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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奴隶相公 > 第6章 夜遭袭
    一路未言,两人一前一后错身而行,既不远离也不靠近。

    楚慈原以为二人是偶尔相交的交叉线,只是偶然相遇然后各奔东西,却不料那交点仅仅是开端,片刻分离是后来纠缠的伏线。

    他救了她是偶然,她回头报恩却是蓄意。

    水越深,云渐浓。

    到底是树绕藤,还是藤绕树?

    所有的一切如同挣不脱的网,铺天盖地,无法逃离只得在网下苟延残喘,她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如今她为唯一能做的便是顺从与等待,未来是光明还是灰暗?她毫无把握。

    她贪生怕死,只求一世平安,却偏得陷入泥泞。

    她既深陷是非,便不再有逃脱的幻想,她不曾想过害人,更不想被人害。

    因此,她必须为自己争取最基本的权益,确保自己的平安。

    福来客栈,位于富县郊外,远离官道地处偏远,到这食宿都图的是便宜,饭点时间一楼满堂,二楼雅座却一片冷清,仅有的两位还一声不响安静得跟没人似的,席间只有那偶尔飘来的筷子碰撞声、微弱咀嚼声,落日斜辉,使这伤感的景象更显凄零。

    楚慈落筷摆好茶,琢磨片刻开口道,“我们好好谈谈吧。”

    萧尘扬放下手中碗筷,抬起眼来。

    “我知你从未信我这外来人,对此我并不强求,你有你的顾虑我理解,但是我不想因为一些虚无的东西而白失了性命。”楚慈直直盯着萧尘扬。

    萧尘扬脸色沉了下来,茗了口茶道,“今日是我鲁莽了。”

    “既然你这般不信任我,何必当初选我?萧公子当初已有自我营救的方法,我的出现只是个意外。”既然相处如此心惊又何必当时的纠缠?

    “你确实是个意外,意外的出现,意外的适合。”

    “你既不信任我何必要冒这个险选我这陌生人?如今弄得你我心里都不踏实。”楚慈讪讪道,如今这局面骑虎难下,令人惶恐不安。

    萧尘扬双眼闪烁着光芒,笑道“自打见了你,再看别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楚慈嫌恶的皱眉,“什么意思?”

    萧尘扬一脸狡黠,“凭空出现,身怀异能,既不必担心被人拉出一堆干系,还可利用这异能逃离危险,如此妙人天下仅此一个让我如何舍弃?”

    楚慈更明确了自己的猜测,萧岚给她这世的身份之前早以把她查个通透,可她确实凭空出现哪有可查,因此她虽然离开了萧家却从未离开过他们的掌控。

    回想那日她离开,便看见旭州城的“福满楼”招人,她当时还感叹自己命好,虽然当时也觉得这旭州城的到这乡旮旯招人挺稀奇,可当时只是猜测是这老板乃富县人并觉乡下人朴实的缘故,便没再没多想,要不是后来这些事,估计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被人盯梢着。

    “信任是共事的基础,这点都没有还何必合作。”

    “我便是因为太信任而越发不信任。”

    楚慈不语,低头喝茶。

    “我既把安插的暗线透露给你便是有心与你坦诚相待。”

    楚慈斜眼冷笑,“仅是如此?”

    萧尘扬一脸笑意,半玩笑道,“证明自己有势力也是其一。”

    楚慈心寒叹气,无形的网在身边缠绕不自知,如人手中的蚂蚁,不用刀不用枪,却令人毛骨悚然,确实是个绝佳的威胁。

    “一边糖一边棒子,你这算盘打得够精。”

    萧尘扬笑而不语,一脸得意。

    “如若我真乃居心叵测,你成了我的奴隶岂不是很危险?”

    “死人是不会带给人危险的,尤其是没有背景的死人。”萧尘扬眼角射出阴冷的光,楚慈不寒而栗,孤身一人立世难,这就被人杀了连个申冤的人都没有。

    楚慈开始怀疑,这谈话她是找安心还是找惊心?

    萧尘扬拍拍楚慈的肩膀,“我其实还是很信任你的!”

    楚慈没好脸色的拍开肩上的爪子,“你的信任我可不敢恭维。”

    萧尘扬也不恼,扬眉含笑。

    “我倒霉才踏入这趟浑水,要有个三长两短也是活该,现在只求你这人眼睛不是长在脚板下,被所谓的真相蒙蔽了双眼。”

    萧尘扬一脸认真,“你有为自个辩证的机会,不会直接被结果了的。”

    楚慈心底发寒,这到底是有生存机会还是一点一点被折磨致死?

    “不说这些了,省得我一个失手先把你给了结了再自我了结,今后我们争取求同存异,双方获利。现在还是说说今晚的事吧。”顿了顿巡望四周,压低声音道,“这计策不会出什么岔子吧?这可是要人命的。”

    “只要你没问题,我便绝不会有问题。”萧尘扬高仰着头自信满满。

    两人打算起身回房,楚慈拎起那皱巴巴鼓囔囔的背包往身上挂,样子滑稽可笑。

    “你成天背着这么个丑东西存心丢我脸是吧?”萧尘扬受不了的翻白眼。

    楚慈拽得更紧了,一脸防范道,“不许你打它主意,包在人在包亡人亡。”

    萧尘扬无奈的皱眉,叹了口气道,“我没说你不能拿,可是把它当自个孩子似的老抱着你累不累啊?”

    “谁知道是不是会有突发情况发生,家当还是随身带的安全。”

    “罢了罢了,你爱怎样怎样,离我远点便是,我这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名号都快被你给污没了。”萧尘扬无奈摇头,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又道,“你知我为何选择相信你?”

    “为何?”

    “如是居心叵测潜伏者,是男子或是以朋友相称求得信赖,或是以主仆之名套得近乎;是女人则以温柔贤淑之品或是以娇艳欲滴之貌使美人计诱惑之,而你这不男不女的模样半点长处不沾还短处尽暴,绝不会有人愚钝的派你这号人来的。”说罢一脸阳光,飘步离去。

    楚慈呆楞,半天才反应,朝天大吼,“你怎么不去死!”

    夜静如水,明月当空照,月光通过窗缝照进屋子里,适应了黑暗亦觉得光明。

    夜半正是好眠时,孤男寡女共一室内理应诸多暧昧,可这端却是静悄悄。少了一间房钱却兜了一筐烦心事,楚慈瞪大眼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东张西望一脸警惕。床下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楚慈顿时忿然,抽起枕头猛砸下去。

    “你干什么!”萧尘扬抱着枕头猛的坐了起来,双眼喷火下床气十足。

    “都这时候了你竟然敢给我睡大觉?”楚慈怒道,左顾右盼顿了顿,把声音压低,保持仅两人才可听到的音量。

    “人活着不就图个好觉吃个好饭嘛,大半夜你喳呼个啥。”萧尘扬眯着眼不愿睁开,不耐烦道。

    楚慈一脸恶狠狠,这人把她给吓着了自己倒是睡踏实了,“再睡小心睡死你!”

    “有我在死不了,有情况汇报哈。”萧尘扬说罢倒头接着睡。

    “你就一头猪,这情形了还睡得着。”楚慈忿忿,果然是求人不如求己,为了自保眼睛继续在黑暗中放光。

    良久,门上传来稀索细小的“??辍鄙??朊院?某?韧蝗磺逍眩?粽诺难???ィ?患?话鸭獾墩?匙琶欧旎夯喝??矗?诎抵姓??亮痢

    楚慈正想提醒床下人便被一个只大手掌紧紧捂住嘴,食指点唇眼神示意,楚慈明了轻手轻脚的把行李揽到身上,抓起身边的盆栽,举在半空架势着,萧尘扬越到另一侧,抓起了把椅子。

    那尖刀慢慢把木栓给挪走,哐当一声门被打开,一黑衣人探入,半只身子刚过门,楚慈一把砸过去却被对方躲闪,萧尘扬趁空狠狠的一砸,顿时椅子四分五裂,黑衣人头破血流,还没来得及高兴四五个黑衣人挥刀闯入。

    “快跑!”萧尘扬吼道。

    楚慈得令赶紧从窗户跳出,萧尘扬应付的挡了几下不再恋战跳窗而逃。

    “吓死我了,刚差点卡在窗户上了。”楚慈边跑边喘气道,背上包袱里的东西颠簸相撞发出乒乒乓乓的噪音,在宁静的夜晚尤其清亮。

    萧尘扬无奈道,“你怎么就是忘不了这破布袋!”

    “嘿,它惹着你了,老找它茬干什么,非常时刻这背包比你还来得实在!”

    后面凶狠追兵,两个人却跑在前方闹得欢腾,放佛是在夜奔而不是逃命。

    “有力气赶快跑,那些人都举着真家伙,要被逮到你这丑包就成陪葬品了。”

    楚慈偷瞄了一眼,可这又是半夜又是林子完全不见人影,也没个声响,都不知道追上来了没。

    “没见人啊,不会突然出了个大侠把人干掉了吧?”

    “你怎么不说都掉进猎人的陷阱里了。”萧尘扬讥笑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地方人来人往不让设陷阱。”楚慈一本正经辩驳道。

    萧尘扬突然一脸暗沉,“臭嘴,人给追上来了。”

    身后传来异样的声响,不用回头便知那些人逐渐逼近,两人不敢再胡闹,卯足了劲继续狂奔。

    月明星稀,夜是暗淡不至眼盲,树木依稀可见,立于远处黑暗犹如吃人的妖怪张牙舞爪,轻风过,发出凄凉的梭梭声,甚是?人。

    身边的景物向后移动,不知前方何物,两人沿着小路跌跌撞撞,一直是上坡没一会便是气喘吁吁。

    “跑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楚慈的声音弱了下来,缓缓喘道。

    “你要不想跑也成,躺下,等着人砍。”

    楚慈一听,憋气迅速一冲,紧接便是一声惨叫,“哎哟!娘也!”

    楚慈跟前便是一个无底大坑也就是传说中的悬崖,若不是萧尘扬眼疾手快把人拽住,楚慈就跟称砣般给砸下去了,因冲力而踢飞的石子掉入崖下半天不见声响,这是悬崖,无底悬崖,掉下去就一命呜呼的悬崖!

    前方悬崖,后方追命,天亡我也!

    “你怎么带路的!哪跑不好跑这死角来了。”楚慈怒吼埋怨道。

    “我都是跟着你跑的,我还没怪你胡带路你竟然先怨起我来了,我真是人善被人欺啊!”萧尘扬大言不惭道。

    “那你应该提醒才是,你是这的人这么大个悬崖挂这都不知道,你脑残呢!”楚慈依然不依不饶。

    “我差点被人砍一刀现在这颗心还直蹦蹦跳呢,哪有心思认路啊。”萧尘扬不坏好气道,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一大男人就这点出息!”楚慈一脸鄙夷,送去一记白眼。

    “谁说男人就不能害怕了,咱也是会痛会出血爹娘亲生咋不能怕死了。”萧尘扬嗤哼着。正在此时,面前冒出一群黑人,哗啦啦一字排开,拖着明晃晃的大刀把眼睛刺激得睁不开眼,萧尘扬又道,“你要有出息就把这些家伙搞定。”

    “娘也,都掂着重型装备呢。”楚慈用手臂挡住眼,那大刀的发出的闪光实在刺眼。

    “你我冤无仇何来害我?”萧尘扬挺直腰板,山风过衣袂飘飘立于山顶,颇有大侠风范。

    “萧公子,你若老实把名册教出来,我们可给你个痛快。”黑衣领头人毫无感情道。

    “你们也忒会做生意了吧,这么重要的东西就换一痛快死?”楚慈甚是不平打岔道。

    黑衣人未答,目光阴狠,步步逼近,楚慈与萧尘扬被逼到崖前退无可退。

    “你们再靠近我便把这名册给扔进崖里。”萧尘扬抽出怀中的名册,悬于悬崖上威胁道,黑衣人听此不敢逼近。

    “我劝你们最好识相,否则定要你俩生不如死,我暗门要人听话的手段可多的是。”貌似黑衣首领阴狠威胁道。

    “你们是暗门的人?”萧尘扬上下打量,双眼闪过一丝锐利。

    “让你死前弄个明白也算是积了德。”

    “暗门乃江湖势力,怎么跟朝廷给勾上边了?”

    “我暗门势力庞大渗透各门岂是你等小辈可猜透,乖乖把名册送上我好心送你一程。”领头人双眼闪烁着阴狠嗜血,犹如催命恶魔。

    “我在名册在,我亡名册忘,我倒想看看暗门如何从这悬崖下搜出名册来。”萧尘扬冷笑,转身欲跳,却被楚慈紧紧抱住腰,哭丧嚷道,“不要啊,你死了我也没法活了。”

    “你放手!”~

    “不放不放,打死我都不放,除非你把名册给我,你想死我可不想。”楚慈使出吃奶的力气紧紧抱住萧尘扬双手双脚并用挂在人身上。

    “你就算是给了名册,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萧尘扬嫌恶的掰着身上的爪子,厉声道。

    “我不管,我还要活,有名册才有希望,快给我啦!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遇上了你这么个招事的主,还不留最后一丝希望给我,天道不公啊!”楚慈胡扯哭闹着胡抓人,萧尘扬挣扎,两人扭打起来撕拉硬拽,毫无章法甚是难看,那群黑衣人都乃有功夫的铁性男儿,见两个大男人如此婆妈不由大汗。

    萧尘扬仗着身高把名册高举,而那楚慈蹦?半天够不着气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两人僵持着,突然,萧尘扬只觉手上突然一空,身上受一重击,整个人连同挂在他身上的楚慈一块如同沙袋般被人踹下山崖。

    夜半,凄惨之声划破长空,回声萦绕。

    “我的小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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