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阵，沈清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吴慕言道：“刚刚在阵里受了点动荡。你怎么知道的？”
沈清道：“血气。”
刚才吴慕言特意擦去了手上沾上的血迹，沈清鼻子倒是超出常人的灵敏。
不过，也只有拥有这样的灵敏嗅觉的人，才会有兴致去调出‘河山’这种味的香吧？
吴慕言对沈清道：“看来范喻是盯上你了。”
沈清道：“不必在意。”
两人站了一会，唐武也出来了。
吴慕言道：“如何？”
唐武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微喘着气道：“险恶！几个凶兽追着我打。打了三天三夜，这没完没了的，我赶紧就出来了。”
唐武的圆满境是斗法。应是其没有什么复杂的人生经历，圆满镜才会出现这种纯粹的术法提高的法阵。
但沈清的圆满境怎么是那个样子的？阵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云烟、黑夜和星子。沈清本人虽然修术天姿好，但其生在王府应是从小心思纤陌，沉着冷静，那日在王府更是杀伐果断，到底是有着什么样思境的人才能把自己的唳气、欲望、过往控制的如此空荡如无物？
吴慕言对唐武道：“你的圆满境还在战法上停留，再往上走，就会出现心法。多闯几次就会过了。”
唐武道：“多谢师兄提点。”
接连几日书径山下起了末暑龙绡雨。
书阁里只剩吴慕言一个人，唐武，许智，许敏，沈清一早皆去习课未回。窗外雨打湖面，书阁的的檐廊较宽，开着阔窗雨水也飘不进来。
看着外面迷蒙的斜风线雨，吴慕言冷峻着脸从怀里摸出了那张经年而变得颜色深浅不一的黄符。
这张符怎么会在烟草堂手上……
净子是元婴后期修为，烟草堂也是元婴修士。是偶然……还是畜意而得？
吴慕言跟着净子的二十来年他从未提过他有仇家，平日里也活得不修边幅，未见风霜忧心。出门也没有什么顾忌，不像有什么仇家的样子；净子身无长物，只有一个破山头和他这一个弟子。杀他难道就为了他那两张符？这也不太可能。净子平日确实喜欢研究各种符术，但以吴慕言所知，也并没有什么惊天能为。~
除非净子瞒着吴慕言藏了什么老本。
若净子是烟草堂所杀，烟草堂有这能为？除非……有人相肋！
心绪百转千回，烦闷越发的燎原。将黄符压在楠木镇纸下，吴慕言从蒲团上起身，缓缓踱步到书阁门口看向玉栏边在风雨中摇曳的丛丛荷叶，雨水仿若滴滴打在心尖。
烟草堂这三个字，从那夜开始，就日日萦绕在吴慕言心上。
若要找到答案，就必须要当面再找一趟烟草堂。若不是他，见面就只是谈一谈的事。若是他，以吴慕言现下的能为，根本耐何不得。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清打着竹伞不知何时到了门口，见吴慕言一动不动的看着荷池出神，沈清也微怔了一下。
吴慕言扭过头看他，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热。”说着，面无表情的入了书阁。
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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