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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早雾圣奈的‘绊’ > 第19章 3、艺名
    和其他人一样,麻伦子与井上朋美两人先确定了清扫区域,再去宿舍。一路上,果然如绫月所说,见到每个上级生都需要鞠躬致意,幸而音校不算太大,教学楼离宿舍并不远。

    在教学楼北侧,就是四层高的学员宿舍,宿舍楼坐北朝南,每一层都有十一间学员宿舍,另有一间本楼层的管理室。宿舍对称分布,中间有一部主楼梯,东西侧各有小楼梯,宿舍内部没有独立卫生间,只在东西两侧有集体的洗漱室,里面包括洗浴、如厕、洗衣服的功能。一楼与二楼的走廊栏杆上,可见零星挂着些被褥。

    麻伦子在405室,从中间的主楼梯上去后右手边第二间宿舍,她先去管理员那儿领了钥匙物品,记下管理室的电话后,便转进了自己的宿舍。舍友八云美佳已经将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

    两人亲切地打过招呼,八云美佳也是高三毕业才考入宝冢,与麻伦子年岁相当,略小一个来月,充满了九州人特有的热情与干练。

    两人的家乡虽同属九州,但长崎与大分还是有些距离,两人试着用家乡方言交流,发现差距还挺大,不约而同乐了起来。麻伦子跟她打听起艺名的讲究,八云美佳认为可随自己喜欢而定,或者听听父母建议,总之不要太怪异就好,另外尤其要注意不能和在团上级生重名。说完还递给麻伦子一张自己整理的名单,虽说不全,却也让麻伦子心理大致有了底数。

    麻伦子也简单地开始收拾,宿舍非常简洁,从门口看去,是个高度对称的空间。每人一床一桌一椅一橱,共有的一张电视柜上摆着一台普通电视,搭配着影碟机。收拾妥当,麻伦子去走廊给家人打电话。

    接电话的还是妈妈惠美子,麻伦子告诉她妹妹和叔叔已经坐飞机回去了,还将管理室的电话告诉妈妈,惠美子忙记在旁边。末了,麻伦子吞吞吐吐地问起父亲健太郎怎么样?惠美子压低声音说当然是很生气,不过似乎也只有接受了。麻伦子稍微放下些不安的心,最后请求妈妈帮她想个艺名,‘好听点儿就行!’她是这样和妈妈要求的,惠美子满口应下。

    挂了电话,麻伦子想起约了井上朋美去吃午饭,于是下到三楼去找她。

    井上朋美在307室,下了楼后左手第二间。麻伦子敲开门,只有井上朋美在,正被套不上的被罩折腾得满头大汗,麻伦子接过她手上的被褥几下抖腾,在井上看来,就神奇地完成了她怎么也做不到的事情。

    井上朋美如小狗般一脸崇拜地望着麻伦子,麻伦子又帮她迅速将房间打理一遍,井上看着团团转的麻伦子,心中打定主意‘今后就跟着她了!’

    两人坐下小歇片刻,麻伦子随口问她和谁一个宿舍,井上回答她是和音美樱,麻伦子一下子感觉有些不自在了,她注意到自己总是被和音美樱盯着。

    “那么,咱们趁中午出去买些必备的物品,再一起吃个饭吧!”麻伦子不想在这儿呆着了,拉着井上离开宿舍。

    两人趁最后的机会,在外闲逛采购,随着正式开学,学校会进入准军事化的管理状态,不会再轻易允许学员外出。而且音校课程紧凑,一周要有六天不间断的学习,只剩周日一天可以自主安排。

    两人边走边聊,聊了些这两日的所见所闻,畅想了将来走向舞台的情形,许是年龄还小,井上朋美非常爱笑,聊到必须马上取定的艺名时,井上只是说要等麻伦子先选完做参考,最后还开玩笑的说实在不行就翻字典。

    两人一路说笑,一路购买,麻伦子注意到,在一款稍微昂贵的护肤品前,井上犹豫片刻后,还是缩回了手。麻伦子看得出来,井上朋美虽然年纪小,花钱却也十分谨慎。

    两人聊起了各自的家庭,麻伦子先说自己还有一弟一妹,父亲十分反对自己来音校,幸亏有个支持自己的叔叔才能如愿来念音校。

    井上朋美的神色跟着黯淡起来:“难怪只有咱俩没有父母去开家长说明会!”

    “哦?”麻伦子等着井上说出她的难处。

    “我们家有七个孩子,我还有四个姐姐和两个哥哥。”井上开始介绍自己。“父母开了家市场,从小,他们就永远处在忙碌的状态中,不过,哥哥姐姐们都对我不错!”井上又浮出标致性的憨笑。

    麻伦子想像得出,这样一大家子,吵吵闹闹却也欢欢笑笑。

    “陆续的,哥哥姐姐们成家的成家,有学业的有了学业,但父母有一点要求,必须要为家里帮忙出力。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们都在为家里市场帮忙,我每周末也会去市场打工。”井上接着说。

    麻伦子想像她家的市场得有多大。

    井上突然咧嘴笑开:“我从小就特别喜欢跳舞,看着舞台上娇小又柔美的舞者,真是向往啊!”她见麻伦子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知道麻伦子心中所想,有些难为情:“我知道我娇小是不太可能了,但我身体很软的!”

    “噢!”麻伦子被看出想法,努力憋住笑意,等着井上往下说。

    “到后来,通过学习芭蕾舞了解到了宝冢,初三毕业就报考了,爸爸说要是考上要离开家怎么办,他还等着我周末去市场帮忙,减轻家里的负担……”井上神色变得黯淡些。

    麻伦子心里对比着井上的父亲与自己的父亲,一时竟分不出谁更偏执。

    “后来,后来……”井上脸上略带红晕,神情重又飞扬起来:“后来,隔壁的武田君答应爸爸周末替我去市场帮忙,爸爸才同意我来考宝冢,这不武田着急地赶回去了。”

    “你这位‘武田君’对你很不错啊!”麻伦子一副了然的神情。

    井上憨笑着:“我们同岁,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都很照顾我的。这次爸爸只给我了上音校的费用,我不敢再和他要零用钱,武田把他赚的钱给了我。”

    麻伦子这才明白何以刚才井上这般谨慎,再想着自己的遭遇,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

    “唉!”

    真是一对难姐难妹。

    “不过,我比你好过些,我可是有叔叔支持呢,所以,这个防晒霜就当送你的礼物吧!”麻伦子说着掏出刚才井上为之犹豫的东西,放到井上的购物袋中。

    井上心中一股暖意,对麻伦子报以憨笑。

    “走吧!再请你大吃一顿,纪念咱们来音校的第一天。”麻伦子受不了她的傻笑,笑着推开她,快走几步。

    “好啊!!”身后传来井上兴奋的叫声:“麻伦子,你等等我啊!”

    拒绝了井上再去宿舍坐一会儿的邀请,麻伦子回到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究竟要起什么样的艺名。

    ‘真矢美纪、高岭吹雪、星奈优里、花总真理……安寿……’她想着比较熟悉的几个名字,心里一片茫然,看着手边因井上一句‘实在不行,就翻字典!’而特意买的字典,仿佛在召唤她来翻阅,‘还是自己想一想吧!’麻伦子翻了个身,不看字典。

    正迷糊间,有人敲门。麻伦子起身打开门,是和音美樱。

    “噢,那个,高濑……高濑同学,有什么事嘛?”麻伦子想不出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杵在门口,抓了抓一头乱发。

    “千北,你的艺名取定了么?希望这周六下午的同期例会时,你能最终确定。”和音美樱办公事的口吻。

    “什么?周六?可是绫月跟我说下周一告诉她就可以了。”麻伦子瞬间清醒了。

    “不行啊,下周一的朝礼,大家还是希望能以统一的胸牌出现在上级生面前了。而且……而且现在就缺千北和井上的艺名了。”和音美樱一脸认真。

    “什么?!这……”麻伦子想说不就一顿饭的功夫,居然只剩她与井上没有取好艺名。这话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好……好吧,我会尽快取好的。”麻伦子一脸勉强。

    和音美樱视线掠过她,向屋内扫去,麻伦子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拦在门口忘记让对方进屋,忙侧过身子说:“那个高濑,请进!”

    “不必了!”和音美樱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称呼我和音就可以了。”

    “噢,和……和音。那,再见了!”麻伦子着急要去想艺名。

    “再见!”和音美樱不再做过多停留,转身走了。

    想了一下午,艺名无果。

    六点钟,井上跑到楼上来找麻伦子去食堂吃饭。麻伦子想着去食堂也许能和其他同期交流一下,井上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思。

    两人去了食堂,虽然里面人已经很多,但却很安静。

    麻伦子注意了一下,吃饭的人们自动分出了本科生区与预科生区,相较而言,预科生们坐得分散吃得更快也更安静,本科生们往往是几人围坐在一起,偶尔还有轻微的交谈嬉笑声。两个区域分隔得非常明显,人们都尽量朝自己所属的部分靠拢,只是随着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势必要有人坐到那条‘分界线’上。

    麻伦子两人来得算是迟的,赶紧去排队取食。

    领取完食物,回过头一看,能两人坐一块的,只有分界的那排餐椅了。在‘分界线’上,两人不敢背对本科生,于是面向上级生们,背对自己的同期,小心翼翼地坐下开始吃饭,全程无交流。

    刚吃了没几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麻伦子对面,麻伦子抬眼一看,是绪月远麻。

    麻伦子赶紧停下动筷子的手,拉了把井上,两人规矩的坐好,一起点头致意:“绪月桑!”

    绪月远麻微微一怔,扫了她俩一眼,只‘嗯’了一声后,快速坐好后,准备动筷。

    麻伦子见绪月远麻已然动筷,刚要拿起碗筷接着吃,本科生里一团围坐的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又一个人跑去坐么?哎呀,真是可怜,还要和预科生们坐在一起,来这儿吧!这儿还有一个位置呢,虽然……嗯,虽然椅子不太好坐!哈哈……”说话的人,语气充满调侃,周围的人跟着起哄的笑起来。

    绪月远麻咬咬牙关,一声未吱,只留给那个挑衅的人一个背影。

    井上朋美低着头,不敢动弹,麻伦子偷偷抬眼,注意着绪月远麻的反应。

    那个人似乎被绪月远麻的不理会惹恼,‘腾’地站起来还要再说些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她:“谁说她是一个人坐,我来晚了点而已。”

    说话间,一个跳跃的身影已经坐在绪月远麻身旁,埋怨她的口吻:“说好要等我汇报完一起吃饭,你怎么先跑了,这样对待同期,可是件不得不报告的事呢!”她意有所指。

    那个挑衅的人不再言语,也坐了下去。

    绪月远麻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麻伦子认出说话的人是家长说明会那天,允许自己与井上坐在一起的大眼睛马尾女孩,只见她的胸牌上写着‘A班梅津洋子艺名:阳月华’。

    麻伦子恭敬地点头致意:“阳月华桑!”旁边的井上也跟着恭敬地低下头。

    塞了一嘴饭团的阳月华,一挥手,呜呜地说:“别那么麻烦,叫我梅子……桑,得了!”她想起上下级关系,补了个‘桑’字。

    四个人安静地吃了起来,偶有阳月华打趣绪月远麻的声音,麻伦子发现,阳月华并不叫绪月远麻的名字,只是称呼她‘蘑菇’,绪月远麻‘嗯啊’地应和她时,叫她‘梅子’。

    不一会儿,食堂人渐渐少了,刚才那伙挑衅的人也一起走了。绪月远麻这才小声对阳月华说:“梅子,你不必这样的,我不理她们就好了。何况,你本也是……”

    阳月华打断她:“我本也是和她们一样东京来的,是一伙的,对吧!”说完放下筷子转过身子对着绪月远麻。

    绪月远麻见她急了,忙摆手说:“我不是说你和她们是一伙儿的,只是不想你和她们不是一伙儿的……”绪月远麻的舌头快打起结来。

    麻伦子明白她的意思,想笑但不敢笑,井上听不懂她想说什么,瞪着求知的眼睛望着绪月远麻,绪月远麻泄气地不再解释。

    阳月华倒笑出声来:“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大蘑菇,你想过没有,她们总以地区分帮成派,甚至做出欺辱同期的事,才是大大的不对。有些人,天生就爱给别人加上标签,只为了显出自己的优越,不断地欺负那些‘标签’看似不如自己的人。今日是以所谓小地方与大城市,若我自以为自己是东京来的便随声附和,他日她们中若有人要分出东京的富人区与平民区,就算附和过她们的我,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成为被嘲笑与欺负的对象,今日若是我不为你出声,明天我有被欺负之日,也不会有人站起来替我出声。”她说了一大段话,也不管下级生的怎样想,只是对着绪月远麻:“所以,与其和她们在一起一副假意友善、却提心吊担地随时怕被人背叛抛弃的模样,还不如索性摆明我的立场。”

    绪月远麻和麻伦子不约而同点了点头,井上朋美虽然并不太明白,但见麻伦子认同,也就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麻伦子心中喜欢这个有智慧的上级生,忍不住多打量她起来。对比绪月远麻,阳月华最突出的便是那双灵动的双眼,时刻透着精光。阳月华也注意到了她,这个家长说明会时只身一人跑来的家伙。四个人慢慢用餐,聊得最多的是斜对向而坐的麻伦子与阳月华。绪月远麻与井上朋美渐渐变成旁听者,或是时不时地出神。

    “原来,你们两家很近啊!”阳月华得知麻伦子与井上同在九州。

    “是啊!”麻伦子感到和阳月华聊天很放松:“所以,幸亏把握住了最后的机会,才有缘份和大家相遇在这里。”麻伦子是真心觉得幸运,井上也微笑着回应她。

    “最后的机会?那你也是高中毕业后才考上的喽!”阳月华看了看绪月远麻。

    “是……啊!”麻伦子也跟着看过去。

    大家的视线都跑去绪月远麻身上。

    “咳!我高中毕业才考上,79年出生的。”绪月远麻并不笨,只是说话总会慢半拍。

    ‘总算没比自己的责任上级生还要大!’麻伦子的脸上挡不住的窃喜。

    “我,80年的。”阳月华盯着麻伦子,灵动的大眼睛十足调皮。

    “我……我也是80年的。”麻伦子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也回瞪着阳月华。

    绪月远麻与井上朋美,感到本来好好的氛围,似乎有突变的感觉,但又想不出原因。

    “我是九月份的呢!”阳月华仿佛在揭开自己的一张底牌。

    “呵,巧了,我也是九月份的。”麻伦子对这赌局也来了兴致。

    绪月远麻实在想不通,这两个人在别什么劲。

    “你是九月一号出生的么?”阳月华突然发出奇怪的问题。

    “那倒不是……”麻伦子感到莫名奇妙。

    “哈哈!!”阳月华突然笑起来:“那就一定是我更大些,你要叫我姐姐啊,麻伦子,你可以叫我梅子姐姐,你的专属称呼!”阳月华一脸豪气。

    麻伦子轻捶着桌面,埋下头,完全像个输了赌局的人。

    她和阳月华的心思一样,都希望可以比对方大一些。麻伦子不想比绪月远麻岁数大,因为她俩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如果岁数是相反的,会让她感觉到很不自然。但麻伦子想比阳月华大,因为阳月华从最初的接触,就没有给她带来过上下级间的压力,她们已经以一种朋友初见的模式开始了相处。原来在宝冢这块强调上下级相处的土地上,也是会有人并不完全把它当回事儿的。所以麻伦子抱着这样的心态:已经在期数上落了下成,一定要在岁数上扳回来。

    事与愿违,麻伦子输了半个月。

    麻伦子不等阳月华摆出上级生的架子,趁四下无人注意,人生中第一次收获了做妹妹的感觉:“梅子姐姐。”麻伦子咧着嘴,小声地叫。

    “嗯,下次要再诚恳一些!”阳月华心满意足之余还不忘挑毛病,视线扫过井上朋美。

    井上从刚才气氛突变就开始紧张,直到现在,到了极点,求助地望着麻伦子。

    麻伦子自身难保。好在阳月华并没有乱认妹妹的癖好,只对井上朋美说:“朋美你本就比我小很多,愿意叫我什么,便叫什么吧!”阳月华想到这个和绪月一样的大块头叫自己‘梅子姐姐’心里一阵寒意,还是让那个白面皮的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叫自己姐姐更有成就感。

    人总是要战胜不输于自己的对手才会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井上转危为安,赶紧客气地称呼:“梅子桑,我还是这样称呼你,会舒服些。”

    阳月华乐呵地应了。

    四人用完晚餐,一同向宿舍折返,麻伦子趁机问起关于艺名的事。绪月远麻皱起眉头,阳月华则直接反问为何这么早就要起艺名,麻伦子与井上向二人简单解释经由。阳月华听到川本真由这个名字后,只跟麻伦子说了句‘87期这位川本同学,可是大有来头啊!’她说得轻飘,麻伦子与井上二人又惦记着起名一事,都未放在心上。于是四人找了片歇脚处,阳月华交待了些起名常用字,绪月远麻不时补充一些。

    阳月华解释说:“你们二人既然选定将来向男役发展,起名尽量中性偏男些,也好显得人更有气势。”

    她还举例说:“若喜欢大海,便可取‘海’‘帆’之类,若喜欢天空,则可取‘云’‘翔’等字。”

    “还可以以月份为名,我记得有个上级生,因为生在八月,便以‘壮’为名呢!”阳月华知道得不少,看麻伦子带着奇怪的神情望着自己,忙解释:“我的‘阳月’跟这没关系。”

    绪月远麻补充说:“若是有特别喜欢的大前辈,套用对方的名字,也并非不可。”

    麻伦子想到安寿,似乎不太好套用。

    麻伦子见天色晚了,与井上对两位上级生的耐心解释多番表示感谢,四人各自回了宿舍。临与井上分别时,井上再次表示一定要参考到麻伦子的艺名才会取定自己的,麻伦子倍感压力,答应明天一定想好艺名。

    回到宿舍,又是一番洗漱整理,就到了晚上九点,终于躺到床上,麻伦子开始思考艺名。她崇拜的前辈姓名不好套用,本人又没什么特别喜好的事物可用,一时没了起名的思路,只想着因为选择了男役,希望名字有一些飒爽、利落的感觉。舍友八云美佳也给不出好的建议,麻伦子一翻身看到中午买的字典。

    索性,就由字典决定吧。

    麻伦子在床上端坐起来,捧起字典,随机的翻到一页。一个人随机翻开书时,一般都会从中间打开,麻伦子也不例外,她一下子翻到S为首字那页。

    起篇一个词‘狭雾’。

    ‘SAGILI,发音还不错,但这个词也太怪了吧!做名字,恐怕不适合。’麻伦子心里研判着。视线略向后一扫这个音的另一个不常见的解释‘早雾’,麻伦子感觉心里一个声音‘就是它了!’

    “就以‘早雾’做姓吧,那名呢?”麻伦子兴奋地轻嚷起来,想到中午和妈妈的通话,起身给家里打去电话。

    惠美子接的电话,声音很低,麻伦子觉察到妈妈似乎没有中午兴致高。于是先问起妹妹与叔叔的情况。

    惠美子回答她说二人坐飞机赶回来了,英伦子太累了,已经早早睡下了,叔叔还和爸爸碰到了,可是互不搭理,惠美子语气忧愁。提到爸爸,麻伦子也感到气息一窒,突然不想提让妈妈取名的事。惠美子那头也是怪怪地,突然提起一件事:“小麻,你们也是有正常假期的吧!放假时,要多去去农场啊!”

    “唔,放假就会去了!”麻伦子应下来,心里却在打鼓。

    惠美子似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小麻,如果梦想实现了或是感到厌倦了,就要回到农场了,妈妈也希望你能回来。”惠美子没有说出的事是,晚间的时候,她看到健太郎一个人坐在屋里,原本直挺的后背竟然显出佝偻了。健太郎坐在房间中央,抱着他们从小共同拥有的一个黑木小箱,把麻伦子的大学入学通知书先放进去,又拿出箱中一本相册,小心地把一张有三个笑脸的照片轻轻送入。惠美子知道那本相册,里面有他俩小时候的合影、新婚纪念照,还有每个孩子出生时的照片,惠美子心疼起来。

    麻伦子的心情沉重,却仍是答应了:“好,我知道了,将来,我终是会回农场的。”

    惠美子听到她的承诺,心情好了很多,想起了中午麻伦子的请求:“噢,对了,小麻,我替你想了名字——赛伊娜,怎么样啊,不错吧!”

    麻伦子调整心情努力跟上妈妈的节奏:“还……还不错了,那个,妈妈,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麻伦子挂上了电话。

    有些事,就算母女也不能说。

    ‘这名字也太娘了吧!’麻伦子的想法。 m.a

    ‘小麻答应的事,总会兑现的!’惠美子心中稍微安定些。

    回到宿舍的麻伦子翻来覆去地想着‘赛伊娜!赛伊娜……圣奈!早雾圣奈!’麻伦子精神起来,就叫‘早雾圣奈’吧!麻伦子为取定的名字激动不已,‘还都是以S为首字母呢!’折腾一天的麻伦子再也熬不住了,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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