知道仙人大人爱钻小树林咧?”

    另一个骂道:“啥玩意钻小树林?吃屎吧你,说的啥嘛话。”

    杂乱的脚步嗦声渐行渐大,而在群人乱嘈之声,却有一个熟悉的少年之音喊道:“温公子!战公子!”声音唤醒林间夜鸟,纷扰闲时流萤,只见半响之后,温兰书与阿战便是看到一群有红有白的人者手执火把从一旁的山林之间急步过来。

    来者,正是白衣花轿与红衣棺队的镇民,群人之中亦是怀有两位异服气质不凡的风度少年。

    君如思正于喊道:“温公子!战公子……”而抬眼之际,他便是看到不远处站在林间空地上的两人。

    见此,不止姜怜,那一群人便是终于放下心中石头,个个大呼一口气,笑道:“原来在这啊!”

    另一个道:“?悖?盼颐且惶? 

    另一位青年亦道:“哈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哈哈哈”

    他们个个手执花白大刀,且面带一种欣喜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这是上山打猎来着。实情除祟灭鬼,而他们却是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还个个面带兴奋笑意,见此,温兰书不免在心中微叹了口气,带着半分宠溺般的笑道:“你们真是……”随即一眼瞟过他们手上大刀,又问:“不过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那些禁鬼怨傀呢?”

    问此,一名身着白衣的青年便笑道:“哈哈哈,仙长大人不知,那些鬼玩意让我们给打跑!”又是得意一笑,一幅原来鬼也不过如此的表情。

    “不错不错,仙长大人呐,您是没看见刚才那副场景,哎哟,痛快得很咧!”他们个个手执大刀,而要是谈起刚才的林间斗鬼之景,那可谓是人生英勇之巅峰,这件事情,也足以让他们在小镇上吹上个三天三夜的了。

    闻此,君如思亦是脸带轻笑,道:“是的温公子,那些禁鬼们确实是被我们打退了。”

    哦?禁鬼乃是连鬼界都忌惮的禁物,而仅有君如思,姜怜两位小公子与数十名普通镇民就可以将它们击退,不知…是君如思们够强,还是禁鬼们变弱了,而正当温兰书半思之际,抬眼望向夜中林间的人群时,却是秀眉皱起,问道:“如思。姜公子,那玄师前辈呢?”

    一言即出,群人皆恍然大悟,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杂七杂八之音便又小小叽喳起来,只见君如思紧皱眉头,道:“方才我们走进山间不久,便是遇到了一群异物,而在与他们打斗之后,回过头来探查宋玄师前辈时,就已看不见宋玄师前辈了。”

    姜怜亦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宋迎秋躲起来了。”

    毕竟这种事情,他是很喜欢干的。

    闻此,君如思微皱秀眉,略思道:“宋玄师前辈虽然为人乐观,但现逢异境,他应该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话说刚才温兰书突然身陷旧日忆境,这很明显不是常日的情形,而若要作出解释,而则便是鬼夫人作祟的鬼术罢。而听贺家主所言,有的人上了山之后还可以活着下来,那便是其人意志通天,足以抗下心中的大喜与大悲之事,而若是意志不足者,那则是中了鬼夫人的计谋,最终,则是惨死于这场大喜或大悲的梦忆之中。

    所以,这鬼夫人黛鸢下的鬼术,则是红白双熬,梦回心毒。因此,则是有人大喜,而有人亦是大悲。

    温兰书半思之后,便是准备唤上众人先在大山林间找回宋迎秋之后,再做寻找鬼夫人之事时,只见话语未出,一声平静又带着些熟悉的戏声从一旁林间传来,那个人道:“本玄师都掉队半个时辰了,各位公子怎么都没来找本玄师呢?”

    来者,正是宋迎秋。

    见此,红白相交的人群则又是一群杂声喧起,人人皆是一幅‘日,这绿头鹊咋回事!’的神情。而但当他们看见宋迎秋出现在视野中时,他们则是在心中呼出一口惧气,而人人的脸上,得是微微的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模样。

    见此,姜怜则是唇角微动,突然便举起手中利剑,大骂声:“宋迎秋你大爷!你刚死哪去了!”

    闻此,宋迎秋依然面带笑意,道了声:“自然是…送你们个惊喜。”语字一落,只见宋迎秋将习惯放于腰后的手伸了回来,而他那随手一抛的,却是一个腐化的血渍头颅。

    见此,众人大吃一惊,但他们此时则是打鬼打得心血来潮,对于宋迎秋突然抛在地上的头颅亦是吃惊一下之后,便是平下心了。

    有人咦了一声,也有人啧了一道。

    不过可以做到将劣童的头颅拧下来,而且以此山境的危险程度来看,这劣童应该不止一只。但宋迎秋却是一模闲云野鹤模样,没有丝毫的打斗疲惫之意。简直是证明了,这个奇葩清林宋门主,宋玄师的修为法力,果然非同小可。三道之中,论修道,他该是到了十阶的级位了。

    姜怜便是啧了一声,哼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真是服了你了,哼。”

    闻此,宋迎秋却是依然一幅欠揍但又不承认的格外风情笑容,且叹了声气之后,道:“非也,本玄师说的可不是玩笑。方才你们是不是被吓了一跳?是不是?如果是,那本玄师的这个惊喜则便是有效的。”

    闻此,姜怜又是哼道一声。

    宋迎秋又道:“所以说,这惊喜二字,则是由‘惊’与‘喜’两字组成,而惊则是心中存有害怕之意,可显于脸上之惧色,而刚才你们……”

    语言未落,只见君如思旁边一人则是挥动利剑,周围一旁的一棵足有几十年时期的红树忽然一分为二,断裂之迹,则是整整齐齐,很是明显砍断树木之人的剑术与手力。

    姜怜已然一脸黑线的站在原地。

    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像宋迎秋这种叽叽喳喳尽说废话的人。

    而见此,这一同夜上大林山的二十几位镇民则是个个在心中大翻白眼,而君如思亦是微微在心中叹了一下,便是问:“温公子,宋玄师前辈,你们刚才怎么突然消失了?”

    闻此,温兰书则是微微温笑,但他又不知怎作回答,而当众人正个个安静而洗耳恭听时,他则是在心中无奈一下。便是想着要不要说一个胡言之中带着主要信息的话题时,却是忽然听见不知从何而来的琴声绕音于整个月下林间。

    众人微惊

    “什么声音?!”

    “啥声音啊!”

    “好像是琴声?!”

    一人大道:“琴声?!难道是鬼夫人?!”

    听闻鬼夫人三人,众人则是个个左顾右盼,东看西望,手中的火把高举,执着的大刀紧握。深怕一个不留神,那‘怨妇’歌姬就会从身后突然窜出来一般。

    而温兰书六人亦是转头看向四处,而冥冥的林间之际,除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忧琴之声以外,却是另无他人身影。

    虽说身处林间鬼地,但好在镇民皆是懂得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有数位神督仙长在此,又加上自身多人。更想及杀退禁鬼劣童之事,个个则是刚气十分,人人一脸谨慎坚定之意,毫无退缩惧怕之色。

    这一点,温兰书等人不得不夸赞他们。

    片响,忧琴之声浅淡,阿战却是一脸平静而另有其意的似笑非笑道:“琴声幽静却气足,尽是道叹了人间悲欢离合,但,她却是想让我们知道一件事。”

    悠悠闲言语出,一脸茫然,又但微微疑绪的温兰书则是扬首看向阿战,问道:“阿战说的可是……”

    阿战亦是对他温柔一笑,道了声:“兰书兄,你听。”

    原本林间空绕的琴声已是扰乱众人心绪,因此镇民们压根就没用心却听阿战说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他们个个目光望向四周,虽然探视鬼夫人鬼影,而其中又微微期盼着会不会出现一些境界略低的尸鬼来让他们一展英姿风彩。

    毕竟他们第一次亮出白花大刀,则是为百世造福除邪,还破天荒的与几位名门正派的仙长大人并肩作战,杀退了一波禁鬼,论是谁,都会心血来潮。

    因此,便有一人提议道:“仙长大人,要是这鬼夫人一直弹那把破琴,再不出现的话,我们又要怎么除掉她呢?”

    “是啊仙长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另一人道:“要不我们杀上去吧!”

    闻此,众人亦是纷纷扰扰起来,个个赞成道:“对对对,杀上去!”

    “杀上去,怕嘛子!”

    人声喧喧扰扰,伴着忧伤琴声齐鸣夜下林间,而正当温兰书开口之际,身后的一地奇异之景却已不悄然不知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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