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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见面有礼

    木三千跟着面目冷清的少年上了楼,楼上拐角尽头的僻静房间早就收拾了出来。【全文字阅读..】

    “里面的东西都是给小少爷准备的。”

    元翔领着到了门口,推开门后自己站到一边请木三千进去之后才跟着慢慢把门带上。

    “我姐姐是不是在西河州?”

    进屋后左手边第一件就是块上好的和田宝玉玲珑球,木三千毕竟是帝沙国的太子,几乎可以说从小就是在宝贝堆里长大,真东西见的多了假的次的只要瞟一眼就分的出来。

    摆放在柔软红绸上的和田玉玲珑球玉质上乘倒也不假,不过雕刻出玲珑球的这位,才是真正让其价值千金的原因。

    曾有西行富商通关送到王宫里一对白玉腰环,腰环上雕刻有双龙戏珠,细细观赏下那每一笔刻痕每一片龙鳞竟是分毫毕现,龙须缥缈回转灵活,双目点睛最是精彩。富商告知这对腰环出自雕刻名家郑榭之手,众人恍然,能有如此鬼斧神工般雕刻技艺,天下除去郑榭可以说再无他人。

    而此刻摆在木三千眼前的玉玲珑,分明就是郑榭的手笔!

    郑榭的玉玲珑之外房间里最耀眼的还有一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

    旧唐也曾显赫一时,威盛巅峰那会儿常有四国来朝的壮阔景象,南海邦国楚夷于唐昭仁皇帝生日万寿节献上夜明珠两颗,后被转赠给平宁公主。s3();

    木三千看见也只觉得是个极为珍贵的物件儿,毕竟是寻常富贵人家怎么着都拿不出来的东西,但绝没有想到这正是当年楚夷献宝的之中一颗。

    “小郡主在西河将军府,一切安好。”

    元翔作为安渡山的贴身侍卫对木悠然自然也很熟悉。大小姐伤病去世后老爷对小郡主更是上心,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丢了。不止将军府上下,就连霍将军跟安将军对小郡主也是宠爱有加,所以就给小郡主养成了个张扬跋扈的性格脾气。

    西河州易主之后北疆首开文士之风,北疆帝曾指派部族通考第一名到西河州经略使身前做事。那名北疆士子体质虚弱不善车马,所以只能从三千文章里寻个前程富贵,幸得薄名后颇有鱼跃龙门的意思。

    但此人热衷风流,以前没人瞧得上也不敢造次,现在一朝得势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曾在街上拦住人家姑娘,非要给人家吟诗作对,更意欲强行掳回家中做些龌蹉勾当。

    后来就传到了木悠然的耳朵里,木悠然命人把那士子作的诗找来,撇了一眼后只给了“狗屎不如”几个字做为评价。当天那名北疆帝钦点的部族文试第一就给木悠然小郡主的凶恶仆从给结结实实胖揍一顿。

    那士子终究是北疆帝钦点,事关皇帝颜面,事情就给人捅到了御座跟前。朝堂上下知晓此事都等着看安渡山要狠狠的栽个跟头,西河州对北疆来说是极为重要,但他一个南人旧将凭什么裂土封王? m.a

    可谁知北疆帝只是嘴上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后就不了了之。

    不少朝堂重臣背后都暗自感叹,安姓蛮子深得圣恩,看来安渡山一天不死西河州别人就别想染指分毫啊。

    而整个事件中指派打人的幕后使者木悠然则更是凶名大盛,就连北疆的皇家子弟也不敢轻易在西河州露面。

    想到这里元翔不禁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太阳穴附近,小郡主平日里可也没少让自己犯难。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跟姐姐分开时我比现在更小,只记得我姐一直很受父皇的宠爱,所以性子难免娇纵,我想外公只怕要比我父皇更加溺爱,你们平日里肯定也没少受她捉弄。”

    “那倒没有,小郡主天性纯良为人亲和,对咱们下人也好的很。”

    元翔比木三千稍长几岁,但毕竟主仆有别,所以元翔对这个还比较陌生的小主人一直态度恭敬。

    “谢谢你们照顾我姐。”

    “少爷严重了,都是咱们的本分。”

    血浓于水,亲人间的感情牵连就算是隔着千山万水也无法斩断,木三千对元翔说的那句谢谢出自内心,真诚无比。不过木三千也不会一味的故作模样,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木三千停在了一把漆黑的戒尺前。

    “这是出自府里工匠之手,材料是在一块从天而落的石头上取下,非铜非铁却坚硬无比。本来是想用它铸成一柄利剑,可是府上的工匠花费了好些天也只敲打成了长条型的东西,老爷嫌太费世间就直接让捶打平整做成了戒尺。想着毕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也算是个稀奇物件,就给带了来。”

    看到木三千似乎对漆黑的戒尺颇感兴趣,元翔就在一旁给解释起戒尺的来历。

    “天上掉下来的?那倒真是个稀奇玩意儿。”

    木三千把戒尺从梨花木的支架上取下来托在手里,感觉要比同等大小的铁块轻上不少,戒尺两头算上不到三尺,通体漆黑冰凉,隐隐泛着些莫名的光芒。

    “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给我准备当作见面礼的?”

    “是。”

    刚进屋的时候就跟木三千说了这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安将军给准备的见面礼,木三千此刻又问了一遍,元翔暗想帝沙的皇子也会把黄白之物看在眼里?自己方才倒有些高看了他。

    “那你跟外公说一声,谢谢外公的好意,我只要这把戒尺就好。”

    元翔还没有答话,就听见楼下哗啦一声巨响!

    难道走漏了消息被人知道老爷来了敦煌?元翔唰的一下没了人影,自己可是安将军的贴身护卫,若是安将军稍有损伤,自己定然难难辞其咎,到时就算老爷大度不会责罚,霍安两位少将军也非得扒掉自己一层皮不可!

    楼下座椅凌乱,不知道哪儿来的烟雾弥散让人视线模糊看不清状况。

    呼!

    窗边有人挥刀运气,一刀之下于方寸间风云起,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现场情况就能看的明朗。

    武当掌教张铭钧依旧坐在窗边,身前剩了半张桌椅,另外半张散落一地碎的惨不忍睹,完好的桌面上黑瓷酒杯,半壶好酒,依旧安稳如初。

    第十三章讲道理

    “真人一路护送把我那乖外孙带来敦煌是不假,为这份恩情老夫甘愿每年给武当山捐银三十万两以表感激,但若你这牛鼻子不识好歹非要拐带了我外孙去给你当徒弟,看老夫能不能让你活着走出门去!”

    张铭钧身后两丈外,安渡山衣袍褴褛,另有一名以薄纱遮面的红衣女子挡在前面。【无弹窗..】

    “能有个天生慧根的好苗子给自己当徒弟继承了衣钵自然是件美事,不过却也不是非谁不可的事情。木三千命格天定不是你我能左右,就算留在你身边由你照顾恐怕也免不了命途多舛几个字。跟我去趟武当,兴许能让他以后的路走的更扎实些。”

    张铭钧还是不紧不慢。安渡山凶名在外,旧唐经略使北疆南院王,听起来是挺唬人,但不管跟谁也总有道理能讲,张铭钧一向自信。

    “呸,说来说去还不是一回事!”

    安渡山有些恼怒,一方面是因为老道士水泼不进固执的要带木三千回武当,另一方面则是出于愧疚。当初没能把女儿照顾好,现在外孙给人欺负弄了个国破人亡,自己这个做外公的却只能一直隐忍。

    红衣女子站在张铭钧身后,一把柳叶刀捏在手里手腕却不由得颤抖。

    安渡山身为一方王侯,人身安全自然是第一要务。红衣女子一直都是埋在身边的暗棋,隐身于黑暗中悄然无息的抹杀掉一切有可能威胁到安渡山的人。若论境界高低红衣女子恐怕刚刚比过剑雨阁的卫老头,但说到取人性命的本事恐怕红衣女子才可以说是行家里手。

    将军府里有专人在外物色,每年都会从流民孤儿里选些根骨上佳的带回培养。进了将军府一切吃穿用度都有人安排,他们只需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学习,学习如何杀人。

    负责授课的也是行家里手。先从人体构造教起,心肝脾肺,经略血脉,关节骨骼,如何杀人最快最省力,如何让人死的痛不欲生,用刀剑如何,药石如何,赤手如何,桩桩件件简直细致到了头发丝里。

    知道如何致人死亡才是刚入了门,之后还要学习如何跟踪如何隐匿踪迹,如何选择出手时机如何伪装自己。

    他们只学会了杀人,也只能用来杀人。

    元翔跟红衣一明一暗,红衣是将军府里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杀人高手。

    但红衣面对张铭钧却失手了。

    对红衣来讲是意料之外,她并不知道这个有资格跟大将军坐而对饮的老道士身份如何。

    对安渡山跟张铭钧来讲就是情理之中。安渡山也时常听人说起武当山掌教修为高深,足以排进天下三甲,方才暗示红衣出手也存了试探的心思。

    红衣藏在暗处收敛了气机,平常人任谁也察觉不到酒馆里还有第三个人。安渡山手里捏着黑瓷酒杯,醇香的美酒一口未饮,说到不能随便就让张铭钧把自己尚未来得及相处的外孙给拐带走了去当道士时,安渡山一把将酒杯重重的扣在桌面上。

    隐在暗处的红衣听令而动,一把柳叶刀寒光一闪裹挟着冰冷的气劲就劈向张铭钧。

    张铭钧踏入酒馆的第一步就悄然外泄了气机,浑厚的内力像是淡然流水很快就铺满了酒馆上下的每一个角落。纵然红衣藏气的功夫出神入化,也还是没有逃过张铭钧的感知。

    红衣突然暴起发难想要先发制人,实际上张铭钧掌控全局,轻抬两指斜着指向半空,气机随心运转由指间迸发而出,像是一柄无形的利剑抵在红衣身前。

    无数次的生死瞬间培养出的本能此刻救了红衣一命,继续保持刀势自己必然会被重伤,然而张铭钧仍可安然无恙。

    红衣无奈回刀收势,身子在空中拧了一圈才生生躲过。

    “太过锋利,易折。姑娘你需要好好打磨下心性对你日后的武道修为会更有益处。”

    红衣落身在安渡山跟前一直冷着脸,对张铭钧的话置若罔闻。

    “张掌教打架功夫天下第一,今日亲眼看见果真不假。我自打从一个普通步卒校尉做到了西河州经略使的位置,身边的防卫就愈发严格。倒不是我怕死惜命,而确实是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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