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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炮灰男配的白月光是我 >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阿虞……”

    她呐呐出声,一瞬间眼眶便红了,不敢往前,生怕自己看到的是梦境。

    景无虞噙着笑,眼里的温柔好似要化成水一样,他凝视着她,脚尖轻点,在她面前站定,“骆家这位小公主,你看,我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这真实的触感让骆思存再也忍不住,她将脸埋在他胸口,泪眼婆娑,呜咽出声:“你若再不回来,我就恨死你了。”

    景无虞轻抚她的头发,沙哑道:“有你在等我,我怎么舍得死?”

    “你都不知道,他们全都一副要我节哀的样子,可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一定活着……阿虞,我想你了。”骆思存抬起泪痕遍布的脸,那双凤眼里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清冷,她微扁着唇,在眼泪的点缀下,竟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娇软可爱。

    景无虞心生怜惜,一双铁臂搂着她的腰肢,一声又一声哄着:“我也是。当日所有人都说我们走不了了,说这是天命,可是我才不信什么天命,我答应了你去去就回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拼出一条血路,去见你最后一面。”

    “……留下来,”骆思存哽咽道,“别再走了。”

    景无虞忙不迭地点头,“好,没你的允许,我哪儿也不去。”

    如此安抚,骆思存总算渐渐平息下来,她将斑驳的眼泪擦在他的肩头,鼻尖却灌入凌冽的清爽之气,她微微诧异,抬眸问道:“沐过浴了?”

    “身上太脏,不想被你看到那么狼狈的样子。”

    骆思存咬了咬唇,看着他道:“你这是不打算告诉我当日有多凶险了么?”

    想到那个屠杀场一般的场景,景无虞只觉得一阵窒息,他抿着唇,略带歉意道:“一切皆因我判断失误,一心想着早点赶往北擎关,反而将作为一个军人的警惕性抛诸脑后,导致那么多兄弟都葬送在了钩月谷,好在陛下和我爹总算达成了和解,所以,那些痛苦的记忆就让我自行承受吧。这是身为一个将领,最基本的责任。”~

    骆思存默然半晌,而后道:“你既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眼下我要提醒你的是,关于沈林此人的消息也许还有待商榷。”

    提到“沈林”,景无虞脸色一下便冷了下来,两人进屋坐下,随即他克制着自己满腔的怒意,一字一句道:“若可以,我真恨不得将那个叛徒碎尸万段。”

    骆思存沉吟道:“沈林固然可恶,但是而今为了破局,他倒成了个关键人物。”

    景无虞不解看向她,骆思存抿了下唇,解释道:“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背叛大梁的。”

    “你是说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前皇城的禁军一直都是效忠于父皇的,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以前的叛乱之臣也并非没有,沈林却没有哪次像如今这样随着盛初寒反叛而起。我心里想不透,便趁着身在宫中,前去求问于父皇。” m.a

    景无虞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骆思存便接着道:“果然如我所想,要控制禁军,凭着的并非什么皇位,而是父皇手中那块禁军令。谁拿着禁军令,禁军便效忠于谁。”

    景无虞闻言大骇:“莫非禁军令在盛初寒手上?”

    “正是,”骆思存道,“父皇本打算待哥哥登基大典时将禁军令交传予他,听闻沈林跟着盛初寒一同造反,他便想着将禁军令先交予嫂嫂支配,可是翻遍了整个皇宫,禁军令却早已不翼而飞。”

    说到这里,她冷哼一声,“看来借着楚妍,盛初寒可是做了不少的事呢。”

    “迂腐顽固至极!”

    景无虞咬牙痛骂出声,“就因着那一块儿死物,便叫我总团营的一万弟兄白白赔上了性命吗?这算个哪儿门子的效忠!”

    “他确是罪不可赦,不过对于他的罪,咱们却不得不容后再议。”骆思存秀眉紧蹙,神色复杂,“我发觉除了禁军令,盛初寒还抓了他的其它把柄在手。一个人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做一件事,若非他能从中得到极大的好处或者满足感,那便是因着他不得不去做这样的事。”

    景无虞立刻反应过来:“他的家人呢?”

    骆思存道:“整个沈府,只有沈夫人一个守在里头。沈林的几个孩子,还有他的父母,全都不见了。我从沈夫人口中打探到,他们是被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掳走的,这名男子应当就是盛初寒那北蛮心腹。棘手的是,我们并不知道他将沈林的家人拘禁在了何处。”

    “那这条线索便先搁置在一旁,”景无虞正色道,“我已同宋大人商议过了,明日若北蛮再度攻城,由我前去打头阵。”

    骆思存嘴唇微张,滞了片刻,她慢慢消化了这句话,垂下眸看不清神色:“那你有几分把握?”

    景无虞没看到她的异样,分析道:“这一路跟着沈林回来,北蛮的兵马我大致了解了一些,咱们西城门易守难攻,他们若不全力以赴,定然是攻不破的。可是我见盛初寒与那北蛮的六皇子之间暗流涌动,似是不合,他们各自有所顾虑,时常给对方使绊子,这样一来,留给我们的机会便非常大。”

    骆思存笑了笑,“若按你这么说,我们只需要等着哥哥和景将军的支援即可?”

    “也不是,”景无虞皱了皱眉道,“刚才我瞧见天上黑沉沉的,黑云位于北面,所以我推断北擎关那头很可能有雨,雨势还不小的样子,而北擎关下头就是护城河,陛下他们要回京城,必须从护城河过。”

    “你的意思是……”骆思存心里头有了个不好的预感,“护城河可能会因为这雨涨水决堤?”

    景无虞点点头,道:“据宋大人说,眼下正是护城河往年涨水的时节,原本就应该提前预防,可是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太多事,整个朝堂都被搅得一片混乱。又逢天公不作美,要过护城河,必定要重新搭桥筑堤,那支援我们的时间便会延后许多了。”

    骆思存呼吸一窒,脸色隐隐发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景无虞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认真道:“你且放心,我拼死也会护着京城,保下我大梁根基。”

    她勉强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内心在挣扎着什么,就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景无虞见此,还以为她是对战事太过紧张,便将她扶到了床上去休息,询问道:“听拒霜她们说,你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反正夜深了,不如你就在这里睡一会儿,我就在旁边守着你?”

    他说着便要站起身来。

    “阿虞!”骆思存轻轻扯了扯他宽大的衣袖,叫住了他。

    “嗯?怎么了?”他借力撑在了她的身侧,一双桃花眼难得闪过一丝迷茫。

    骆思存眼睫扑闪,看了他一眼,粉唇动了动,声音低得他完全听不清。

    无法,他只得埋头更加凑近了她些,“说什么呢?能大声点么?”

    骆思存胸脯起伏,拿舌尖舔了舔忽然干燥的嘴唇,而后才迎上他的目光,缓慢却坚定道:“我说,今晚,留下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旖.旎画面猛地冲向他的脑海,景无虞在她这句直白的邀请里一下迷了心智。

    他按在她身侧的小臂几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他低下头,同她凑得很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清醒得甚至可以数清楚你现在急狂的心跳。”骆思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她将这几日的担惊受怕和绵绵思念全部融在了里头,急切得只剩下横冲直撞。柔软的唇瓣相触,景无虞被她这直白的亲吻方式惊得大脑登时一片空白,只得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得了空当,骆思存贴近他耳边,细声道:“你可还记得上次分别前,我同你说过的话?”

    “什、什么?”景无虞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掠夺里回过神来。

    她吻在他颈侧,声音动听得宛如天籁,“我说……我后悔那晚没能和你做真正的夫妻,所以今晚,我不想再留遗憾。”

    景无虞闻言,仿佛如遭雷劈,终于回过神来,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继续胡作非为。

    骆思存挑眉不满地睨了他一眼,却见他轻喘着气,桃花眼氤氲一片,嘴上却仍是极力克制道:“你得先告诉我,为何是今晚?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些东西?”

    “我能瞒你什么?”骆思存抚上他的脸,轻笑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可是我总觉得……”

    “景无虞!”骆思存提高了些音量,被他的迟疑弄得有些羞恼,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她挣脱开他的控制,趁他错愕,双手握住他的肩往床铺左边一推,“你话太多了,给本宫闭嘴!”

    这样近的距离下,景无虞的呼吸再次紊乱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绷紧的身躯,想推开她的手却在触碰到她的肌肤时,立时便挪不开了。

    眼前的姑娘身上的清香煞是好闻,他抬起手,五指穿过她的发间,将目光定在她柔和灯火下清晰的轮廓上,他看到她眼里带着火热,将这漫漫冬夜点燃。

    “真是败给你了,小祖宗。”

    他苦笑,随后呈大字型往后一躺,任由她上下其手,心头却渐渐比那蜜饯还甜,“一刻钟,我给你一刻钟压制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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